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手中的拘魂锁落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零零碎碎的云朵在树林的上空，火一般的颜色。
说完这句话，范无咎提起手中的哭丧棒，挥向蜂拥而至的活死人。
这些活死人很难对付，但或许因为刚刚解除封印，他在武力上还是更胜一筹，哭丧棒不断地滴下鲜血，围上来的怪物被打断四肢，魂飞魄散。
随着最后一个活死人倒在地上，范无咎站在原地，胸口不断起伏。
休息了一会，他提起手中的武器，对它吹出一口气——下一刻，哭丧棒变成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发簪。
范无咎走到清水河边，避开尸体，蹲下来，把簪子插入流水中。
谢必安站在他身后，眼眶还红着，心想：这木头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吗——他可是刚从寒冰地狱里出来，就去凡间找人了。
“怎么不说话。”
过了半天，谢必安却只憋出这么一句。
范无咎没接话，从河边站起来，变回本体后，他比谢必安还要高一点。
“怎么把我送你的玉当掉了？”
“咳咳……”
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谢必安被呛了一下。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饿死不成？”
毕竟当时的陆九脚步虚浮，看眼都快要饿晕过去了。
虽然自己在理，谢必安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话到这处，他又想起自己这几天趁人失忆，又是叫“恩公”，又是脱衣服调戏对方的场面，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
可这也不能怪他。
毕竟，黑无常总是板着张脸，相比之下，陆九就可爱多了。
谢必安等阿等，一直没等到对方的回话，抬头，只见范无咎抬起手，把手里的簪子轻轻插到自己的头发上。
“发冠丢了，先戴这个吧。”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范无咎鼻梁高挺，身上带着熟悉而好闻的味道。
“……”
只是在二人说话的间隙，清水河上流又冲下来几具尸体。
……此地不宜久留。
天色已经变暗，他们从清水河岸往山洞走。
“这些活死人，在我被罚入凡间前，就出现了。”
此时的范无咎收敛容貌，又变回了陆九的样子，只是周身的气场更强。
“你觉得是谁做的？”
谢必安沉吟了一下，心中暂时浮现出两种猜测：一，有人通过洪水散播了某种分离魂魄的东西，强行制造出活死人；二，有人在尸体上做了手脚，被这些尸体攻击过的人，会成为不朽的怪物。
地府里，有这种手段和方法，还能瞒住其他鬼帅阴差的，只有——
“……十殿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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