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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惊变

这是把谢询捧得高高的,算是给足了面子和名分。

温玄把折扇搁下:“谢询谢大人?”

谢询冲他彬彬有礼一点头:“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已被革职,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大夫。”

萧靖初:“即便不是朝廷命官,谢询依然是我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渤海国对我老师不敬,我一时情急才擅闯内地,于情于理也可以谅解吧。”

他起身去扶谢询,还很贴心地问他:“没事吧?”

谢询知道这不过是两人逢场作戏,倒也配合地摇摇头。

高云蓁阴飕飕地想,真是恬不知耻,还在演什么师徒情深的戏码,不就是想找个理由闯进来?

“国主方才说想参我,我还要向陛下参你呢。”萧靖初扶着谢询往外走,继续道:“我老师好心来给郡主看病,先遭小郡王刁难,差点刺瞎了眼,半夜又遭刺杀,险些丢了性命,还看了一堆不能看的尸体……抬上来!”

几具棉被裹着的尸体被砸在地上,正是那夜偷潜入房的刺客,还有早已死去很久的云蝉、文筠儒和其他名医。

尸臭熏天,不少人捂住了口鼻,只有温玄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似乎忘了这臭味。

萧靖初扬声道:“还有一个呢?”

苏定把那晚的脚夫拉过来,脚夫被五花大绑,脸被打得看不出五官,看见高云蓁就跪下,一个劲磕头,嘴里满是血含含糊糊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人就更过分了,还想把我和我老师扔下山谷去喂狼,害我老师受了很重的惊吓,现在国主几句话说老师妖言惑众,又要治他的罪……桩桩件件啊国主,简直令人恶寒至极。”萧靖初语气陡然一转,肃然道,“你们打我老师的脸,就是打我定安侯和定安军的脸,塞北四州和定安军要个交代,要是查不清楚,现在就算渤海国想息事宁人,我们也不会罢休。”

他这番话四两拨千斤,占了道理,本来他们掺和渤海国内政绝非小事,现在却大事化小,还逼得渤海国把事情搅到明面上来。实在有些厚颜无耻到令人乍舌。

谢询拍了拍萧靖初的手,还有闲暇地问了一句:“哪来的马?”

“跟郡主借的。”萧靖初把他扶上马,“你先走。我们会断后。我用了郡主的通行令,把定安军调到王宫外,出去有他们接应。”

谢询摇摇头:“高云蓁不会放我们走,现在你是定安侯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一死,塞北一带就会大乱,突厥正求之不得。相比之下,勾结突厥下毒不过小事,她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也会把你留在这里。”

果然,高云蓁很轻很轻地哼笑了一下,面对如此场面并不慌乱:“孤……可以给定安侯一个交代,就说,定安侯派人大放厥词,干涉渤海国内政,擅闯内地,狂妄至极,孤为自保,不得已而诛之。来人!”

寝殿两侧,哗啦啦涌出不少士兵,均披着甲胄、手持银枪。

萧靖初拔出了剑:“国主,装也不装了么?想把我杀了,怎么向陛下交代?”

高云蓁挥手下令:“孤自会向陛下交代。”

萧靖初和苏定交换了一个眼神,语调依然漫不经心:“交代?我来给你出个主意,杀了我直接投奔突厥,塞北大乱,你在突厥也算大功一……”

他话音尚未落,和苏定同时出手,两道身影霍然向高云蓁扑去,手中的剑又快又狠地将周围的护卫剿杀殆尽,倏忽间剑锋已刺向高云蓁的咽喉。

高云蓁身边的侍女慌忙来挡,武功远不及萧靖初,只能用身子挡,长剑没入她的小腹,顷刻毙命。

苏定的剑却被温玄用折扇挡下,他踉跄几步挡在高云蓁面前:“且慢!”

萧靖初本想趁高云蓁松懈,劫持她做人质,但一击不成算盘已落空,高云蓁退回重重护卫之后。萧靖初拔出剑,道了句可惜,几步退回谢询身边。

高云蓁慌乱了一瞬,但好歹也见过大风大浪,很快镇定下来,正要下令,温玄转过身子,一撩袍子跪下。

“我有几句话要问母亲。”

他声音虽然镇定,但眼睛已经红了:“谢询说的都是真的?”

高云蓁缄默不语。

温玄又道:“明知道我无心于权势,若不是您一直栽赃棠宁与突厥有勾结,我根本不会去查她,更不会与她去争。”

“棠宁是您和前任国主的女儿,这个位置本就该是她的。而我只是你和一个……的儿子。”温玄的声音低了下去,“您瞒得过朝里的老臣,还想骗自己吗?”

高云蓁平静的脸上扭曲出了怒容:“懦弱!这些年我暗地里替你揽了多少朝臣,造了多少势!你到底是我高云蓁的儿子,怎么会是个懦夫!”

“所以您一直在挑拨我和棠宁的关系。”温玄声音都哑了:“明知道我不想和她争,也不喜欢这些事……”

高云蓁阴鸷地扫了他一眼:“逼一逼你,不也可以做得很好吗?”

温玄的心沉了下去,仿佛没听到母亲的咒骂,自顾自说道:“你可知我宁可怀疑她,也不想怀疑你。”

“温玄,这件事你不要再掺和了。”高云蓁从温玄身边迈步走过,“来人!今日谁也不许离开渤海国!”

山上山下潮水般的士兵涌出,呈两面扇形状围住,如铁桶般切断了下山的路。

萧靖初把谢询抱上了马,从后面绕过他的腰,拉住缰绳,还未等高云蓁做出反应,突然就下了一声令,定安军横成一排,俯冲下山,速度齐快、队形整齐,训练有素,组成一把巨型黑刀,朝一面敌军围起来的“黑墙”横切而过,所过之处,兵马溃散、哀嚎遍野,“黑墙”霎时分崩离析。

定安军手中的剑是不会走空的剑,凡剑锋所过之处,必有身首异处之人,每每寒光一点,便是血光飞溅,每每马蹄踏过,必有哀嚎之声。前方的士兵为他们气势所震,踌躇不前,长矛未伸便纷纷落跑,后方的士兵被杀得累累负伤,犹豫着不敢再攻上去。不到一刻钟,萧靖初带领的一排定安军已经突破了几道防线,恍如无阻般直直向山门口推进。

高云蓁此前再镇定,此刻也觉冷汗连连、惊悚万分,握住白玉栏杆的手不住发抖,定安军不过二十来人,而他们有两千人,居然轻易被杀得溃不成军,如此士兵组成的虎狼之师,该有多可怕?

砰一声,高云蓁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她一抬头,看见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他们肯定在找外援,肯定是温棠宁,不能再慌,不能再慌,不能慌……

高云蓁强撑起身子,大喊一声:“掉弓弩兵过来!”

定安军都是顺山势往下,一旦从地势高处放箭,加之山下遁甲兵围守,很难闯出去。

“还有!”冷静下来的高云蓁一思索,狠狠下了一个令,“容宁郡主勾结外敌、意图谋反,圈禁西苑宫,如敢踏出宫门一步,杀无赦!杀无赦!”

命令一程一程传了出去,少顷,弓弩兵漫上山头,黑云压城似的围了一圈,密麻麻的弩箭对准山下的定安军,被击溃的士兵慌忙逃窜,害怕弩箭误伤自己。只见高云蓁广袖一挥——

山门到山脚只有一条道,两侧是茂密葱郁的菩提树林,定安军驭马风驰电挚地往山下冲,一回头,就看见利箭扑面而下,如同密集的雨点带着疾风横扫而至。

萧靖初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判断,长吹一声口哨,他双脚紧抵马腹,掉头朝左侧的密林疾驰而去,剑如飞风又快又准,马蹄踏飞了围过来的士兵,扫清一切障碍,后面的定安军也随他拐了个弯,紧随其后,冲入密林。

茂密的菩提叶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箭雨射入密林中,贯穿在树干上、射穿了菩提叶,四下飒飒声动,如雨打芭蕉。

等一路奔至密林深处,萧靖初才勒马停下来,去摸怀里的谢询,看他有没有受伤,却没注意自己左肩上也中了一箭。

“那位容宁郡主靠不靠得住?”他换了左手持剑,右手绕到肩上,嗤一下把箭身连带箭头拔出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下个禁足令就能让她进不来,她这个未来国主也别做了。”

谢询拿过利箭,仔细看了看箭头,关切地问:“有毒么?”

“没有。”萧靖初在肩头的伤口处按了按,确定没有别的伤,“估计是来不及淬毒。他们可真是亏大了,要不然我的命得落在这。”

苏定等人恰好也催马追上来,均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显然第一批弩箭用完了,身后箭雨声音渐息,此时四下寂静无人声。

“苏定。”萧靖初眯着眼睛,盯着密林深处,“拿我弓来。”

他的两石虎筋弦弓,射程远于普通的弓,只见他拉弓如满月,铮一声响,箭势如破竹地射入昏暗难辨的密林深处。

一百五十步开外的密林里,一声惨叫应声而起。

苏定:“是侦察兵?林子另一头有埋伏?”

萧靖初把弓背在背上,咧嘴笑了一下,“来,猜猜他们要做什么?”

谢询接话:“火攻?”

萧靖初笑道:“对,多好的一片林子,就适合一把火点了。可惜他们的火弩箭射程不够,时间紧准备的也不多,火恐怕烧不到这里,只有等我们靠近了才敢放箭,估计现在急着跳脚怕我们不闯进去呢。”

苏定往后看了一眼,树林之外,手持利剑长矛的士兵,如黑蚁入穴,密密麻麻地倾巢入林,如果从高空俯瞰,大抵犹如一道黑线,呈圆弧状朝他们慢慢缩近。

苏定:“他们追上来了,是想把我们往林子深处逼,再一把火点了,好趁机围堵剿杀。”

萧靖初:“不错,高云蓁还是有点脑子的,只要我们再往林子深处跑,遇上火攻,就得交代在这了。这里就得靠你们了,刚刚都看到了,这里的都是些废物点心,你们拖住他们半炷香,应该没问题吧?”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卸下厚厚的盔甲,显出里面轻便的常服。

定安军齐齐答道:“没问题,侯爷!”

萧靖初点了点头,便轻轻抱住谢询,把他扶下马去,谢询忽而转身抓住他的手,正好摸到他手腕上的护甲,很凉,凉得他心慌。

谢询只觉得心惊肉跳:“你想干什么?”

他不是猜不到萧靖初想做什么,只是下意识还是问了。

以他们这一丁点兵力,回头硬抗层层厚甲的包围圈,时间一长,要么伤亡惨重,要么不断被逼进密林,逼入火圈范围内,被一把火困住、活活烧死。

唯一的办法是有那么一个小分队,先暗中靠近火弩箭队伍,赶在他们射出火弩箭前,把他们杀干净,杀出一条路来。

可惜没有那么多人,组不起来一个分队,只有萧靖初一人。

只有萧靖初一人。

萧靖初看着谢询慌乱的神色,漠然地把他的手一点点拂开:“你跟着苏定就好,他会保护你。”话音刚落,一拍马背,孤身一人狂奔入密林。

谢询的心蓦地一沉,浑身发凉,脚步虚浮地追上两步,却被苏定一把拉住:“别过去,谢先生,现在只能相信侯爷。”

……

在山外,两千士兵堵在入山的宫门口,把守宫门的将领额头沁出了冷汗,双方剑拔弩张。士兵围城的黝黑铜墙铁壁让出了一条道,温棠宁一身红梅白雪装扮徐徐走出,格外亮眼。

把守宫门的是一位姓宋的将领。温棠宁微微仰头,毫无惧色地看着他:“听说是宋将军拦了我的路?”

宋将领忙单膝跪地:“郡主,有国主金牌玉令在此,您应在华岚宫禁足,否则杀、杀……。”

温棠宁半垂着眼瞧着他:“哪位国主?”

宋将领一时蒙了:“只有一位国主啊。”

温棠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父亲是上任国主,我是他钦点的继承人,高云蓁说我叛国我便叛国么?”

宋将领冷汗直流:“你……你!”

他话未说出口,温棠宁放在他肩上的袖子中冷光乍现,一把匕首已然出鞘,姓宋的将领捂住喉咙,却只摸到一手的血,温棠宁袖子和披风上染了红,妖冶得宛如宣纸上晕染的一朵红梅。

余下守宫门的将士噤若寒蝉。温棠宁扬声道:“今日谁若拦我,与叛国同罪,诸位想清楚了。”

一时无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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