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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却说武松辞了武大,回到县前下处,收拾行装并防身器械。次日领了知县礼物,金银驼垛,带两名精壮士兵,县衙里拨两个心腹伴当,厅前拜辞了知县,讨了脚程,起身上路,往东京去了,不题。

话分两头。武松去了十数日,并无半封书信来。武大每日只是挑担子出门做生意,早早归到家里,便关了门。妇人瞧在眼里,记起武松去时言语,只微微冷笑,再后来约莫到武大归时,先赌气自去收了帘子,关上大门。武大见了,心里却自也喜。

又过了三二日,冬已将残,天色回阳微暖。当日武大将次归来,那妇人惯了,自先向门前来叉了帘子,又上楼去关窗。也是合当有事,却好一个人从楼下走过。

自古道:没巧不成话。一阵风吹过,将楼上撑窗格的叉杆吹得一时松动,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那人立住了脚,正待要发作,抬脸看时,一个娇媚妇人立在楼上,影影绰绰,犹抱琵琶半遮面模样,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洼国去了。

这人当然正是西门庆。潘金莲见叉杆打着了过路人,情知不是,疾步下楼,掀帘出门,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

西门庆看清楚楼上下来是个绝色妇人,体态袅娜,态度风流。一个身子犹如雪狮子向火,已然化去了一半,一头把手整头巾,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却被这间壁的王婆见了。那婆子笑道:“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打得正好!”

西门庆笑道:“倒是小人不是,冲撞娘子,休怪。”那妇人答道:“官人不要见责。”西门庆又笑着,大大地唱个肥喏道:“小人不敢。”那一双眼都只在这妇人身上,临动身也回了七八遍头,自摇摇摆摆,踏着八字脚去了。

金莲自归去关窗,掩上大门,等得武大归来,安排了菜蔬酒食,夫妻两个同迎儿一桌儿吃饭。金莲道:“今日楼上窗户叉杆又撑不稳,掉下来不偏不倚打正一个人头上,害得奴赔了好几句不是。大哥,你有空时,替我修上它一修。”

武大道:“啊呀,我哪里会弄这个!待你二叔来家再说。”

一宿无话。潘金莲第二日起来,打起帘子,自去料理家务不题。

西门庆昨日已在门口盘旋了一下午,吃了王婆少说五六盏茶汤,今日一早,哪待开门,已在门前两头来往踅上了。左旋一遍,右旋一遍,好容易候得王婆家茶坊开门,一径奔入进来,自向里边水帘下坐了,朝着武大门前,只是伸长了脖子眺望。

王婆笑道:“这个刷子踅得紧!”有意怠慢,磨蹭半天方过来看茶。西门庆要了一盏姜茶,在帘子下坐地,眼瞅着那边周小云提了一篮菜蔬走来,门口唤一声:“大嫂!”金莲掀帘子出来,双手接过。

周小云径往后院一气劈了一堆柴走回。金莲道:“兄弟歇歇。”递过一碗茶来。周小云双手接过,一气喝了,站在帘下歇气,二人眺望街景,说些闲话。

金莲问道:“可有东京消息?”周小云道:“说话间弟兄们还不曾到得东京。今年雪大,路上泥泞难走。”金莲道:“今年雪多,倒也罢了。”周小云道:“是啊!眼看今年回转无望了,说不定要在客乡度了新春,大伙儿合计,横竖京城热闹,索性就安心过完年方回。”

金莲“哦”了一声,笑道:“他倒肯给你们写信!”周小云道:“都头何尝有信来?都是弟兄们写信回来告诉这些闲话。说这一趟差事不算繁难,路上平静,武都头一路上又仁厚,善待各人,真似亲兄弟一般。年下哥嫂家中怎生安排?”

二人聊些闲话。周小云喝完茶要走。金莲忽而想起,道:“楼上有个支窗格的叉杆子不顶事,见风就掉。你可会修理?”

周小云道:“想是卡槽松动了罢,没甚难处。”三两下修好,就手将胡梯上朽坏的一根木条也换了新的,钉放妥当。

金莲感激不尽,定要留饭。周小云笑道:“便是浑家怀着身孕在家。这两天眼看临盆,不敢远离。”金莲道:“啊呀!这是天大的喜事。回头弟妹有个要帮忙处,若不嫌弃,只管来支使奴家。”周小云答应一声,擦一把脸手自去了。金莲送至门口方回。

西门庆坐定隔壁茶舍,把这一番情形都瞧在眼里。问王婆道:“间壁来往的公差是什么人?瞧着年纪轻轻的,倒像她弟弟。总不是她的亲老公罢?”

王婆道:“她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问她怎地?”

西门庆笑了起来,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王婆道:“大官人怎么不认得他老公?便是每日在县前卖熟食的。”连猜几人都说不是,最后道出来是卖炊饼的武大。

西门庆听了便满口叫起屈来,跌足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我认得她老公,前日来我县前药铺赎风寒药给他浑家,我还说这等人物,怎生娶得到老婆!谁想藏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灯人儿在家里。”

王婆道:“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非要是这般配合。可她小叔偏生是个厉害角色,打虎的英雄,顶天立地的汉子!拳头打得死老虎,身上总有千百斤力气。”

西门庆恍然,道:“听说她小叔如今在县衙当个都头,怪道我说她家有个士兵进出听差。俺身上虽无一官半职,知县相公见了俺却也称一声‘兄弟’,比她小叔倒也不差什么。”

王婆微微笑道:“大官人将天比地。”顿了一顿,闲闲地道:“不过她小叔如今倒不在家。给知县差上了东京,少说也得耽搁上两月方回。”

西门庆笑道:“说不得了,她小叔就是玉皇大帝,我总也要碰一碰运气。不瞒干娘说,我不知怎地,吃她那日关窗时见了这一面,却似收了我三魂七魄的一般,只是没做个道理入脚处。干娘可有法子成全?”

王婆便哈哈地笑起来,说出一篇话来。有分教:

西门浪子意猖狂,死下工夫戏女娘。

亏杀卖茶王老母,生教巫女就襄王。

西门庆听了王婆定计,欢喜不迭。拍案叫绝,道:“虽然上不得凌烟阁,端的好计!”王婆道:“不要忘了许我的十两银子。”

西门庆道:“但得一片橘皮吃,莫便忘了洞庭湖。这条计几时可行?”王婆道:“只在今晚便有回报。我如今趁武大未归,走过去细细地说诱他。你却便使人将绫绸绢匹并绵子来。”

西门庆回去,当时便买了绫绸绢段并十两清水好绵,家里叫个伴当,取包袱包了,带了五两碎银,径送入茶坊里。王婆接了,开了后门,走过武大家里来。金莲接着,道:“王妈妈,连日少待。”请去楼上坐地。

王婆坐定了,便说出商量好的一篇话来,要央请金莲去隔壁帮裁送终衣裳。潘金莲迟疑不答,心道:“隔壁开个茶水铺子,人多眼杂。我若去时,小云定然知道。倘若回来告诉了武二,岂不叫他又有一篇话好数落?”

便是要同小叔争这一口气,正待回绝。也是活该有事,这时周小云差过一个人来,说是浑家养下一个孩儿,家中事多,总有十天半月不能过来走动。金莲听了欢喜不迭,忙问:“是男是女?母子平安?”急往厨下煮了十几枚红鸡蛋,取两匹棉布,交来人一并带回。

王婆冷眼瞧在眼里,笑道:“大娘子贤惠。”搭讪着伸手捻了一捻,赞道:“好细的清水布匹,正好给小孩儿做件贴身衣裳。娘子哪里买的?”

潘金莲叹道:“这是先前我自家备下的。否则如何会有这样现成东西在家中?”

王婆心道:“来了!这雌儿原来等在这里。”顺着竿儿上爬,说道:“你这等巧手贤德的媳妇,不去他家帮衬一二?顺带也沾一沾有孩儿的人家喜气。”

一语触动金莲心事。勉强笑道:“人家又不来请,我怎好热突突撞了去?”

王婆笑道:“我这里却专望大娘子来家做生活,只是看娘子作难不肯来。这也怪了!莫非老身家里是老虎窝儿?又不吃人。”

金莲道:“干娘不知,我当家人素来古板。吩咐不叫奴出门随便走动,只怕身子一动时,便生出各种闲言碎语来。干娘有生活要做时,将了过来交奴家做也是一样的。”

王婆道:“啊哟,我却不知跨到隔壁便是出门!尊夫是顾忌老婆子开家茶坊,来往各路人等,人多嘴杂?”

金莲笑而不语。王婆便明白了,笑道:“又不请娘子上茶坊做生活,是上老身家里。娘子楼上做活,清静得很,老身在楼下照顾生意。说句不怕得罪尊夫的话,老身六十八岁了,眼里什么没经过见过?难道谁还没见过男人一根爱物儿?”

金莲听她说得粗俗,抿嘴笑而不语。王婆见她心中似有活动貌,遂压低声音,推心置腹地孜孜相劝,道:“隔壁邻里的,左右不过借你一双巧手,又不引诱你妇女失德。再说了,你家武大哥成日只管挑担做买卖,你二叔去了这许多时日,屋里事端都落在你一人肩上,谁见了不说大嫂是个贤惠的?这等好名声,往老婆子屋里坐坐,难道还怕人说两句闲话?”

见潘金莲低头沉吟,似有动摇形状,趁热打铁地又信口开河道:“替人裁送终寿衣,是送终的功德。常言道得好,积德之家,福泽自长。东门外打铁的翟二,他家娘子也是多年无出,谁想去年替人裁了一回寿衣,没过两个月就有了喜信。”

潘金莲半信半疑,迟疑道:“真有此事?”

王婆正色道:“老身再不敢打这般诳语。”

潘金莲沉吟良久,道:“既是恁的,那便依了干娘。”那婆子欢喜无限,道:“明日在家专望娘子。”千恩万谢地下楼去了。当晚回复了西门庆的话,约定后日准来。

当夜无话。次日清早,金莲送了武大出门,把帘儿挂了,从后门走过王婆家里来。吃过一巡茶,王婆将出布匹,金莲拿尺量了长短,裁得完备,便缝起来。婆子看了,口里不住声价喝采道:“好手段!老身也活了六七十岁,眼里真个不曾见这般好针线!”

金莲手中裁缝,应道:“儿时承蒙我父亲亲手教授。”

王婆道:“啊呀!老身却忘了你是裁缝家女儿。你父亲那一手好手艺!只怕比亲女儿又还要强上几分。”

金莲道:“干娘不曾见过,十一月间奴做得一件纻丝衲袄,还要更花心思些,我爹只怕也做不出来。”

王婆一心要讨她欢心,道:“娘子取来给老身开开眼界。”潘金莲道:“袄儿却不在家,穿出去了。”王婆拍手打掌地抱不平道:“呵呀!穿这样精细针线出门卖炊饼,可不是暴殄天物。”

潘金莲笑而不答。拿熨斗熨妥剩余衣片,抬头望一眼天光,道:“干娘,奴家吃了饭就来。”

王婆哪里肯放?说道:“老身也要吃饭,也不特为娘子做,有甚吃甚。一眼灶何必起两口锅儿?”

金莲沉吟一回,道:“也好。只是干娘切莫费钞安排,否则回头拙夫有话要说。”

王婆生怕惊走了金莲,当下真个不敢安排酒食,下一箸面二人吃了。再缝了一歇,看看武大将回,便收拾起生活自归去。

当晚武大归来,金莲将周小云得女一事说了,夫妻两个羡慕不尽,叹诧一回。武大因看见堂屋桌上布料,问道:“大姐,你又在外头接了活计?家用彀了。回头教人说我一个当家人,养不活一双妻女。”

金莲应道:“不是活计,是间壁王干娘央我做送终的衣裳,不要她钱。便是日中安排些点心请我。”

武大道:“呵呀!不要吃他的。我们也有央及他处。他便央你做得件把衣裳,你便自归来吃些点心,不值得搅恼他。你明日倘或再去做时,带了些钱在身边,也买些酒食与他回礼。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休要失了人情。他若是不肯要你还礼时,你便只是拿了家来做去还他。”金莲听了无话。

话分两头。却说西门庆当晚便坐不住,命平安儿备马,亲身骑上了,一口气走到县门前来打听消息。王婆让了进来,劈头便道:“大官人好急的性子!冷手挝不着热馒头。我虽央动了这雌儿动身过来,她却也是个脸薄的,你且收敛些,莫要打草惊蛇。”

西门庆笑道:“干娘,我这几天在家,只是坐立不安,寝食无心。家中虽不缺成头脑人物,睡里梦里倒只有她一个。求乞你老人家快些作成则个。”

王婆道:“急甚么!只要大官人肯下水磨工夫,不怕人不是你的。”

西门庆哪肯罢休?百般软语央求。王婆被缠得无法,道:“好罢!大官人明日便来。只是有一件事须得依了老身,你来归来,只在隔壁屋子相看静听,验明了货色便罢,万万不可亲身走过来,惊了那雌儿,否则此事便休了。”西门庆满口答应下来。王婆千叮咛万嘱咐,送去不提。

当夜无话。第二日金莲照旧过来。缝到日中,取出一贯钱付与王婆说道:“干娘,奴和你买杯酒吃。”王婆哪里肯收。二人推让一番,金莲将丈夫授的一席话说出,王婆生怕惊走了凤凰,只得收了,自又添钱去买些好酒好食、希奇果子来,殷勤相待。

听见间壁一扇门轻轻开了又闭,知是西门庆到了。遂打叠精神,席间一力逗引妇人说话,问过年岁生辰、身世家教,又夸相貌针黹,撩起裙子来看了一看,极口夸赞妇人缠得一双好小脚:“呵呀!娘子这一双小脚,我瞧还不足三寸。做双鞋鞋面儿恐怕都用不了半尺。”

金莲被她罗唣得不耐烦,道:“干娘,说话便说话,你老人家好不尊重。看奴鞋脚作甚?又不给大户人家讨买妻妾。”

一语正道着这婆子真病。急忙放下裙子,赔笑道:“老身年轻时也缠得一双好小脚儿,齐齐整整,恰好三寸,比诸娘子的一双儿也大不了多少!只可惜后来放了。”

金莲低头做活,并不接话。王婆一心只在隔壁买主身上,要极力抬举货色,不识得金莲已有三分不自在,犹自道:“娘子,前些日子老身在家中坐地,听见隔壁弹琵琶。想是你小叔叫了唱的,在家应酬同事。”

金莲道:“我叔叔不是那等人。是奴在楼上试琴。”王婆道:“啊呀!我却不知道娘子尚有这一段本事。“金莲道:“奴幼时曾在王招宣府上学艺。”王婆便倚老卖老,腆着脸道:“娘子垂怜,赏脸弹上一段儿,叫老身开开眼界。”金莲甚觉厌烦,推说:“弦断了。”经不住婆子一力撺掇,只得唤迎儿将琵琶取过,接续上断弦,勉为其难地奏了一段。

王婆哪里听得出好坏?估摸着西门庆在隔壁听得分明,拍手赞道:“这是甚么?老身却也不懂,只知娘子弹得好罢了。”

金莲微微而笑,将琴往旁撂开,道:“这说的是楚汉相争旧事,霸王别姬。”

王婆满口夸赞,道:“呵呀!我是听不出来,真跟院里唱的弹的没什么分别。娘子才情真是妙不可言。”

金莲不应。出了一会儿神,道:“怎么,干娘听不出来?”

王婆笑道:“听得出来时,老身也不卖泡茶了!”不凑巧隔壁厢西门庆听得心摇神驰,欢喜的没入脚处,恨不得就要成双,心神摇荡间手臂一抬,将桌上灯盏碰倒。

金莲吃了一惊,道:“干娘,间壁甚么动静?”生活一放,起身待要细细查问。王婆暗叫声“不好”,急忙拦住,道:“原是这两天家中闹耗子,我向尹小六家借了一个猫来。想是这天杀的畜生浪惯了不服关,四处乱走跳,打翻了我家油灯。”

金莲半信半疑,道:“奴家中倒是不曾闹耗子。”王婆笑道:“现下是不曾有。等回头有了,娘子再来同老身讨些砒霜鼠药,都有现成的在家里。”

一壁说一壁抬脚走到隔壁,压低声音,将西门庆狠狠说了几句,一顿赶了他走。回来说些闲话,遮掩了过去。再缝了一歇,便收拾起生活自归去。不多时武大归来,立脚在厨房门口,夫妻两个说些闲话。武大听说隔壁闹鼠患,道:“怪道这几日我倒好似听见厨下窸窸窣窣!早跟你说了,剩饭剩菜便不要留它,没的招惹耗子虫蚁。趁早问王干娘讨些耗子药,过来药一药它是正经。”

金莲大烹小割,火爆油炸,正忙得披头散发,心头火起,啐了一口,道:“哪来的耗子?我看是你疑神疑鬼!我的哥哥,这么些年,左脚右脚,你哪一只脚踏进过厨房?”

一句话说得武大讪讪的。搭讪着走去替老婆捏一捏肩膊,陪笑道:“我这不是踏进来了么?”金莲往旁一躲,道:“忙着呢!别乱摸,痒剌剌的。”

武大笑着退开两步。一转头瞧见门边倚了一把琵琶,诧道:“姐姐,这劳什子你长久不碰它。怎么今天又想起拿了下来?”

金莲道:“前日拿下来调弦,吃隔壁王干娘听见了,今儿硬央奴弹个曲子听听。”武大摇头道:“咱们这样人家,弹它作甚!不当家花花的。依我说索性卖了它。”

金莲不响。扭头向楼上喝一声:“迎丫头盛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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