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在门外开了阵法,鱼在溪和江宴一头雾水跟着他进了阵法,再出来到了一处极为荒凉的地方,鱼在溪四处看看,除了荒原就是远处有两座荒山,他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
他问江宴:“这是哪儿?”
江宴眯眼打量,对他道:“可能是北荒之地。”
元清走在他们两个前面,听见他们两个说话,回头催促:“我要带你们开阵,如果我们三个无法将阵开起来,我会把秦奈也带过来。”
鱼在溪好奇的望着他,“还有你开不了的阵?”
元清收回视线,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冷笑,“你猜我为何要带你来?”
鱼在溪还真猜不到具体原因,“为了帮我把神骨安回来?”
元清气的嗤笑一声,“我是不是说过你不配再拥有这根神骨了。”
那鱼在溪就不知道原因了,三人在荒原上迎着大风往前走。
鱼在溪头发被吹的到处乱飘,毫无形象可言,却也有着迎风不屈的倔强。
元清和江宴都开了阵法,将自己保护在一个罩子内,吹不到风,鱼在溪不喜欢那样,他觉得干爽的风吹到身上很舒服,虽然有些过于热情,但能让他明显感受到透骨的力量。
“这里是巨兽的埋骨地吗?”鱼在溪见江宴毫不意外的跟着元清就问。
江宴摇头,“巨兽埋骨地有好几个,并非这里。”
鱼在溪哦了一声,抬脚跟着元清的步伐,他们一直走到荒原深处,鱼在溪有些累,停在原地叹气,“想去哪儿直接开阵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走着?”
话落他自己抬手做了个小传送阵试验,发现没有半点阻碍,兴师问罪般看着元清,“你就是想累死我是不是,幸好我现在身上是不疼了。”
元清懒得搭理他,转回身继续走,但是边走边告诉他们:“你之前修为一直提升不上去,就是受神骨所限制,甚至还是你自己在神骨上施加了封印,一边压着自己的修为一边喂养魔物,你竟然把这些全都忘了。”
鱼在溪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确实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根神骨,我生下来就有吗?”
“不是跟着你生下来的难道是我上天去给你抢来的?”元清没好气道,然后抬手指着一个方位,“江宴去站到那边,你走到我身边来。”
鱼在溪看江宴,后者对他点点头,鱼在溪就不爽的撇了撇嘴,“你也太听他话了。”
虽然嘴上这么抱怨着,但他和江宴一样听话,两人各自走到位置,元清抱手看着鱼在溪,问:“感觉到什么吗?”
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了,鱼在溪转身去看,发现来路上的气流有些变化,他们走过的路好像都升起了一股上升的气。
“那是什么?”
“这是一种开阵方式,必须亲自走过每一步,将我们的灵力留在原地,我把你的灵力留在上面了。”
鱼在溪颇为意外,他自己一点儿感受都没有,“我没看见你做什么。”
元清哼了声,“若是能被你轻易发觉,我这几千年白活了?”
不管怎么说,这路上如今已经留下了一道痕迹,元清抬手在空中画出阵法全貌,问他们两个:“记住了吗?”
两人各自点头,元清十分满意,对他们招招手,“去吧,我需要用鱼在溪的身份开阵,所以每一步他都要走。”
这话冲着江宴说,但字字都往鱼在溪耳朵里挤,鱼在溪诧异的看向他,“我要走这么多路?”
元清点头,“有什么困难,腿断了?”
鱼在溪刚要反驳,元清就接着道:“腿断了也无妨,不是还有江宴,让他背你,或者抱你。”
鱼在溪气的啧啧两声,“首先,我得问问你,为何一定要我来?”
“因为只有你才有诛天的能力。”
鱼在溪盯着他愣了几秒才确认他说了什么,“诛天?我?”
元清看着他,“如何?”
鱼在溪都傻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种本身,你确定是我?”
“如果你舍得,让江宴去试一试也可以。”元清毫不客气说。
“那你呢?”
“我护法。”
鱼在溪瞪着元清,忍不住抱怨:“这不公平,你才是实力最强的,为何是我去诛天,你就不怕一道天雷劈死我?”
“你死不了,我要的就是天雷。”元清笑起来,说完又立马收了笑,对鱼在溪认真说,“天雷劈你,你就会死,你将死之际天道会降下飞升雷劫带你回去,我要的是这个。”
鱼在溪缓缓张了张嘴,立马摆手往江宴那边去,“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江宴点头,神色复杂,似乎赞同元清的做法又舍不得鱼在溪。
鱼在溪一看就知道,无语的啧了一声,“我知道这是办法之一,但只是办法之一,你们不能真的要拿我的命去做事吧,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着急了?”
江宴去看元清,问:“是不是你查到什么事了?”
元清点头,“是,我查出来他活不了多久了。”
鱼在溪根本不怕这句话,对他道:“我原本久活不了多久了吧,就我这样命运多舛的,死了才是解脱。”
“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你忘了身上的那道符咒?”元清毫不留情的提醒他。
鱼在溪不说话了,站了会儿,北风卷着思绪吹,他叹了口气,将额前头发拂开,对江宴道:“走吧。”
他只是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抱怨一下,其实并不是真的抵触这件事,尽快飞升才能解决全部事,这是他的责任,他不能躲。
鱼在溪已经把阵法的形状记住,带着江宴一步步去走时,元清在后面提醒他们误差要小些。
鱼在溪面对着风来的方向,被吹的睁不开眼,突然笑着问江宴:“刚开始,云陆是你修为最高,我以为你以后会走上正道,至少摸到一些飞升的边,没想到现在元清把我拉来,说最后会飞升的人是我。”
江宴侧头看他,轻笑一声,随着风声溶散了,鱼在溪没听见,只听见他说:“我并没想过要飞升,提升不断修为的原因是想再有机会去见一见你。”
鱼在溪回头看他,江宴也看过去,“修为够高,才可以开启一些禁术,我只想见你。”
鱼在溪看着他眼睛,墨色的眸映出一片广袤的枯黄色荒原,荒原上,一个衣摆发丝随风飘摇的少年。
“辛苦你了。”
鱼在溪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辛苦了,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江宴走到这步真是辛苦了。
不过马上就要辛苦他了,鱼在溪苦笑,“马上就是我要为你们拼命了,不过不怕,我肯定能做好一切。”
江宴伸手牵住他,“不怕。”
他声音平稳,安定,穿过呼啸的狂风走进鱼在溪耳朵,听起来十分舒服。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将阵法走完,大部分时间都是鱼在溪说,起初江宴没有管他吹风,但见他说话多,还是给他开了阵法,将风挡在外面。
回来后元清凝神注视着阵法中的一点,那是一笔极为别扭的转势,鱼在溪走到那处时还特地重新问了一遍。
见他盯着,鱼在溪就好奇问:“有什么问题?”
肯定不是鱼在溪的问题,若是他走的不对,当时元清就提醒了,他才不是能忍这么长时间的人。
元清缓缓叹了口气,“那地方的笔画错了,但我明明记得就是这样,怎么会出错。”
鱼在溪又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个阵法的?”
元清有些挫败,“在古书上,那书活得太短了,早就没了。”
他少有出错的时候,鱼在溪安慰:“既然是失传已久的,记错了也正常,不过我更愿意相信他原本就是个不正确的,毕竟哪个修士能惦记着诛天啊。”
元清阴恻恻转头,“你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鱼在溪愣了愣,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元清盯着他,突然古怪的呵了一声,表情转为自嘲,“也是,只有我才会有这种念头,你怎么会想着诛天呢。”
他至今也没细说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鱼在溪听的云里雾里,转开头盯着出错那处问:“那怎么办呢,阵开不起来了。”
“我去补阵,你在阵眼等着开阵。”元清说完开阵去了那边,抬手一瞬鱼在溪感觉四周空气都静止了,而后全部风都往元清那边聚,险些把鱼在溪都带进去,江宴一把拉住他,他才站住脚。
等元清抬眼看过来时,鱼在溪已经做好准备,收到信号手指快速穿插做了几个动作,是开这种大阵的统一手势。
如此一来,江宴成了护法人。
地阵缺口被元清强行补上,鱼在溪开启阵法后,以阵眼为中心,从鱼在溪身边绽开大片光华,整个阵有方圆十里大小,光亮如流水蔓延渐渐布满整个阵法,如呼吸般亮暗波动,符文渐渐飘浮到空中,形成一个罩型范围,需要半炷香的时间才能完全将阵打开。
鱼在溪支撑阵法还算轻松,但元清压低身子源源不断释放灵力,却依旧脚步不稳,鱼在溪看了一眼,对江宴道:“注意元清,别让他倒下。”
元清一倒下这阵就结束了,对鱼在溪和江宴来说毫无损失,却会十倍百倍的反噬元清,因为是消耗自己补阵的,会带走他全部输出出来的灵力,失误了导致他修为全无也不是不可能。
江宴也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没那么关心元清。
如今鱼在溪发话了,他分出精力去盯着元清,却见他仿佛在支撑着一个无底洞,滔滔灵力释放出去顷刻就被阵法消融干净,一丝都不剩。
也幸亏元清修为深厚,顶得住如此大阵。
鱼在溪看他再撑就有些勉强了,便问:“元清你确定我们能撑到最后!”
“撑。”元清咬牙吐出一个字,鱼在溪只好也继续往阵眼输送灵力。
阵中光芒越盛元清身边的风越烈,已经蔓延到他们这边,鱼在溪必须十分专注才能稳住心神,江宴在元清脚下叠开了另外一个阵法,能帮他将输出来的灵力翻倍。
三人又撑了许久,眼看要到大阵将成之时,寒香彻突然赶了过来,在阵外瞪着他们,气道:“你们要做什么!”
寒香彻拦不住元清,他们两个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共同为鱼在溪飞升而做事的人,但今日元清此举实在冒失,她不得不赶过来阻止。
不过她来的太晚了,这阵法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她本想出手切断阵法,在看见元清用自己修为补阵时急忙停了手。
她若是出手阻拦元清肯定会受伤,到时候也会影响鱼在溪飞升。
如此一来,进退两难。
鱼在溪看见外面的寒香彻,但阵内情况实在是太乱了,分不出心神来理她。
阵内元清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江宴一直支撑着他脚下的阵法,同时也补了自己的修为进去。
三人几乎是破釜沉舟在做这件事,只需要再坚持片刻。
寒香彻没办法,竟然也向他们妥协了,出手在阵外为他们护法。
天上已经由晴空万里转为阴云滚滚,眼看到了电闪雷鸣之际,寒香彻胆战心惊盯着头顶天穹,若只是引来惩治世人的天雷也就罢了,她最怕此举引起天道不悦。
若是天道出手惩治,那鱼在溪还能不能飞升回去都另说。
元清实在是太冒失了,不过他也是没办法,这是最快的路了。
第一道天雷降下时鱼在溪都无法抬手为自己挡一下,他还撑着阵法,等最后一步走完。
寒香彻出手挡住这一击,在第二道天雷降下时,江宴拔剑挡了上去。
时至此刻,这诛天大阵终于被完全打开,江宴收了阵法,抬剑帮鱼在溪挡天雷,元清也收了自己的灵力,摇晃着单膝撑在地上,勉强没有倒下去。
作为开阵人的鱼在溪几个呼吸间修为提了不止一个等级,甚至自测出自己应该是遥遥突破了大乘境。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诛天,修为确实是要高些。
鱼在溪召出无相剑,迎着一道道天雷而上,眨眼到了万丈空中,诛天第一步不就是登天。
鱼在溪眯眼看着不远处滚滚闪光,闷雷阵阵。
他不知道自己要抗多久天雷,或者说是否真的需要追杀到天上去,但接下来的几道天雷是一定要去抗的。
等待时鱼在溪垂眸看了眼下面,寒香彻双眉紧蹙,眼里的不赞同毫不掩饰,她是目前这几个人里离神界最近的一个,却也是最反对的一个。
鱼在溪又去看江宴,他提着剑时刻准备保护鱼在溪,元清依旧垂头跪在原地,双肩缓缓耸动,在调理内息,顾不上鱼在溪这边。
再等,能看见厚重云层后出现几个人影,他们一出现,让人下意识有跪拜的冲动,看不清具体穿着长相,但依旧能感觉到对方周身不可忽视的遥远清冷,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鱼在溪愣了愣,想问寒香彻那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低头却看见下面寒香彻没了踪迹,就像没来过一样。
她一跑鱼在溪就敢肯定了,这就是天神。
他们来干什么呢,来看他笑话,一个不知死活的凡人竟妄想诛天。
还是来杀他的。
鱼在溪再想仔细看看那群人时对方已经没了踪影,仿佛他刚才所见是幻觉,若不是寒香彻躲了,他多半觉得自己眼花呢。
又一轮天雷劈下来,气势磅礴,不过只是普通天雷,并非大能飞升时要经历的雷劫,他修为大涨,应对起来不算费劲。
雷电的光柱绵延几万里,从天穹直至鱼在溪面门,一道剑光迎上去,两相碰撞,炸出密密麻麻分支,电光四散而去,重云卷过,白袍少年仍稳稳立在半空。
江宴极目望向变幻不定的云层,瞬间又是一道天雷,鱼在溪抬剑迎上,毫不惧怕,甚至还笑了出来。
他站的太高太远,又处于风暴中心,江宴无法确定鱼在溪此刻心里正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突然脸色一变,快速挽了个剑花,竟是用剑在空中刻下一个‘止’字。
下一瞬,滚滚雷电铺天盖地压来,范围竟蔓延至整个天际,无数雷电一起,电光炸裂,竟冲着整个云陆而来。
鱼在溪所用符咒是江宴没见过的,但应该是想阻止这阵天雷,来不及多想,江宴猛地将无上剑插入面前地面,双指向剑柄一指,嘴里念起防护阵法。
在他身后,元清原本闭目恢复灵力,但感应到天雷盖世的一瞬,猛地睁眼,掌心向地面一拍,白光瞬间蔓延千里,还在不断扩大,直到整个云陆都被笼罩其中。
上有鱼在溪和江宴双重阻挡,下有元清不计后果的守护,天雷降下时,巨响还是震得整个云陆都在晃动,所有人耳边都是嗡鸣,目光所及全是耀眼白光。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都完全失去了对感觉和时间的认知,如同重新活了一遍,鱼在溪听见耳边有人咳了起来,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压过了天地间的轰鸣。
他侧头看,发现元清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咳着血。
鱼在溪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打下来的,爬起来扶住元清时,才发现自己一张嘴也要往外吐血,五脏六腑都被人打碎了一样疼。
他扶着元清,见对方还算清醒,便抬头去找江宴,后者躺在不远处,嘴角也有血迹。
鱼在溪自己大口大口往外吐血都不紧张,见江宴一动不动躺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他太怕出现些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他怕就剩最后一步,只剩最后一步却救不了江宴。
等鱼在溪靠过去后,江宴重重一咳,一口血抑制不住从嘴边喷涌而下,这才长长的疏了口气,睁眼自己撑着起来,在见到鱼在溪那一刻才放心下来。
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各有各的狼狈,一时间没人说话,经过一番灭世灾难洗礼,荒原上的风都消失匿迹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的喘息声响的震天。
鱼在溪擦了擦自己嘴边的血,擦了又流,流了再擦,麻木的重复几遍动作,终于坐着愣住了。
天雷降下的一瞬,他们三个拼了命挡住全部攻击,堪堪保证云陆上的其他人不受影响,险些又犯了错。
元清冷笑一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如何?”
鱼在溪笑起来,“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
江宴勾起嘴角,忍不住反问:“如何?”
元清收回视线,盯着自己面前的荒草向下滴了一滴血,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刚开始的是压抑着的苦笑,后来被冲的咳嗽起来,干脆就仰头大笑咳嗽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转身,对他俩抬抬下巴,声音里是与笑意不同的狠意,“总有成功的时候。”
鱼在溪抬头看着他,嘴角笑的僵硬,血好像干在上面了,收回来时感觉十分别扭,先舔了舔才说:“好好养伤,你是伤的最重的。”
但元清好像没听进去这句,若有所思盯着自己补阵的地方,“得找个东西来替代我补阵,若是我们能将全部天雷扛过去,就能迎来你的雷劫了。”
鱼在溪依旧舔着嘴角,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一圈,“寒香彻跑的也太快了。”
元清摇头,“她是被带回去了。”
鱼在溪愣了愣,“那她会被惩罚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
鱼在溪缓缓出了口气,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忙了半天,搭进去一个寒香彻。
江宴跟着站起来,对元清道:“仙盟那个不是已经到了差不多的境界,把他抓过来。”
元清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我才懒得碰。”
“你们见过他?”鱼在溪在一边揉着自己胸口问,身上还是疼的不行。
明明江宴才跟他从仙盟回来,他表现的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如今又认识了?
元清看他,抬手擦着自己嘴边的血,“只有你不知道他。”
江宴却解释道:“他只是一个代称,我并未见过,这些不都是我们的猜测?”
鱼在溪这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不忘瞪了元清一眼。
元清不再理他,三人站在荒凉的荒原上,刚大败一场,实在狼狈,甚至连开阵回去的灵力都没剩下。
元清说走出去,但鱼在溪一看百十里地的荒原,立马摇头,“我原地打坐,等修为回来些自己开阵出去,你走吧。”
元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都不用看江宴,江宴一定跟鱼在溪一起。
他就真自己走了,但不是冲着来时的方向,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儿,那背影有几分孤注一掷的悲凉,鱼在溪却懒得管。
自己嘴边还在溢血,他踩出一片地,不让荒草扎着自己脸,然后拉着江宴坐下来,两人立马开始运气恢复灵力。
半个时辰后,鱼在溪睁眼想缓口气,却被面前不远处撑着头盘腿而坐,一脸探究的秦奈吓了一跳。
他无声抖了一下,看清是谁以后立马皱眉,轻声问:“你来了怎么没动静?”
秦奈耸耸肩,“你们正在运气,我吓到你们怎么办?”
鱼在溪啧了一声,又道:“你来干什么?”
秦奈想了想,还算委婉的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当然有难处,鱼在溪后知后觉升起一丝窘迫,刚才面对和他一起狼狈的两人没这种感觉,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迹,“我简直狼狈死了,而且我们都受了伤,连回去的灵力都没有了,只能原地打坐。”
秦奈点头,鱼在溪说这些他都看出来了,想问点关于刚才那来势汹汹的天雷的事。
方才他还在洛中处理事情,屋里黑下来时他冲出门去查看,以为城中出了乱子,没想到出去后见正片天空被厚重云层挡住,滚滚闷雷声越来越近,再盯着看,就见劈天盖地的天雷如层层叠叠的蛛网降落而下,没有一丝空隙,似乎天神降下惩罚,要整片大陆的人都接受惩处,恐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鱼在溪与秦奈大眼瞪小眼一阵,干笑两声,解释道:“我们做了个阵法,惹得天上不高兴了。”
什么阵法会让天神降下如此恐怖的惩罚,但他们三个却还能留有性命。
秦奈啧啧称奇,见江宴眉头紧锁似乎遇到难处,问鱼在溪要不要出手帮忙,鱼在溪摆摆手,“不是因为身体里的伤所致。”
他刚才和江宴是一样的,刚开始修行就陷入梦境中,估计也是上面的意思,告诉他们不要痴心妄想。
鱼在溪把这些和秦奈说了,秦奈又问:“那他们都给你了什么提醒?”
鱼在溪眯眼回忆一番,一本正经道:“忘记了大半。”
秦奈无语的转开视线,“也好,省的压在心里难受。”
他们没有一直等到两人都恢复状态,秦奈开阵带他们去了泊阳城,赤云已经在等鱼在溪和江宴。
双方一见面,赤云冷声问鱼在溪:“寒香彻被他们带回去了你知不知道。”
鱼在溪自然是知道,但他也只知道这些了,“她会发生什么?”
“她私自下凡已经是错,还试图助你屠天,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赤云带着滔天怒意,却也拿鱼在溪没有半点方法。
毕竟并不是他让寒香彻去帮忙的。
鱼在溪拧眉想了想,确实没有半点办法,只能先保证自己会尽快找到办法飞升,然后才有机会知道寒香彻的情况。
赤云冷哼一声,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秦奈身上,“必须尽快解决你师父的问题,然后才能进一步解决仙盟。”
秦奈面色沉沉,说不出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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