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以后,狭小的空间让空气变得更加闷热。
凌宴洲按下了通往顶楼的电梯。往常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在今日竟显得如此难捱。
“难受……呜……”岁年薄面如桃花,唇中吐出带着哭腔的混乱呓语。
明明凌宴洲只是颇为克制地托着他的腰与腿弯,他却像豌豆公主一样,仍难受得不得了。被大手握着的地方隔着一层衣物摩擦着他的皮肤,粗糙麻痒,让他难耐地翻动着,想从这层桎梏中挣脱。
凌宴洲竟一时摁不住他,只得无奈地改变姿势,正面环住岁年,让怀中人的两条腿勾住他的腰。
“叮——”
这一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仿若赦免。凌宴洲走到门前刷卡锁门,然后快步将岁年放到床上。
“我去浴室给你放水,你不要乱动。”
正准备转身,凌宴洲又像想到了什么,去而复返地想用被子裹住岁年的四肢,防止他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滚下床。
本就忍耐多时,行动间,一滴汗水自凌宴洲棱角分明的颌角滑落,坠到床的人的唇边。
“唔?”岁年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半睁着水润迷蒙的双眼,下意识地探出红润的舌尖,舔了一口唇边的水液。
“你……”凌宴洲大脑里“轰”一声,像炸开了烟花,他苦笑道,“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
明明知晓这是岁年无意识的时候做出的懵懂之举,但这个举动却轻而易举地瓦解了他的大半自制力。
“你这身体,泡冷水的话估计第二天就不行了。”凌宴洲坐到床上,叹了口气。
“可是现在以你和柏言有那样的关系,我总不能还像以前一样。”
岁年却不知道凌宴洲的纠结。他难受极了,眼前只能看到个模糊晃动的影子,便下意识地将那人当成了救命稻草。
“我还是想知道,如果你还清醒着,到底会怎么选。”
凌宴洲深知答案是唯一的。可他心中的那点隐秘的渴望在这寂静无人的黑暗房间里被无限扩大。
他等着岁年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呜……帮我,帮帮我。”
浅棕色的眼睛里蓄着水意,一颗透明的泪珠缀在泛红的眼尾,将坠未坠。岁年就这样求助般地看着凌宴洲,眼中俱是清浅温软又潋滟朦胧的眸光。
凌宴洲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就此彻底崩塌。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看那被裹在被子里的人,嗓音沙哑,“你乖乖的,好不好?”
那颗泪终是落下,隐入发间,又好像落到了凌宴洲的心间,引得他的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明明岁年只是安静又委屈地看着凌宴洲,但在凌宴洲看来,这却像一种蓄意的勾引。
“年年……”
先前喝下去的那杯酒似乎也发挥了作用,微醺的头脑让凌宴洲心中惯常被隐藏得很好的**被成倍放大。
“是你说的。”他低下头,吻上了岁年的唇角,眸中黑浪翻涌,“我会让你舒服的。”
柔软的花枝随着男人的动作攀上的肩颈,恰似一种主动的逢迎,一种主动的邀请。
意乱情迷之时,凌宴洲却忽然听到岁年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柏言……”
显然,他将面前的男人当成了另一个人。
凌宴洲一顿,动作却并没有停止,反而带上了情绪化的深重。
那轻软的泣音与他那夜在老宅隔壁听到的声音渐渐重合。
他吻去那张小脸上交错的泪迹,最终在岁年的额上烙下虔诚的一吻。
“我总算完完全全地拥有了你。”
……
昏暗的房间里,价格不菲的礼服散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情与欲的气息。
床上的人影交叠在一起,雪肤花貌的美人乖乖地趴在身下男人的胸膛上昏睡,湿润的红唇微张着,衔住了几缕稍长的黑发。还有几缕如水藻般散落在脸侧,缠绕着修长的脖颈。
被子盖住了两人的下半身,但那大半个雪白的背却依旧暴露在外,上面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红痕,尤其引人注意的便是腰上两个浅红色的手印,让人很容易想象出那截细腰被人掐握在手里的样子。
岁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头好痛,像是宿醉了一样。身上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又是酸痛,又是舒爽……
他闭着眼,艰难地直起身,却发现双手撑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猛然间睁开眼,岁年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中睡意瞬间退去。
“怎么会……”
他怎么会和凌宴洲在一张床上。
岁年有些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又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将手从身下的胸膛上离开,膝盖微微用力,撑着床铺,想先从凌宴洲身下下来。
动作间,却不慎牵动了酸痛的腰身。岁年轻轻惊呼一声,腰一软,整个人就往床铺下方倒去。
套间布置奢华,床下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但以这样的姿势不慎摔下去,肯定还是不好受的。
岁年闭着眼,正要迎来即将到来的疼痛,却腰间一紧。下一秒,他就被人揽进怀里,贴近一个又烫又硬的胸膛。
“怎么一会儿没注意,就差点让自己摔了。”
凌宴洲的声音低沉喑哑,贴在岁年耳边说话时,岁年还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发生那种事以后,凌宴洲好像彻底抛下了一些世俗看来需要固守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紧紧抱着岁年,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只会将他们当作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两人的上半身都未着寸缕,岁年跪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感受着胸前和腰间属于另一人的灼热温度,连忙慌张地伸出手推拒着。
“凌宴洲,你先放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上写满了慌乱、无助与自责,刚才因为情/欲而哭得红肿的双眼再次浸满了泪意,似乎是痛苦于自己的不贞。
“岁年!年年,你听我说。”凌宴洲赶紧说道,“昨晚你中药了,情急之下,我就……”
岁年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能不怕!还有半个月就是我和柏言的婚礼,现在却发生那样的事。”
“我会帮你的,你想要继续婚礼,我就帮你隐瞒。”凌宴洲喉头干涩。
但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种混乱,他的情感似乎再也无法抑制,“但如果你要重新思考以后的事,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岁年定定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由于哭过的缘故,浅棕色的眼睛里盈盈含着一泓秋水。望着这双眼睛,凌宴洲竟产生了一种这个眼神很深情的错觉。
岁年一直都是这样望着凌柏言的。过去,凌宴洲只能以旁人的身份,看着岁年对那人露出那样的眼神。
而现在,他几乎要在这样的眼神中迷失。
……凌柏言没办法保护好岁年,遇到事情,岁年只能来求助他,况且他们现在也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为什么能让岁年露出这种眼神的人不可以是他呢?
野望膨胀。凌宴洲像着了魔一样向岁年倾压过来,“年年……我也会对你好,会对你负责。”
“凌宴洲,你清醒点。”
岁年眼中倒映着的人影逐渐放大,这让他不由更加惊恐。
“啪!”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原来是岁年在慌乱中挣扎着,竟不慎打到了凌宴洲的脸。
凌宴洲听到岁年的呼吸更加急促,喉咙中发出混乱而尖锐的气流音,便知道他的状态更糟糕了。
“没事的,年年。”他主动出声安慰,握住了岁年的手查看,“你的手没事吧,痛吗?”
岁年用了点力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摇了摇头,“凌宴洲,我不想单方面指责你,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我们都有错。”
虽然中了药,却不代表他失去了记忆。这会儿记忆慢慢回笼,他回忆起了一切,自然也回忆了……自己身体那些羞耻的反应。
“可是,你能保证就没有半点私心吗?你说你迫于无奈,可你为什么没想到叫柏言过来呢?”
凌宴洲沉默着,听着岁年将他心底刻意隐藏的那层布揭开。
他怎么会没想到呢?
他只是……装作没想到而已。平时他可以以长辈的身份看着岁年与凌柏言亲昵、甚至送上新婚祝福,但这其实已经让他几欲发疯。
现在心仪的人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品尝到他的甘美。这叫他如何舍得将岁年再送到别人的怀里去?
“凌宴洲,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岁年垂下眼帘。
“年年觉得,和我在一起就是错吗?”凌宴洲轻声问道,“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如果你后来没有和凌柏言在一起,我们是不是就有可能……”
“也不会有可能。”岁年打断了他。
“凌宴洲,凌总,虽然很感激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是我忘不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当年是怎样成为你们与陆氏之间的牺牲品的。”
他疲惫地阖上眼,“哪怕我知道你只是间接造成了这个后果,你所做的只是生意场上正常的事……但是对不起,我没法忘记,也没法接受。”
“我没有和柏言说过。知道他与你的关系、和凌家的关系后,我也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刻意逃避,才勉强忽略他与这一切的联系,才能故作心安理得地继续与他在一起。”
“我承认我确实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一面忘不了仇恨,一面又放不下柏言对我的好。所以,叫您一声小叔叔,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了。”
“对不起……”凌宴洲的嘴唇微动,却只吐出这三个字。
岁年总是这样温柔善良,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几小时之前的事,除了暗中做局的那个人以外,从头错到尾的明明是他。
是他趁人之危,趁着岁年中了药意识不清做出那样的事。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暴行。
过年走亲戚好累,这几天基本没有存下稿[爆哭]
在评论区看到了“小年糕”这个称呼,太可爱了[让我康康]
PS:有宝宝问起这个世界的最终cp,其实这文的核心梗如书名[可怜][可怜][可怜]年年只是为了做任务,最后每个小世界的结局基本都会像书名里的两个字一样,但如果有个别世界的受给力点可能会给那个世界写个he的if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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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消失的恋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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