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树搭在身上的双手紧紧抓住裙子,楚陆离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立即起身,“路大夫,您毛遂自荐,不畏疑难杂症,但中医,讲究个天人合一,殷小姐今日劳累,不适合看诊。改日,殷家给路大夫下帖子,您再过来。”
路寻樱偏过头,目光落在殷宛树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她仔细观察着殷宛树的表情,发现对方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悦之色。这让路寻樱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把殷宛树惹得不高兴了。
她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显得有些沮丧和自责。然后,她默默地转过身,走向放置药箱的地方。拿起药箱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整个动作显得有些匆忙,仿佛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南归跟着她,走到门边,打了帘子,路寻樱即将出去时,却听见殷宛树喊道:” 路大夫?”
路寻樱缓缓地回过头去,那道厚重的帘子已被南归掀开了-半。与此同时,- 道耀眼的阳光从外面倾洒进来,映照在了殷宛树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由于光线的影响,使得殷宛树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让人难以看清她脸上的具体神情。,只听她继续道: “你的那位朋友?--你记得她?一- 她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楚陆离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常人不都该问,“你的那位朋友 是谁?家住何方?”
路寻樱眼珠一转,差点把另外一件正事忘了!她往回走了几步,”殷小姐,我的朋友,叫叶宛,
‘江流宛转绕
芳甸’的‘宛’,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个好朋友。”她的语气逐渐低沉,”可是,我找不到她了。她说,她是上京人氏,在南鼓锣巷住过。殷小姐,你认识她吗?”
楚陆离心头一紧,目光迅速投向了殷宛树,只见她脸上闪过- -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很快就被一种平静和从容所取代。他不禁好奇地想知道,当听到"叶宛这个名字时,殷宛树究竟有何感受。
此时,殷宛树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出,轻柔而又坚定,“路大夫,我认识的人,倒有一-个叫‘叶晚’ 的是我的表妹,如今前门门大街念源坊的孙夫人。莫不..... .?"
路寻樱眼中那原本明亮闪烁着的、充满期待的一丝火焰,突然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 般,骤然熄灭了下去,仿佛失去了生命力般变得黯淡无光。她微微地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失望和无奈无法掩饰,”或许,叶宛没有把我当好朋友吧。她爱说《红楼梦》,说不定,她和我说的,都是她胡诌的‘太虚幻镜’ 。
殷宛树:“路大夫,其实一-上京的人,我也不是都认得,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只是,不知路大夫寻她,是有什么打算?”
路寻樱有些意兴阑珊,” 能再见到她是最好了。要是见不到她,见到她的亲人朋友,我想告诉他们,叶宛这两年,过得挺好的。”
殷宛树:“路大夫,我尽力。”
路寻樱点点头,转身离开,又突然转身,”殷小姐,我的好朋友,....你的身形有点像,她说自己年方十七,估计,她是少说了十岁。”话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南归得了殷宛树说的“好生送路大夫出门”的吩咐,立即跟了出去。
屋内只余殷宛树和楚路离二人,殷宛树的目光还追随着那微微摇晃的门帘,直到它停止了晃动,才慢慢收回视线。
楚陆离观她的神态,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宛树,这位路....你为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有三分怜惜,三分疑惑,还有四分无奈呢?”
她见殷宛树不答,"罢了,我不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又继续说道:“细细想起来,这路大夫,她的样貌似乎有些眼熟呢?奇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她皱起眉头,努力地回忆着,但脑海里却始终无法清晰地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她不断地思索着,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那个答案。
南归引着路寻樱往院门外走去,她斟酌了一番,开了口,“路大夫,我家小姐对你,知恩图报,我觉得已经够了,您说呢?”
路寻樱瞥她- -眼:“我没有把载她一程当做多大的恩。
南归:“小姐当成了天大的恩情。那日,前门大街,她看你被找了麻烦,帷帽都没戴,就下了车,她自个儿戴着面具的样子,给千人瞧、万人看,这.....”
路寻樱:“殷小姐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我的事,是将她的愿望提前达到了。”
“你!”南归压下怒气,“你看来不懂,小姐那日为了你,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路寻樱:”若那日证明,我是庸医,殷小姐被我牵累,我自然认。你不懂?殷小姐是在破局!她自小是那样出彩的一个人,让她余生困顿在帷帽里,才是残忍。”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门口,南归道:”路小姐,既然您理解小姐,请您以后尽量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您的言行,未免未免太直率了些!”
路寻樱:“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认为我治不好殷小姐?”
南归:”路大夫有这个把握?”
路寻樱:“看了才知道。
殷宅大门口,南归与路寻樱唇枪舌战,宅肉,殷宛树心中提起一-口气,“你? 见过她?”楚陆离: "感觉!不一定对。’
殷宛树悠悠松了口气,又听得她道: "唉!别说,路大夫刚刚伤心的模样,有些像你,这年岁差不多,她该不会..楚路离见殷宛树神色严肃,连忙住了口,”别别别!整个殷宅,谁不知道!二小姐是你的心头肉!”她假意拍了下自己的脸,“我不该浑比!”
殷宛树淡淡地道:“她怎么会是宛月?”
南归不多时回来了,“小姐,路大夫已经送出了府门。”
殷宛树点点头,"以后,她若是再上门,.直接...若是来给我看诊,就不必让她进来,就说我已经寻到名医。若是其他事情,你看着处理... .不,还是先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
南归有些疑惑,“小姐,万-她打着其他事情的旗号,又来要给你看诊。而且,路大夫有点奇怪,见面这么多次,我发现,她说话,直截了当,不带拐弯。唯独和小姐你,还能起承转合几句。我担心,下回她上门,直接和我说,‘我要找你们小姐’ 。”
楚陆离戏谑地看了-眼殷宛树,却在她脸上找不出破绽。
南归接着道:”小姐,沧海阁的伙计来了,在门外侯着呢。”
殷宛树:”糊涂了?有事回少奶奶去。”
南归:“小姐,不是账目、走货的事,是小姐吩咐的,沧海阁送了蜡模来。”
殷宛树神情严肃,“快请。 ”
伙计捧着锦盒进来,见了礼,打开盒盖,那蜡模,居然是面具的形状,与殷宛树出门常戴的那个有些类似。楚陆离吸血看了一番,“这不..怎么?那个不好用了?又要用上失蜡法造一个?”
殷宛树:“这是我刻的第一个面具蜡模,不是左右对称的。但觉得自己戴出去,不合身份。如今,用得着它了给那位风靡全国的电影女王用刚好。”
楚陆离拍了下桌子,“这人?!怎么顾着自己摩登,往别人心窝里戳刀子!”
殷宛树眼神明亮,“听受她之托,来找我的人说,她就是看见我,带着面具,坐黄包车,比她在电影里坐汽车还潇洒,所以才要我为她做一个与众不同的面具。”
南归有些激动,“小姐,三年了,终于有人,再来找您制作首饰了。您的心血,不用再挂别人的名号。”
殷宛树:”自沈七公子离世,我闭门不出,沧海阁里,匠师殷宛树,被世人淡忘了。如今,我虽然重回世人视野,但因我名声尴尬,怕是无人愿意佩戴我制作的首饰。好.....
楚陆离:“因祸得福?”
殷宛树:“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殷家大小姐,是戴着面具的。那重回沧海阁的匠师殷宛树,设计面具,倒也合情理。”
楚路离回到问歌楼,脸上画着大圣妆的师弟就窜到她身边叨叨,"班主师姐,您可回了!大事不好!"
“你上妆去!”福伯一掌拍走他,接着道:“班主,年年端午节前后,问歌楼挂戏,《天问》 《九歌》 轮着来,每日的戏票一抢而空,今岁,连着三日,戏票只卖了一半。”
楚陆离绕过戏台右侧,来到后台,“一 半也不少,有什么大不了!”
福伯道:“诶哟!那城南新世界游艺园,那谁的电影,连着放,就是要来和我们问歌楼打擂台!"
楚陆离走到自己的化妆镜前坐下,“电影女王的?我知道,正好电影公司来上京取景,她来了,新世界游艺园可不得多放几部她的电影?”
福伯:“我担心,她压了你的风头!"”
楚陆离拿起眉笔勾眉,"她电影,我京剧,她拍假的,我唱真的。谁怕谁!再说,问歌楼,就像稻香村的点心新世界的电影就是西洋蛋糕,吃惯了点心的偶尔尝个鲜,不妨事。‘
电影女王苏也在.上京拍摄的戏份已临近尾声,黄昏时分,她结束了-天的工作,如一只疲惫的蝴蝶,飞回了汤宁饭店。助手小洁如同忠诚的卫士,为她打开了套间房间的门。她刚踏进房间,便如释重负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仿佛那是束缚她自由的枷锁。她光着脚,如同轻盈的精灵,往里走去。小洁见状,立即蹲下身子,将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犹如在整理珍贵的艺术品。
路过客厅时,她身上的短披风也被她随意地脱下,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轻轻地飘落在沙发的扶手上。小洁赶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拿起披风,如同捧着一颗珍贵的明珠,将其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
西洋风格的房间内,沙发正对着的圆形窗户前,摆放着一-张铸铝雕花小圆桌,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两张同种风格的椅子,如同忠诚的伴侣,静静地守候在小圆桌的两侧。她优雅地坐在左边那张椅子上,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从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双腿,宛如两截洁白的莲藕,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脚趾上涂着的红色指甲油,恰似几颗鲜艳的红枣,点缀在那如珍珠般细腻的肌肤上。
无袖旗袍两肩流泻出的两条手臂,如同两条柔美的丝带,一只手优雅地拿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那红酒如血般艳丽,在高脚杯中荡漾着迷人的光芒。她又轻轻拿起高脚杯,将杯口送到那涂着口红的唇边,轻轻一推,红色液体与红唇完美融合,仿佛是一幅绚丽的画卷。另一只手则如同微风中的柳枝,轻轻地从脑后往前抚摸,整理着那一头烫卷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小洁在一旁暗暗撇撇嘴 ,心中暗自感叹着她的美丽与优雅,再加一些随意。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苏也不为所动。小洁去门口,隔着门板问话,“谁呀? ”
“念源坊!"”叶晚热切的声音穿门而入,"来给苏小姐送衣裳。 ”
小洁转头看看苏也,见她点了头,便开了门。叶晚捧着一-只方形锦盒进来,环顾客厅,-时找不到该往哪里放索性在沙发旁停下,“苏小姐,这是按您的要求做的旗袍。”
苏也却没反应,依旧靠着椅背,目光在锦盒上逡巡。
小洁走到叶晚身侧,开了锦盒,将里面的衣服拿了出来,“叶老板,下回,不要用红木色的盒子,渗人!”
叶晚一愣,随即转身往外走,”诶哟!是我不好,立刻丢了!”她一边说,- 边往门口走去。留刚刚随她一起进来的路寻樱在原地,眼珠向天,她刚刚进门,看见窗前的这..算是美女吧,宛如《聊斋》里的狐仙- -般,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息,若是个男子见了,恐怕脑海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苏也放下高脚杯的手随意打在膝盖上,“小妹妹,无定有我好看吗?”
路寻樱的目光如闪电般猛然回到她身上,我的天爷耶!这哪里是电影“女王”,分明是那勾魂摄魄的妖妃啊!那笑容,恰似春日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那眼神,犹如深潭中的漩涡,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你好看
苏也"噗嗤”- -声,站了起来,绕过沙发前的茶几,走到她面前,“小妹妹,你是念源坊的伙计吗?”说着,还想摸摸她的头。
路寻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 样,灵活地往后-滑,巧妙地避过了她那如火焰般的“热情”。苏也倒是不恼,潇洒收回手,
“你是念源坊的伙计?怎么还让你家老板捧盒子。
“这是路寻樱,路大夫。”叶晚从门口出回来,边走边道:“她今日来取衣服。也是我多了句嘴,说苏小姐平日定是吃得少,旗袍才只要一一掌宽的腰。”
小洁将叠好的旗袍用衣架挂起,“叶老板,您这是随遇暴露顾客的**呀?
叶晚手上丝帕一甩,“瞧小洁妹子说的,我都近三十岁了还不懂?一掌宽,手掌有大有小嘛!”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还用得着说?”路寻樱冷不丁冒了一句,目光却盯着苏也的脚,“电影里人都是黑白的看不出来。今儿见了苏小姐,我算是知道了。”她抬头看向苏也,“你身上湿气重,像这种光着脚踩地板的习惯得改改。还有,平时别太饿着自己,你那腰呀,万-饿得太过,回头想吃,又粗了!”
小洁惊出一身冷汗,这话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自己,因为自己刚到苏也身边时也说过,却被无情地否决了。叶晚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这孩子说话也太实诚了,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啊!周也双手叉腰,在路寻樱面前急得团团转,左右踱步了两三趟,终于停了下来。“谁派你来的? ”
路寻樱眨巴眼睛,耸耸肩,“哦,我就是看电影里,苏小姐的腰,实在是-
呃,那个比一般人细很多,所
以想来瞧瞧。”
苏也眯了眯眼,“大夫? 所以一
你以为我有病?”她看向叶晚, “”叶老板,你管得太宽了吧?给我做衣服
还附带看病?”
叶晚陪着笑脸,“苏小姐!小姑娘不懂事。她是您的影迷,刚刚在念源坊,说就想来看看真的您。小洁立即挡在苏也身前,”叶老板,这位路大夫和您关系匪浅?”
叶晚还想解释,路寻樱早已接过话,"吃人嘴软呗!叶老板按照我的方子吃的药膳,药到病除,自然对我有求必应。”
周也被她逗笑了,拍拍变了脸色的小洁的肩,下巴示意她让到一边,对路寻樱道:”路寻樱,你叫直行路算了不带拐弯的那种?阁下莫非是个医痴?见了不寻常的症候就要一探究竟?”
“喂喂喂!你再学阳明先生格竹子,你就是痴了!当不了'医圣’ ,嘴个'医痴’ 吧!”记忆里,叶宛的嬉笑似乎还在耳边,与此刻的话语重叠,她- -时恍惚。
“喂!真痴了?”苏也手掌在她眼前一扫,让她回了神。“咚咚咚!”再次响起敲门声。
“应该是殷小姐到了。“小洁一边说,- -边到门口去查看情况。果然,殷宛树与南归一同进来。叶晚与路寻樱同时回头,-个对她一福,另-个咧嘴笑笑。二人身后的苏也道:“正好,念源坊的旗袍、沧海阁的面具,我到时候在酒会上,要一起穿戴的,今儿叶老板、殷小姐赶到一起来了,且帮我看看。”
殷宛树往后扭头,南归立刻捧了锦盒上前来,小洁接过。
“小洁,我换衣服,你招呼大家坐。”苏也言罢,如一只优雅的孔雀,手持旗袍,袅袅娜那地朝房间走去。小洁则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不多时,她便如轻盈的蝴蝶般飞出房间,轻轻掩上房门,而后客客气气地招呼众人入座,又风风火火地去泡了咖啡、端了点心来。客厅内,那长沙发宛如忠诚的卫士,正对南面圆窗,左右各一单人沙发则似亲密的好友,面对面放置。殷宛树眼疾手快,如猎豹般抢先占据了西边的沙发。南归本静静地站在西侧沙发背后,宛如一座雕塑。小洁搬来- -张凳子,热情地招呼她坐下,南归的目光似询问的小鸟,望向殷宛树,在得到许可后,才如释重负地坐下。叶晚则如欢快的小鸟,拉着路寻樱-起在长沙发上落了座。
面前的咖啡、点心,殷宛树和叶晚二人没有品尝的兴致。倒是路寻樱,犹如一只偷食的小松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拈了快点心,轻轻咬了一小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便像饿了许久的孩子,大口吃了起来,接着又拿了一块,兴许是吃得有些急了,她觉得口渴难耐,便端起咖啡,如品琼浆玉液般浅尝一 -口,结果却如吞了黄连一般,口中苦涩不堪,眉头瞬间挤在一处,犹如麻花一般,索性放下了。
房门轻启,苏也如弱柳扶风般,莲步缓缓。殷宛树、叶宛二人见状,立即一先-后起身。路寻樱则满心好奇,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转身去看。她左手轻搭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拿着快点心,正准备往嘴里放,此时,却不自觉地停下了动.....
苏也试完衣服、面具,没什么需要改的。她单独留了路寻樱,殷宛树、叶晚边先告辞,二人出了汤亭饭店的门叶晚叫的黄包车早已等候,她道了别,先离开。殷宛树走到马车边,-脚已经踩了马凳,又放下来,“我有些饿了,吃些东西。”说完,她立即想着旁边的食品摊子,选了个座位,要了两碗带汤豌豆。伙计端了两只瓷碗来,招呼了声“客官慢用!”坐在四方桌西侧的小叶将调羹用茶壶里的开水烫了,再放到殷宛树面前的碗里,“小姐,冰镇的,天刚热,别吃太多。”
坐在南侧的殷宛树点点头,“我没事,你喜欢,吃完了,再带些回去。
南归轻抿一-口,那股凉爽瞬间在口中蔓延开来,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燥热的心田。她再瞧瞧自家小姐,只见小姐心不在焉,那目光却如磁石-般,老是紧紧地盯着汤亭饭店的门口。她也没有多问,只是不紧不慢地品味着口中的粥,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滋味。
殷宛树一碗粥吃得心不在焉的,每-次机械地用调羹挑一小勺,放入口中含着,迟迟不咽下去。
-刻钟后,路寻樱备着药箱从汤亭饭店门口出来,往小食摊前走去,正巧发现路寻樱正一手端着碗,一手舀了-勺粥,送入口中,快速咽下了,目光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来了,"来一 碗吃的!”路寻樱说了一声,随手用铜元把钱付了,便快步走到殷宛树一桌,和她面对面坐着,“殷小姐,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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