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礼幼儿园毕业典礼那天，日头把柏油路晒得软绵绵的，空气里飘着栀子花和青草混合的热气。沈明远刚把烫金的“优秀毕业生”奖状用磁贴粘在客厅冰箱上，就被自家儿子堵在了玄关——沈砚礼攥着毕业典礼戴的小领结，领口还别着朵蔫了的向日葵，仰着小脸，眼神比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时还要认真。
“我要慕言来家里住。”他一字一顿，像在宣布什么重大决定，“老师说，毕业要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庆祝，还要一起看星星。”
沈明远刚想揉他的头发，就被苏晴用眼神制止了。苏晴蹲下来，帮他把歪掉的领结系好，指尖蹭过他汗津津的脖颈：“这得问慕言爸爸，爸比呀。你林叔叔那个人，护崽得很，说不定舍不得呢。”
沈砚礼没接话，转身跑到玄关的座机旁，踮着脚尖够话筒，小胳膊都在使劲——那串号码他背了半个月，从林慕言家的门牌号到电话分机，记得比乘法口诀还牢。
电话接通时，林江叶正陷在客厅的沙发里打盹。昨天晚上顾言新学了道甜点，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这会儿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脸上，暖得人眼皮发沉。“喂？”他声音里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拖得长长的。
“林叔叔，我是砚礼。”沈砚礼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带着点刻意的镇定，“我想让慕言来我家睡觉。”
林江叶瞬间清醒了，眼皮一抬，看向正在厨房洗水果的顾言。“不行。”他想都没想就拒绝，语气硬得像块石头，“慕言晚上睡觉要踢被子，还得听故事才能睡，你俩小屁孩凑一起，能行吗？”
“我能行。”沈砚礼说得飞快，背景里隐约传来林慕言的咿呀声，“我给慕言铺小床，讲恐龙的故事，他踢被子我就帮他盖，还会给他倒温水喝。”
“那也不行。”林江叶把手机往沙发扶手上一磕，正要挂，顾言端着果盘走过来，弯腰按住了他的手。顾言的指尖带着刚洗过葡萄的凉意，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对着听筒温声笑：“砚礼呀，让慕言自己跟哥哥说好不好？”
没过几秒，电话那头就传来林慕言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点含混的撒娇：“爸比……我想去砚礼哥哥家……”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小猫爪子在心上挠，“我想睡他的星星帐篷，还想跟他拼那个最大的恐龙积木……”
林江叶在旁边听得太阳穴突突跳，刚要开口说“不行”，顾言突然转过身，膝盖卡在他的腿间，俯身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缠在耳廓上，带着栀子花信息素的清甜，混着点刻意压低的暧昧：“晚上……穿你上次说的那件衬衫好不好？”
林江叶的耳朵“腾”地红了。他喉结滚了滚，瞪着顾言看了三秒——顾言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居家服，领口松松垮垮的，弯腰时能看见锁骨上淡淡的红痕，那是昨晚留下的。他突然抢过手机，对着听筒硬邦邦地说：“让你爸现在过来接电话”沈砚礼叫沈明远过来接电话，沈明远刚接到电话就只听林江叶说：“看好你儿子，不许欺负我家慕言！要是少了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挂了电话，顾言笑得肩膀都在抖，指尖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垂：“林大影帝，这转变是不是太快了点？刚才还说‘不行’呢。”
“不然呢？”林江叶伸手把他捞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搁在他颈窝蹭了蹭，红酒信息素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漫开来，“总不能让我老婆失望，对吧？”他故意咬着“老婆”两个字，声音低哑得像浸了蜜，指尖还在顾言腰侧轻轻挠了下。
顾言被他痒得缩了缩，推了他一把，脸颊泛着薄红：“别闹，赶紧给慕言收拾东西。他的小兔子玩偶昨天扔床底了，得找出来。”
等沈明远开车来接时，林慕言已经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了。书包里塞得鼓鼓囊囊：换洗衣物、睡前必须抱的长耳朵兔子、顾言准备的牛奶和小饼干，甚至还有他昨天画的“全家福”——两个歪歪扭扭的大人牵着个小不点，旁边画了只恐龙，据说是给沈砚礼的礼物。
林江叶蹲下来帮他理书包带，嘴里像机关枪似的念叨：“晚上不许喝太多果汁，不然要起夜；沈砚礼要是抢你玩具，别跟他客气，直接打电话给我；睡觉前必须刷牙，听见没？”
“知道啦爸爸。”林慕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转身就扑到沈砚礼身边，小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角，“砚礼哥哥，我们走！”
沈砚礼拍了拍他的手背，抬头对林江叶说：“林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慕言的。”
看着两个小家伙手拉手坐进车里，林慕言还扒着车窗挥手，林江叶的脸又垮了下来。顾言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后背，声音软软的：“放心吧，砚礼那孩子看着冷，心细着呢。上次慕言在公园摔了，他跑回家拿创可贴，还特意找了带小兔子图案的。”
“我不是担心慕言。”林江叶转过身，把他按在门板上亲了亲，气息滚烫，带着点没说出口的委屈，“我是担心，我家宝贝儿今晚没人陪，该寂寞了。”
顾言被他亲得腿有点软，推了他一下，指尖抵在他胸口：“不正经。快去做饭，我饿了。”
晚饭时，餐厅只亮了盏暖黄的吊灯。顾言系着林江叶买的围裙，端着最后一盘糖醋排骨出来时，就看见林江叶靠在餐桌旁，目光黏糊糊地落在他身上，像只等着投喂的大型犬。“看什么？”顾言把盘子放在桌上，指尖被烫得缩了缩。
林江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进怀里，低头含住他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看我老婆。”他声音含糊，眼神却亮得惊人，指腹摩挲着顾言手腕内侧的皮肤，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今天特别好看，比排骨好看。”
顾言的脸瞬间红透了，抽回手时指尖都在发烫。“吃饭了。”他转身想走，却被林江叶按住后颈，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这个吻和平时不一样，带着点耐心的试探，从唇角到舌尖，慢慢缠上来，像藤蔓绕着树。顾言起初还想推他，后来渐渐软了力气，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应。餐桌上的排骨汤冒着热气，香气混着两人交缠的信息素，在暖黄的灯光里漫开来。
等收拾完碗筷，林江叶从身后抱着顾言，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跟着他的动作擦洗碗机。“老婆，”他突然开口，声音低低的，“今天不用讲故事，也不用给小家伙盖被子，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顾言笑了笑，侧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是有点。不过……”他转过身，指尖划过林江叶的喉结，“可以做点别的事。”
林江叶的呼吸顿了顿，突然打横把他抱起来，大步往卧室走。顾言吓了一跳，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笑：“江叶，急什么？”
“急着吃我老婆。”林江叶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把家具都染成了软乎乎的颜色。林江叶把顾言放在床上，俯身吻他的锁骨，指尖解开他居家服的扣子，动作慢得像在拆礼物。顾言的皮肤很白，被灯光一照，透着点珍珠似的光泽，林江叶忍不住在他胸口留下几个浅红的印子，像花瓣落在雪上。
“林江叶……”顾言的声音软得像水，带着点压抑的喘息，指尖抓着林江叶的头发，把他往自己这边按。
“嗯？”林江叶低应着，吻一路往下，停在他腰侧时，轻轻咬了一下，那里是顾言最怕痒的地方。
顾言果然瑟缩了一下，笑着推他：“别闹……”
林江叶却没停，只是抬头看他，眼神暗得像浸了墨的夜，里面却藏着细碎的光。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衫，随手扔在地毯上，然后俯身抱住顾言，让他的腿缠在自己腰上。“言言”他吻着他的唇角，气息滚烫，“放松点。”
顾言闭上眼，把脸埋在他颈窝，那里有熟悉的红酒信息素，霸道又安心，像被全世界抱住了似的。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进来，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带。林江叶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带着点隐忍的克制，又藏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顾言被他弄得有点晕，只能抓着他的后背，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去，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老婆，”林江叶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点故意的暧昧，“我们给慕言再生个弟弟好不好？”他的呼吸喷在耳廓上，烫得人发麻，“像你一样软乎乎的，也会跟我撒娇……”
顾言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他本来被弄得没力气，听见这话，突然攒起劲，抬腿在他腰侧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
“嘶——”林江叶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褪去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言言，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顾言别过脸，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声音却带着点气鼓鼓的凶：“谁让你胡说八道……”
林江叶低笑起来，翻身把他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发顶，声音软得像在撒娇：“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描摹着顾言的眉眼，那里还沾着点泪光，看得他心头发软，“不过说真的……有你，有慕言，再多个小家伙，好像也不错。”
顾言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唇角悄悄扬起了一点弧度。月光爬上床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细碎的光——那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换的，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的缩写。
而此刻，沈家的儿童房里，星星帐篷的拉链半敞着。林慕言抱着小兔子玩偶，小脑袋歪在沈砚礼的肩膀上，呼吸均匀。沈砚礼睁着眼睛，借着夜灯的光看着他，小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被角掖好，还把自己的恐龙玩偶塞进他怀里。
两个房间，两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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