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昼短夜长,白日往往大雪纷飞,她们见到月亮的时候更多了,有时感觉月亮并没有下班,是一直待在天上,冬天下雪的白日,太阳往往并不温暖,说是月亮也无妨。
文语的空间撕裂不能直接到庙阳,乌有秉持着自己矫揉造作的热恋中人的形象,娇滴滴的要文语背她,“我脚上一直好冷,不想碰雪了!我知道语语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还是天上最厉害的天神!天神背我好不好呀?”
文语答应了,背着乌有走到庙阳,乌有看着漫山遍野的绿,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他地方,白雪皑皑,地上树上哪里不是雪?
庙阳!绿树青草!
是那个神像吧。
木相。
文倩刚加入护卫队的时候,的确被排挤,可是文倩越挫越勇,将一切歧视摆平,有危险,她第一个上,事情很难,她还是第一个,她像一只大犬,英勇无畏的忠诚。
在尚国第一场初雪来临之际,借着初雪的名头,文倩荣升副队长,在乌有和文语两人抵达庙阳的时候,原队长因为文倩为队立功的原因,荣升副局,成为有史以来最快晋升、最年轻的副局,这只护卫队由文倩全盘接手。
文倩一边对原队长表达忠诚,一边通过各种手段清洗队内势力,必要全队和她一条心。
坚持是有效果的,她成功了,现在全队只认她一个队长,是她想要的结果,爪牙磨的足够锋利,才好替她撕下敌人的血肉。
向心力在护卫队这里提现的淋漓尽致,从乌有和甘渭合学到的心思、手段用到了他们身上,不得不说,这俩是真的心思多,偏偏这样,带队效果还能敌得过自己曾经的真心团队,可见真心留不住,“故意”留满怀。
偏偏是这样,文倩才有机会一点一点拆分甘渭合的动作,也知道了为什么乌有提防甘渭合的良苦用心,还知道了乌有很多举动下的目的。
乌有从一开始,就是冲着真相去的,她在河海拿到了她能知道的所有,她必然会开启下一步,只是乌有的下一步,文倩还没推测出来,她只知道乌有会去庙阳,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文倩的手碰到胸膛,她也是真没想到,乌有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放在她这里,说她心思深,她又赤忱,说她坦白可爱,她又满脑子的计谋。
让人捉不透也摸不着。
文倩应允乌有的话,在每一次任务完成后会在树上绑一条红带,为什么不是旗帜?
旗帜难带、难制作,又会被风雨吹倒,红带却能随风飘洋,在绿色的一切面前,红色是最显眼的,文倩希望,在乌有处理好一切后,能看到红带,然后找到她。
乌有还是不肯下背,在文语背上指挥文语动作,乌有看到了那群马,他们还是那样,好像外面如何动荡,都影响不到他们。
乌有下来,“不要吃惊,我带你找我家里人。”
文语是很吃惊,乱世之中有这么一方净土,不受外界侵扰、雨雪打击,怎么不算神迹?
跟着乌有,果然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一匹小马驹撒着蹄子跑来,乌有看到小马驹立刻蹲下,抱住小马驹,“妹妹,这是姐夫。”乌有用拥抱演示马腹的动作,她轻轻的用指甲刮了一下乌驹,乌驹明白了,姐姐是让她注意,文语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就像对亲戚那样,乌驹在文语面前转圈,文语伸手,摸了摸乌驹。
乌有招手,让乌驹停止动作,“带我们去找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一定很想见到他。”
乌驹在前面带路,乌有进门后把衣服脱了,两匹高头大马从里面出来,先是与小马驹亲昵的贴贴,而后看到了乌有,乌有看出了大马的茫然,她跪下,给他们磕头。
“爸爸妈妈,这是我男朋友,我想带他见见你们。”
大马不为所动,小马驹提醒大马,有小马驹缓和,大马凑上前与乌有贴了贴额头,没什么意思,在人形的人眼里,意思是他们知道了。
乌有起身,与文语离开房子,走到村口,左边的祠堂焕然如新,右边的村长家也沾了光,乌有对文语说:“和我一起,见见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吧。”
乌有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村长家聚集着许多的马,乌有心里奇怪,这些马平日在外面乐呵的欢,上次她回庙阳,房子早被藤蔓覆盖,所有的马都在外面吃草、晒月亮,怎么今天这样式的?
干干净净,没有绿色侵扰房屋。
就像知道她要回来,提前准备好了一样,乌有没露出一点不妥,像是寻常人家那样给长辈见礼,文语跟在后头照做。
文语也没想到,乌有那么爱他,居然带他见家长,看在神的份上,他同意这场婚事。
乌有退出村长家,对文语说:“还有最后一位长辈,我是她的孩子,必然要见她,还有祠堂二楼的牌位,我们都要一一见过。”
文语同意了,乌有试图推开那扇血红的门,那扇门却在乌有的前进中自动的打开了,文语一眼便看到了神像,他自发的疯狂的跪在那里,给神像磕头。
文语磕不动了,乌有跪在他旁边念念叨叨,“月亮娘娘,这是我的男朋友,我带他来见见您。”
文语痴迷的看着神像,这就是他眼中神的样子,雍容华贵、神秘、充满神性、美丽——
神啊——您的孩子终于见到您的真身,请原谅我没有更早的见到您!都是我的过错,请您原谅您的孩子。
文语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想要回归神的怀抱,做离神最近的侍神人。
女神像向她们微笑,充满母性的说道:“孩子们,你们来了。”
乌有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一切就是安排好的,女神像早就知道,说不定文语的出现,也是神的安排。
乌有跪在女神像跟前,甜甜的叫了声母亲,文语也叫了,女神像笑的越发迷人,“我亲爱的孩子,你们真的相配,我决定为你们举行婚礼,以作对你们的嘉奖。”
乌有是真的要裂开了,可她面上却娇羞的低头,眼含秋水的这么一望,文语接收,两人一来一回的,女神像就这么像长辈一样的看着。
恐怖谷效应也就是这样了。
乌有对文语说:“和我一起上去,二楼有其他已逝去的祖辈,也得见见。”
文语同意了,二人上去,楼梯上,堆着一堆人干,乌有瞥了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心里说着,对不起!却又想,为了解开疑惑,她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顾得上别人?
乐清的脸就这么放在地上,比起人干,更像画皮。
这是文语第三次上楼,第一次还是春天,她怀着对父母的想念来到这里,然后被村里人赶出去,第二次是和特勤一起,她拿到了银棍,第三次就是这次,她要真正的解决这件事。
女神像的话,她听的明明白白,谁要和这样的人结婚?演演戏得了,这人对女神像很痴狂,乌有带文语拜着牌位,而后引着文语上到天台,她停在一个洞前,对文语说:“那根簪子,我要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
文语不明所以,想到女神像还在下面,他只能交出。
“变大。”
那根簪子落到洞里,和第一次见它一样,散着淡淡银光,乌有牵起文语的手,“握紧我。”
赌一把。
赌拥有强大力量的文语已经异化完成,会被银棍吸引,他本来就会被银棍吸引,文语接收银棍后的一切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划开手掌,血抹在银棍之上,银棍的光辉更加明亮,恍惚间,乌有以为自己面前的不是银棍,而是月亮。
她感觉自己手心的手没了,往左边一看,没见到人,却在银棍上看到了一只蝴蝶。
谢谢你,文语,你已经发挥了你最后的作用了。
乌有没有犹豫,一巴掌拍死了这只自己叫了几个月语语的蝴蝶。
乌有撕下衣角,用力擦着,再一抬头,她看到了那轮圆月,这轮月亮更加圆和近,近的就像一个专门用来打卡的巨型月亮模型,而她就站在离模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静静的等着拍照。
乌有没有求饶,这一切的异常都在告诉她真相,她对月亮说:“母亲。”
月亮颤动,乌有知道自己赌对了,不枉她刚说过“我是她的孩子”,当时是在村长房里说出来的,女神像怎么知道?
而且她腆着脸借着女朋友的名义细细观察过文语,文语经常看着月亮,是用一种崇拜而迷恋的眼神看着月亮,文语甚至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更让她确信的是,文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美轮美奂的神像的脸庞,是女神像手上高举的月亮,女神像只是“托辞”和“掩体”,真正的神是月亮,神像只是附身的工具,叫她孩子的也是月亮。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晒了月亮异化加强,晒了月亮变的精神不正常,真正能让他们像人一样或者的,是太阳。
晒了太阳,异化会暂停,晒了月亮,异化会加强,南辕北辙,这是两股力量。
乌有原本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是苦于串不起来,幸好有文语,这个“神”赐予她的丈夫。
她是怎么知道的?
文语的异化后的形状,还有文语对月亮的痴狂和迷恋,神像和庙阳村的早有准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是一次关于她的行动。
如果月亮一直是这样,只是没有露出真身,那么,小时候,是不是也是祂陪着自己?她为什么恰恰忘了离家出走过程中的事?明明连父母的神态都能一清二楚的记得。
赌一把,将小时候的异常放上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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