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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一八七章 挛鞮经云

挛鞮贞元一脸愠怒的进到屋里,兰松野瞧见他那副表情,很是认真的问了句:“大清早的,你踩着鸡屎了?”

一旁的梅擎霜正喝粥呢,闻言险些呛咳出来。

挛鞮贞元黑着脸走过去坐下,手一拍桌子:“我来找你们是有正事要说!”

“哦,那你说呗。”拍桌子干什么,论这个,你还能拍的过我舅舅?

挛鞮贞元压下火气:“我想到光明正大进入皇城的法子了。”

兰松野吸溜一口粥,没说话,只睁着一双眉目瞧他,至于梅擎霜,则连眼皮都没抬。

挛鞮贞元觉得自己被漠视了:“你们就不好奇是什么法子么!”

“我这不是看着你呢么!怎么,你说个什么事还非得让人哄着才肯开口啊?”兰松野放下碗:“好,我的乖,那你说吧。”

梅擎霜又呛了一下。他转头瞪了兰松野一眼,兰松野会意,以眼神安抚:别醋,这孙子心智不全,哄他就当哄外头那两只鸡了。

梅擎霜这才作罢。

“昨日你们走后,我细细的想过,挛鞮经云现在最在乎的就是玉玺,因此我完全可以声称玉玺在我这里,是当日我逃出北狄之时,父汗交给我的。他知道此消息后,未必全然相信,可起码不会再派人来杀我。

因此昨天下午我就将那个活口给放走了,让他回去给挛鞮经云传话。”

兰松野很是欣慰:“你终于开窍了。”

还不等挛鞮贞元稍稍得意呢,兰松野又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国玺呢,你身上并没有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找人假造一个,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挛鞮贞元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兰松野接着问:“找谁假造?你如何确保那人没有被挛鞮经云的人盯上,或者说你能保证假造玉玺的人嘴严,不会泄露这个秘密么?”

挛鞮贞元倒是实诚:“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二人商议。”

兰松野:……

果然,他的聪明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梅擎霜听了半天才舍得开口:“你如何确定在你离开北狄之后,挛鞮经云没有见过玉玺?如果他见过,岂非立马就识破了你的计谋。”

挛鞮经云聪明起来倒也算是滴水不漏:“这你放心,我昨日问过那个活口了。”

梅擎霜怎么可能放心:“怎么问的?”

“我问他,我那几个皇兄皇弟都是因何而死,他说是因为几个皇子造反,所以被宫里传出的口谕处死的,他说的是口谕,而不是圣旨,可见是因为没有玉玺无法下旨,因此挛鞮经云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他们处死了。”

“嗯,”梅擎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实有长进。”

这话……挛鞮贞元听着别扭,虽然没有恶意,也没有嘲讽,但总觉的他俩像是在带孩子。

算了,且将这一阵子忍耐过去吧。

他又问:“那假造玉玺的事应当怎么办?”

你自己说出去的话,现在却没了主意跑来问我们,也不知是这小子是觉得我二人无所不能,还是单纯的想把麻烦推给我们。兰松野忽然有种一走了之不管他的冲动,奈何他心肠软,干不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只能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菩萨心肠,随后给他指点了几分:

“假造玉玺这个法子可行,但是这人,你不能在皇城内找,而且不能是北狄人,派一个你最信任的人,让他离的皇城越远越好,去找晟国人或者昭国人来做这件事。”

挛鞮贞元听后觉得这事儿有点儿难度:“你说的这个法子需要时间准备,可……昨天下午我就将那人放回去了,算算时辰,他现在应该已经见着挛鞮经云,并向他禀报此事了,若是挛鞮经云这两日就派人来请我,我要如何应对?”

真他爷爷的朽木不可雕也,遇事自己就不会动脑子么!兰松野一碗粥让他叨扰到现在都没喝完,说不上多烦,但也确实没什么耐性了:“回去,自己想办法。”

“我来这儿不就是找你们帮着想办法的么!”

兰松野直截了当的问:“事事都要旁人帮着出主意,那等你御极之后,遇到什么大事难以抉择了,难不成要去昭国或者晟国请我二人过来一趟么?”

挛鞮贞元被这一句话臊脸红:“不是……我没这么想……”

唉……兰松野默默叹了口气,怪不得北狄手握突火枪还只能夹缝求存,就这脑子,还没有三公里和木予机灵呢。

“那就回去慢慢想。”兰松野开始送客了:“外头那些七八岁的小孩子都比你有主意,你好歹是个皇子,不能事事指望别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挛鞮贞元再傻也听明白了,但是他又觉得有点儿无助,便转头去看梅擎霜,希望他能开口,哪怕给自己一点儿头绪也好,但梅擎霜从头到尾都在喝自己那碗粥,巴掌大的碗,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早晨了还没喝完,明显就是不想多掺和的意思。

他失落的吐出一口浊气:“那我回去想想,若是有事……我再来找你们。”

兰松野笑吟吟的摆了摆手:“嗯,回吧。”两人甚至没起身,坐着就把人送走了。

挛鞮贞元回去之后没耽搁,立即就按照兰松野说的法子,派自己的心腹去找能刻印的工匠,自己则关在屋里,琢磨怎么应付挛鞮经云。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的去想。

如果我是挛鞮经云,听到了玉玺在仇雠的手里,我最害怕什么?

他皱眉苦思半晌,在混沌的思绪中,突然有一道白光闪过——怕被朝中大臣知道这个消息!

对!他一定怕被各路官员知道此事!

先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如果朝臣知道了玉玺在自己手上,那许多人便会私下揣度父汗的心思,如此一来,那些原本投效了他的人则会动摇,而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则更不会迫于他的威逼利诱而屈服,就算他们心存怀疑,暂时也会持中立态度,故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派人将这个消息传到朝中。

可如果这么做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麻烦,那就是玉玺造假一事。

这个消息出若传到朝中,势必会引起一阵骚动,到时候不仅挛鞮经云会要求自己交出玉玺,众朝臣也会请求自己手持玉玺请父汗重整朝纲,假玉玺要想瞒过一个人简单,可要是瞒过那么多朝臣,就不简单了,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惹出祸事。

因此自己一定要想法子见到父汗,问出玉玺的藏存之处才行。

那这段时间内,应当如何应付拖延呢?

挛鞮贞元只觉得自己心思杂乱,他烦躁不安的站起、踱步、又坐下,正当没有头绪的时候,却猛地想起了今早兰松野的一句话:“去找晟国人或者昭国人来做这件事。”

再回想在昭京的时候,兰松野一回京就被禁足了,然而兰鹤诗却一步步的被废,虽然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挛鞮贞元不得而知,但肯定有人在对整桩案子运筹帷幄,或许是梅擎霜,也或许是别的人。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些事,可以假借别人的手或者名头去做?

挛鞮贞元突然开了窍,他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行之后,便唤人将此事吩咐下去了。

他的手下得到了命令后潜入城中,往朝中各大臣的府邸中塞了纸条,于是当日,不仅挛鞮经云知道了挛鞮贞元身有玉玺的消息,满朝文武也都知道了。

挛鞮经云在宫里惊疑不定:玉玺在老三身上?

他死死地盯着回来报信的那个人,怒不可遏的问:“他果真是这样说的?”

被派出去刺杀留下来的唯一活口,险些被江吟时“凌辱”的那个人,强撑着一口气跪在地上,说话虚弱无力,一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的样子:“是,三皇子的确是这样说的,并让属下转告二皇子。”

“那他有没有给你看过玉玺或者是玺印?”

对方垂着头:“没有,三皇子就只让属下带话给您,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挛鞮经云气的一脚踢翻了那人,仿佛没听见对方闷声的痛呼,他此时怒火中烧,既怨恨他的父汗挛鞮宗兴,又嫉恚挛鞮贞元那个废物,不仅能活着回来,居然还一直带着玉玺!

先前不管怎么逼问挛鞮宗兴,他都不肯开**代到底将玉玺藏在哪儿了,自己也派人将宫城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找到玉玺的下落,原来是在挛鞮贞元的身上!

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了!挛鞮经云自认文韬武略样样都比他强,可为什么父汗宁愿将玉玺交给一个傻子,也不愿托付给自己!

他又恨又气,激愤之下一直在踹殿内的东西,外头的下人只听见里面一阵叮哐乱响,挛鞮经云此刻正值气头上,他们谁也不敢进去自找霉头。

摔打了半晌,胸中的怒意发泄过后,理智重新占据头脑,挛鞮经云突然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挛鞮贞元若手里真的持有玉玺,直接光明正大的进城来就是了,到时候百官一定会拥立他,却为何要躲在城外?

况且父汗为何要把玉玺交给他?挛鞮贞元逃离北狄的时候,正值他们几个皇子互相倾轧,父汗不将象征皇权的国玺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却要交给挛鞮贞元,让他带着玉玺逃出去,这说不通啊。

挛鞮经云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分析,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诈,便去了一趟关押挛鞮宗兴和九方遥月的密室,他二人被囚禁在此处数月,挛鞮经云身为人子尚存一丝孝顺之心,但也不多,估摸就头发丝那么细的一点儿,他将两人关到这之后没有动过刑,并让人按时送食水进来,只为了逼他说出玉玺的下落。

上次见到挛鞮经云已经是五六天之前了,今日他又来,挛鞮宗兴如同往日一眼,根本不拿正眼瞧他,也不主动说话。九方遥月安坐在一旁,十几年过去了,挛鞮宗兴老的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她倒是尚余几分当年的美艳和风韵。

挛鞮经云走到他二人旁边,到了一杯茶,状似恭顺的端到了挛鞮宗兴的面前:“父汗,喝口茶吧。”

挛鞮宗兴盘坐在榻上,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挛鞮经云等不到他有什么动作,倒也不急不恼,父汗对自己一向都没什么好脸色,他早就料到见到对方后会是现在这番情形,挛鞮经云勾起一个阴鸷的笑意,随后反手一泼,将那杯茶水泼在了九方遥月的脸上。

似是没料到,九方遥月发出一声惊呼,挛鞮宗兴闻声终于肯睁开眼睛怒视着他:“你放肆!”

挛鞮经云发出一声轻蔑的哼笑,又倒了一杯茶捧到挛鞮宗兴面前,看似恭敬,实则逼迫:“父汗,请用茶。”

父子二人一个笑的邪劲,一个面色愠怒,一旁的九方遥月浑身紧绷,既怕挛鞮经云再次发疯,又怕他二人争持起来谁也不肯相让。

不过好在挛鞮宗兴顾念着九方遥月,终于是接过那杯茶,混着自己的怒火一起咽了下去。

挛鞮经云一脸假笑的接过茶杯,眼底分明是不甘和忍耐:“父汗,这么长时间了,您也应当看明白了,跟我作对没什么好下场,您要是次次都这么配合,儿臣也不会狠心将您和母后关起来。”

挛鞮宗兴早就听够了他这些虚伪的话,此子狼子野心,自己那几个儿子都死在他的手上,甚至敢枉顾人伦将自己囚在此处,其心狠手辣的性子,实在可见一斑。

挛鞮宗兴敢断定,如果真的告诉他玉玺的下落,那等他拿到之后,自己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是以他父子二人僵持这么些时日,谁也不肯先妥协。

“你又来做什么?在我这受的冷眼还不够多么?”

挛鞮经云放下杯盏,然后抬头打量着这间密室,目光似神游一般,最后轻飘飘的落在他二人身上:“儿臣来看父汗和母后最后一眼。”

挛鞮宗兴皱了皱眉,显然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九方遥月也是不解其意。

挛鞮经云笑了笑,毫不顾及礼数的坐在他二人对面,轻巧的说:“关了你们这么些时日,你们不肯开口,儿臣也觉得没意思,既如此,就没要继续浪费时间了,明日,我就派人送你上路。”

挛鞮宗兴骤然睁大了双眸,似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要杀自己,难道他不想知道玉玺的下落了么?

挛鞮经云读懂了他的惊愕,对方这反应像是取悦了他某种顽劣的心性一样,他便突然想大发慈悲,让挛鞮宗兴死的明白一点儿:“父汗,您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儿臣也不需要留您性命了。”他将目光移向九方遥月,阴恻恻的,让后者觉得脊背一凉:“倒是母后,多亏了挛鞮贞元,所以您还能多活几天。”

九方遥月眼神一动,紧张的问:“什么意思?”

挛鞮经云将一只胳膊搭在桌上,身子以一种极为放松的姿势轻轻后仰:“噢,忘了告诉你们,挛鞮贞元那个废物回来了。”

九方遥月闻言瞳孔骤缩,她似是又惊又喜,复杂的心绪却不想在挛鞮经云面前泄露一丝,眼神几度变换之下,都被她强压在眸底深处,如同一湾深浅难测的古潭,所有暗藏的汹涌,都被封回了水底,唯留一片水面平静如常。

“那又如何?”九方遥月惜字如金,若不是事关挛鞮贞元,她根本不愿对挛鞮经云多说一个字。

挛鞮经云回答的时候死死地盯着他二人的眼神,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挛鞮贞元让人传话给我,说——玉玺在他身上。”

挛鞮宗兴一惊,尽管很快就恢复如常,但这点儿情绪还是被挛鞮经云捕捉到了。

只是他辨别不出那一瞬的目光所包含的意思,是因为惊讶挛鞮贞元敢放出这个消息,还是愕然于他竟敢谎称手握玉玺。

挛鞮经云身子微微前倾,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他:“既然儿臣已经知道玉玺的下落了,那您就对我没用了,若换做是您,您也会杀了儿臣的,对吧?”

挛鞮宗兴毕竟比他老练,自然明白挛鞮经云此时在想什么,于是故作无所谓的一笑,高深莫测的吐一句:“挛鞮贞元越来越有胆识了。”

挛鞮经云马上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他一改方才言笑晏晏的模样,几乎是狞厉着问道:“玉玺到底在不在他手上?”

挛鞮宗兴并不直接回答:“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说罢又合上双眸开始假寐,显然是不想再与他啰嗦。

挛鞮经云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转而将怒气撒在了九方遥月身上,恶声问:“你呢!你知不知道!”

九方遥月直视着他,目光坦坦荡荡:“本宫不过是个深宫妇人罢了,玉玺事关前朝,我如何会得知它到底在谁的手上。”

“那你儿子呢!你儿子的性命你也不关心么!如果他敢说谎,你知道他的下场!”

事关挛鞮贞元的安危,九方遥月的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后便恢复如常,她沉静的反问:“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都不会放过他的,不是么?”

挛鞮经云一噎,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韧性,像是不满于一再落了下风似的,他恶狠狠的说:“好啊,希望来日你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之时,也能这么沉得住气。”

九方遥月平静如水的眼神终于掀起了一层波纹,她看着挛鞮经云,缓慢而又坚定的吐出两个字:“你敢!”

挛鞮经云冷笑一声,没再与他二人废话,起身便摔门出去了。

对32章内容稍作改动。24.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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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第一八七章 挛鞮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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