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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李重啊。

你从25岁结婚到35岁死亡。十年婚姻带给你来了什么?

对一个从不愿意和任何男人缔结亲密关系的人来说,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一种极度的残酷和酣畅的残忍。

你被迫和他的名字出现在同一张证书上,被迫和一个你极度厌恶的男人牵手,被迫走上红色地毯,被迫由他掐着腰向所有人道谢,被迫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屁话,被迫看着母亲流下激动的眼泪……

你被迫着做尽了你不愿意做的事,且一直持续了十年之久。

该夸奖你的忍耐功力吗?

该同情你的不幸遭遇吗?

还是该帮你向世人昭示真实的你,真实的他,真实的母亲,以及这个真实的操蛋的世界?

-

你和方月华结婚后便去了新安市。

你公公的工厂在新安市郊区,到处是贴满马赛克的低矮工厂和逼仄高耸的农民房。水泥路上总被疾驰的货车笼罩着灰尘,形形色色从各地赶来的打工人背着包,提着桶,沿路找活干。

你摇身一变成了工厂老板娘。

方月华则是和你“登对”的老板。

当然,他压根不会让你碰钱,只会让你在来客人的时候进去泡茶,当他的脸面,他的挂件,然后听一群老男人吹水或者讲黄色笑话。

晚上,他则把你压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逼你说出你的第一次究竟给了谁?

你伸出手,比了下中指,“给了它!”

方月华大为光火,掐着你的腰狠狠操弄,“你把我当傻子吗?我就知道你是个贱人。”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额头的汗,他的愤怒,他的癫狂,压根入不了你的眼。

你想象自己漂浮在山涧里,波光爬了你的身体。你听到了鸟鸣,闻到了花香,得到了风的亲吻,还看到了在林子里为你采野果的老陀。

你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妈的!你在嘲笑我不行吗?”

“是宋景富?还是你那个姐宝男假丈夫?”

你定神看向他,“他们都上过我。你跟他们比差远了。”

巴掌呼在你的脸上,拳脚捶在你的身上,你的唇角越扯越开,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竟桀桀笑出声来。

“草!你恶心地我都硬不起来了!”

方月华嫌恶地从你身上翻下去,你立马起身去卫生间清洗。

你不停地搓弄,抠洗,最好把这层皮搓掉,把里面的肉割除,把内脏一个个扔下水道冲走,最好你能可以立马消失。

-

你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方月华一定要和你结婚,非要和你时时刻刻绑定在一起。

你曾经怀疑他爱你。或许这种爱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也不知情,且以暴虐、破坏、伤害等形式表现出来。

但,如果他不爱你,而是恨你,他应该去警察那里举报你的母亲是杀人犯,而不是威胁你,把你强娶进门。

你思来想去,认为他就是个变态。

他那幅真实嘴脸,只在你面前暴露过。你最了解他,他不用再做戏,不用再伪装,可以当着你的面肆无忌惮暴露他的劣根性,娶了你也可以堵住他父母的嘴。

同时他又极其享受你“恨他却又不能逃离”的痛苦,你越痛苦,他越开心。他这种变态极难开心,你带给他的开心,足以让他食味入髓,难以割舍。

若是旁人遇到这种事早崩溃了,早放弃了,早去死了。他知道你不会。你从小到大经受的阴霾折磨,让你如铜墙铁壁,轻易难以折断。

你还知道,方月华十分嫉妒你。

他嫉妒你这样的空心人,竟然还能为母亲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你凭什么拥有这么充沛赤诚的感情?

你应该和他一样,当个纯粹的变态啊!

-

前半年,方月华去哪里都带着你,你安安静静活在他的裤腰带上。

他试图用性征服你,用甜言蜜语征服你,用金钱征服你,但都无济于事,唯有他提到你母亲名字时,你才会激动,会发疯。

你在等,等他对你厌烦,等他自寻死路。

他半夜总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唱歌,你从不会主动问他归家时间,更会在他踉跄着回来时,往玄关地面抹油,希望他一个不小心摔死了。然而他次次幸运躲过。

你也会在他吐得昏天暗地时,冷冷坐在阴暗处,希望那些滂臭的呕吐物能把他的喉咙塞满,最好塞得一丝空气都进不去,最好整张脸都憋成好看的紫色。有一次你都看到紫色爬上他的脸,他疯狂挠着脖子想呼喊,却一个字都说你出来……你紧紧攥紧手,就等那一刻的到来!突然他大声咳嗽起来,那些堵着他的腌臜竟然喷了出来,空气灌入,他又活了过来……

你也知道他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缺炮友。他年轻帅气有钱潇洒,关键在外面装得跟正经人似的,稍微勾勾手指,撒撒金币就有人扑上来。他甚至还会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他希望从你脸上看到愤怒或者羞耻或者厌恶,可你面无表情,一点也不介意。随即他再也不玩这个幼稚游戏。

有一天你母亲突然来了。

方月华背着你偷偷把她接来了新安市。

母亲出现的那一刻你的眼眶瞬间红了。方月华看在眼里,得意地偷偷掐红了你的手腕。

-

母亲见到方月华比见到你还高兴。

你坐在他们中间好像多余的。

“月华,你怎么瘦了?重重,你要学着做些有营养的东西,别天天偷懒吃工厂饭堂,大锅饭哪有自己家的饭对身体好?”

“月华,你要多包容重重,她性子别扭,容易闹脾气。”

“月华,我知道你爱吃羊肉粉,这几天趁着我在多做几顿给你解解馋。”

母亲一口一个月华,就差叫他儿子了。

方月华搂着你的腰,满脸宠溺。

“妈,做饭多辛苦啊。不行,我请个保姆吧。工厂食堂确实吃多了也烦,让保姆多做点重重爱吃的饭。”

“妈,夫妻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我也是第一次做丈夫,希望重重多包涵。”

“妈,我亲妈都没您这么关心我。”

说到这里,他转过脸捏了捏你的脸,眼波里有母亲看不到的狡黠,“重重,我这可都是托你的福!”

你真想把他的面具狠狠撕下来,然而你不能。至少此刻不能。

-

那晚,母亲在厨房忙上忙下,又是剁羊骨,又是熬高汤。冰箱里塞满了从千里之外带来的黔北麻羊。

浓郁的羊膻味一下子把你本就克制不住的阴郁狂躁激得越发旺盛蓬勃。你的胸口又开始发闷发紧,胃里的东西开始翻腾。

母亲未曾觉察,还逼着你站在厨房旁学习如何做一碗地道的黔北羊肉粉。

“你真是笨死了。蹲在我身边刷碗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一定不要偷懒。一定要把汤煮够时间。这里的锅太小,火也太小了,要花更多的时间。”

“李重,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她一转身,看见你捂着嘴冲向厕所,趴在马桶边吐了个干干净净。

母亲站在厕所门口居高临下盯着你,“你怀孕了?”

你擦了擦嘴,“他不行。”

母亲惊得半天没说话,而后问:“你确定?!”

你抬眼看着她笑,“还要怎么确定?帮他换个女人试试?”

-

方月华当然很行,是你不行。

你患有严重的子宫内膜异位症,不仅极度痛经,还很难怀孕。

这勉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母亲不知道这些,她总以为你娇气才会每个月惨白着脸好几天。

她听说方月华不行,你以为她好歹会减衰些所谓的母爱,谁知道这反倒让她越发心疼方月华。

-

母亲自从哥哥死了之后开始变得不正常。她那蓬勃的母爱无处播撒,无处表达,所以才把哥哥的名字赐给你,但又认为是你克死了他,对你投射了扭曲混乱的伤害。

她也曾经因为老陀的出现有机会变得正常些,然而你父亲设局让老陀不明不白地死了,她那秘不可宣的情感骤然断裂,再后来她便认为她的儿子还活着,活在何家巷那间房间里,她买了所有哥哥活着的时候该使用的东西以此证明他还活着……

她和你一样都困在一个叫“李重”的名字里。

如今方月华卡在你们中间,破坏了你和母亲之间诡异又平衡的关系。

你不能忍。

-

那晚,照旧是床上“审讯”。

你照旧面无表情,像任由他嘲讽、操弄,你身体明明在这里,灵魂显然已经飘到了上空,就这么阴戚戚地盯着他拱起的脊背。

瘆人的凉意打破本该热火的氛围。

方月华原本蓬勃的**立马被激得丢盔卸甲,就是想冲刺,也苦于没有合适的武器。

“妈的,邪门了!”

“怎么一见你就不行!”

“明明她们就行!”

你低垂着眼睑。像一尊毫无情绪的木胎佛像。

方月华怒不可揭,掐着你的肩膀恶狠狠道:“你妈可就睡在隔壁。你要是不想以后当个没妈的可怜虫,那就乖乖听我的话。”

你掀起眼皮,冷冷看着他。

“怎么听你的话?”

“这样吗?”

还未等方月华下达指令,你便仰起头,夹着嗓音叫了起来。

“啊啊啊好喜欢!”

“好厉害哦!”

“真棒!就这样!”

明明该艳色的一幕,被你生生表演成一出诡剧。

方月华的脸色难看极了,咬着道:“李重!你真以为我不敢去报警吗?”

你扭过脸,不看他。

他见你脸上难得浮上一层怒色,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风景。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你早都忍不住了对吧?毕竟你妈把你爸杀了,杀人犯能生出什么呢?”

他见你牙齿咬得咯咯响,当即气定神闲地坐起来,给自己点了根烟。

“也只有我洞若观火啊。谁能想到,你妈会跟着你爸跑到那么野的山里把人杀了。”

“不过是问了问当时地质队的几个人,知道你爸妈感情不好,知道你爸好吃懒做,知道你爸一喝酒就喝得不省人事。”

“然后这么一吓你妈,竟然吓出真话来!”

“你说我是不是太聪明?”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更有意思的是,我本以为你妈会第二天跪地求我不要去举报她,谁知道她跟没事人似的还是一口一个女婿叫我。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像是压根忘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说。她到底是真失忆了,还是明明还记得,却顺水推舟把她的亲生女儿卖给我,让我闭嘴呢?”

-

你不知道。

你很想问,又不敢问。

如果你母亲那晚真的烧糊涂了,想不起她是如何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大喊我杀了人。现在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等于是你亲手送她进监狱。

如果你母亲对那晚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她果然如方月华所说,宁可把你推进痛苦的婚姻,把你卖给你最恨的人……那李重你又该如何自处?你一直残存着些许希望,认为母亲好歹生了你,即便对你百般不好,可她对你应是保留一点点母爱的。你坚持活这么久,就是因为这些。现在若是你知道了真相,等于是你把你自己亲自送上了断头台。

不是她死,就是你死。对吧!

你一直以为是你的“小可爱们”咬死了野人爸爸。然而,那是幼小的你的幻想。

你难以想象,母亲是如何生出巨大的勇气,跟在父亲身后走进杳无人烟的野山里,又是如何躲开虫蛇,喝着溪水,啃着干粮,睡在恐怖幽冷的山涧旁?她只是个农村妇女,没有GPS,没有保命物资,没有进山经验,什么也没有,就这么直冲冲替老陀把仇了!

那晚你知道这件事时,你的第一反应是想抱着母亲大声哭泣。

那一刻,你终于和母亲实现了最坦诚的链接。

于是,你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为母亲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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