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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孟青山只冷冷扫视了一眼,鹿云野这般狂妄的人反而缩了缩身子,不敢再随口胡诌,脸色也变得郑重。

青璃心底发笑,便觉得也不是只有她惧怕他。

孟青山隔着帷帽垂下的白纱,窥见她嘴角的笑意,眉峰高高耸了起来,沉沉看着她到底何事让她如此轻快。

小小的马车周围,静若无声,一时之间只有前方两边粗鄙的话语和手脚到肉的噗噗声响。

青璃思忖哪里出了问题,不禁有些惶惶是否漏了踪迹,虽有白纱隔着视线,但强势的审视意味让她垂了眼眸。

孟青山冷哼了一声,她就这么不愿看到他,缰绳被猛然握紧,马儿侧偏了头,他翻身下马,看向做的端正的鹿云野,“世子,既然着急,便策马去吧。”

“不急。”鹿云野打着哈哈,从马车上跳下,“骑马略有不雅。”

孟青山根本未听他说完,便将车帘放下,吩咐道,“回府。”

鹿云野脸色讪讪,不过眼睛饶有兴致地盯了马车一眼。

一路无言,青璃不知他到底在置气什么,更担心多说多错,便自顾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江照和江月则没那么自如,骇地缩在角落里,挺直着身子紧紧贴着车壁,微凉的车身才让她们不那么胆怯。

孟青山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侧身看去,没了帷帽的遮挡容色更显明艳,一直以来脸上紧绷的不安似乎散去,整个人清幽别致。

她手指比之普通女子格外长直,此时蜷握显着骨节纤细,指腹用力略显微红,如寒霜之腊梅,让人忍不住撷取玩弄一番,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别过眼神看向书面,其上蓝色云状图案很是奇异。

他不知为何想到了先前在定西王府,她拿出来的药瓶,联系起来,他看向她眼眸则多了一份打量,还有隐隐的不安,让先前的烦躁已然转成了不快。

青璃对书颇感兴趣,可他强势的视线让她总是分神,再一个小小的马车里,挤了四人,她不得已和他相邻而坐,马车摇晃,裙裾总是从他锦袍上擦过,好似起了热般灼的半个身子酥麻,心底叹气一声,询问道,“表哥,可有不妥?”

“你手中的书与常见有异。”

青璃手指一缩,自然将书合起,交给江照,江照机敏地将书搁置在包袱中,她才道,“书斋里滞销的旧书,也是看着奇怪,想着买一本瞧瞧,却没想到书斋伙计说的精彩,全部兜售给了我。”

青璃这么说,存着他查无可查的心思,眨了眨眼睛,因看书导致的眼前晕眩散了去。

孟青山锐利地看到了那成叠的书和盒子一角,紫红色泛着一种光泽,可见这紫檀木年份已久,价值抵的上三个书斋。

他气息猛然一乱,垂了视线,生怕忍不住拉起她质问一番,心底更是有了应她出门的丝丝后悔。

马车一声吁停,江月和江照急慌慌下了马车,束手站在马车旁,等着小姐下车。

可见车帘晃动,始终不见小姐,江照着急伸手,可离之一寸之处,里面传出来带着怒气的争吵,下意识便缩回手去。

青璃起身的手腕被紧紧箍住,略微挣扎了些,愈发紧缩,耳朵内全是如鼓的心跳声,眼下祖父相见,局势已定,她便毫不退却的回望过去,眼角已现凌厉。

微妙的气氛变化如何瞒得过孟青山,心底是预感形势已不在他掌握之中得慌乱,到底今日发生了何事,让她如此理直气壮。

“今日,可见了他人?”

“不知你何出此言?”

本该是一问一答,反而是一问接着反问,陡然将气氛推到了顶点。

“只是觉得你变了,前些时日还小心翼翼。”

这下青璃彻底笑了,原来他也知她是有求与他,对他别有居心,还能如此冷言冷语,不留情面,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便再也压不住火气,狠狠甩脱开手,却不期然手背碰上车壁,立即一阵钻心的疼,“你不也变了,以前还逞凶斗狠,卖妹求荣,现在居然也能低声下气。虚与委蛇了。”

“你哪里来的如此脸面,觉得我能原谅你!”

青璃吼完这句,多年的压抑憋屈,艰难求生的疲乏,彻底宣泄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心底的委屈,带着眼眶里的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手颤抖个不停。

孟青山第一次意识到她也能如此锐利,下意识便要张口解释,他当初...可似乎想到什么,只压下此话,甩袖出了马车,站在门前吩咐道,“没我命令,不许放小姐出门。”

奴仆早已惊慌跪地,立时齐齐应声。

青璃站在马车之上,冷目漠然,此刻日头西下,周围已变得昏暗,秋风开始变得狂劲,冷意随之而到,却比不过她心头的森冷。

等她站在孟青山身侧之时,连看都未看,凉凉地道,“你既知道前些时日,你我还能谈笑两句,无非是有求于你。”

她顿了一息,冷风如刀子般割裂开孟青山一直刻意忽视的情况,他几乎想着吼一句住嘴,他不敢承认他不敢听,也后悔不该忍不住试探,他就该如初见那般,慢慢的,保持着距离,与她周转,让她利用他达成目的。

利用,何尝不是一种能衔接彼此的关系。

权势与之金银对他毫无意思,但是权势能保她平安无虞,金银能让她锦衣玉食,因她,他才去在所不惜得到。

他不想往下想她决绝离开,但她好似不这么认为,便听她道,“又怎能觉得,只一扇门,便能留我于此。”

她今日穿的一身樱草色缎子菊花彩绣长裙,外面穿着一件同色比甲,领口上一圈兔儿毛托着细长的脖颈,往上看脸色极其冷峻。

直到进了东宛苑,江月和江照依旧大气不敢出,觑着小姐面色,害怕地站在门口。

隋嬷嬷不知境况,妥帖地上下照顾,听着喋喋不休的话语,屋中才不那么空荡。

隋嬷嬷担心小姐冷,也是看着私库内金银炭足足的,晚上便会放上暖盆,整个屋子烘的暖烘烘的。

江月和江照慢慢回了神,江月开始接过隋嬷嬷手中的活计,江照则退出屋子去提膳。

片刻后,江照提着硕大的食盒进了屋,面显犹豫,张嘴了片刻,才找回声音,“小姐,将军在院中站着呢。”

隋嬷嬷听到,忙要开门迎接,被江月阻了一下,脚便转了弯去摆置膳食。

青璃似乎没听到,将书搁置好,走到桌边,鲜蘑菜心,香酥鸭子,豆腐羹,炒鸡蕈,鸡丝汤面,色香味俱全,吃的肚腹满满。

江照欲言又止。

青璃当看不到,直到放下帐幔,吹了灯,一切寂静下来,院中,江月和江照请安的声音低低传来,并未听到他的应声。

她竭力忽视掉心头的异感,逼迫自己闭上眼,她今日刚见了祖父,她看出祖父言语轻松,恐事实并不如此,否则她也不会流落在外如此久,尤其想到半路之上遭遇的刺杀,好似随着刺客的殒命,一切也便销声匿迹。

她下意识觉得,背后黑手隐藏的更深了。

如此想着,昏昏沉沉的也睡了过去,可梦中一片混乱,飘飘然回到一个燥热的夏日,蝉鸣聒噪的几乎让她听不清你来我往的争辩,蒸腾的燥热穿透她的身体,额角上大汗淋漓,流到眼角,顿觉涩疼的无法睁眼。

她下意识去触摸,手指潮湿,她才回了神,感知到是自己在哭泣,眼珠连城线的滑落,气息也已乱糟糟,看着散落一地的信件,再看向素来待她亲和的兄长,有些娇蛮喊道,“你怎可不经我允许,随意查看我的信件。”

她吼完一通,犹自觉得心已天崩地裂,一面觉得兄长蛮狠,一面是被发现的羞耻。

她根本不敢捡拾信件,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那是街上首饰铺子中掌柜的儿子写给她的,因着她经常去看首饰,一来二去的便相识了,不似常见商人的奸诈钻营,他清秀如竹,面庞俊逸,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润儒雅的儿郎。

少女怀春,她只觉得朦朦胧胧的,看到他的信虽觉得迂腐酸涩难懂,但也想留个纪念。

被他如此劈头盖脸扔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燥热,她并知父亲该如何,娘亲的笑脸甚是吝啬,只有兄长宽宥教导,事无巨细教养,虽性情严苛,但她内心里极为在意他对她的感官。

接着是一阵嗡嗡的争吵,让她的耳朵灌入风般嗡鸣,最后被他勒令不许出门。

她惶恐兄长再也不会管她,又觉得兄长限制她太过,早已失了理智,歇斯底里喊道,“孟青山,你就是蛮横无理,只知打杀,唯我独尊的坏蛋,整个太原府都知你倚财仗势,横行无忌,你活该遭人唾骂。”

他只冷冷看着她发狂,眼神黑沉沉的,冷肃问道,“你真就这么喜欢他?”

她刚欲张口你管我,便见他似急迫般大步上前,将她推搡进屋中,外面铜锁咔哒一声,声音顺着门缝儿钻了进来,“他不是良配,你若想要嫁人,我便会给你留意。”

她赌气不回,听见远走的脚步声,忙透过门缝儿看向他大步出了院门,气咻咻想着她要绝食,让他必得三翻四次哄劝才可,错眼间忽然看见树下,娘亲怨毒地望着这边,她手一缩,忙退了回去。

眸中的阴狠让她不禁抖了下,青璃猛然转醒,才发现不是梦境,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将不适驱走,起身撩开帐幔,走到窗前。

今夜月似圆轮,万分皎洁,照着地面似银盘一样,院中圈椅上宽阔的背影被渡了一层光晕,越发厚重,好似一座拔地而起的山,无论风吹雨打,屹立不动,沉默着守护着,只觉悲凉。

她眼眶有些酸涩,忙退回床榻之上,挂起的帐幔未垂下,月光透过窗棂泻下丝丝缕缕,缥缈清冷。

两人之间的关系如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也许今日她主动撕扯开,让她平日理智下禁锢的事实在梦中浮现,再看他这么做,只觉恍惚,一时分不清这五年是否也是一场梦。

她心动荡了起来,不禁思考,他是否也在后悔五年前将她舍下。

可理智又将心安抚下来,多少日夜的寝食难安,她都是心底数着时辰过来的,至今犹不能忘,他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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