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弦叹了口气:“张鲁吧,他追了我好多年。”
井弦不喜欢说被人追的事情,感觉跟拿别人的求而不得当自己的魅力炫耀证据似的,不地道。
但这次他不得不说,他怕给文森特的生意惹来麻烦。
文森特听罢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瞬间不爽了起来——
我的人也有人敢觊觎?难怪从一开始那人就奇奇怪怪的各种撒娇,原来是心思不纯啊。但转念一想,他瞬间颓了,首先,井弦并不是他的人,其次,他还不如张鲁呢,人家还是明追,但他只敢暗恋。
“他竟然是gay?”
“他还不明显吗,就差把gay写脸上了好吧。”
“我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娘。”文森特就是单纯的瞎。
“你也知道我们音乐学院,除了我,凳子腿都是弯的。是gay太合理了好吗?”
“那倒是。”文森特毕竟亲身经历过,简直历历在目。
“他追我从音乐学院一直追到乐团,我从来都是严词拒绝,告诉他我是直男,他说,男人没弯之前都觉得自己是直男。”井弦无奈道。
文森特一脸严肃,这次他认可张鲁的看法,他就是如此——没喜欢井弦之前,也以为自己直到不能再直了。
“追到这里来了?下这么大一盘棋?”文森特的思绪开始放飞了。
“想什么呢?这次遇到真是巧合,我在国内都很久都不怎么回他消息了,本来他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这次重逢,似乎又唤起了他的希望。”井弦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
“我一直没交女友这件事让他一直觉得自己有希望。怎么说都不听。”
“你之前干嘛不骗她说你有女朋友?”
“你以为我没骗过,他得知后竟然偷偷跟踪了我一个月,详细记录我所有的行踪和时间,最后推论断定出我没有女朋友。”
“还挺严谨。”
“可不是吗?”
“别理他,这种人就是欠晒。你越搭理他,他越闹腾。”想到张鲁跟井弦那个临别拥抱,文森特登时火冒三丈起来。
“嗯。”井弦觉得文森特说得很有道理。
“那这个活我不接了,我把钱退给他。”文森特不想井弦跟追求者扯上任何关系。
虽然井弦表现出不会接受那个张鲁,但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钱算个屁!没了可以再挣,心上人被拐跑了就麻烦了。
“这关你什么事?你忙活了这么久,该付的钱都付出去了,这会儿退钱,你的损失怕是半年都补不回来吧?而且,站在他的角度讲,他只是喜欢我,也没什么罪过,人家花这么多钱来工作,你让人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好吧。弄成双输的局面,没意义啊,所以于公于私,这活儿你都得干下去。”
井弦万万没想到,文森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退钱不干了,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
“你现在算账的语气,怎么跟我似的?”文森特感慨。
“近墨者黑!”
“那……这样吧,这个活儿我自己搞定,你别参与了,免得让他缠上你,让你为难。”
“行。”井弦同意了这个方案。
第二天早晨,文森特一个人开车接了妆造和摄影师去了戛纳。他们一进酒店房间,张鲁就猛往他们身后看,还一直问:“我师兄怎么没来?”
文森特强压着到了嗓子眼的火气,说道:“他只是我的朋友,不用跟着我一起工作。”
这话要被井弦听到能当场气到吐血,这几个月天天逼着井弦当跟班打工还债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黄世仁。
看到张鲁明目张胆地满眼失望,文森特更怒了,直接上阳台抽烟去了。
他不明白,张鲁只是井弦的追求者,并没成功,按理说不算情敌,自己看到他怎么会这么生气。
气儿虽然不顺,但工作倒是很顺利,一天下来,所有的妆造都定了下来,还拍了不少张鲁很满意的照片。
摄影师对拍小妖男的兴趣不大,拍照期间倒是逮着文森特一直问,能不能给他当模特。
文森特都懒得理他。
工作间隙,张鲁没少缠着文森特问七问八,问题自然都是关于井弦的,文森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冷漠又不失礼貌地都怼了回去。
但这个张鲁不知道是故意的还装的,似乎一点也听不出文森特话语中间的软刺。
红毯当日,妆造早早给张鲁做好了造型——一套孔雀羽毛颜色的礼服,前面看是西装,身后拖着大摆,头上戴着镶钻的冠子,无比招摇。
礼宾车从酒店开出,带着张鲁去了红毯。
说是全世界最著名的红毯之一,实际上就是个二十米长,义乌产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化纤地毯。
可它铺在卢米埃尔大厅门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世界上最炙手可热的一条通天之路。
那里集中展示着世界上最光彩夺目的皮囊,最才华横溢的灵魂,最明目张胆的心机,和最昭然若揭的**。
可以说,张鲁在红毯上是成功的,他过于高调的装扮让他成为了不少摄影师的焦点,即便这些摄影师的拍摄目的可能并不是出于审美,而是制造爆点。
毕竟一个奇装异服的小丑,要比华妆美服的模特有噱头多了。
张鲁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拍他,他只要红,只要流量,只要讨论度,至于是黑红还是正红,不重要。
活动全部结束后,文森特拿到了尾款,他当即甩下张鲁,飞驰回了芒萨,从家里接上井弦,带着他下馆子去了。
“听说老港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特别红,我们去试试。”
“好!”文森特赚到钱,井弦也很高兴。他没告诉文森特张鲁今天一直约他的事情,他不想扫兴。
俩人到了火锅店,点了一桌子菜,开始大快朵颐。刚吃完黄喉,井弦手机消息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
井弦没接。
紧接着,是语音打了进来。
井弦依然没接。
最后,一张满是药片的桌子的图片发了过来。
“卧槽!”井弦夹着的鱼丸掉回了锅里,溅起的红汤差点烫到文森特。
井弦放下手机,伸手招呼店员结账。
“怎么了?”文森特伸头过去瞅了两眼屏幕,看明白了状况,继续吃了起来:“吓唬你的,别理他。”
“别吃了,咱们得赶紧过去,万一出事了呢?”井弦站了起来。
“你至于那么上心吗?叫狗不咬,咬狗不叫,他能发给你照片,肯定死不了!真想死都是悄声无息的。”看到井弦担心张鲁,文森特妒火中烧,气得要死。
“不是上心,那是你女朋友借给你的房间,真出了人命,你怎么跟她交代?”井弦晓之以理。
这么一听,文森特更生气了,但他现在已经不重复那句“她不是我女朋友”的废话了,因为说了也没人听进去,白说。
“快点!”井弦催促道。
“行吧,去吧。”文森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了起来。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忤逆。
“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一激动说我是丈夫之类的。他本来就觉得有希望,能掰弯我,如果宣告我是gay,他不得纠缠得更紧了?”井弦拉住文森特低声说道。
“知道啦!”文森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打败一个人可比打败性向简单多了。
俩人驱车一路狂奔,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酒店房间门外,井弦喘着气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功夫,张鲁穿着件特别透明的衣服来开门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跟蝴蝶似的展开双臂,扑向井弦,但在他看到井弦身后站着的文森特后,一瞬间脸色大变。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张鲁埋怨道。
“因为我们形影不离。”文森特插嘴。
“在这里说嘛?”井弦指了指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住客。
“进来吧。”张鲁侧身让开了一条道,文森特路过他时,他满脸不情愿。
井弦进去后,看到桌子上摆着一瓶打开的威士忌,两个酒杯,还有几厅啤酒,自然还有那些上过镜的药。
“你助理呢?”
“出去了。”
井弦走到桌子前面,指着桌子上散落的药片询问张鲁,“吃了吗?吃了多少?”
“你若再不来,我就真吃给你看。”张鲁撒娇道。动作十分娇憨,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
这一招把文森特恶心到了,他皱着眉,一脸不爽。
“师兄,咱们喝一杯吧。”张鲁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递到了井弦手里。
看着酒杯中的酒,文森特和井弦同时警惕了起来——孔月老公的事情记忆犹新啊!
文森特一马当先,把那杯酒从井弦手里抽走,放在一边:“他要开车,喝不了酒。”
“不都是你开车吗?”张鲁抬头皱着眉看着文森特。
文森特微微一笑,拿起桌上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一饮而尽:“我现在开不了了。”
“师兄~你能不能让他出去啊~我有话单独跟你说。”张鲁的每个字都是带着波浪线的。
“不行。”井弦微笑着拒绝。
“为什么啊?我们这么久没见,有缘分遇到,想单独跟你说个话怎么了?”张鲁说完,甚至做出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因为,他是我男人。”井弦不让文森特说的话,自己说了。
张鲁的表情开始精彩起来了,有两种情绪乱飞,一种是“我就知道你是gay”,另一种是“你怎么找对象了?”
“我不信!”张鲁撅着嘴说。
“由不得你不信。”文森特得意洋洋。
“他一看就是直男!”张鲁指着文森特说道。
小东西,看人还挺准。井弦琢磨。不对啊,我也直男,他怎么就不信呢?
“你能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跟我试试?”
“你们不合适。”文森特语重心长道。
“难道你们就合适啊?”
文森特正琢磨着怎么怼他,忽然井弦那边幽幽起声道:“合适,他是我老公,懂吗?”
“啊?什么意思?”张鲁有点懵。
“这么说吧,我不行,只能找老公,当不了老公,跟你真不合适。”井弦一脸痛心疾首。
张鲁愣住了,全身血液都凝固了那种。
文森特也愣住了,看妖怪似的看着井弦,这货怎么越来越奔放了?
他还真没猜错,自从去了法国,井弦就开始不断自我开拓,现如今已经到了放飞自我的境界了。
张鲁想了半天,红着脸,窸窸窣窣地说道:“我也可以在上面。”
“不不不,我接受不了比我矮小的。”井弦一脸严肃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喜欢高大威猛器大活好的。”
文森特憋着笑,憋得嘴角都抖了。
“我不信,你就是拿他当借口来拒绝我。”张鲁歇斯底里。
“我们都登记结婚了。”井弦无奈,只能拿出了对付外婆的那一套组合拳。
看完照片后,张鲁依然倔强地摇头:“我不信,这些都是可以p的。”
井弦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忽然仰起头,冲着文森特的嘴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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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爱的1是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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