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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鸿门宴请

不过两天时间,孟图南便将图纸拿出来了。她没见刘文进,洗了个冷水澡闷头睡了一觉。一觉睡醒发现窗边站着一道高挑的人影,她只是侧过头时发出了的微弱声响,但这依然惊动了那人。

凌峥嵘走过来俯身去摸她的额头,好看面皮紧绷着,眉宇间隐着几许怒意。他抬膝压在床沿上,俯身去拨弄少女的长发。他体温一贯是热的,手指也是热的,但此刻落在少女颈上时,却像冰冷的蛇那般在她颈边滑动,莫名的危机感萦绕在少女心头。

她一动不动,任他分明带着杀意,却又像情人间爱抚那般一寸寸摩挲着自己的肌肤。

连他开口说话都带着几许寒意,“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孟图南试图开口,却发现嗓子里一团铁锈的腥味。她沙哑回道:“一天?”

“不,到现在为止,你睡了整整67个小时。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叫来医生给你挂了退烧针和营养液,可能你已悄无声息地死在高烧晕厥里了。”

他修长有力的指头微微收紧按住她的咽喉,眉眼低垂,狭长的眸子里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他似是困惑,又很焦躁,“为什么要洗冷水澡?为什么洗了澡却不处理伤口任由它们发炎,溃脓?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少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袋,那里的伤已经不疼了,她甚至忘了自己头上缝过针。

“嗯?”凌峥嵘对她毫不在意被扼住咽喉的行为感到气愤,“你不怕我掐死你吗?”

少女猛地垂下眼帘,遮住里头一闪而逝的,冷到极致的嗜-血杀-欲。她放在床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又松开,大口喘息着分散心神。

几息后孟图南忽地掀起眼皮子扭头看向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她忽然露出一丝慌乱想要起身,“麻烦让一让,我想上厕所。”

凌峥嵘起身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少女腿一软险些跌倒,他面无表情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少女勉力扶墙,看着他站得笔直不免焦急,厉声道:“你还不走?我要上厕所。”

凌峥嵘挂着一抹恶劣地笑意,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怕什么?你以为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是怎么解决如厕问题的?”

少女的脸猛地从头顶红到脚趾头,她微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羞愤,险些头脑一晕再次跌倒。

凌峥嵘弯了弯嘴角,不爽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些,他后退着站到门外,带着点傲娇和孩子气,眯着漂亮的瑞凤眼道:“嘁,扒我裤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脸红成这样。”

他抱臂叉腿站得笔直,“想什么呢?当然是护士给你处理的便溺。”

孟图南深吸口气稳住身形,闭了闭眼砰地一声甩上门还落了锁。

她握了握拳,真是好可恶的男人!

等她收拾好再出来,房间已空无一人。少女不甚在意,她的头疼一直持续着,像里头有电钻嗡嗡嗡地往神经上钻孔般,一刻都不消停。

她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对抗,才能叫自己保持警惕,防止沉溺其中痛得逃避不愿醒来。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直到门口再次传来声响,是凌峥嵘与刘文进压低了音量的争执声。

“我不认为她必须去,她才醒,身体禁不住这样折腾。”

“我当然知道,我比谁都知道,但是这图是她出的,已经开生产线了,图纸失窃,那么多人那么多机械在等着,你说怎么办?”刘文进的声音哑得像鸭子,说话嘎嘎的十分可笑。

事实上孟图南听着也当真是弯了弯嘴角。

但凌峥嵘的声音就像数九寒冰,一点不留情面。“刘师长,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节骨眼上图纸丢了,你就没想过对方的目的吗?”

“他们压根不想你们造这批枪械,甚至不惜杀害黎总工,现在发现居然几天的时间不仅图纸出来了,还要开生产线,已经狗急跳墙不怕暴露来窃图。”

“你想过吗?毁了生产线不仅好操作,更是釜底抽薪的一招,他们放着不用非要窃图,为了什么?”

刘文进深吸口气,颤颤巍巍接口道:“为了把制图的人逼到现场,他们的目的是杀人。”

“那你怎么敢拿她冒险的?”凌峥嵘冷冽的话刀刀往他心口上扎,“这就是刘师长保护这些宝贵的科研人员的手段吗?”

“你……”刘文进大喘气,好半天才道:“救急的事,我也没办法。这样,你别拦着,我问问图南,叫她做选择好不好?”

“不好,她还没吃饭,你先回去等答复吧。”

“你……”刘文进气得直跺脚,“凌峥嵘同志,事态紧急你别犯浑,让我进去。”

“我已联络了拟战局和市警局,人手充分,不必过于担心。”

没等凌峥嵘再开口,孟图南已打开了门,刘文进大喜,忙赶在凌峥嵘开口前说道:“图南,算刘伯伯欠你的人情,我知道你现在一身的伤,又虚弱,实在不应该叫你走这一趟的,但这是个政-治任务,一旦出了纰漏就是国家层面的大事,我可以不干这个师长了,大不了回去教书,吃老婆软饭,但军械厂上下白百十多口都要被处分不说,国家还面临巨额赔偿,还要……”

“现在走吗?”

“啊?啊对,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刘文进被打断了话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节奏,他饱含愧疚地看着清减单薄的少女,更为她平静到没有情绪的神色而感到惭愧。

凌峥嵘却冷不丁展臂挡在少女面前,他个子这样高,俯看她时阖着眼皮子,配上他轻冷却肃杀的气质,总有几分挑剔不满似的。“呵,我才发现你胆子是真的大,难怪敢强……”

少女猛地踮起脚摊开掌心一把按在他狗嘴上,深怕他又发表扒他裤子,强了他,睡了他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论。

凌峥嵘危险地眯起眼,她上厕所洗手了吗就敢捂自己的嘴?但当他视线落在少女红得滴血的耳尖上时,他的表情又变得很微妙。冷哼了一声道:“鸿门宴知道吗?但人家去还有一口吃的,你不一样,你是饿着肚子上路。”

少女这么久没进过食水,光靠营养针续命哪有力气?自然说话的底气也硬不起来,低低开嗓道:“没关系,有你在。”

巴掌下的嘴唇猛地一翘又很快压住,凌峥嵘别开眼冷声呵斥道:“穿得像什么样子?又光着脚。”

他说着极具压迫感地朝少女倾身走过去,少女不得不顺着他的步子往后退,少女退一步他进一步,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一瞬间,刘文进觉得头都炸了。

凌峥嵘进了屋后径直绕过她去拿鞋袜和自己的厚外套,然后一言不发地将人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动作麻利地一边帮她穿袜子套鞋子,一边将大衣扣子一粒粒扣好,恨不能扣到她下巴上。

“待会儿去车间后发现任何问题都不要直接开口,记下来和我说,他们猜不到目标人物是你,你不主动暴露就不会有危险。”

凌峥嵘顿了顿,平视她的眼眸,“你可以吗?”

少女轻嗯了一声,低垂着眼帘。

按照计划,刘文进带着副总工和一位年纪在四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并先行进入车间,这里至少聚集了百十口子人,闹哄哄的,人头攒动杂乱无序地或站着或坐着。

他们见来了大领导不由呼啦一下都站起来伸着脖子去看,一直坐在车间办公室的章厂长迎了出来。

刘文进与他点点头,于是章厂长叫来现场负责的几位同志,都是各工艺的老师傅,但他们闭口不言等着领导发话。

章厂长也不吭声,拉着脸,背着手扫视全场,厂区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眼巴巴看向那个秃头的章厂长。

”同志们,时间紧任务重,我知道你们都有怨言,觉得咱们黎总工这样憋屈的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为他抱不平,但是。”

他被秘书掺扶着上了一张机床,视线慢慢地扫过整个厂区,叫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厂长看到了,大家憋着劲等他开口。

“黎总工生前最记挂的就是这个项目,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都紧紧握着加班赶出来的图纸,他的遗愿是与大家一起造一批新的枪械。”

“原本啊,黎总工的遗物被警察同志送了回来,我们也都准备好了,要卯足了劲去干,可下午忽然有人跟我说图纸失窃了,我是不信的,谁去偷一份浸染着黎总工用生命保护着的,染了鲜血的图纸?”

此话一出,下面窃窃私语声不断。有人憋不住质问道:“那图纸呢?”

刘文进将文件袋递给秘书,秘书跑过去交给章厂长,章厂长举起文件袋高声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足为惧,我们的同志有大智慧,早有所料,这不,就装在档案袋里呢!”

孟图南在凌峥嵘的保护下已来到模具车间,这里有一位抽着旱烟袋的老师傅蹲在墙边吧唧吧唧地抽个不停。

凌峥嵘自踏入厂区开始就一刻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哪里是狙击最佳点,哪里适合藏匿,一旦发生动乱从何处逃生,他都在脑海里梳理了个大概。

这是他与刘文进商量过的方案,推一个人出来吸引火力,毕竟谁能想到连副总工都束手无策,却被一个小姑娘收尾了。

孟图南强忍着脑子里神经张拉叫嚣的痛意,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她始终拧着眉心,自踏入厂区后忽然沉默低迷,神情恹恹,好似吊着一口气虽是那口气没了,人就会跟着没了。

凌峥嵘在脑中推演一旦动手后的情况,饶是如此也分出心神放在她身上,见少女半缩着窝在椅子上,不由探手去摸她的额头。

好在额头是凉的,她没有再起烧。

少女耷拉着眼皮子一动不动,抽着烟袋锅子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不时看她一眼,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凌峥嵘道:“你把这个女娃娃带这里来弄啥咧?”

凌峥嵘定定看着他,“听你口音,不是海港城这边的人。”

男人笑了笑,常年待在车间熏出的脸皮稍厚重,易出油,面皮泛红,褶皱深刻,他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道:“是也不是,下放的时候年岁小着哩,家乡话没学会,倒说得一口砂色区的口音,惹人嘲笑到死喽。”

他说着话,用烟袋锅子虚虚指了指孟图南,“这小妮儿瞧着很难受,你不带她去看看大夫吗?”

孟图南忽然侧头看过来,眼神锐利,“师傅,开模具的工作是谁负责的?”

“就是俺。”

“那你很厉害。”孟图南将视线落在旁边的工艺线上,“胸中有丘壑,你已经造出来了。”

男人原本笑着的脸忽然冷了下去,然后垂下头低低笑起来。他头发剃得很短,黑白夹杂在一起,人尚未老却已显得老了。拿着烟袋锅子的手关节粗厚,显示出他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

少女撑着头斜睨他,视线落在他洗得发白的灰白格子围巾上,围巾的标签是纯外文,磨得破碎,依稀可见uk字样。

孟图南眸子一缩,缓慢地沉下眼,和眼底沁着冰的冷意。

他站起身又抽了几口烟,然后抬起脚用烟袋锅子磕了下鞋底子,接着背着手往外走。待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头看向他们,笑问道:“小子,你真不送这个女娃娃去看病?”

凌峥嵘直觉他很古怪,男人却不再理会他们,背着手捏着烟袋锅子边走边笑道:“那就算喽,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此话一出,凌峥嵘反手按在腰侧要拔枪,却被孟图南按在手背上。就这么一耽误,男人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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