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厅推开张洵阳得手，静静的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张洵阳，你是做什么的？”柳山厅的声音很轻。
张洵阳轻笑:“无业游民啊，犯了事，杀了人，到您这求庇护的。”
张洵阳不知道，柳山厅很早之前就见过他，和电视剧一样，很俗套。
那时候距离现在有小十年了，具体什么时候柳山厅记不清，在公交车站，一个男的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做一些猥琐的动作，当时车站的人或是没看到，或是装作没看到。
突然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一把抓住猥琐男。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小心点。别管不该管的事。”猥琐男见被人发现气急败坏，直接动手要打人。
没想到刚动手就被摁倒在地。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不该管。”
“喂，你好，我要报警，这边有人猥亵。”
黑色卫衣男生没有理他，直接掏出手机报了警，后来警察来了，柳山厅听见警察和这个男生的谈话才了解到这个男生是警校学生。
这个男生就是张洵阳。
这事在柳山厅记忆里并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柳山厅也不认识张洵阳，两个人只不过是一个见义勇为和一个看热闹的路人关系。
那天晚上尾儿红把带来的时候，柳山厅看到张洵阳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因为张洵阳的眼睛，他的眼睛太特别了，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少年长成成熟男人，那双眼睛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张洵阳眼睛不是很大，内双，只有眼尾处可以看到双眼皮，眼尾上挑。看着很风流的一双眼长在很正气的一张脸上，竟然一点也不突兀。
因为这，柳山厅才让张洵阳留了下来。
她甚至不知道张洵阳这个名字是真是假。
当时听见张洵阳说自己杀人后，柳山厅第一反应就是他最后没有当警察，过后她又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
因为她发现张洵阳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她不知道是夸自己太敏锐了，还是张洵阳伪装的漏洞百出。
柳山厅肯定，这个男人到底是做了警察，只是好像业务能力不怎么样，而自己能有的消息，要么是那些皮肉生意，要么就只有孙冉了。
不管是为什么，柳山厅都无所谓，她累了，随便是什么都好，自己如果能做一些好事那就算自己还有点价值。
柳山厅抬手摸上张洵阳的眼睛，张洵阳条件反射的闭上，长在眼尾双眼皮上那一颗小小的黑色痣暴露出来。
“张洵阳，你长了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还好你长了这双眼睛。”
柳山厅站起来，走到客厅点了根烟，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很消瘦，好像随时要倒下去。
张洵阳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回想刚才柳山厅的话。
“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些报警没用的，找不到证据。”柳山厅刚吐过声音有些沙哑:“不过有另一件事情你可以帮我报警。”
“柳山厅，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是吗？”
张洵阳眉头紧锁，他早该想到。
柳山厅听见这话笑了，指尖夹着烟，一步步走向张洵阳:“是啊，我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留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把什么都告诉你，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么多，杀人犯弟弟，你的职业素养不太行。”
小区外，街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里，楼山海听到耳机里的声音人傻了，不是，这怎么就暴露了，张洵阳干嘛了。
震惊之余，楼山海握着手机的对讲机，盯紧屏幕，准备随时联系带队进去带张洵阳出来。
屏幕突然黑了，楼山海刚准备行动，就听见耳机里传来张洵阳的声音。
“没事。”
柳山厅走到张洵阳面前，抬手捏住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是这个吗？监控。”
面前屏幕恢复，楼山海松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张洵阳人麻了，他开始自己我怀疑了，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
“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了，你被尾儿红送来，一开始以为你也和普通男人一样，花钱享受。后来你主动来找我，猜测你是想调查我，毕竟扫黄打非也是警察工作。没想到你是因为孙冉，因为他也对，毕竟我非常不赞同他搞那些玩意儿。”
“第一次？你认识我？”
张洵阳天塌了，楼山海听见这话天也塌了，这是什么鬼，为什么第一次就知道？
“我不认识你，我甚至不知道张洵阳这个名字是真是假，但是我知道你应该是警察，其他都是猜的，看来我猜对了。”柳山厅的表情带着一丝狡黠。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警察？”
“为什么她知道你是警察？”
张洵阳和楼山海发出同样的疑问。
“很多年前，你还是个学生的时候见义勇为我碰到了。”柳山厅把烟掐灭:“太巧了，如果我当时没看完热闹就走了肯定不知道，果然看热闹还是有用的。”
张洵阳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还有这种事，而且还被记住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楼山海听见这话再次震惊，学生时候的张洵阳见义勇为，然后被遇到并且记到现在？！
柳山厅没管震惊的张洵阳，回房间拿了件外套走出来。
“走吧。”
张洵阳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去哪？”
“去你上班地方坐坐，都这样了，你领导知道了会骂你吧，去你那里聊聊，我会把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张洵阳一个月被迫结束所谓的卧底任务，垂头丧气的坐在市局里。
另一边柳山厅坐在审讯室里，好奇的看着周围。
突然门口出现敲门声，柳山厅看过去，发现是两个穿着便服的人带着本子走进来。
“你们好。”柳山厅朝两人点头。
楼山海还在吃惊呢，被组长拉来审讯室，这是他第一次和柳山厅面对面。
余琮往楼山海背后拍了一下，提醒他，两个人坐下。
余琮打开柳山厅的档案，抬头观察着面前年轻的漂亮女人。
具体事情他听说了，谁都想不到是这样，张洵阳现在整个人都陷入自我怀疑里。
“你和孙冉是什么关系？”
“合伙人吧，不过我没出什么钱。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
“你知道他在背后做什么吗？”
“只知道一部分，他不是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特别是这段时间。”
柳山厅既然敢来这里，就不怕被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楼山海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你一早就知道张洵阳是警察？”
看来张洵阳是真名字，柳山厅想。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大概七八年前吧，我在一个车站遇见过他，他当时见义勇为，当时我听见他和警察聊天，说他是警校生。”
这和楼山海在监控里听到的一样:“就这么一件事你能记这么久？”
“没有，只是他很特殊，不是吗，他的眼睛很漂亮，我记住了他的眼睛。”柳山厅如实说。
“那你……”
“我最开始以为他没成为一个警察，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我想知道他的目的。”柳山厅知道楼山海想问什么:“不过他确实做事目的性太强，我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过你们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件事，不会影响你们什么。”
余琮捏了捏眉心:“我们其实对你的身份很怀疑，也调查了你，很可惜，什么都查不到，这很不正常。”
柳山厅笑了下:“这也挺正常，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农村，村里重男轻女，所以从小就没上过学，没有户口，就这么长大，到了十六岁，家里人觉得我可以嫁人了，就想把我嫁人，我不愿意，就跑了出来，来到平城，然后就再也没回去了。”
“据刘家巷子那边的人说，你是那里做揽客的生意，手底下还有很多女生……”
“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也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会面临多少来自外界的各种谣言。”柳山厅打断楼山海，虽然柳山厅无所谓，但是她不想被限制自由。
“我想你们也把我调查的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柳山厅顿了顿:“而且，就算你们查到什么又能怎么样，你们能做什么吗，你们什么都做不了，某些事情上面，我不相信任何人。”
听见这话楼山海气急了，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注意你说的话，这里是警局，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好了，办案是警察的事，轮不到你来质疑。”
柳山厅听见这话笑了:“我质疑怎么了，有多少人在这个位置却不做该做的事，你们不是，那你能保证所有人都不是吗。”
“刘家巷子里面有多少肮脏事你清楚吗，你们应该清楚，但是你们没办法，你们无可奈何。”
柳山厅闭上眼睛，她来这的本意不是说这些的，她今天和张洵阳说那些，来到这是想结束这一切，她不想再见到黄中群。
“你们去查一个叫黄中群的人，他死在，但是人又活了，孙冉这次就是和他合作，具体事情我不清楚。黄中群十几年前拐卖过一批儿童，这些儿童年龄大的被囚禁强迫□□，年龄小的卖到其他地方，九年前死在平城市，死因服用剧毒物质。以上我说的这些你们除了他死了，其他的可能都查不到。”
余琮看了一眼监控，审讯室外面的人赶紧开始查。
“余队，查到了，确实显示死亡，这个人是张港人，是个煤老板，其他的也没有查到什么。”
余琮的耳机里传来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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