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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斯多亚的不动心

“糖糖,你已经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一天了,请问你是在学鸵鸟遇到危险时把头埋在沙子里吗?”,方柚可在卸着妆,作为一名合格的音乐生,每天上妆是她必须进行的日程之一,当然,卸妆也是。

当然,这个合格与否是她自己定义的。

姜糖糖闻言挪了一下屁股,埋在枕头里的脸没有动,热水袋捂在她的小肚子上,一阵阵抽痛,她现在有一种洗衣机在肚子里开启了滚筒模式的感觉。

比起这个,更让她难过的是,她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出了两次糗,有一种无法挥去的疯狂社死感觉。

熬完四个大夜的林闪闪,顶着两个熊猫眼在喝着枸杞红枣茶,用气血不足的声音调侃着“糖糖,鸵鸟心态不可学,就好像掩耳盗铃,自我欺骗不可取哦~”。

说到最后一句,林闪闪明显有气无力,她为学术献身的一天,献不动了!

“我知道”,姜糖糖闷闷出声,半响后,她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这么明显的嘛?”。

“明显,可明显了,都在脸上了,就差说出来了”,方柚可用卸妆棉擦下脸上的妆底,露出光滑而洁白的脸颊来,“来,为了安慰你不知道为什么碎得稀巴烂的小心灵,姐包了你接下来一个月的奶茶,十分甜的那种”。

方柚可都不好意思说她们的糖糖,总是对自己认知不清晰,看看那可爱的小表情,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

从高中方柚可认识姜糖糖开始,姜糖糖一想逃避什么,就会学鸵鸟把头捂进被子,然后假装自己是鸵鸟。

闻言,姜糖糖脸埋得更深了,像漏了气的皮球,颓丧无力。

“同志们!学校对面的饭小二卤味店的卤鸭,要来点吗?”,李来西右手把门打开,左手提着一袋吃食,腋下还夹着几本关于英文的书。

她是标准的北方女孩,身材高挑,爽朗活泼。

“不,我为了那个采访主持减肥中”,八点后不再进餐是她方柚可的人生信条,而减肥是位列她人生信条中的第一项伟大而又伟大的事业。

“好吧”,李来西耸了耸肩,接着看向林闪闪和姜田,“闪闪?糖糖?”。

林闪闪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手里的枸杞红枣茶,“感恩,休养中”,然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姜糖糖,“特殊时期emo中,美食吸引力不大”。

李来西了然,丝毫没有负担地大口吃着,“看来,只有我胖不是没有道理,吃完继续减”。

“过几天那个学校的画展你们去吗?听说谢赫之的作品在其中,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李来西放下手里的书,突然想起这件事。

众所周知,作为林北大学的“双霸”——颜霸和学霸,谢赫之还有很多个人特长,比如摄影,比如篮球,比如钢琴……

林北大学五年一次惯例的画展比赛,主要以画为主,其次是摄影作品。每五年的画展比赛都由校学生会的艺术部及一众教授承担。

林北大学的画展是为纪念第一任校长而设,第一任校长是留洋归国的新时代女性,她独特的教育思想使得这所大学在教育学界独树一帜,成为教育界的一股洪流。

通过投票得出的绘画作品和摄影作品的第一名分别可获林北大学独一无二的两枚校徽,只有两枚,一模一样的两枚。

这对很多人来说,诱惑极大,这不仅是林北大学学子的象征,更是一种天赋和能力的象征。

敷着面膜的方柚可诈尸而起,“你们英语系的林枳夏去不去?”。

吃着鸭脖的李来西差点被方柚可这一吼吓得噎住,她咽了口水,“去的吧,她有一幅绘画作品。听说她这幅画请美术系的教授指点过了,看样子势必要拿绘画组的第一名”。

“去,必须要去”,有林枳夏的地方就必须有她方柚可,方柚可咬牙切齿,似乎如临大敌,还是一生之敌那种,“有异议者请举手”。

李来西嘴里塞满东西摇了摇头,林闪闪哼哼两声表示还活着,至于姜糖糖,彻底没了声音。

对于这项表决,方柚可很满意全票通过。她现在要想的是那天该穿什么衣服,搭配什么妆容。

很好,没有满意的衣服和妆容,方柚可已经把她的衣柜翻遍了,桌上零零散散地堆着些裙子和衣服,还有化妆品。

“啊啊啊,我居然没有合适的衣服,果然是该买了!”,方柚可头上戴着卷发筒,拿着一条艳红的裙子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

一旁正在看书的姜糖糖漫不经心地安慰着,“其实你刚刚那条白色的就很好,很配你今天的妆容”,她只是不想方柚可穿着这条宛如参加晚宴般夸张的酒红色的礼服去人潮拥挤的画展。

想想都是灾难,毕竟前次方柚可这样穿的时候,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的栏杆里拔不出来,挣扎的时候连小腿都卡进去了,而那条价值高昂的丝绸晚宴服沾上了令人作呕的污渍。

最后还是赶到的姜糖糖拨打了消防电话,顺便贴心地给了方柚可口罩戴上,毕竟她那个价值不菲的什么也不能装的小包包要遮住她的脸还是有点困难的。

“是吧是吧?我刚刚看这条白色的裙子就觉得我穿上一定会好看死了”,方柚可又换回那条白色的裙子,在一堆鞋子里开始挑自己满意的那双。

姜糖糖暗自点头,很好,已经到鞋了,接下来的底妆,眼线,眉毛,眼影……等等一系列繁琐的工程下来,她们还有一个小时半就能出门了。

其实,她希望再慢点,这样就不用去那个画展了。她很不想看见林枳夏。

林闪闪和李来西临时有事鸽了她们。原本,姜糖糖也想拒绝的。奈何方柚可对她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她最终还是含泪答应了。

很不幸,方柚可今天超常发挥,甚至提前了半个小时。于是她们刚好卡在画展开的时候进来了,好巧不巧的是,林枳夏和谢赫之就在她和方柚可的前面。

姜糖糖的第一反应是四下查找地缝能否让她钻进去,她目前的脸皮厚得有限度,至少还没有城墙那么厚。

“赫之,把你那一票投给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林枳夏亲昵地挽着谢赫之胳膊略带撒娇地说着,作为英语系的系花和法学系的校草,他们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来看画展的人目光。

“走,有她林枳夏的地方就必须有我”,方柚可推搡着姜糖糖,一脸誓要报仇雪恨的样子。

说起来方柚可和林枳夏的仇源自于大四那年毕业生典礼主持,两人竞争,实力相当,原本那一次应该是方柚可最终获得主持名额,可能她运气不好,那次的评委老师,三位中有两位同林枳夏的父母交好。

毫无悬念,方柚可败了。然后,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

“不了吧,我看这幅画挺好看的,我看着,你过去就好”,姜糖糖满脸写着拒绝,任由方柚可推搡着不动。

“走!”。

“不去!”。

“一罐小熊软糖”,见姜糖糖无动于衷,方柚可只好加大诱惑的资本,“三罐,最贵的那个!”,说完眯着眼看向姜糖糖,威胁意味十足。

姜糖糖眼神上瞟下瞟,就是不看方柚可,三罐,诱惑资本不够大,还不能让她支棱起来面对两次出糗的人。

“柚可?”,陆让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方柚可的威胁,今天陆让穿得格外青春,那双温润的眸子中隐隐含着笑意,双手插兜走得随意。

看到来人,方柚可随意打了声招呼,顺便表示了下她的惊讶,“陆让啊,周天欸,居然能在白天看到你”,毕竟陆让除了上课之外,几乎在白天都见不到他人。

有名的熬夜猫子非陆让莫属,可恨这厮天天熬夜,皮肤还好得要死,这让方柚可很是嫉妒。

寒暄完的方柚可立即看向了姜糖糖,又开始了威胁的眼神,姜糖糖干脆挪了三步,远离风暴中心。

“这幅画……目前投票很高呢,你喜欢?”,陆让转头看向姜糖糖,语气温溺,眸光清浅。

她喜欢什么?看向陆让说的那副画,她有了一丝微妙的尴尬。

画的右下角有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鲸落》二字。

画的内容却是一名少年在光影下,人群拥簇,阳光斑驳,虽然只有背影,也能看得出他的耀眼。

同时,这幅画的角落有一个黑白的世界,那是一位少女,同样只有背影,她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割裂的世界,像平行线永远不会相交的世界。

“鲸落?完全和画不搭的名字”,陆让这么一说瞬间吸引了方柚可的注意,“不过,很悲伤”。对于情绪钝感的方柚可都能看出悲伤,一种淡淡的难以释怀的悲伤。

不,就是鲸落。姜糖糖在内心辩解着,这是属于她的鲸落。

她旷日持久的心动就像是鲸落于海滩那样盛大震撼令人难以忘怀,却总是以悲剧收场。在千万次的余光里,回首经年,他在她所有的怦然心动中总是拔得头筹。

比起他的脸,她更熟悉的是他的背影。

它就叫鲸落,盛大而凄凉。

谢赫之微不可见地把胳膊从林枳夏手里抽出来,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恰好看向了姜糖糖。

视线相交,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眼神真的很像用尽了所有的爱意在看她。

人海潮潮,他只看见一人。

这样的眼神,真的很犯规。

“方柚可,你也参加了比赛?”,林枳夏顺着谢赫之的眼神看到了方柚可,声音不自觉地带了质疑,“你的画是这幅?”。

林枳夏周身总有一种藐视他人的气场,除了谢赫之,只有谢赫之能入她的眼。

明艳亮眼的穿搭,夸张不俗气的妆容,以及那种娇矜的气质。和姜糖糖完全是两种极端。

“不是,不过我打算给这幅画投一票”,方柚可当面掏出手机扫了这幅画下方的码,接着就投出了自己的一票,“公平竞争,目前看来这幅画赢面比较大”。你的嘛,屈居第二,不过别灰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与《鲸落》并行第一的摄影的作品是《潮生》,同鲸落一样,某个高中傍晚,洒满落日余晖的悬空楼梯上有一少女的背影,余晖交错,身着校服的少女肆意温甜……

林枳夏的画是《玫瑰与鹭》,色彩鲜明浓厚,风格热情奔放,同她本人一样。不过内行人一看,就会知道它表达的情感过于空洞,不如《鲸落》来得丰厚浓稠。

“各花入各眼,像赫之就比较喜欢我的画,赫之?”,林枳夏说话的同时看向了谢赫之。

谢赫之不为所动,谢赫在看那幅《鲸落》,比赛为了公平,所有赛品的信息都是匿名的,除了拉票的自愿曝出做画人的信息。

谢赫之微微遗憾看不到具体信息,这幅画给他的感觉很强烈,熟悉地像某个人,“你喜欢这幅画?”,谢赫之懒散地开口问着,和陆让一样的问题。

问的对象是,姜糖糖。

“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问她这个问题,“挺好的?”,她试探性地开口。

姜糖糖庆幸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幅画是她画的,要不然此刻真的很像修罗场,一幅画引发的血案,她乱八七糟地想着。

谢赫之微微点头,忽地开口说道“我也喜欢,很喜欢”。

姜糖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那种感觉像是大雾散尽后的黎明,唯有她,一个人看见了这黎明。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时光倒回七年前某个晚自习的夜晚,那是个盛夏,彼时蝉鸣悠扬,青叶缀枝。

老余头扶了扶眼镜,拿着手里的语文书敲了敲桌面,“安静安静,都高二了,给我稳重一点,离高考只有不到五百五十天了,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老余头是他们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经常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天天嚷着“高考高考!”“抓紧抓紧!”。

姜糖糖刚刚做完一套数学模拟题,那些诡异的数学符号让她头脑发胀,目眩头晕。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发明出如此晦涩难懂的符号用以探索世界,她的大脑配件只能够让她理解基础性的人类知识,对于用于探索宇宙的符号,她不是很感兴趣。

文理分科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是救星。

“顾小飞,把你的校服给我穿好”老余头大吼一声,吓得坐在最后一排吊儿郎当的男生把松垮的校服重新穿好。

顾小飞撩了撩短发,桀骜不羁,“遵命遵命”,就像唐僧念咒,每次老余头一叫,顾小飞的头就疼得慌。

他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每次都屈服于老余头的唐僧威压之下,毕竟他顾小飞能屈能伸。

“班长和学习委员到我的办公室领取上个月大家参加诗词比赛的证书,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看看这比赛发挥得一点都不好”,老余头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脸上的笑意已经遮不住了。

他们班获奖的证书是全校中最多的一个班,即便如此,老余头的口头禅永远都是“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不厌其烦地总要说道说道。

姜糖糖甚至养出了一个习惯,每次老余头只要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她会不由自主地在纸上记下一笔。

她现在已经画了八十三笔了,在高三结束前,有望突破一百。

星淮八中的天一到盛夏总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那层雾就笼罩在群星上,却不遮掩其锋芒。

姜糖糖看着窗外的天如是想着,擦得锃亮的玻璃镜面映出她的脸来,镜后是灯火,镜前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谢赫之。

“走啊!我们去领证”,交完作业回到教室的谢赫之正巧听到班主任说的话,就径直走到姜糖糖面前,见姜糖糖没有反应,他耐心地问了一句“去么?”。

时间静止,没有风,但姜糖糖听见了风响。

彼时的谢赫之,肆意散漫,不经意间总能撩拨人的心弦。

“我去我去,谢赫之,我跟你去”,一旁的顾小飞迫不及待接了话,连忙跑到谢赫之旁边,这教室的椅子再坐下去屁股就该发霉了。

“没问你,一边去”,谢赫之白了他一眼,没有答应的意思。

顾小飞立刻明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姜糖糖,双手合十“姜女侠,拜托拜托!”。

姜糖糖浅浅一笑,“你们去吧,今天我要早回家”。

顾小飞听完冲着谢赫之挑眉,看吧,还不是我!谢赫之转身离去,没给顾小飞任何眼神。

姜糖糖攥紧了手心,无人知晓,刚刚那一刻,仿若台风过境,浪潮翻涌。

人在得不到某种幸福的时候,内心应该丰盈而平静。姜糖糖深谙此理,但难以做到。

“顾小飞,一套英语模拟题,明早交上来”,远处走远的谢赫之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凭什么啊!”,顾小飞大声咆哮,对于他来说,语文是克星,数学是厄运,英语是要命。

他做英语的精神状态等于“十年生死两茫茫,喜洋洋与灰太狼”,没错!就是前后不搭,逻辑不通,狗屁一堆!

谢赫之轻轻一瞟,顾小飞立马就安静了,他能屈能伸,做就做,谁叫他还指望着谢赫之帮他赢回一场篮球比赛,欸!孙子不好当啊。

狭小的屋内,收拾得整整齐齐,窗外是一片繁星,窗内昏黄的灯光落在少女的笔尖。

笔尖摩挲纸张发出的声音窸窸窣窣,整个空间安静地只有少女的呼吸声,还有笔动起落的声音,隐秘暗窃。

还是那个少年,没有轮廓的少年。

“糖糖宝宝啊,来,把这牛奶喝了”,姑姑开门的声音传来,姜糖糖轻车驾熟地把素描画像放在数学习题下。

这样的事情,她做过很多次。

“累不累?”,姜知雅把温好的牛奶放到姜糖糖的桌子上。

姜知雅生得艳美,二十七八的年纪,追求者泛泛。不过她从来没答应过谁,用她的话说,男人会加速她的衰老,她不需要这种对生活毫无帮助的生物。

姜糖摇了摇头,除了一如既往的数学令人头痛之外,其他的还好。她只需要把整个世界地图背熟,再熟知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外加国际大小政治事,最后再总结出答题策略和技巧即可,哦,还有一门外语,就……还好。

姜知雅看了看她桌上的数学题,“数学啊,最高级别的精神虐待。放轻松,人生不是只有读书这条路,别的路也很好,也可以走一走看一看”,姜知雅宽慰她,“安啦安啦,大不了姑姑养你”。

姜小姐从来不会给她学习上的压力,反而经常鼓励她,给她自信心。姜糖糖内心微漾,搂住姜知雅的腰闷闷出声,“我给姑姑丢脸了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好”。

姜知雅双手拍着她的背,“怎么会,是姑姑对不起你,抱歉让我们的糖糖从小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没有大哭大闹,也从来没有朝姑姑发过脾气”,姜知雅语气轻柔,“我们的糖糖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小孩”。

闻言,姜糖糖收紧了拢在姜知雅腰间的手。

世界上只有姜小姐一个人,永远会对她说:你是最棒的,是我最爱的小孩!

她希望姜小姐永远年轻,永远貌美,永远一把菜刀打遍天下无敌手。

斯多亚的不动心:哲学术语

Lacuna:拉丁语。意为“断章之语”,遗留的空白,未写完的信,未完成的故事,来不及说的话……是遗憾,也是一种开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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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斯多亚的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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