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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还在人间

陈书玉走进院子,没看见守门的小厮,于是自己反身锁上院门,锁门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走路声响,还没回头,耳边就感触到了衣袖迅速挥起带起的一阵冷风,随后脖子一麻,眼睛一黑,手来不及抬起来反抗,就被捂住了口鼻,彻底晕了。

行云流水的动作,拿捏丝毫没有戒备的陈书玉,绰绰有余。

龙阔看着怀里的陈书玉,冷笑一声,将他横抱了起来,放进了院落后面的马车里,随后掏出一块布,将他的眼睛蒙上,又拿绳子将他的手绑了起来。

他吩咐随从驾车,前往租下的偏僻客栈。

龙阔坐在车里,盯着被迷药迷晕的陈书玉,想到他看到的,听到的,气得要命。

他显然又错了,在别的事情上他确实可以卧薪尝胆,蹈光养晦,十分有忍耐,但是在陈书玉的事情上,他自欺欺人地高估了他的忍性——他根本没有忍性!在看到钱莫亲上陈书玉的时候,其他通通都是狗屁,他那拼凑得十分艰辛的理智高楼在一瞬间便化为齑粉,他只想杀人!

马车棚子低了,不够他站起来发泄怒气,他只好半蹲着,双手抓着陈书玉的肩膀,连连摇撼着他,牙齿错得咯咯响,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点子,盯着他昏迷的脸,嘴里不干不净恶狠狠的骂着:“陈书玉,好,你很好,很有胆子,还朋友?你倒说说看,你哪个朋友说得出要一直在一起的话?哪个?真够恶心的!还手牵着手扶他过坑,贴得那么近?老远跑了来,官也不当了,事也不干了!别急,我今晚就将那几个杂种通通杀了喂狗……什么野男人、骚种、癞皮狗也配你扶着他?!”

他骂了好一会儿,弓着腰在狭窄的车里转圈,横眉竖目,哪有半点帝王风范,简直像个疯了的武夫子。

蓦然间又想到钱莫贴了陈书玉的脖子,他又转回来,拿了一张帕子使劲擦陈书玉的脖颈,只差擦破皮了,边擦边骂:“简直脏死了!脏死了!”

他擦着擦着,觉得陈书玉身上哪里都沾上了了其他男人的味道,从头到脚,龙阔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扒干净,洗他个百八十遍。

他扔了帕子,大跨两步,掀开帘子,将马夫一脚踢下马,只听得惊叫一声,“砰!”一下,没了动静,像摔死了一只幼猫。

龙阔反掌一撑,用力蹿上马背,疯了似的甩鞭抽打,将一头好马打得呱呱乱叫,往前直冲,俨然和他一样,疯了一半。两刻钟的路程,只花了一刻钟不到。

下了马车,龙阔抱出陈书玉,将挡在前面要来行礼的手下,一脚踢出几米远,喝道:“滚开!”

众人看着怒发冲冠的雇主,软了手脚,僵在原地,目送他抱着人一路上了二楼。

龙阔将陈书玉放到床上,吩咐人烧水。

手下不敢怠慢,抱团取暖般挤到厨房,生怕落单遭殃。

一壶水很快烧好了,送上了楼。

迷药开始失效,在龙阔刚要给陈书玉松绑时,他醒了,这正和龙阔的意。

龙阔佯装未觉,仍然给他松绑,陈书玉显然也在装,可是他渐渐就装不下去了,因为龙阔在肆无忌惮地摸他。

手刚得到解放,陈书玉就倏然拱起膝盖,猛地往龙阔胯间踢,并将拳头挥了出去。

龙阔脚一抬,就将他的膝盖压制在了床上,至于他招风的拳头,龙阔只轻轻往后面一仰,毫不费力就拆解了他的招式。

龙阔抓着陈书玉的手腕,阻住他欲扯眼布的手,将其撑在他脑袋两边,膝盖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稳的呼吸,手心传来他手腕脉搏剧烈地震动,还有他不自量力的微弱的反抗。

陈书玉尝试挣扎,竟然纹丝不动,双手被扣得死死的,他咬咬牙,冷静下来,问道:“你要什么?”

要什么?龙阔听到陈书玉丝毫没有自觉的问话,本来随着陈书玉转醒下去了大半的火气又蹭蹭上来了。

他发出低沉的怪笑,含糊不清却语气极其不善地反问:“你说呢?”

他诚心要吓吓陈书玉,给他个教训,说着就去撕他的衣服。

龙阔见陈书玉皱眉,嘴里轻嗤一声,没有停手。他移开膝盖,单手握着陈书玉的双手腕,空出一只手,“嗤啦!”撕开他的上衣,白皙的胸膛暴露无遗。

陈书玉微微怔愣,而后便猛烈地挣扎起来。他趁着龙阔一只手撕他衣服的空隙,挺起身,一口咬在龙阔嵌住他的手上,嘴里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

龙阔吃痛,卸了些力,陈书玉不遗余力,猛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甩出来,力量太大,”砰!”一声,手臂重重磕在木床杆上,震得发麻,骨头一阵剧痛,可是陈书玉顾不上,伸手去扯眼布,腿也没闲着,往龙阔身上下死劲踹。

龙阔反应过来,手掌急往前一伸,不顾陈书玉疯狂在他身上乱踢乱蹬的脚,快速地抓住了陈书玉即将伸到眼皮子底下的手,铁钳一般,牢牢握紧,然后附身捡起地上的绳子,利索地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陈书玉的唇色有些发白,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

龙阔抬起的他右手臂,只见上面一道骇人的红印高高肿起,龙阔上手摸了摸,按了按,没断骨头。

陈书玉扔在踹他,龙阔干脆坐在他作乱的腿上,嗓音沙哑道:“别动了!留着点力气。”

陈书玉还不死心,道:“要钱吗?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龙阔笑了,陈书玉在水黎国了这么一阵子,看来是变蠢了不少,这么天真的话以前可问不出来,他冷冷道:“劫色不劫财。”

手被绑起,剥衣服就简单多了。他暴戾地扯掉陈书玉的衣裤,嘴里也不闲着,皱眉嫌弃道:“真脏,真该好好洗一洗。”

试过水温,粗暴地将挣扎的陈书玉按进水里,自己也翻身跨入。

浴桶容纳两人显然拥挤,不过刚好便于控制。他将陈书玉的双腿压弯,一手将他的双手高高聚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扯过垂下来的绳子,紧紧系在桶边的提环上,这样陈书玉就只能抬着手臂了。

再看陈书玉,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安安静静的。

龙阔又来气了,凭什么?!凭什么每次他都像跳梁小丑,而陈书玉永远波澜不惊?清白不保也能如此镇定?

他气得要命,狗一样靠近使劲嗅了嗅,鼻尖仿佛闻到了别的男人留在陈书玉身上的味道,他喘了一口粗气,气咻咻拽了一条粗糙的搓澡巾,使劲地给陈书玉搓,陈书玉皮肤白,白得晃眼,搓过之后一片通红。

他也不说话,闷着头,像个变态般又擦又摸。

擦着擦着就有些走火,陈书玉全身都是迷药,他本能地想要更多,手从陈书玉的胸前,伸到了水下面,摸到了陈书玉的腰,往下游走,摸到了他略微削瘦的腹股沟……

“龙阔,够了。”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想要佯装生气似的问龙阔是哪个狗杂碎,说些劫匪该说的混账话,可是嘴巴像是上了伽,张不开。

“解开。”陈书玉又发话了。

龙阔顿了顿,咬牙解开绳子,刚扔掉,陈书玉的巴掌就下来了,“啪!”清脆的一声,不够似的,又是狠狠一巴掌,他甚至没有解开眼睛上的黑布,打得又准又快。

龙阔愣住了,他从没未挨过巴掌,按理说身为帝王的他应该勃然大怒,可是他没觉得脸疼,脾气竟然也奇迹般消失了。

回过神来,也不说话,抓住陈书玉的双手,凑上脸去,拨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咬上陈书玉的唇。

陈书玉的脑袋抵在浴桶上,退无可退。

唇齿相接的瞬间,陈书玉就狠狠咬了他,血腥味在二人口中弥漫,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入水里,一滴,两滴,三滴……

鼻腔、嘴里浓重的血腥味激得陈书玉作呕,而龙阔的舌头不断地在他口腔里扫荡,将血渡入他口中。

……陈书玉哭了。

龙阔后退,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放。

黑布早就湿了,被水打湿了,但是龙阔知道陈书玉哭了。

陈书玉一哭,鼻尖就泛红,连眉毛都透着红晕。

龙阔静静地看着,他很久没见陈书玉哭了。

陈书玉很少哭,在养神殿的几年,龙阔也只见过三次,且都是背着他。

龙阔从来不上前去安慰,只在不远处看着。

因为次数少,所以他在哪儿哭,为什么哭,龙阔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次是晚上坐在枫树底下,因为养的白猫死了;一次是怎么也背不下《时信赋》,急哭了;一次是云门山回来后几天,蒙在被子里哭……陈书玉一哭就控制不住吸鼻子,哪怕躲着,龙阔也知道。

这是陈书玉第一次在他面前哭,龙阔有些无措。

客房死寂的,只有陈书玉的抽泣声,他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抓着。

龙阔掌心感觉到陈书玉的手腕在用力,示意他松手。他松了。

手被握得太久,有些僵硬,陈书玉皱起了眉头,动了动肩膀,将手浸入水中缓了缓,捧起一捧水低头就在浴盆里漱口,拿着刚才龙阔给他搓澡的毛巾擦了嘴。

水冷了,很冷了,龙阔此时才感觉到。

他盯着陈书玉的动作,没有动,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看见陈书玉犹豫片刻,抬起手,摘下了蒙眼的黑布。

龙阔的心发疯似的跳动,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恐惧多一点,难堪多一点,还是扭曲的快意。

房间里烛光微弱,门窗紧闭,点着灯的房竟比外面还要黑。

可是黑暗里,陈书玉的眼睛却是异常的亮,眼圈发红,显得脆弱,可在龙阔眼里,那双凝视他的眼睛却有蔑视一切的力量,眼睛的主人是最高的审判官。

他像是一个被凌迟的罪犯,胸膛的肉被割去了,肋骨里面剧烈跳动的心脏看得一清二楚,宣告他的不安。

陈书玉的眼睛在他脸上扫过,低头看他裸露的上身,又后仰扫视自己胸膛,然后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像在思考些什么。

龙阔觉得趁这个机会,自己应该先发制人,痛斥陈书玉一番,毫不讲理地骂他一顿,然后使出帝王的威压,威胁恐吓他,让他乖乖就范。

可是他脑袋空空,之前的满腔怒火,暴虐的情绪在此刻像燃烧完了的蜡烛油,软烂地摊在地上。

哪怕是陈书玉足以诛九族的罪罚,他也忘得一干二净,来时的信誓旦旦,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依然气得发抖。一想到陈书玉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贴得那么近,心里就像是被缠上了嫉妒的藤蔓,全身上下紧绷着,不能思考,只会发疯,那些藤蔓缠住他的骨头,深入到骨髓里面去,遍布全身的血液,让他像一条得了狂病的野狗,哪怕是现在想到,他也还是气息不稳,恨不得杀人。

他同样不甘心,他不平衡,凭什么只有他一个在意,陈书玉不在意,这不公平,他心里痛,陈书玉却和别人笑得那么开心,这不公平。

他要陈书玉也痛,和他一起痛,为什么陈书玉不能和他一起痛,一起快乐?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一个人,陈书玉为什么不能也对他笑笑?也和他多说说话?多关心关心他呢?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是他一个人……他想着想着脾气又上来了,不同于之前的疯狂,这次更是多了几分委屈。

水彻底凉透,陈书玉没有起身,龙阔下意识地想抱起他,只一瞬,就作罢了。

泡着吧,这样子地老天荒吧,就这样一直到死吧,泡在这木桶里,不吃不喝,不穿衣服……冬天要是来了,两个人就一起冰冻在里面,风吹来了外面的树草种子,飘进他们的身体里,着落在他们的经脉里,喝着他们的血肉,春天来了,就发芽,夏天长高,从他们的耳朵,嘴巴,鼻子……长出去茁壮的枝条,秋天落叶,然后周而复始,直到两人一起死亡。

那时候它们的根茎就盘根错杂地牢牢扎在他们的骨头上,铁丝一样,围成一个牢笼,将他们困在一起,不分彼此,永不分开……死也死在一起……

陈书玉像是睡着了。

许久后,龙阔看见他的手在水里轻轻晃动,晃了会儿,低头说起话来,那语气像是在皇宫中,殿堂里,大臣和帝王讲话,身着官服,级别分明,十分的庄重,十分的恭敬,十分的关心:“水黎国路途遥远,皇上尊躯,一路上,可受累了?”

龙阔盯着他,不语。

陈书玉抬眼,四目相对,又道:“水黎国民风淳朴,物产丰饶,山美水美,皇上可赏到几处可喜之景,尝到几道喜爱之食?见到几个可爱之人?”

龙阔依旧沉默。

陈书玉笑了笑:“皇上,此行所要处理的要务,可都办妥了?”

龙阔咬了咬后槽牙,仍未答话。

陈书玉低头,又开始在水里晃手,愣神地盯着。

同样是冰冷的水,却是漆黑的,他的白手在里面浮动,像是一只白色幽灵,在深海里漫无目的地游动——这里没有亮晶闪闪的阳光,只有黑色。

他抬眼,眼睛里面有稀碎的水光,像闪闪的细水晶,他看着龙阔,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他抽出手,甩了甩水,攀上了龙阔的脖子,左右端详片刻,又笑了,等了一会儿,然后凑上脑袋,亲上了他的嘴唇。

龙阔脑子轰然嗡嗡作响,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陈书玉亲了他好一会儿,微微退开,笑道:“喜欢这样?”

龙阔没有回答。

陈书玉又抓起龙阔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放,又色情地一路下滑,笑道:“还是喜欢这样?”

龙阔那身为天子的自尊又回来了,他盯着陈书玉,反手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冷哼道:“陈书玉,别太放肆!真以为朕拿你没办法?”

陈书玉悠悠笑道:“哦?皇上倒说说,想用什么办法处置我?”

龙阔深吸一口气,气息不稳,咬着牙没说话。

陈书玉看着沉默不语、脸色铁青的龙阔,又笑了笑,眼眶却又红了。许久才道:“龙阔,你想是有些疯病,大老远跑了来,就是为了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水冷了。”

又道:“水黎国不过如此。哪里都一样。”

又道:“回酒越国吧。我想回去了。”

又道:“皇上若不嫌弃我累赘,就顺便把我带回去吧。”

陈书玉又哭了,眼泪汹涌,龙阔伸手帮他擦,不停地擦,擦也擦不完他的泪。

陈书玉双眼模糊盯着他,喃喃道:“真恨你。”

恨他?龙阔擦着他的泪,忍不住顶嘴道:“那你恨好了,最好一直恨下去。哪天不恨了,朕怕又要发病了。”

陈书玉闷闷道:“我们这算什么?”

龙阔笑了,良久,淡淡道:“什么也不算,算你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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