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鹭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老戚的‘心链’能极大程度上地影响敌人的心智,使敌人陷入癫狂甚至想要自尽的状态里……而他自己当年……何尝不是经历过这样的地狱……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和老戚都还在上大学。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男女混住的学生公寓里,而且还是彼此的邻居……”
说到这里,祁鹭儿的脸色缓和了些,甚至还有些破涕为笑:“我还是叫他阿靳吧!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他那时只是一个腼腆文静的少年,肚子饿得快不行了都不好意思找我们要口饭吃的那种……
至于那家伙为什么时常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是因为他作为被白玉集团资助的特困生居然还把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都捐给什么儿童福利院和仿生人收容所了……哈哈……
他就是这样一个对别人好的时候会忘掉自己的安危、温柔到没有底线的人。——我们住在这一层的学生都是共用同一个厨房与休息室的嘛,每当我看到他又在翻厨房的垃圾桶找烂叶子臭萝卜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把我炖的菜分他一点……头几次这个笨蛋还会感动得直掉眼泪,连谢谢都说不利索……呵呵……这么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了。
后来物理楼旁有个花店在招学生做兼职,极度缺钱的他当然要去应聘,出于友谊我也陪着他去了。少爷你是不知道,那家伙就连照顾花的时候都是那么谨慎和温柔……
后来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位戴着口罩、墨镜和帽子的客人,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什么可疑人物似的……这人每天都会在我们做兼职的时间出现,然后问阿靳要几支玫瑰花,完了还不忘和阿靳强调这花是他要送给他最爱的人的,阿靳竟然还搁那儿傻兮兮地祝福他……”
“所以这人就是阮老师对吧?”凌婴举起手抢答道。
祁鹭儿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凌婴于是捧起自己的脸颊惊呼出声:“啊啊啊阮老师追人也太土了吧!他不会要在阿靳生日那天送给对方520朵红玫瑰吧?”
祁鹭儿:“大差不差,只不过阿靳是孤儿,没人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阮如泪是在五月二十号那天捧着520朵红玫瑰出现在店里的。”
凌婴继续惊呼:“我靠阮老师简直是土穿地心啊!他是从几百年前古人写的言情小说里穿越出来的吗?”
白少爷不解:“难道不是挺浪漫的吗?”
祁鹭儿低头揉了揉眉心:“其实当时我和其他店员看到那个手捧一大束玫瑰花、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的第一眼,都只当这是一出大学校园里稀疏常见的告白闹剧……直到那人走到阿靳身前极近的距离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嘻嘻哈哈地做着手中的活,偶尔回头瞟上那么一眼……
如果当时……如果当时……我能早些回到阿靳身边就好了……”说到这里,祁鹭儿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的声音也再次变得哽咽了起来。
“那个场景我记得很清楚……起初那人试图将玫瑰花束递给阿靳,阿靳愣在那里没有接,那人于是将花束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然后用双手揭开自己的口罩和墨镜,轻声说了句:‘我是阮如泪’。
我低头继续插起手里的花,我发誓我只走神了那么短短一瞬,离阮如泪话音落下不过几秒的时间,——我就听到了砰然一声响动,回过头时阿靳居然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我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当是阿靳因为太过惊讶不小心脚滑了……不曾想到……不曾想到……
——不曾想到阿靳是因为恐惧才没站稳的。
——直到几秒钟后我才明白过来这一点,——当我看到阮如泪弯着腰试图将他扶起来但他却在地上慌乱得四肢不协调地往后退的时候。
瞬间明白过来一切的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回到阿靳身边。我蹲下身子,从他背后扶住他颤抖着的双臂,我试图叫唤他,——却发现他眼中尽是深刻得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好像他眼前只有那个人的脸,再无其他存在。
直到其他路见不平的店员将那个不速之客轰出去后,阿靳他才开始喘息,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才开始逐渐涨红,就好像他终于得以回到这个世界上了。
——我记得那个混蛋走之前还说什么他的SD号没有变、叫阿靳主动联系他……我真不知道他是纯粹没有眼力劲还是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属于人类的共情心理!——他到底是来追人的还是来害人的?
后来我将阿靳扶回了公寓,又陪了他许久,他眼中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那天晚上我将电子火炉开到最大,让他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橙色里,并不断重复地向他保证那个不速之客真的已经被轰走了,他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所有他身边的人都会好好保护他。
——纵使那时我心底有一千个好奇,我也不敢开口向他询问任何关于阮如泪的问题……那一晚阿靳的话很少,除了向我询问他是否安全以及说肚子饿以外几乎没说过什么别的,眼神也总是飘忽不定,——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自他见到阮如泪的真容起他的精神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阿靳就像往常那样准备一起去上早课,——可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又出现了!他捧着那520朵……不……是521朵玫瑰花在我们的公寓楼下守株待兔!
阿靳手里抱着的纸质书本当即散落在了地上,那个混蛋居然还想帮阿靳捡书……我见阿靳的脸色很不妙,立刻用尽毕生功力使出空间置换术给那个混蛋来了重重一巴掌将他拍出了一公里以外……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我意识到我必须给精神已经不稳定的阿靳充足的安全感、让阮如泪这个X东西尽量远离阿靳的视线,——我太担心阿靳会再出什么事了。
——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猜想是对的,阮如泪再次出现后阿靳的情况果然恶化了。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不愿意走出公寓去上课,一开始说是什么我和他的教室不在一起,而当我同意暂时陪他去他的教室上课的时候他又说我和他总有会分开的时候,毕竟我们会去上不同性别的厕所,而他又一定会在落单的时候碰见阮如泪,还唧唧歪歪地说什么以我当时的功力空间置换术一天内只能用一次……”
“这……”白灼物理意义上地瞠目结舌了,他真想不到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鬼阶修士戚靳年轻时居然是这般模样。
“我靠,这阮老师也是够惨的啊,他不就表个白吗,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有解释的机会,就连人带花一起被当事人闺蜜揍飞天了啊!”凌婴吐槽道。
当事人闺蜜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做评论可得讲究前因后果啊!”
“那是,那是!”凌婴装模作样地捂了捂自己的嘴:“肯定是阮老师先不做人,那位阿靳才会那么惧怕他的。”
白灼虽然知道祁鹭儿讲述的这个关于戚靳与‘心链’的故事还没到最关键的部分,但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疑问:“鹭儿小姐,你知道阮如泪过去究竟对戚先生做过什么吗?”
祁鹭儿神色一凝:“作为阿靳的好友我当然也想要了解事情的原委,事后不久我就找到了阿靳的一位高中同学并向其询问了此事……正如我所料,阮如泪从前果然和阿靳是同班同学……”
凌婴:“我知道了!校园霸凌!”
白灼:“啊?那至于吗?”
祁鹭儿叹了口气:“我毕竟不是当年的亲历者,无从得知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或许在最开始,那确实只是一场霸凌……
据那位同学说,阿靳从前有一头发质绝佳的秀美长发,还会用一根缎带将头发绑在胸前。至于阿靳为什么要留头发,全班都知道那是因为他缺钱,想攒着宝贝头发拿去换钱……”
“我的天啊……阮老师他……留那个温婉美人的发型……原来是想cos初恋吗?太浪漫了吧!”凌婴再次捧着脸惊呼道。
“然后,作为霸凌者的阮如泪将戚先生留的长发毁掉了是吗?”白灼沉着脸推理道。
“是的,少爷。据说还是阮如泪和他的几个狗腿子将阿靳按倒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毁掉的他的头发。”
白灼:“可戚先生作为未来的鬼阶大能,少年时应该颇为天赋异禀才对吧?就算他真的打不过人家,好好反抗同归于尽的力气总还是有的吧?怎么会任由别人这样羞辱他呢?”
“少爷,您家境还是太好了,所以您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有底气……据那位同学所说,阮如泪是富商家的孩子,而阿靳只是被白玉集团资助的万千贫困生之一。就算阿靳当年再天赋异禀,他也毕竟只是个拥有上人阶修为的中学生。阮如泪有太多种办法可以让阿靳失去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切,——包括住所,受教育的资格,甚至是他体内的修为……而当年的阮如泪更是以此为威胁令阿靳对他惟命是从不得有半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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