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鹭儿的消息,白灼心底多少有了些底,——既然这阮如泪和戚靳有如此瓜葛,那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算是合情合理。
“为什么要偷偷调查戚靳?”
“因为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依旧……喜欢着他……”阮如泪挠了挠后脑勺。——白灼只觉得这种近乎羞赧的神情出现在阮如泪这种明摆着不要脸的人脸上十分诡异。
“所以你那天要我的联系方式……”
“是因为我想要创造能再次与他相见的机会!”阮如泪抢答道。
“此话当真?”
“当真!——我在这世上在意的永远都只会是他……再无其他!”阮如泪一脸真挚地说。
白灼看了看阮如泪的脸,又看了看手环上祁鹭儿愤愤然的回信,实在好奇当年阮如泪究竟对戚靳做了什么,——毕竟祁鹭儿虽算不上什么脾气温和的人,但她绝对属于和柳歆一个梯度的正义感莫名爆棚的大善人。——不过现在对他来说最好还是以罗樑的事为主。
白灼抱起双臂,用狐疑的眼神瞧着阮如泪:“你说你昨天听见了我们和罗樑的对话,此事当真只是巧合?”
“当真……当真……我当真只是恰好路过,还与你们隔了一整条街呢……不过嘛,我这个人天生八卦,属于那种拿命修炼过听觉的鬼阶修士,——同时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我当然要竖起耳朵嘛!”
听完阮如泪的话,白灼再次对他认识的所有鬼阶修士都心生了一遍胆寒……
“行了……”事到如今白少爷决定暂时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了:“既然你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想必也知道了我正在为什么烦心,——你打算怎么帮我?”
阮如泪装模作样地摸着他的下颌:“想必白大少爷是在为如何撬开罗樑封闭的心门而烦心吧?”
“嗯,我想要他承认他作为天空骑士的身份,并且能愿意和我好好沟通。”
“这样啊……”
“怎么样?你有办法吗?”
“嗯……”
“你不是说你是他的旧识吗?你能作为我和他沟通的友情中介请他开口吗?”
“这个嘛,倒是有些困难……”
见到阮如泪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灼有些不耐烦:“所以你是他哪方面的旧识?该不会也是他想把你大卸成481块的那种吧?”
“呵呵……”阮如泪尴尬地笑了笑,又装模作样地挠了挠他的后脑勺:“倒也没那么严重啦……虽然关系也不算太好就是啦……”
“所以阮老师你打算怎么帮我们?”这回连一旁的凌婴都有些烦躁了。
“这个嘛……”阮如泪原本涣散迷离左右逃避的眼神突然变得聚焦了起来,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白少爷,只要你愿意和在下做一个交易,在下就能保证,能在您面前撬开罗樑那家伙的口!”
“喔?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的保证?”白灼向其投去怀疑的目光,——毕竟这哥们刚刚才承认过他只是罗樑的一个“关系也不算太好”的旧识。
阮如泪怔住了,他没想到白灼会这么问,他还以为白灼会直接问他想要交易的具体内容。——他可是个金贵又罕见的鬼阶修士啊!他如此言之凿凿的保证怎么就连个小孩都哄不住了?
“这……我自有办法。”阮如泪说完,又对上了对面小孩那正不屈不挠地怀疑着他的目光,只好摊了摊手:“白大少爷,我可是个中鬼阶修士啊!中鬼阶你懂吗?用一根小指头就能暴打一千个顶尖上人阶的中鬼阶好不好!
就算我的方法失败了,我把他打到服软为止不就好了吗?就算他不服软,我也有一千种法术可以操纵他让他乖乖听你的话啊!我可是个锋水系修士啊!锋水系你懂吗?就是能深入人最私密的情绪与记忆并以此操纵人灵魂的锋水系啊!——你可别太看不起你学校里最强的老师了啊好不好!”
凌婴观摩着阮如泪的样子不由得在心底嘀咕,这阮老师乍一看上去温文尔雅又柔和宁静,怎么说起话来跟只上蹿下跳的猴儿似的,——难不成这副温婉美人的外表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停。”白灼举起一只手示意对面安静:“那你要是做不到呢?”
“你说我做不到?”阮如泪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少爷您认真的吗?”
“我认真的。”白灼毫不嘻嘻哈哈地点了点头。
“我要是做不到我就给您做牛做马一辈子可还行?”
“嗯。”白少爷对这个回复显然很满意,他终于微笑了起来。
“好!”凌婴鼓了鼓掌,对于她老大能多一只牛马这种事她十分乐于见得。
“白少爷,既然您认可了我为您做事的能力,我能说说我的请求吗?”
“说吧。”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您给您的下属戚靳安排一个需要他长期和我接触的任务就好。——您知道的,他对工作上的事一向很认真……”
白灼听到这里皱了皱眉,他倒不是不能给戚靳设置一个子虚乌有的任务,毕竟戚靳是个不折不扣的死脑筋,会执行上级下达的所有指令,——真正的问题在于他好像不能就这样直接把戚靳给卖了吧……
客观来说,他确实把他身边除了萧竖以外的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来看待,但这种龌龊心理他自己知道就好了,万万不可表现得太过明显,让当事人能直接感受到。——哪怕戚靳这个人死板到甚至很难生出这样的感觉或是任何感觉,他白灼也得表演出最诚挚动人的样子,——毕竟至少他要表演给其他的那些更聪明的棋子看。
所以就他现在的处境而言,最好的做法自然是他能先去找祁鹭儿了解清楚阮如泪过去究竟对戚靳做了什么,甚至是征询一下戚靳本人的意见,再做决断。
——若是到时候戚靳表示反对,他又急需阮如泪的帮助,他就只好想出一些能妥善且优雅地表演给所有棋子看的花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白灼朝阮如泪拱了拱手:“阮老师,这件事我还需要回去多加思索,等我想清楚了我会用SD手环联系您的。”
……
祁鹭儿坐在白灼和凌婴的对面,谈到关于阮如泪和戚靳的话题,她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就连她水晶沙发上方的白色光点都黯淡了不少、更不会化作蝴蝶在她身边飞舞了。
“所以少爷,您现在不方便告诉我阮如泪这个X东西到底在哪吗?”
白灼点了点头。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祁鹭儿这位灵动的天才如此在沉默中怒火中烧的样子。
“鹭儿小姐……您是在为戚靳先生打抱不平吗?”白灼试探性地问道:“当年的阮如泪究竟能对戚靳先生做什么?戚靳先生明明那么强……”
“哈哈哈哈……”祁鹭儿突然有些狰狞地笑了出来:“老戚他强啊……强啊!还不都是拜阮如泪那个X东西所赐!”
凌婴被祁鹭儿的眼神吓到了,本能地把沙发上的屁股往后挪了一寸。
祁鹭儿叹了口气:“少爷,您也知道老戚最强的大招是‘心链’,这招正是他从人境跨入鬼境之时所悟出来的……但在我看来,那却是属于他的至暗时刻,——要么他成功踏入鬼境,要么他彻底变成一只饿死鬼……”
祁鹭儿:“按理来说,每个修士在个人的修行途中所悟出的‘术’皆属‘本源之术’,不同于修士向外界学习的与自身灵魂尚有不契合之处的‘术’,修士使用‘本源之术’时是不应有任何副作用的。
但‘心链’偏偏就对老戚有如此强烈的副作用,哪怕他自己不当回事,我和……许子枭,都看在眼里。
想必少爷您也知道,每一次老戚使用‘心链’时,他都会流失掉一部分‘心魂’,——流失掉一些最美好的回忆与温情,那些原本能为他搭建心灵归所的东西……
以他悟出‘心链’为节点,我眼睁睁看着他从一个柔软、敏感的青年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麻木不仁的样子。——直到他和许子枭确定关系后才有所好转……但是现在又……唉……”
白灼见祁鹭儿说得眼眶发红,立刻绅士地为对方递了一块循环手帕。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怀疑‘心链’的副作用是否根本就是老戚他自己在……刻意折磨他自己……”说到这里,祁鹭儿的泪水已经如同断线般地往下落了。
“或许我还是认识他认识得太迟了……以至于我没能在更早的时候好好保护他……明明本不该是这样的……我宁愿他根本没有悟出过‘心链’……”
见到祁鹭儿泣不成声又语无伦次的样子,凌婴莫名地有些心痛,她想走上前去抱一抱面前的这位姐姐,可又不清楚自己想做的事合不合这富丽堂皇的上流社会的礼数,只好继续僵硬地端坐在原位。
——她想着,幸好她老大没有直接答应阮老师的要求命令这位戚靳先生去长期接触阮老师。——看样子这阮老师以前可没干什么人事呀,让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姐姐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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