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为了不打扰她们缠绵漫长的后戏,选择上了另外两个男人的车。
而顾子衿自然是上了那辆越野车,毕竟底盘较低的桑塔纳可爬不动山路十八弯。
“怎么这么慢啊?”杜程宇轻吐一口气,语气中颇有不满。
“你懂个屁,让你等一下怎么了,怎么不说你以后还要让别的男人等你呢。”
杜程宇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突然也经历了一次女人常有的烦恼——说什么都能被人故意地曲解,然后再恶心地开个h腔。
“顾队去叫林法医怎么这么久啊?”手里握着方向盘的谭子豪也感到疑惑。
“额……”瑶瑶犹豫起来,这可让我怎么说,总不能说她们在搞办公室恋情吧?
“不知道怎么了,林法医好像哭了。”最终她选择如实相告。
谭子豪大惊失色,“哭了?顾队该不会欺负她了吧?”
杜程宇冷哼一声,悠悠哉哉地调侃道:“要欺负也是林法医欺负顾队吧,就顾队那小身板还能把林法医那大高个儿欺负哭?”
“那可不一定,如果林法医愿意被顾队欺负呢……”他一如既往地嘴比脑子快,另外两人也不由得被他的话带偏。
杜程宇与瑶瑶憋笑着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口无遮拦、大胆发言的他开了腔:
“你说林法医该不会有m倾向吧?你知道的,搞法医这么小众的职业,多多少少xp也会有些小众。”
“有道理。”瑶瑶呲着大牙傻乐,点点头应和道,
“你说顾队她拿手铐铐了那么多犯人,该不会也耳濡目染地培养了一点s的自觉吧?手铐铐的不是犯人,这多刺激啊!”
专心开车的谭子豪还没来得及分析听到的数据,便开始传输内容: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刚好跟你们说的相反呢?”
腹黑的林法医偷走顾队的手铐,只为了借机将她逮捕,无论是年龄还是地位都身处上位的顾子衿却向她连连求饶……
即使求饶林可卿也不会放过她,恶趣味作祟的她会将这场隐秘而又盛大的情事发挥到极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生生地折断她富有光泽和生命力的羽翼,再塞上一枚阻塞,将那一声声求饶堵成溃不成词的呜咽。
年轻人总是朝气蓬勃的,林可卿会将整块电池都用来奔赴这场欢喜。
眼看她眼迷离,耳听她喘息与黏腻,直到洪水决堤,污水四溢,流尽最后一滴。
心中充满无限柔情之时,她会伸出指尖摩挲她颤抖的眉,将她揉进身体里感受她的沉醉,最后的讨好妩媚,也只是求得心安的赎罪。
摸惯了躯体的法医用熟练的指尖去探寻爱人,正义执法的警察为自己的手铐所缚。
这样的反差叫人如何不称之为仙品——上位者为欲求饶,下位者滥用私权。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车子越往山里开去,身子就越发地觉得凉爽。也许是为了这场暴风雨作铺垫,自打今天天亮的那一刻起,就看不到太阳的影子。
远处轰鸣的雷声此起彼伏,大片的乌云团聚,将亮堂堂的天光一点点吞噬。一场预谋已久的雨终于在气氛够了后姗姗来迟,狂风好似饿极了的猛兽,歇斯底里地拍打着车窗。一条条的雨线仿佛雨后春笋一般从地里冒出,爬到天上的云层里。
墨绿色的越野车被无情的雨冲刷着,在翠绿的树叶衬托下倒是更像浓重的黑色了。
患有洁癖的林可卿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她,从未有人坐过的副驾都像是顾子衿的专属座位了。
顾子衿皱着眉揉了揉鼻子,满脸愁容道:“还有多久才到?”
雨水拍打在车厢,林可卿依然分辨出她吸鼻子的声音,她语气再平常不过,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今天下雨,你应该是鼻炎犯了,手套箱里有药和水,你吃一点吧。”
她本想拒绝,可奈何鼻炎发作起来不止鼻腔的症状。上颚、眼睑疼痒难耐,像是有一支蚂蚁军队啃噬着一般。
她只得去寻觅那缓解病症的解药,“你怎么知道我有鼻炎?”
“猜的,上次去陈若楠家里的时候,你就因为灰尘过敏了。”林可卿认真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你会备着药?”
面对她提出的问题,林可卿本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我在乎你。”
可是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虽然鱼儿已经逐渐上了钩,但是此时却不是收网的最佳时机。
害怕把顾子衿吓跑的她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因为我家里人也有鼻炎,备着急用嘛。”
其实也不算撒谎,毕竟林可卿早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顾子衿翻来翻去地看了看,还没有拆封的包装,包装完好的瓶装水,怎么都像是为自己特意准备的。
她不承认,自己总不能自作多情地拆穿她吧?
又或者说,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无聊的树枝好不腼腆地伸展自己的树梢,犹如狰狞的妖魔鬼怪隐匿在喧嚣的黑夜。
狂风裹挟着断了线的珍珠,在车灯的照耀下像一团滚动着的棉花糖。
顾子衿若有所思地吞下药,大抵是心理作用,又或者是来自那个人的关心,一切不适都烟消云散。
她望向玻璃窗外,气息喷洒在车窗,升起一阵朦胧的雾来。
她鬼使神差地竖起食指,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林”这个字。
她绝对没有刻意地去写这个字,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股魔力牵扯着她写下这个字,又或者是被人夺舍。
顾子衿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动,哪怕是再离谱的借口,她也说得出来——也许是触景生情,写下了树林的“林”呢?
下一瞬,她又打起自己的脸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仅仅写上一个“木”不就好了吗?
“黑虎山到了。”林可卿的声音将她从纠结中拉出来。
顾子衿再次抬眸望向窗外,简单而发光的灯牌赫然是“蓝孔雀山庄”五个大字。
在她探察之际,林可卿早已熄火下车撑了把伞又绕了一圈过来开门,“下车吧。”
车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她这才借着灯牌的光发现她早已换了一身衣服。
一身黑色的皮风衣,腰带也扣合起来,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打底衫。
也是,毕竟来这雨水繁多又低温的山里,自然不能再穿简单的职业装。
更何况现在是下班时间,再穿职业装的话总有种在加班的错觉。
林可卿额角落上几颗晶莹珍珠似的水滴,好似一条浑身透明的银鱼一般,扭动鱼尾摇曳至颧骨。
她眼睛眨了眨,湿润的睫羽也恍若染了水的蜻蜓羽翼。再落下时,便顺着优美的颈项曲线滑落至下颌。
恍惚间,还以为那是她受了委屈才落下的泪珠,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狗狗,叫人看了也不由得替她揪了一把心。
顾子衿恍若一只敏捷的猫,一个跃身钻到她撑起的伞下。然而用力过猛,因为惯性的作用,她完完全全地钻进了林可卿的怀里。
恰好在此时,天空陡然响起一道厉雷,轰隆一声吓得她心脏一颤抖。
她呆滞地望着那几绺因风而起的纤细的发丝,在雷声的掩饰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彻彻底底地对林可卿心动了。
这一定是吊桥效应的原因,她仍然不肯直面自己情感的变化。
当雷声响彻在耳边,她下意识扶向自己的那个动作,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她的的确确的心动了。
这一切都太过顺利,风雨的天时,昏暗的地利,刚好是她的人和。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这么顺应天时地利与人和。
也许,心动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才会心动。
心理学家和巧合太过冤枉,胆怯的人将黑锅盖在了他们的头上,他们却无从知晓、无法反驳。
“你没事吧?”伞下唯一一点的光彩从她的眼中流出。
“没事,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我们快进去吧。”顾子衿随便找了个借口,探进屋内。
身后的林可卿站在屋檐下,收伞的同时微微怔楞——这雨不是越来越小了吗?
“你好,我们预订了五个房间的,帮我安排一下入住手续吧。”
前台人员面露歉意,“不好意思,我刚刚查了一下,系统没有这个订单哦。”
晚来一步的林可卿刚好听到工作人员的这句话,上前一步道:“麻烦你再查一下,预订人是姚瑶。”
她刚埋下去的脑袋不多时又抬了起来,
“不好意思,姚瑶女士预订的房间一共是三间:一间大床房,一间双床房,一间标间。”
两人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直到姚瑶姗姗来迟。
“顾队,我忘记跟你说了……”
“没事,”还不等她说完具体原因顾子衿就打断了她,“我们再订一个房间就好了。”
话音刚落前台便给她当头棒喝:“不好意思,女士,我们已经满房了。”
顾子衿幽怨地望向姚瑶,林可卿及时地解围,嘴角还夹杂着一抹狡黠的笑:
“凑合一下住呗,大床房能睡两个人呢。”
“对啊对啊,大床房能睡两个人,双床房也能睡两个人。”瑶瑶连忙应和道。
杜程宇和谭子豪终于赶到大厅,然而下一秒便直撞枪口,只听到顾子衿远远地便提到自己——
“那他们两个大男人睡大床房吧,你们俩睡双床房,我睡标间。”
“不要。”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反对。
“我不跟直男一起睡。”
“我对男的没兴趣。”
“那你们睡双床房,瑶瑶跟林法医凑合一下吧。”
“不行!”姚瑶几乎是吼了出来,又降了几分音量道,
“我是说,我有点神经衰弱,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哦对了,我妈给我请人算过了,我八字弱,不适合跟阴气重的人一起……”
为了撮合自己的cp,瑶瑶几乎是把这辈子的谎话都说完了。
她默默闭上眼祈祷——神父啊,请原谅我的罪过吧,看在我有可能撮合一对佳人的份儿上。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两人,不约而同地说道:“要不你们一起睡吧。”
林可卿当然不反对,她偷着乐都来不及,快要咧到耳根子的嘴角出卖了她的暗爽。
“我是无所谓啊,看林法医了。”
顾子衿先发制人,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想跟对方一起睡觉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不能是自己。
“当然可以啊,”她轻笑道,又冲她偏了偏头,“学姐我们以前就睡过的,不是吗?”
“睡过?”嗅到八卦味道的三人眼里闪烁着饥渇的光。
顾子衿如着雷击一般一声暴喝:“你讲话不要讲一半好不好,是一起睡过,不是睡过。”
“有区别吗?” 她一脸无所谓。
“好了好了,困死了,先办理入住手续吧。”姚瑶呵欠连天道。
众人纷纷递上自己的身份证,顾子衿无意中瞥到那张身份证上的熟悉的字眼,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怎么没想到从这个地方入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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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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