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除了张宁,其余几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你们跑了一下午都不饿吗?”张宁一一扫过面前这四个心不在焉的人,想来他们确实也没什么食欲,张宁放下筷子,“说说,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
文娇娇:“清清就在后山,我见到她了,她身上绑着奇怪的红布条。”
胡泉:“娇娇说的那种红布条有点像我们昨天晚上不点蜡烛遇到的红布条。只是绑着柳如清的红布条好像不会动。”
文娇娇:“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就救清清,阿云说明天清清就会被安葬,我们要在清清被安葬之前把她救下来。”
柳海:“宁哥,你可以帮帮我吗?我不能…让清清一个人待在这里。”
张宁默默的观察着眼前的四人,胡泉,柳海和文娇娇都看着他,都想要去后山救柳如清的尸体。
而李文科全程低着头,没看张宁也没看其他三人,想来也是,他胆子一向很小,性格也有些懦弱,待在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才是他的首选。
不过在张宁看来,李文科的做法才是最符合正常人的思维。他内心嗤笑一声,柳如清不过是一具尸体,值得他们三个人去危险的后山救她吗?他不懂这种感觉,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我可以陪你们去后山,但我的目的是去查看后山的情况,并不是以救出柳如清的尸体为目的。”张宁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今天我去地窖,里面的人似乎有地神的庇佑,所以他们才能安然无恙的躲在地窖中不被发现。而祠堂里牌位上的“她”曾经被地下的人献祭过给地神。”
“献祭?祭祀吗?”文娇娇不可置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祭祀人这种事发生吗?”
“据我所知,这种事在偏远的封建地区还挺常见的。”李文科依旧低着头,呐呐的说。
“这样看来,地上的人处于“她”庇佑的一边,而地下的人处于地神庇佑的一边,而“她”曾经被献祭给地神,那“她”和地神应该是敌对关系,就像地上的人和地下的人一样。现在周家村已经被“她”统治了,所以地下的人迫切想要离开周家村。”文娇娇最后总结。
张宁对文娇娇投去赞赏的目光,“还有,地下的人说是地神给予他们的指示,只有外乡人才能走出周家村。”
“外乡人指的是,我们?”李文科终于抬起头,语气带着惊喜,双眼带着亮光。
这话得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张宁低笑一声,没说话。
像是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一般,李文科失望的说:“白雾哪是那么容易走出去的,真要那么容易,清清也不会因此丧命了。”
夜晚很快来临,因为知道晚上不安全,所以大家都安分的待在住处,没有人想要出门,除了张宁。
张宁其实挺想出去见识见识那些胡泉口中会伤人的红布条的,但是时间不对,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张宁他们在周家村待得越久越明显,更何况还有一个在暗中监视他的存在,要是他敢一个人不提红灯笼出门,那个存在一定会找机会置他于死地。
不过眼下最让他在意的是血腥味,按理来说,一个人在一个环境待得越久,他会慢慢适应这个环境中的味道,直至习惯后再也闻不出。
但周家村的血腥味却没有让人习惯,因为它越来越浓,越来越腥,刺激着他们的鼻腔。
如果说第一天到周家村时只有张宁和文娇娇闻到这股味道,那么到现在应该所有人都能闻到这股味道。从进入周家村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可他们基本上还一无所获,完全没有走出周家村的头绪。
吃过饭之后张宁依旧开始修行,其他人都聚在大堂,没人回房间睡觉,都自个找了个地方闭眼休息。
夜越发深,李文科也越发想去厕所,可周家村整个村子的设施都很老化,厕所都是那种建在家外面的老式厕所,他在客厅走来走去,想去上厕所又不太敢,想叫人陪他去又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还是胡泉看不过去,“你别走来走去的,影响我休息。”
“泉哥,”李文科靠近胡泉,悄悄在他耳朵边上说,“你能陪我去趟厕所吗?”
胡泉看了一眼胆小的李文科,叹口气,“走吧。”说着起身走向门口,顺便提起门口的红灯笼。
见状,李文科稍稍安心,快步跟上胡泉。
厕所离得不远,是个单独的房子,里面不只有厕所,还有之前这家人养鸡养猪的圈舍,但现在都废弃了,站在房子门外往里看,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漆黑。
“我在门口等你。”说着,胡泉把手中的红灯笼递给李文科,厕所门口还在大堂门口红灯笼的烛光照耀下,胡泉也不怕发生什么意外。
“泉哥…”李文科都要哭出来了,他颤颤巍巍接过灯笼,话中带着哭腔。
“门就这么打开吧,我看着你。”胡泉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哎!”语气中不难听出欢快,说完就提着红灯笼走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首先是一个不知道养过什么牲畜的圈舍,李文科把红灯笼提高照进圈舍里,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松口气,又转头看向胡泉,发现胡泉还站在门口看着他,他继续往里走。
走过三个圈舍后,就是厕所,厕所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李文科走到厕所,再次看向门口,胡泉还是站在门口,他将手中的红灯笼放在地上,解决个人问题。
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文科没回头,说:“泉哥,你也要上厕所吗?”
“嗯。”
“好,那你等我,我马上。”说完李文科收拾好自己,让出位置。随后胡泉带着帽衫的帽子与李文科擦肩而过。
“奇怪,刚刚泉哥有带帽子吗?”李文科心中暗暗疑惑,可他再转身看的时候,胡泉已经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了,他再看向门口,门口也没有胡泉的身影。“一定是我太紧张了。”李文科心中安慰自己。
“走吧。”身后传来胡泉催促的声音。
“哦。”说完李文科匆匆拿起放在一旁的红灯笼,走向门口。两人脚步匆匆,李文科始终听得见身后的脚步声,这让他很安心。
可走着走着,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这时李文科也走到了大堂门口,他转身看向身后,却见胡泉脚步匆匆的走近他,“你走那么快干嘛,叫都叫不住。”
李文科顿感奇怪,“可你不是一直走在我身后吗?我也没听见你叫我。”
胡泉撇他一眼,迈步跨进大堂门口,“你上完厕所出来也不等我,直接就往前走,叫你你也不应,跟中邪似的。”
“可你不是也进去上厕所了吗?”
“我什么时候进去了?”这时胡泉也发现不对劲了,“你说我跟着你进厕所了?”
李文科面上带着惊恐,一步跌进大堂,手中的红灯笼也掉落在地上,瞬间熄灭。他转头看向身后,可身后只有茫茫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你还跟我说话来着。”李文科带着哭腔,看起来随时准备哭。
“可我一直在厕所外面,并没有进去。”
李文科咽了咽口水,“那我遇到的“你”是…是鬼?!”李文科尖叫出声,把文娇娇和柳海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
了解前因后果后,文娇娇说:“快看看你手上的保命符。”
李文科穿的短袖,他亮出自己的手腕,只见原本画着保命符的地方已没有了保命符的印子。而其他人,包括胡泉手上的保命符都还完整保留着。
张宁修行结束,睁开眼,胡泉、文娇娇和柳海都围在他身边,而李文科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
“宁哥,你看看李文科吧,他手上的保命符没了,他的状态也不太对。”自从知道李文科手上的保命符没了之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恐慌中,身边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到。
张宁走近李文科,李文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张宁给他念了一遍净心咒,李文科才恢复一点理智。
见眼前的人是张宁,李文科双手抓住张宁的手,说的话颠三倒四,“救救我,宁哥,鬼,我要死了。”
张宁看了看李文科画符的地方,符确实不见了,“没事,你还不会死,你该庆幸,保命符救了你一命。”
“宁哥,你再给他画个保命符吧?”
“鸡血已经凝固了,画不了。”张宁摇头。
“宁哥,用我的血吧?鸡血都可以,我的血也应该可以。”文娇娇表情真挚,“比起李文科的命,这点血不算什么。”
张宁淡漠的眸子看着文娇娇,面无表情。其他人看张宁这副模样,不敢再开口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进了这个村子,张宁做了很多以前他从来不会做也没想过要做的事情,有些原则只要打破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他好像慢慢有些变得和李老道一样了,一样的有些多管闲事。
“可以用血,但只能用他自己的,其他人的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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