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不惜耗费大量笔墨,给主角受塑造了一个病弱形象。
生下来就泡在药罐子里养活,勉强活到及冠,却连生活都难以自理,即便是最简单的日常动作,如整理衣襟或是端起一杯水,也需要费上比常人更多的力气。
从未见过阳光下的繁华的人,身上会散发出一股未被世俗沾染的纯良,就像一张白纸,越是干净,越容易招致阴暗肮脏。
进了侯府,就像细皮嫩肉的羊羔进了狼窝,但凡是个雄性动物,看到他没有不眼冒红光,精虫上脑的。
宋嘉礼看第一章时还没有防备,看得比较细致,记住了弟弟叫燕南,哥哥叫燕北,兄弟俩模样有九分相像,弟弟鼻梁上有一枚小痣,性格也更加沉静多思。
其父当年辅佐武安候平定西北护国有功,获封镇军大将军,官从二品。
宋嘉礼当权谋文看的,一直看到主角受像装饰物一样被插到冰棍上时,才意识到不对劲,再往后看,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目十行硬逼着才把整本看完,导致他现在想回忆起更多细节,却如何也回忆不起来了。
兄弟俩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传闻中病弱的人儿似乎受了欺负,身上剥得只剩件儿松垮的里衣,手心手肘处洇出淡淡的血迹,发丝也松松散散垂下几缕在额前。
但他的脸色并不苍白,反而透出一股靡丽的红。
微张的唇瓣像抹了蜜,泛着莹润的光泽,蒸出来的热汗悬在鼻尖儿将落未落,在看到两人时,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有点儿站立不稳似的,晃了两下。
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宋嘉礼显然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动作呆滞地去捡掉在脚边的金簪,不料被人抢先一步。
指尖相碰的一瞬间,宋嘉礼触电似的缩回手,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满箱子里就挑了这一个,姨娘是喜欢这种金灿灿的东西?”
那是双极厚极宽的大手,虎口的厚茧一看就是刀剑棍棒磨出来的,相较之下,他细窄的手腕就像葱苗一样,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宋嘉礼还没来得及抽手,倏地被拽起来。
那股蛮力大得,让宋嘉礼在一瞬间有种被拽离地面的错觉,直到后腰被一条铁钳似的手臂压住,滚烫的大掌托住他的臀,五指收紧,陷入软肉。
宋嘉礼如同惊弓之鸟,耸起脊背,还没骂出声,男人手上突然用力。
宋嘉礼感觉被往上抛了一下,紧接着男人单臂托起他,竟像托起婴儿般轻松。
漆黑的斗篷之下,暗绿色八宝吉祥锦衣被撑得鼓鼓囊囊,宽厚的肩背在腰腹处收紧,形成夸张又可怕的倒三角,如狼似虎,气势逼人,粗浓的眉下,炯炯有神,兴趣盎然的眸子,正毫不收敛地盯着他。
是哥哥燕北。
宋嘉礼坐在他臂弯里,上够不着天,下够不着地,只觉得屁股下的肌肉硬得硌人,到嘴边的“傻**”生生咽了回去,硬着头皮道:“可,可能是喜欢的吧……”
燕北笑意更深:“姨娘只管看着好看,哪知道它的厉害,您身娇体弱的,戴上怕是会受不住呢,”他凑近他耳朵,暧昧吐气:“姨娘可知晓是戴在哪儿的?”
“知道吧……”宋嘉礼不由自主往外斜身,尴尬地笑了笑。
“这可不是戴在发髻上的簪子。”燕北把他拽回来。
“啊,我知道……”宋嘉礼又斜出去。
“不,你不知道。”
“我知道……”
“不可能,你绝对不知道……”
宋嘉礼忍无可忍:“那我给你戴上?”
“……”
暧昧燥热的空气在一瞬间陷入死寂,宋嘉礼自觉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抿紧了嘴巴,只感觉盯在他脸上的视线越来越紧,越来越沉,身旁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粗,越来越重,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
宋嘉礼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滚烫的大手掐住他后颈,把他结结实实按回怀里。
燕北狠狠道:“**。”
宋嘉礼:“………………”
“给我戴上。”
“??????”
宋嘉礼还没反应过来,燕北已经干脆利落地在颈前一扯,漆黑的披风掉在地上,接着抓起他的手按在腰间暗紫虎纹系带上:“解开。”
宋嘉礼抬头,对上他暗到发沉的黑眸,心下一惊,不知道哪生出来的力气,从他手心里挣出来就往下跳,脚尖还没着地,就被掐住后颈,又捉了回去。
“操?干什么?你来真的?!”
燕北治住他像治住一只乱跑乱跳的兔子一样容易,眉梢一扬:“不单来真的,还要来硬的呢。”
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厚厚的布料,顶在他柔软的小肚子上,宋嘉礼这时候才真正感到头皮发麻。
就算是以前的自己,健身出来的花架子和真刀真枪练出来的功夫也完全没有可比性,更别提现在,燕北抓着他还能勉强站稳,一松手,他就没了骨头似的跪倒下去。
燕北用金簪挑起他的下巴:“解开,家里人应该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
宋嘉礼咽了口口水,颤巍巍抬手握住了金簪的另一端。
“嬷嬷来过了,八成是喂了药。”
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这时候插了进来,说话人是燕南,一身藏青冰染鹤氅,白杏色蛮纹带系在腰间,长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并不像哥哥燕北一样心急,进来后不紧不慢脱下披风搭在椅背上,先打量了一遭屋内摆设,看到地上摔碎的玉势,走到茶桌前,掀开摆放整齐的红布,皱了下眉:“你检查一下,估计还未净身。”
燕北闻言有点不情愿地哦了声,将手挤进人裤腰缝里,捏了把软肉,还未检查,余光瞥见不远处金丝笼内直愣愣竖起的冰棍,心下顿时玩儿心大起。
他抱起人走过去,啧啧叹到:“这笼子可真漂亮,要不怎么都夸人小侯爷会做事儿呢,这讨好人的法子竟连我都未闻未见,平日学堂里端着副正经样子,私底下谁玩儿的更花真是说不准呢。”
燕南瞥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皱了皱眉头:“差不多得了,侯爷还没来,玩儿废了没法交代。”
燕北才不管这些,单手箍住人腰,往上一提,动作轻松流畅的好像抱着的不是个成年男子,紧接着,两手握住他大腿分开,像给小孩儿把尿的姿势。
宋嘉礼瞬间瞪圆了眼睛:“你…做什么!”
燕北邪邪笑道:“姨娘生得美貌,再配上这金丝笼与这金簪子,那场面,定是美景如画。”
“你……!”
宋嘉礼瞪着瞪着眼眶就红了,刚才还拳打脚踢,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像受惊的猫儿似的,直往他怀里钻。
燕北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虽然做事儿不靠谱,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这儿,只要他敢想的还真没有不敢干的。
他早料到这人儿会抗拒,会挣扎,哪怕以死相逼他都没打算放过,偏偏没料到这人儿会往他怀里钻。
常年卧床的身形偏瘦,骨骼分明,蜷在怀里并不算柔软,温度却出奇地高,像个小火炉,他脸全埋进他怀里,看不到表情,颈侧的筋骨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次次收紧,沁出汗的手指抓着他胸前衣襟,不轻不重地一扯。
仿佛最柔软的地方被羽毛轻轻拨了一下,痒痒的,一瞬间,燕北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陌生的,柔软的情绪。
燕北失笑,怕吓着人儿似的,抽出手,轻拍他的后背,语气罕见地轻柔:“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一开始是痛,后面可有你爽的呢。”
宋嘉礼一句不听,只是摇头。
“就试试,真受不了我再抱你下来,别这么娇气。”
“不要……”宋嘉礼咕哝着伸出雪白的双臂,环住人脖颈,黏糊糊地就贴上来。
燕北心都要化了,忙不迭搂住人儿:“哎哟…不要,好,我们不要……”
“出去……”
“好,我们出去……”
燕北说着就抱人从笼内出去。
燕南最了解自己亲哥,手段说不上心狠手辣,也算是雷厉风行,尤其是急色,打定的主意,从没有半道反悔的道理。
他眯起眼睛,倒对这八姨娘多了几分兴致,刚欲上前,却见八姨娘手中一道森冷的金属光泽一闪而逝。
燕南瞳孔一缩:“喂!燕北!”
“啪!”
宋嘉礼手腕受到一股重击,簪子脱出手去,掉在地上,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跪押在地上。
燕南不等人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卸了他一只胳膊,脚踩在他的小腿肚,脸色阴沉地像锅底:“敢对皇亲国戚下手,谁给你的狗胆?!”
宋嘉礼只觉得浑身骨头跟摔碎了一样,黛眉拱起:“痛……”
“痛?死都不怕,你还怕痛?”
宋嘉礼睫毛颤了颤,看向燕南,又看向燕北,小山似的眉心拱了几下,再也忍受不住,委屈地落下泪来,“痛……”
瘦弱的肩膀像寒风中凋零的花瓣,一颤一颤不停发抖。
宋嘉礼演技一般,但格外会哭,但凡合作过的导演,没有一个不夸他会哭,他知道自己怎么哭最好看,最动人,他甚至能控制自己,左边落一滴,右边落两滴,说到什么台词的时候才流下来,一颗一颗,珍珠似的洒在荧幕上。
燕北冲上去就把人护在怀里,瞪着燕南:“你耳朵聋了?没听见他说痛?!”
燕南被推了个趔趄,火一下子上来:“是我耳朵聋了还是你眼睛瞎了?他什么居心你看不出来?若不是我阻止,你脑袋现在已经被穿成串儿了!”
燕北也不傻,一看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你想杀我?”
“我没有……”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燕北一把把他拽出来,力道太大,宋嘉礼踉跄两步,一下子摔在地上。
他闷哼一声,似是摔狠了,眼尾泌出泪来,他手脚软得不像话,几次才哆嗦着撑起半张上身,既没有分辩,也没有哭诉,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簪子,爬过去,握住 。
簪子握得太紧,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宋嘉礼犹豫了不到两秒,猛地抬手,尖端朝向自己喉咙,狠狠刺去。
燕北瞳孔猛缩,冲上去一把夺过金簪:“你疯了!!”
“给他,让他刺。”燕南道。
相较起燕北的着急,燕南显得简直是冷漠无情。
可宋嘉礼依旧不为自己辩解分毫,细瘦脆弱的脖颈垂在外面,红红的眼眶包不住泪,快要落下来时,又被极快地拂去,然后吸吸鼻子,微扬起下巴,不让泪珠再掉下来。
“给我……”宋嘉礼朝他伸出手。
脆弱又倔强的模样,看得燕北是又心疼又窝火,他狠狠摔下金簪,转头:“燕子歇!从一开始你就大惊小怪的,他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病秧子能有什么坏心思?簪子是我给他的,他就是喜欢金灿灿的东西有什么错?你是不是非要把人逼死才高兴?!”
子歇是燕南的大名。
太久没被这么叫过,燕南眉心一抖,怒意更甚:“我逼他?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燕子川!你动动你那死猪脑子好好想想!从进来到现在,我除了卸了他一只胳膊,我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没有?他这会儿哭着闹着寻死又全成了我逼的?!”
“那他刚才还搂着我脖子往我怀里钻,好端端的闹成这样,难不成是我逼的?!”
燕南不停深呼吸:“我不跟你吵,我不跟你吵……”
余光瞥见一抹白影正艰难地朝破开的窗边挪动,他身上的药效似乎更强了,裸露在外的肌肤像被酒水泡过,全透着一层浅粉,眼尾红得最厉害,眸子里裹着烫出来的潮气,好似你将手搭过去,就会艾艾地贴上来。
燕南眸色一沉,大手抓住拴在人手腕上的锁链,一下子拽回来,掐住他脚踝:“想跑?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他手还没碰着人衣服,一股横空而出的力道落在他大腿上,把他猛踹出去,后腰撞上桌沿才站稳。
“你不准碰他!”燕北拉着脸,俨然是把人儿当成了自己的所属物。
燕南气得脸上肌肉都在发抖:“燕子川!这贱人已经被喂了药!你他妈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叫驴踢了?你当老子大半夜下着雪陪你翻窗户进来,是来陪你演英雄救美的吗??”
燕南又一拳砸回去,这一来一回,把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撕开了个口子,兄弟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撕打在了一起。
打了没几个回合,突然,身后的灯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滚烫的灯油顺着燕南脖子浇了他满身,而火苗在接触到布料的瞬间,陡然燃起。
“草!”燕南被烫地大叫,兔子一样跳起来拍打。
燕北反应过来,赶紧上去帮忙,突然被什么东西拌了个趔趄,低头发现是灯架。
他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燕南的拴在了一起,紧紧缠在灯架上,死结。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火蛇顺着地上的斗篷,从地板蔓延到大红的喜床、贴着双喜的桌柜、挂着仕女图的墙壁和屏风,连成一条流光溢彩的红绸。
冰棍在急剧升高的室温之下,迅速融化,啪嗒一声,钥匙落进宋嘉礼柔软湿润的掌心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逼迫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