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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一楼宴会厅传来了三声枪响,紧接着的女人的叫声和乱跑的脚步声。

兰顿皱眉,牵起悠里的手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分析枪响。

“这是怎么了?”悠里谨慎起来,来回看。

枪声是从大门处发出的,子弹的方向似乎是后院门口。这个时候按理说兰顿和洛伊德会在那里与众人看烟花。这是有人来刺杀默塞尔家主或者默塞尔参议员。

这个时代,大概是政敌。

兰顿拉着悠里,打开了阳台对面的房间门,一起进了门。

那是一间装打猎用品的屋子。

“是刺杀你的?”悠里睁大眼睛,看窗户外慌乱逃跑的人们。

兰顿扫视房间,锁定了一把Remington 870。他扔下了西装外套,挽起袖子,拉扯开领结。

他快步走过去拿起了那把散弹枪,打开弹药储存室的盖板,拿出抽屉里的弹药插入弹药管上膛,拉栓,一气呵成。他还是一脸松弛的回头和悠里说,“我还没有那么重要,都是来找洛伊德的。他做事缺德,仇家满天下。”

事实上洛伊德做的一切都是默塞尔家族在他身后,要刺杀肯定要刺杀幕后的家主。

悠里没说什么,但脸上写着“我信你才怪”。

兰顿回给了他一个惭愧的笑容就往门口走,“你藏在这里,离窗户远一点,我先解决了这些不自量力的下层人,然后解决了无用的保安。我会回来找你的。”

悠里知道自己没什么武力,自然不会出去给他添乱。

“放心,宝贝,这算什么?”兰顿自己知道这是大事,但还是想让他安心,让他分心。他漏出了一个十八岁的自己才会露出了痞笑。“你的默塞尔军士会替你杀掉所有敌人。”

没等悠里反应,兰顿就开门出去了,把他锁在了里面。无论悠里怎么踹门他都没开。他出去的一瞬间,那个笑容消失,面无表情。

他靠在门上,对面阳台外的雪反射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静静的听脚步声。

他突然斜眼,手速配上动态视力,一发散弹打中了一人的脑袋。

这一发子弹的声音吸引了这人的同伙。

兰顿能听到三五人的脚步声上楼了,暗骂自己雇的人无用。

阳台外的楼下几声枪响后传出了一声哀嚎,“参议员!”

“洛伊德,你坚持住。”

洛伊德推开了一众人,“我没事,死不了!”

兰顿咬牙让自己冷静,耳听八方。

悠里不知道外面怎样了,他从房间里另外找了一把手枪。

三人从走廊两侧包围而来,手里的枪都比一个打猎用的散弹枪厉害。

兰顿手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做掉两个人。他自己被刺穿了肩膀。

这时悠里一发子弹打穿了门锁,一脚踹开了门,没有一点犹豫用向外开的门做掩体,向第三人开枪。他没开过枪,枪法不准,只打中了那人的手臂,但这也足够兰顿瞄准那人的脑袋了。

三人倒地,两人气喘吁吁的对视。

悠里看他血红的肩膀,脸不红心不跳的扯下自己的领带,上前手拿着枪替他绑上止血。

“你出来干什么?!”

悠里拿枪指着他的心脏,“闭嘴,宝贝,你枪里没子弹了,听教授的话。”

身后的房间窗户被打破,一人爬了进来。

悠里没回头也没动,挡在兰顿和最后的一个刺客中间。

“找到你了,默塞尔!”他一把枪指着背对着的悠里。他没有立刻开枪,毕竟这一枪不可能透过悠里杀了他的目标。

那人看兰顿没有立刻开枪就知道他没子弹了。他慢慢靠近悠里,“这位先生,把手枪放下,我的目标是默塞尔,我饶你不死。”

悠里双手举起,松手把枪扔了。

兰顿一瞬间扫了一眼阳台。如果他跳下去,可能会有更多的刺客,但至少这个人不会找悠里麻烦。不过这也不保险。他扔下了散弹枪,一双鹰眼透过悠里盯着那个人。他要徒手杀了这个带枪的人。

刺客走到了悠里身后,只有近距离的射击才能让子弹同时打死两个人。

悠里比兰顿先出手,感觉到那个人靠的足够近的时候,他右手手臂往下垂,一把折叠刀从袖子里掉了出来。他拿刀瞬间抬手回身,把刀扎进了刺客的左眼里。

折叠刀不长,不至于杀人。

兰顿反应快,上前把刺客手里的枪抢了过来。

悠里不解气地把刀拔了出来,看兰顿已经抢过了枪,专门挑了不致命的腰部又捅了一刀。他似乎有点疯了似的连连捅了他三四刀。“谁也别想威胁到我和我在乎的人的生命。”

那种自己和在乎的人的命掌握在遥不可及的掌权者手里的滋味他尝过了,就再也不想在尝一次。

悠里的白衬衫上都是血,最后还是兰顿握住了他的手腕才让他停手。

刺客见此状连忙从他们身旁跑过,翻下了阳台。

兰顿让他转过身,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满眼迷恋的替他擦了擦手。

悠里冷静了下来,把刀扔了,“你拦着我干什么?圣母玛丽亚。”

兰顿拿起了刚刚抢来的狙击枪,“你手上干干净净,而我手上的人命太多了,不差这一个。我来解决他。”

能让狙击手冒险上二楼杀家主,说明楼下的其他刺客已经败了。这最后一个就不着急解决了。

悠里看着不远处的刺客一路流血正在花园的迷宫里往东河方向跑。“你解决啊?”

“太近了,不好玩。”兰顿悠悠哉哉拿起狙击枪,“刚刚散弹枪不算,现在我要动真格了。”

他等着那个刺客一路跑到了几百米远后才优雅的举起枪,开镜瞄准,一枪爆头。

悠里松懈了下来,用粘满血的手抓了抓松散的头发,用粘腻的鲜血充当发胶。他从刚刚的高度集中缓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了烟。他叼着烟,靠在阳台栏杆上,“军士,黑天枪法也不减当年。”他边说边垂眸点火。

黑夜里的悠里脸庞被火光照亮。

兰顿把枪靠在了一旁,欣赏着这位文文弱弱的教授血腥野性的一面。

“但是,你这肩膀——如何?叫医生,这只是简陋的包扎。。”

“擦伤,”兰顿扯谎道,“先休息一下,我不能贸然叫医生。洛伊德和我不能一起受伤。”

刚刚的那一声宝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想到悠里自然而然地回了他。他低估了悠里,他不应该用对待富家小姐的思维对待这个从黑暗历史里杀出来的人。

悠里递给了他一根烟。

兰顿自然地接过了。

悠里点了打火机。

兰顿没有理会,突然凑近他,一脚踩在了悠里双腿之间,微微低头,手指挑起悠里嘴边挂着的烟。他把自己的这根烟咬在了嘴里,与悠里的烟交接点了火。

兰顿的所有动作都勉强符合朋友之间的关系,这个动作已经踩到了朋友关系的边界。

悠里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经历过了生死攸关的大事还是怎么的,脑子突然转不动了。以前,他可以和自己说这只不过是他不了解异国他乡的习俗,但今日这一幕提醒了他,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不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发生的关系。

悠里甚至能感觉他似有似无的,似是无意的碰了一下他的腿。

兰顿从火光中感到了他脸上的一抹红晕,暗自得意的笑,却也知分寸的退了半步。

“你——你,肩上还有伤。。。”没等悠里分析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有人从楼下上来了。

“家主!”

“默塞尔家主!”

“兰顿!”

兰顿懊恼的从牙缝里呼气,“我在这儿呢。”

听到声音,一众人都赶来了。

洛伊德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他本就是公众人物,制造些话题也好。可兰顿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医院。他们二人也不应该待在一起等着下一轮刺杀。

在国际象棋上的话,默塞尔家族的王后可以受伤可以死,但国王不能有任何闪失。外界更不能知道兰顿受伤了。

兰顿毕竟是军人出身,身子骨很好,况且贯穿伤没有把子弹留在身体里。默塞尔家族的医生披星戴月地赶来了。

兰顿被送到了房间里被亲朋好友和医生围着,他也有些体力不支。

悠里一个外人站在了门外等他们安顿好兰顿。兰顿不想他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样子就没让他进来。这正好给了悠里一些之间想想事情。

他很担心兰顿。这份担心如果是因为格兰特,或其他朋友,不会这么揪心。他甚至有一丝慌乱,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伤对于兰顿,对于他自己,都算不上重伤。这一丝慌乱是对于他的自我认知,如果没有了兰顿,那么他似乎就没有了自我认知。

一切的伤,无论大小都让他慌乱。

悠里吸完了烟,望着走廊对面的墙壁发呆。

他突然很想,像兰顿亲吻他的刺青一样,亲吻兰顿身上的所有伤疤。

他闭上了眼睛,夹着烟支的手指颤抖着。

“你是哪位?”

悠里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走出了一对年迈的夫妻。他们年迈,却也是十足的贵气。他之前在晚宴时见过。“先生,夫人。”

兰顿的父母打量了他一下,看到了他一身的血,没有一丝想要问候的样子。

**裸的恶意他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他轻笑,“普林斯顿,艾利亚斯·贝格曼。幸会。”

悠里知道这个视线不是歧视,而是因为外界不能知道兰顿受伤。而他恰巧是一个外人。

“贝格。。。曼?好,艾利亚斯。。。不知道我儿子为什么会邀请你,但你可以走了。”默塞尔先生用着最平常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悠里不是刚刚上岸的移民,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声下气。“你们的儿子救了我,我想在这里等等他。我怕他出事。”

“艾利亚斯,你是他什么人?你一个外人,赶紧走吧。”这位夫人比她的丈夫嗓音更柔和,但话却一点不柔和。

这话说的也对。况且那是兰顿的父母给他下逐客令,他也不好说什么。

没有理也不能输立场。

一般来说,他应该识趣。但被叫外人,尤其是关于兰顿,他架不起礼貌与理智。

“你该称我贝格曼博士,我和你们不熟。”悠里道,“我是默塞尔先生邀请来的,你们没有立场让我走。”

双方僵持着,直到屋子里的医生一身冷汗推门而出,跟着几位护士。

默塞尔夫妇和悠里看到他出来说兰顿没事后,他们就没心思互相不放过了。

其实纽约圈子里的人很少会第一次见面就撕破脸。这个世界很小。这种短暂的交谈经常有,就见怪不怪了。

兰顿的父母听闻儿子无事,不愿和他在这里干瞪眼就先去楼下了。

两人走的时候还向他道别。

当然,他也礼貌的回应。

等人走后,他就又靠着墙冥思了一阵。

一旁走来了庄园里的一个女仆,她捧着一个白衬衫和手帕,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悠里身前,“贝格曼教授,你没有受伤,但是身上沾了血,要不要换一身衣服?”

出神的悠里被扰乱了思绪,礼貌地回绝了,“不了,其实也没错,我继续待在这里也是添乱。先生没事了我就先回家了。麻烦你转告你们家主,感谢他,今晚我玩的很开心。”

开着门,兰顿能听到。

悠里刚刚要走,兰顿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来,“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

悠里等着房间里的人们都被遣散了才进门。他坐到了兰顿床边。“怎么样?”

“不算什么。”兰顿的肩膀被包扎了起来,有一片血迹渗透出。“让你看笑话了。”说完,他另一只手把被子盖在了纱布上。

悠里默默低头。

“今晚在这里住一夜,你这个时候回家不安全。”兰顿道,“嗯?”

“嗯。”

兰顿笑道,“我让管家给你安排了房间,就在对门。换洗衣服,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嗯,谢谢。”悠里轻叹道,“谢谢你。。。默。。。兰顿。”

兰顿笑道,“嗯,没事悠里。“派对如今闹成了这个样子,谢我做什么?伊利亚·桑提坦你也没有见到。而且,是你救了我啊。”

把桑提坦和杜伦请来,一个是为了让这场派对对悠里又诱惑性,还有一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不自在。没见到就算了,悠里想见以后再安排。

“桑提坦算什么?不过,这也算我救你?”

“算啊。”

兰顿望了望门口,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勉强回过头,“悠里,你见过我的父母了?他们是不是没说什么人听的话?”

悠里习惯了这种交谈,倒也没觉得什么。“哦,没有,正常交谈。”

“他们肯定没有好话。你的正常交谈就是藏针带刺的交谈。你习惯了,但你不应该习惯。没事,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他们。”

悠里默默笑笑,“好了,你休息吧。我去对面的房间了。”

“嗯,好。”

悠里站了起来,似乎是犹豫着什么,迟迟没有迈步。

“怎么了?”

过了片刻,悠里用干净,没有沾血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然后拄着床俯下身,用那只手轻轻按了一下纱布上。

不是一个恋爱小说里的热情飞吻,是一个沉重,承载了十多年的清醒礼仪。

在有限的社会礼仪里透露着无限人情。

悠里头也没回就走了,顺带关上了门。

兰顿愣了一下,等他关门后才嘴角带着一抹笑的坐起了身子,久久不肯把盯着房门的视线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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