眼见苏茵笑的越发牵强,裴南熹奇怪道,“怎么?本宫说错了?”
难不成自己消息来源出现了问题?
“公主说笑了。”苏茵赶紧开口道,心下越发惊疑不定,确不敢再由着这位开口,赶忙道,“前面就是姐姐的院子了。”
苏茵脚下一转,原想着在府内多兜兜圈子,好在公主跟前留下自己的好印象。
现在,她可不敢再跟这位祖宗多待一刻了,天知道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快步将公主引至苏瑾的院子中,都不用小丫鬟们通报,苏茵自己便扬声道,“姐姐,公主来看你了。”
苏瑾闻言惊诧地从屋里出来,“南熹公主?”
裴南熹一见她,便惊奇的跑到她的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细细看了一番,才拉着她的手道,“几天不见,你就变这么好看了?”
那气色,比竟比上次在祁王府相见时,好了好几倍,加之其薄施脂粉、淡扫蛾眉,身着月白盘金彩秀锦裙,外罩浅血牙对襟大褂,因未出门的缘故,头发只简单挽了个发髻,簪了几朵珠花,整个人看起来又清新又可人。
说完由觉不到位,感叹道,“你气色也太好了吧!比上回见时漂亮好几倍啊。”
苏茵:“……”
她懂了。
裴南熹之前就是拿话刺儿她呢,瞅瞅见着苏瑾,嘴跟抹了蜜一样,苏瑾一直那样,啥时候变过?!
“多谢公主夸赞,”苏瑾被夸的还挺不好意思,却不忘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妹妹给我领来的。”裴南熹往后一指。
苏瑾是听见苏茵的声儿才出来的,自是知晓她在,刚才想问的是裴南熹怎么出宫过来,说的不甚清楚整误会了。
正好苏茵在这也不好说话,苏瑾遂看向她,挑了挑眉。
意思很是明确。
苏茵自然秒懂,已经被裴南熹奚落了一路,现在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遂屈膝行了礼,“既已将您送到,臣女便先告退了。”
说完,便离开了。
裴南熹原就是来找苏瑾的,对于苏茵实在喜欢不起来,此时见她先行离开,倒是挺开心,但在苏瑾面前也不好表现出来,遂找了个折中的说法,“你这个妹妹还挺懂事。”
这句话落在苏瑾耳朵里,真可谓一语双关,不禁有些好笑。
“公主…”苏瑾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裴南熹打断,不赞同道,“上回说的又忘了不是?”
苏瑾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意思,笑道,“抱歉抱歉,南熹。”
“欸,这就对了,甭说先前咱俩投脾气,现在你都是我准大嫂了,往后可不许再瞎客气啊。”裴南熹说完前一秒还喜笑颜开,下一秒表情就变得有些纠结,“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想她与苏瑾一见如故,直拿她当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知晓她要嫁给自己大哥,与送死无异,她便感觉难过;可她小时颇得大哥疼爱庇护,站在妹妹的角度,她又替大哥高兴。
是以,她非常的纠结啊。
刚得知圣旨之时,她听说大哥进宫来找过父皇母后一趟,只是她得信儿时,大哥已经出宫了。
她也想过去宸王府看看,可是现在大哥那里谁都不见,苏瑾这边倒还可一见,见了却不知该以如种心情面对苏瑾。
苏瑾见她如此,不禁笑道,“自古成婚皆是大喜之事,况且我又得圣上赐婚,那不是喜上加喜,你又有什么可难过的?更遑论你还亲自登门来看我,论理该是你召我入宫才是。”
“那可不成,”裴南熹赶紧摇头,“你成婚之日在即,为安全起见还是我过来的好。”
“嗨,没事,”苏瑾浑不在意,“昨儿我还出府了呢,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今儿若不来,我便要坐车出城了。”
“怎么?你要跑啊?”裴南熹非常震惊。
直接给苏瑾逗笑了,“我跑什么?再说,跑得了和尚还跑的了庙?我家不要了?”
苏瑾越发觉得裴南熹脑回路清奇,继续道,“往日一直圈在家里,连京城都没怎么逛过,正好趁着现在多出去逛逛。听说城外灵悦庵桃花较往年开的早了许多,现已盛放漫山遍野的刹是好看,我便准备去看看。”
“你还有这心思啊,”裴南熹不禁赞道,“怪不得能去赌坊下自己的注呢。”
“这你都知道了?都传宫里了?”苏瑾诧异。
“那倒没有,”裴南熹解释道,“我是来的路上听着路人议论你,你是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出门,我都没下马车,就命马车走慢点,我车周围凡是有人路过说的都是你的壮举。”
裴南熹实在好奇,便问,“你怎么想的?竟真不在意他们拿你性命设赌?”
“那有什么可在意的,赌坊开门不就是奔着赚钱去的,现如今自以为有了我这么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才不干呐,”苏瑾耸耸肩,“可惜,他们是遇上我,不然指定赚的盆满钵满。”
裴南熹见她如此笃定,揶揄道,“你真这么有自信,能活过大婚?”
苏瑾坦然摇头,“不确定,只是我左右亏不了就是了。”
赢了白花花十万两雪花银到手,输了回天上当神仙。
这把,她才是稳赚不赔的那个。
苏瑾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就差叉腰仰天狂笑了。
裴南熹没理解她话中之意,只是被她光棍的气质所折服,当真是勇气可嘉敢于同命运做斗争,心里不禁越发敬佩,发自内心道,“你做我大嫂,倒真比旁人强好些。”
说句不该说的,别看她先前那些准大嫂们门第颇高,但她都没现下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
她觉得苏瑾非常有种。
裴南熹也对的起苏瑾,一拍胸脯,“这一个月我左右无事,母后不是给了你随意出入皇宫的腰牌吗?你想去哪就派人进宫来告诉我,我都陪着你。”
裴南熹本身就会些拳脚,加之她身边跟着的侍卫不乏武艺高强之辈,有他们在定能护苏瑾周全。
苏瑾没想到裴南熹‘嘎’一下上情绪了,她好容易甩了家里的包袱,可不能再来一个,忙道,“倒也不必麻烦,出门不一定有事,在家也不一定没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得你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
见裴南熹还待说话,她连忙岔开话头,“对了,上次在祁王府,听你提了一嘴,怎么就你大哥无福了?”
“啊?”裴南熹冷不丁被苏瑾这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瑾帮她还原当日场景,“那天咱们都移到暖阁,然后祁王也来了,我就站你身后,你见祁王和祁王妃一同进来后感叹来着,想起来没?”
“呃,”难得苏瑾描述的如此细致,裴南熹在她开始说时便想起来了,只是,今日不同往昔,这事…
裴南熹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我大哥嘛,你也知道,他那命是吧,肯定不是有福气的呀。”
“你这谎撒的也太明显了,要不再想想呢?”苏瑾坏笑道,“提示一下,你当时可是先感叹完祁王妃的好,才说了你大哥无福的哦。”
“不可能,你记错了。”裴南熹心虚道。
苏瑾半眯着眼,一副神棍的模样,还佯装掐指,“你大哥和祁王妃有一…呃,有事,是不是?”
“哪有什么事,”裴南熹表情非常尴尬,心里不禁为大哥捏了把汗,论理应该传不到苏瑾耳朵里才是,她得稳住不能露馅,妄图岔开话题道,“你这衣服不错啊,哪儿做的?”
说完,假模假式地研究起了苏瑾的衣服。
苏瑾见状,心道绝对有事,而且还是大皇子对祁王妃有意,不然裴南熹有什么可瞒的,毕竟之前喜欢大皇子的姑娘海了去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能让裴南熹这般遮遮掩掩,应该就是大皇子对祁王妃的意思了。
清了清嗓子,苏瑾开始信口胡诌,“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大哥曾经想娶祁王妃为妻,但皇上皇后不同意,可你大哥非她不娶搁那闹,然后皇上皇后直接棒打鸳鸯把祁王妃嫁给祁王,断你大哥念…唔唔唔……”
“姑奶奶,你是要疯啊。”裴南熹赶紧捂上苏瑾的嘴,差点吓个半死,她这未来大嫂胆子也太大了吧,连父皇母后都敢编排。
苏瑾使劲拍打她的手,她吃痛才松开,刚一松开就见苏瑾低着头、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断断续续道,“祖宗,谁教你捂人嘴,连鼻子一块捂的?”
差点没给她捂死。
裴南熹一听,才反应过来苏瑾为啥这个状态,不好意思的帮她顺气,“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的。”
“我哪说错了?”
“还哪说错了,我大哥充其量就是欣赏三嫂,对她有好感而已,怎么就非她不娶,还父皇母后棒打鸳鸯,你是真敢说啊!”裴南熹纠正起她的错误。
“哦?”只见苏瑾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欻欻’放光,“有好感那段,你展开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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