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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明屿庄园,江家主宅。

作为明市知名岛居别墅,总共二十一栋,分布在月白湖大大小小的人工岛上。各岛之间由路桥连接,户户临水,生态宜人,曾获多项国际建筑大奖。

江家位于庄园的9号楼,一栋白色建筑,门厅高挑,大面积的落地玻璃窗,庭前小径一折,直通绿荫坪与露天泳池。

日上三杆,整栋别墅只有二层转角的房间没拉开窗帘。

深色遮光帘布,阻挡浓烈日光,房间一片漆黑,江致睡着时嘴角平直,眉头微皱,英俊却也比平日更显凌厉。

昨晚与时宁打电话,江致主动提出赔罪,大少爷生平第一回道歉,但对面的人“不知好歹”,竟然直接不回信息了。

窗帘豁然被拉开一层,房间瞬间点亮,江致畏光,眼皮颤了颤,眉头皱更深,粗鲁地拽着被子往头上盖。

时宁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喊:“江致?”

江致双眼倏然睁开,身体先清醒,一把抓住时宁手腕:“我是在做梦?”

时宁动了动,对方抓得很紧,手腕没能抽走。

江致将人拽近,反复确认:“这是不是梦?”

“你弄疼我了。”时宁倒抽口气,抬头与江致对视,眼神好生无辜。

江致目光锐利,心想,他又在勾我。于是又用力一拽,时宁身体失去平衡,向他怀里倾倒。

时宁单膝跪抵床沿,另一条腿支撑在地面,手腕被江致攥紧,另一只手撑在江致锁骨下方,抬头就能见到他冒青茬的下巴。

江致垂眸盯着时宁轻闪的眼睫,一霎那涌起极强的冲动,想将嘴唇贴在时宁漂亮的眼睛上。

离得过近,呼吸交融,江致身体越绷越紧......

忽然,光怪陆离的画面消失了,江致睁开眼,只看到一片天花板。原来刚刚的画面是梦境。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不敢相信身体产生的反应。

这太怪异了。

江致进了卫生间,冲澡好一会儿才出来。换了身轻松的居家服下楼,听到厨房好像格外繁忙,保姆秦姨切牛肉,温云起破天荒地在弄蟹黄羹。

温云起年过四十,保养得很好,依旧可以看出昔日大美人的风采。与温柔端庄的气质不符,温云起其实是个超级话痨,边下厨,边和谁聊着天。

江致抄着兜下楼,看到与温云起聊天的人,竟然是时宁。

时宁惊讶地瞠大眼睛,江致因为早上乱七八糟的梦,心虚地揉了揉鼻子,欲盖弥彰:“你怎么会在这儿?”

温云起:“我请来的呀。”

江致:......

原来时宁就是那个温云起夸了很久,获得艺术基金会扶持的优秀学生。

温云起确实很喜欢时宁,餐桌上与他聊得不亦乐乎,小提琴艺术不再江致的认知范围内,他只能安心埋头吃饭,难得当个小透明。

“打算考明市音乐学院?你的水平应该问题不大。”温云起是该校教授,时宁报考,以后两人就是师生关系。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温云起意犹未尽,“先前我在国外进修,想让江致接待你,他说和你没共同语言,我和你才聊得来,果然没错。”

江致握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不是,你聊就聊,扯我做什么?

时宁没想到还有这个小插曲,他望向江致,神情仿佛在说“原来如此”。

江致状似无意地说:“我那时候和你不熟。”

时宁错开眼神,只笑了笑:“没事,现在也不熟。”

江致觉得自己很无辜,本就道歉无门,现在又添一条新罪。

温云起全然不觉。吃过午饭,她带时宁参观三楼收藏室,墙壁柜里陈列着一把把她以前用过的琴弓。

江致在回房和跟上去之间犹豫了三秒,默默走向收藏室方向。温云起挺惊讶:“你怎么也跟来了?”

“吃完饭,消食。”

江致缺乏音乐细胞,自然对这间收藏室不感兴趣。但他以前来过,知道整间屋子最珍贵的,是躺在中央恒温恒湿收纳柜内的那把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

琴板刻有1722的年份,当年江璟承从苏富比拍回来的。据说琴的原主人是法国某知名贵族家庭,后来辗转流入过丝绸商人、天文学者、布莱顿收藏家的手中。

几经变迁,最终躺在明屿庄园9号楼里。

温云起打开收纳柜,问时宁:“要试试吗?”

时宁摇头,凭他的经验,柜中这把琴的收藏意义远大于实际演奏意义,保养得再好,材质损耗不可逆,对音质会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

温云起说:“帕格尼尼和克鲁采尔都曾碰过这把琴,它还与巴赫同台过。”

时宁立刻改口:“那我试一下!”

音符从琴弦上流泻,漂洋过海历经百年的小提琴,像一把开启时间之门的钥匙,用低沉的旋律将过往娓娓道来。

时宁拉得起兴,仿佛古老的器物能打破时空限制,斗转星移间窥探大师留下的斑驳残影。

温云起被他感染,从旁取了另一把小提琴,不是拍卖行的藏品,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是当年小温教授在东舟岛学琴时的乐器。年代久远,音色带着一丝沉闷。

两把携有各自回忆的小提琴,临时组成二重奏,从未排练过,却配合得相当默契。

江致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抱胸立在门口,好像真的是随便走走而已。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时宁,不错过他任何动作。

曲至末段,温云起运弓的手微微颤抖,手腕旧疾不允许她演奏到酣畅。时宁耳力敏锐,捕捉到旋律中的异常以及温云起眼角的失落。

他先停下来,珍重地将琴放回收藏柜,答应温云起改天再来一起拉奏。

逗留许久,时宁起身告辞。温城怕他不适应,联系了温云起照顾他,时宁不想拂他好意,最终上门拜访温云起。收获却大大出乎意料。

温云起要安排司机送时宁,被忽视了一天的江致早就拿了车钥匙,义正言辞:“我正好要出门,顺路送他吧。”

时宁不想在温云起面前拒绝,只好跟着上车。后视镜里,温云起回到别墅,时宁收起笑意,冷淡道:“前面地铁站放我下来就好,谢谢,你去忙你的事吧。”

江致问了不相关的话题:“你回花溪园吗?”

“嗯。”

江致:“我也回那儿。”

说着,苏向笛电话来了,劈头盖脸就问“哥,你到了没啊?”

江致一窒,他忘记下午和苏向笛有约。苏向笛加入的大学生戏剧团队,国庆也争分夺秒地抓紧排练。

导演租了明市一家小剧院当排练场,苏向笛初来乍到,想要观众反馈,不好意思问团队里的人,只好把江致找来。

谁知江致这个不靠谱的,说要先送时宁回家。

苏向笛正愁观众少,立刻让江致把电话给他的游戏好友时宁,撒泼耍赖卖萌打滚,让对方一定要到场。时宁吃软不吃硬,只好答应。

这表弟关键时候还挺有用,前方红灯停下,江致心情大好地指尖敲击方向盘。时宁余光瞥见江致一直在看他,生出些不自在,说:“看路啊,为什么一直看我。”

“怎么,还看不得了?”

时宁扬了扬下巴:“变绿灯了,你还是看路吧。”

江致觉得自己闲得慌,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这回他偏偏上赶着找人道歉。他把这样的反常归功于那个八音盒礼物,毕竟拿人手短。

他想,如果时宁发一顿脾气,他心甘情愿受着,如果时宁要什么东西当作道歉赔偿,他愿意买双倍。

可时宁根本不发脾气,也拒绝与他讨论道歉事宜,只轻描淡写说事情过去了别再提,以后继续当同学就好。

时宁愿意结束前些日子的冷战,按理说是完美结果。可江致不爽,很不爽,他感觉到了时宁的疏离。

或者说,是时宁想保持距离的念头。

车辆开进剧院停车场,时宁没想到,苏向笛的排练场地竟然是友谊剧院。他傻傻地立在门口,仰头望顶上很久没清理、蒙了一层污渍的金属字牌。

直到一只手按在他的背脊骨上,这才回神。

江致皱眉:“怎么了?你在发抖。”

时宁轻轻挣脱,神色恢复如常,“我没事,进去吧。”

江致落后一步,碰过时宁的那只手,不自觉地蜷起又松开。他跟了上去,发觉时宁对这儿熟门熟路。可他不是从东舟岛转学来明市的么?

友谊剧院由私人持有,业主姓木,据说出国定居多年。剧院目前交给一家商业管理公司打理。

这家管理公司,缺乏艺术剧场的运营经验,收支严重不平衡,别提拨出多余的钱维护剧院硬件。

友谊剧院的外立面涂层剥落,白一块,灰一块。曾经辉煌精致的小剧院,如今只剩衰败荒凉。不过也正因如此,剧组才负担得起便宜的租金。

走进剧院大门,时宁看到两侧墙面的凸起处都积了灰,地毯久未清理,有一股人烟惨淡的潮腥味。

颓败、老旧、蒙尘,与记忆中截然不同。要是木老师还在这,气到能骂两个小时。

不远处的舞台,一群学生正在激情对台词,状态十分投入。江致与时宁放轻脚步,穿过一排排布面暗沉的红色软包座椅。

最前排的位置看得清晰,可时宁拉住江致的胳膊:“我不想坐第一排。”

江致没问为什么,反手拉过时宁,来到第二排。观众席没开灯,时宁小心地摸黑入座,江致手心虚虚地揽在他背上,远看像个保护的姿势。

其实江致很想把掌心再次贴到时宁的背脊骨上,看他是不是还在发抖。

回忆刚刚的触感......

他得多养点肉,江致想。

舞台上的苏向笛眼尖,见到时宁和江致到,咧嘴卷着台词本朝他们挥手。

苏向笛还真有点表演天赋,上台不怯场,台词念得不如专业的表演系学生,但胜在表情自然,肢体语言也不僵硬。

江致忽然心生念头——这个表弟确实挺适合报考戏剧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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