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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玉满堂

“严公公,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

“这……”

“但说无妨。”

“依老奴看来,世上缘分无论好坏总有了断之时,长短无关紧要,关键在如何断。有的自然断了,一点不拖拉,那是好缘分,缘尽了,各自安好便是;

“有的断了又接上,接上又断,反反复复,直到筋疲力竭,再也接不上,也就断了,缘分也许未尽,但绳子受不住了,这是磨难缘分,磨够了也就散了,各自珍重便是;

“还有一种,外力烧不断,斧子斩不开,越走绳子便扯得越紧,死死勒着两边……依老奴拙见,别无他法,只能自断,不用斧子,而是用心去斩,早早断了,彼此或还能留条生路……

“老奴生来愚笨,又自幼残缺,未曾遇着缘分,不敢在您面前耍本事、谈经验。可也晓得,世事大抵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强扭的瓜想是不甜的。陛下如此聪慧,自然比老奴更懂如何妥善处理。”

龙阔听后沉默了。

自断,怎么自断?拿心自断。他也知道。

可世上事,难的从来不是道理,难的是那颗心,是不可理喻的疯狂和执念。

哪怕痛,也要扯着那根绳……断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龙阔舍不得,他自私的,他还不想断。

“听说柳叶白前有一种药,叫金玉满堂,你可曾听过?”

严公公心中警铃大作,冒了一身汗。这药他自然听过,可龙阔问这个做什么?

“回皇上,老奴有所耳闻。”

“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回皇上,老奴……也有所耳闻。”

“你认为行得通吗?”

严公公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行……自然行得通,只是……只是……恐怕很有风险。”

龙阔听了半晌不语,兀自点头,而后自言自语:“是吗?”

严公公不敢答话,觉得龙阔确实有些疯了。

金玉满堂——生子药?难不成他还想要陈书玉给他生孩子?先不说陈书玉愿不愿生,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陈书玉失心疯愿意生,靠他如今那副药罐子身体,恐怕也生不了,到时候一尸两命,龙阔就舒服了。

严公公想得没错,龙阔确实有这个惨无人道、丧心病狂的想法。

陈书玉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没点牵绊,自然说走就走,半点不怕死。

有了孩子或许就不一样了。

陈书玉就算不在意他龙阔,总不能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吧?他虽然冷血冷漠,总归还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和陈书玉生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疯癫的想法,却让龙阔抑制不住地激动。

他想,或许他们还能挽回,还有机会,用一个孩子。

陈书玉或许会看在孩子面上慢慢接受他,不再想走。到那时,他也不会再禁锢他,他们的关系会慢慢缓和,慢慢变好,越来越好……白头到老……

龙阔这样想着,当下就叫了人来,吩咐他们去柳叶白前秘密买药,送来龙灵殿。

严公公站在一边,忍不住叹气,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真造孽。

金玉满堂,一共五副药,分五次喝才能见效。

龙阔拿了,下到陈书玉喝的药里,目光冷冷看着他喝下去,手指却不住摩挲。

他狠心地下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却在最后一次,看见陈书玉端着碗送到嘴边时,猛然挥手打翻了。

“有病?”

龙阔没理会陈书玉的问话。

他倏然从床边站起,死死盯着床上的陈书玉,一言不发,双手指尖无意识地抖动,呼吸粗重,像疯病的人突然进入某种谵妄状态,样子颇为恐怖。

他神经质地呆了好一会儿,眼珠转了转,看见洒在陈书玉衣服上和床上的药,突然回过神,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便有些站不住。

他单膝跪在床边,伸手将床上的陈书玉紧紧勒在怀里,嘴里重复道:“疯了,我疯了……你走吧……”

陈书玉感觉到龙阔在发抖,不明所以。听到他说要他走,他听懂了,双手推开龙阔,皱眉盯着他,眼泪突然不要钱地流下来,反问道:“你要我走?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我走去哪儿?没地方去了……我不走,就死在这儿。这儿风又大,我死了你就把我吊窗边上吹,风干了便拖到床底下一塞,也不占地方……我知道了,是我不该骂你有病。不对,是我没喝药,我这就喝……”

龙阔无端恐慌起来,他盯着陈书玉,左看右看,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他感觉床帘、雕花、陈书玉都在转动,天旋地转,脚似乎踏在空处,没着没落。他得抓着陈书玉才不至于翻倒在地。

他弯腰将脑袋抵在陈书玉肩上,闭眼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他实在怕一头昏死过去。

陈书玉还在摇他肩膀,见他不应,又搬起他的脑袋使劲晃,叫喊道:“龙阔!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不公平,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有了新欢?是哪个?你说!哦,是不是那个给你倒酒,月亮眉毛葡萄眼睛的?是不是他?你说啊!我哪里比不上他?你说呀!”

龙阔扒拉下他的手,不顾浆糊般的脑袋,握着他手腕,语重心长道:“够了……够了……陈书玉,你清醒一点。”

“不够!不够!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好……好,你清醒,你全天下第一清醒。我不清醒,我走,得出去透透气……”

陈书玉见他走了,掀开被子撑起身子问道:“出去,去哪儿?你还回来吗?”

龙阔听了这话,蓦然站住脚。

他迟钝许久,慢慢转身看他,像不认识似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动脚走回去。

他给他穿上鞋,脱掉被药汤弄脏的外衣,换上干净的,又在他肩上披了件披风,牵起他的手道:“园子里的紫藤萝开了,去看看吗?”

陈书玉抬头盯着龙阔发起呆,良久点头道:“我去。”

龙阔于是牵着陈书玉开始下楼。八层楼,实在太高,但他们走得很慢,一点儿也不急。

清亮的月光从嵌在阁墙上的方形窗户照进来,在梯阶上留下一条条浅淡的亮纹。

阁墙上每逢五步,挂着一盏橙黄宫灯。不过它们没有月光亮,终年在这阁楼里,似乎沾上暮气,显得暗沉。

月光和暗沉的烛光逗出许多影子,大大小小,有的模糊,有的清晰,落在楼梯上弯弯曲曲,重叠在一起,一截截拼起一个龙阔,一截截又拼起一个陈书玉,拼出许多个他们。

陈书玉扭头往边上看,墙上也有两个十分清晰的黑影,前面十分高大、戴着发冠的是龙阔;后面身形单薄、披散头发的是他。

龙阔的手向后牵着他,衣摆散开成扇形。他们一级一级往下走,在转角处,影子便靠得极近。

陈书玉眯眼看了好一会儿,不动声色移开眼。他走着走着又闻到了塔里的沉木香,他许久没闻到过,或者说习惯了渐渐感觉不到,今晚却又闻到了。

他下着楼梯,看见阶上一圈圈木头的年轮,或半个或一个。

他突然想起许是雕刻的拼图,拼起来很简单,拿到手里三两下便出现两只嘴里叼荷花的小野鸭子。

可那王拙和赵丰年却凑在一起拼了好久——**罢了。

他想起什么似的,无缘无故道:“龙阔,你是恋爱脑吗?许是说王拙是个恋爱脑,你呢,你是吗?”

龙阔不知道什么是恋爱脑,坦诚问道:“什么是恋爱脑?”

陈书玉显然没打算解释,他摇摇头,看着跳动的影子随口道:“想你不是,你是个有病的脑子。有病的脑子不会恋爱,也不能恋爱,会传染给别人。”

龙阔于是懂了,笑了笑:“难怪你也有病……因为有病的脑子不需要和别人恋爱,也会传染人。”

陈书玉哧的一声笑了,沉默许久,又冷冷道:“你这话……真好笑,难怪你刚才说你疯了,你可不有些疯。”

龙阔不再作声。已到第四层了。一直到第一层,他才犹豫问道:“陈书玉,你喜欢小孩吗?”

陈书玉:“小孩?喜欢呀,一个一个、蹦蹦跳跳真可爱。”

龙阔听后,沉默许久,最终没有作声。

陈书玉不会想和他生孩子的。就算他吃药,他来生,陈书玉估计也嫌弃。

他看了一眼边上安静的陈书玉,紧了紧牵着他的手。

他想,他们这样就好了。在美丽的春夜,他们还能像一对平凡人一样散步。尽管是假的,是虚的,边上的人是装的。

可龙阔还能骗一下自己,贪婪享受这份捏造的美好,眷恋这来之不易的彩云般的瞬间。

实在好不下去了,他不想装了,他不忍心了,他们都累了……再说吧,那时再说吧。

总有办法的不是?

他们走在春夜,润润的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温暖柔滑的绸缎。

陈书玉坐在紫藤萝长廊下,仰头靠在梁柱上,看着月光下一串串紫藤萝。淡紫色的花穗饱满紧凑,在夜风轻拂时微微摆动,十分自在。

陈书玉盯着角落里那串浸润在月光中、摆动得格外欢快的硕大花穗,突然喃喃道:“我想吃那串葡萄。”

龙阔顺着他目光看去,沉默半晌,道:“我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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