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弟弟满眼希冀,妄图让他继承这个名字,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幼年版爽文男主隐忍而克制地瞥了弟弟一眼,这是弟弟,亲的,亲的。
小齐观鱼还在叭叭叭输出,力图让祖母明白哥哥就是不二人选,不要老想着他,最好是忘了他,他哥不叫二狗叫大狗也是可以的,这种事没那么重要。
小齐子玉:“……”不,大狗也不可以。
唯有祖母笑眯眯听着,不时附和一句“是吗”,“哦”,“原来是这样”,叫小齐观鱼热情更甚,一个劲儿猛猛阐述,都快把嘴皮子说干了,就是到了最后,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为什么祖母一点行动都没有,就付出了嘴皮子的功劳?
一旁的小齐子玉发现了,祖母在逗弟弟,但是弟弟不知道这件事,还一个劲说“对对对”“祖母英明”“没错就是这样,让哥哥来吧”。
一旁的齐爹本来还无言以对,现在也觉察出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齐氏更是忍着笑,祖孙二人这样也有趣味的。
小齐观鱼茫然,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那么奇怪?
他哥平静又不平静,眼神很微妙,就是不知道微妙什么,他爹五官扭曲,他娘眉梢都在抖动,每一个人都很正常又不正常的样子,怪怪的,就是他都看不出来。
肯定是他们太会掩饰啦,仗着他年纪小看不出来,把小小的他给蒙蔽了。
熟不知他早已经看穿了真相!
可恶!到底在笑什么!
姑且不提白天的事,就说夜里,祖父祖母两人躺着,正回忆往昔,小齐观鱼突然从被窝角落里拱出来:“祖父当年真的是靠脸赢得祖母心的吗?”
他真的超好奇!
两老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祖父,差点要掐人中了,这要不是自己孙子,早给打了。
他深沉:“你来干什么?”
小齐观鱼特别乖巧:“听祖父讲当年的事,祖父和我说嘛!”
祖父不想说,只想把小孙子赶回去:“……你回去和你爹娘睡。”
谁家孙子大半夜跑来祖父祖母屋里听从前的?重点是大半夜。
这个时候可以来,但不能突然来。
“不嘛不嘛,我要听。”小齐观鱼偷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探秘,不然也不能在被窝边边角角里藏了好久,就为了听点悄悄话。
祖父肃着一张脸,拎起小孙子。
小齐观鱼:“诶?是要这样讲吗?”
祖父:“送你回去。”
“不要,”小齐观鱼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放弃了,用期盼的眼神望向祖父,“祖父和我说,我保证不会告诉外人的。”
祖父眉毛抖了抖。
最后他是被祖父一路拎回去的。
小齐观鱼还眼巴巴可怜望着,可惜动不了他祖父冷漠无情的内心,为什么祖父力气也这么大,能一手拎起他,这合理吗?
“祖父跟我讲嘛~”
“回去睡。”
“祖父~”
“……”
“祖父祖父~”
“……”他祖父不想说话,只想快点把这个小团子丢回儿子儿媳那去,省得打扰他和老妻睡觉。
齐爹和齐氏隔着房门都听见了那一声声哀婉可怜的“祖父”,夫妻俩面面相觑,小儿子这是跑去爹娘那了?
大儿子说小儿子不见了,他们还四处找找,生怕他是睡着睡着滚进哪个旮旯里了。
这还真是小儿子能干出来的事,他睡熟了,都不知道睡去哪了,要是不看着点,还真不好说醒来以后在哪了。
别看他人小小个的,省心是半点不省心,一会不看着都不行。
这会被祖父拎着,也不老实,七歪八歪扭着,还有力气蹬腿,齐爹都想不通,小儿子这么活泼,到底像谁?
明明这个家里从老到少都不是闹腾的,小儿子偏偏不一样。
要不是他亲眼看着小儿子出生的,他都怀疑是别家的娃。
齐爹还穿着单衣,胡乱敞着,本来都要睡了,哪想出了这门事,顾不及整理好,找了大半天。
这会他接过闹腾的小子,和爹说:“辛苦爹了,把这小子带回来,我们还纳闷搁哪去了。”
祖父特别高冷:“嗯。”
头也不回就走了。
齐爹习惯了,他爹就是这样,事事话不多,倒是在他怀里的小齐观鱼探出了头,深深望着祖父背影远去,怀疑道:“祖父这么闷,祖母是怎么看上他的,不会觉得很无聊嘛?”
难道真的是靠脸蛋吗?可是祖父也不是风华绝代的样子。
齐爹敲他脑门,小齐观鱼嗷地一声,捂住脑门,指责他:“爹怎么能这样?”
齐爹呵:“背后讲你祖父,敲你一下都算好的了,要不是看你还小,一顿扁担是少不了。”
小齐观鱼瞪大了眼:“爹你竟然还要打我?!”
齐爹睨他:“半夜跑去吓你祖父祖母,打一顿都是轻的。”
小齐观鱼捂着额头,不想说话,就是被抱着不能用屁屁对着爹爹,他爹竟然要打他,太可怕了,他不要这个爹爹了。
“……就、就算不对,也不能打嘛,要疼死的。”小齐观鱼后知后觉,大半夜吓倒人不好,有点理亏。
“多疼点好,长记性!”齐爹冷酷无情。
小齐观鱼:“哼!”
齐氏笑着叹:“怎么父子俩还不对头?”
小齐观鱼窜上了床,直接向娘亲告起了状,什么他爹要打他啦,还要打得屁股开花,梆梆响,还说要多打一点,一点都不顾惜这是他儿子,还那么小,他真的太难了,他才一岁,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他爹太狠心了!
齐爹听着那小子添油加醋扩大事态,咬得牙痒痒,这小子就是欠打,要不是还小,一顿揍屁股是要挨了。
碰了碰脑门,就已经这样了,他要是真打了,这小子得窜上天!一准把他说得是个大恶人!
齐氏哭笑不得。
齐爹:“你就听他胡说,我可没打你。”
小齐观鱼把额头对着娘亲,力求让她看着:“爹爹打这了。”
这可是证据!铁证如山!他爹竟然还敢狡辩!真是岂有此理!
“好好,娘亲摸摸,”齐氏温柔摸着小儿子脑瓜子,“明天娘亲教训你爹爹。”
“好,”小齐观鱼不能在赞成了,恨不得双手双脚一起赞成,殷切叮嘱,“娘可要好好教训我那狠心的爹,哪有他这样当爹的。”
齐氏好笑:“好好好。”
齐爹冷眼:“没见你这样当儿子的。”
小齐观鱼头一扭:“哼!”
今晚他就要偷偷跟娘亲说物色个新爹,不会打人那种,让老爹一个人后悔去吧。
齐爹那是越听脸越黑,就差动棍子了,混蛋小儿子撺掇着他娘子改嫁,听听这是人话吗,哪家小儿子是这样做的?
不但不盼着好,还使着坏。
就是小齐子玉听了,都觉得爹没动手,是真的脾气好了。
弟弟这样,在外面怕不是要被打死?
小齐子玉暂时还不想失去弟弟,忧心忡忡以后要怎么护着弟弟才好。
齐氏显然是没把小儿子那番改嫁言论放心上,小孩子这种话哪能当真,隔天就忘了,现在也就是逞一时之快,不满他爹碰他脑门,给他爹放点狠话。
齐爹咬牙切齿睡下了,恶狠狠给小儿子盖好被子,别真着凉了。
一家人安静到天亮。
我爹要打我,记仇 1
——《观鱼崽记事手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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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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