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摇摇头:“没有啊,Tim是公司唯一的选择。”
宫决叹了口气,心道这活儿应该是凉了,正要背着琴离开,结果突然有一个男人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这位先生,请留步。”
男人有点急迫地拦住他,焦急地解释道:“我是这次广告的策划,Tim这边除了点问题,我们正在紧急寻找合适的演员。您是乐手吧?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有好几次您参与的项目我都在场,我关注您很久了。您的外形气质都很出众,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试一下镜,帮我们这个忙?”
宫决还在犹豫,郭佩佩却毫不犹豫地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这有什么问题?赶紧去吧!”
郭佩佩说罢又在宫决耳边道:“主演的费用少说都得六位数,你犹豫什么呢?!”
宫决一听就被金钱迷惑了,对男人道:“那就试试吧。”
当场试镜的连宫决一共有三个人,郭佩佩一进场就开始给导演组的人递软中华,见人就道“多照顾我们决哥。”
其实郭佩佩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论是身高、相貌、亦或是气场,宫决都远胜其他两个。他是第二个试镜的,结果刚试完,导演就敲定了他,让第三个人不用试了。
导演把宫决叫到身边从头到脚地夸了一遍,还亲自递了名片给他。听说宫决是拉小提琴的,导演的灵感瞬间爆棚,一时间忙坏了场内的工作人员。
这是一支男士香水的广告片,导演等宫决化完妆换好了燕尾服,让他现场直接演奏一支曲子,什么话都不必说。
宫决就这样在拍摄现场完完整整地拉了一首协奏曲完整的三个乐章。片场安静无比,除了导演和摄影师轻声的讨论之外,安静地只剩下华丽的琴声。
宫决的整支曲子拉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全情投入,结束时汗如雨下。
其实导演在二十五分钟左右就已经取完镜头了,可宫决拉得太好了,导演顾着欣赏,竟然没忍心让他停下来。
宫决最终挥弓结束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郭佩佩一边鼓掌一边走到宫决身边,眼眶都红了:“那些出国的人有个屁用?老柴拉得没你一半好。”
“至于么?”宫决喘了口气,把桑梓送的那根法国弓松下来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回琴盒。
等他起身的时候,有一个穿着职业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
郭佩佩刚思忖着这女人很面熟,女人就主动把名片递了过来:“我叫丁荷,是Tim的经纪人。”
这是遇到大佬了啊!
丁荷是华盛娱乐的看家经纪人,手下推出来的艺人红透半边天的就有好几个。Tim在短短三年内成为国内娱乐行业的台柱子,丁荷绝对功不可没。
可惜宫决一向对娱乐行业不关注,Tim对他来说就是个干活前不小心出了车祸的倒霉鬼,他以为丁荷是来兴师问罪的,接过名片,礼貌地说道:“嗯,不好意思,顶替了Tim的位置。”
丁荷笑出了声:“你想顶替Tim的位置恐怕还为时过早了。不过你若是有这个心,我倒是愿意带你。”
丁荷抛出橄榄枝的意图已经够明显了,可惜宫决跟她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宫决愣了半天笑了一声:“带我?”
郭佩佩在旁边都急出屎了,赶忙跟宫决耳边提点了一句:“她是要带你进娱乐圈做明星啊!我的宫大师!”
宫决一听就明白了,立马回绝了丁荷:“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丁荷奇怪了:“你来这里打工,难道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被星探发现么?”
宫决摇摇头。
丁荷更纳闷了:“那你是为什么?”
宫决歪了外脑袋:“生活所迫?”
丁荷被他逗乐了,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这孩子有点意思。”
宫决让她碰了一下就躲开了她的手。
丁荷也不生气,好声好气地说道:“我的名片你先收着,万一将来有一天你被逼无奈要进娱乐圈了,就打我电话。我有自信把你培养成比Tim更优秀的艺人。”
宫决点点头:“虽然没有这个可能,但还是谢谢你。”
丁荷听罢笑吟吟地走了。
那天,诚如郭佩佩所愿,宫决果然从导演那边领了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回来。
宫决很大方地请郭佩佩去燕城最贵的米其林餐厅挫了一顿。
郭佩佩在城郊的房子离吃饭的地方不远,两人为了消食就决定一路步行回去。
郭佩佩喝了很多酒,说话有点大舌头:“我说决儿啊,你干嘛骨头那么硬?你答应了那个丁荷,假以时日万一成了天王巨星,那就再也不用为钱的事情发愁了,难道不好么?等你出了名,把那些从附中赶你走的人都才在脚底下,这感觉多好?”
宫决摇摇头:“我是很想把他们踩在脚底下,但我只会拉琴,我不是做明星的料。你以为做明星那么容易么?”
郭佩佩直叹气:“我要是有你这个身材和这张脸,我早就飞黄腾达了,还用天天辛苦地跑活儿挣钱过日子?国内的古典音乐圈太小了,你得足够优秀,还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挤进去分一杯羹。你都已经这么好了,他们都不接纳你,我就更不用说了……”
宫决低着头向前走:“佩子,你没你自己说的那么差,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郭佩佩眼睛都红了:“你不算好的,那谁算好?你从附小开始就给学校挣得了多少国际比赛金奖?让你当乐队首席那都是委屈你了,你就该当独奏音乐家!要不是出了王凌翔那档子破事,你怎么可能混到今天跟我一起打杂的地步……”
宫决叹了口气:“佩子,我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看什么都好。”郭佩佩捂着心口,“你自己不心疼,可哥们儿为你心疼啊。咱们决儿那么好,怎么就……怎么就……”
郭佩佩说着说着就开始号啕大哭。
宫决拍着哥们儿的肩膀,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他心里热汤汤的想着:我也并不是一无所有。
宫决好不容易把郭佩佩弄回他的卧室里,自己去客房里。
洗完澡,刚躺下,脑袋里的思念就开始疯长。
忍到半夜实在挨不住,终于拨通了桑梓的电话。
“宝贝儿,怎么了?”
桑梓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宫决道。
桑梓笑了:“国内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吧?你这个点跟我说想听我的声音,很容易引发我的遐想啊。”
宫决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听电话,想像着桑梓就在身边:“你今天忙么?”
桑梓苦笑一声:“刚刚排完三小时重奏,简直能把人逼疯。”
“你这么爱出风头的人,跟你合奏,我看疯的应该是你的队友。”
桑梓连日的苦水开了闸,拼命地往外倒:“你都不知道那两个是什么样的猪队友,说过五六遍的处理每次都能忘,这记忆力也就跟金鱼是兄弟吧。还有那个拉大提琴的女生,上大师课的时候被训了两句就开始哭哭啼啼……我真是服了。话说回来,你从前组过钢三么?”
“我?”宫决想了一会儿,“我初中的时候组了两年钢三,一年弦四。组钢三的时候拉大提的是郭佩佩,弹钢琴的是一个比我们大很多岁的燕音大学部的学生。”
“原来郭佩佩是大提专业的?拉得怎么样?”
“不错,附中的时候是乐队大提副首席。”
桑梓一拍大腿:“那就成了!”
“怎么?”
桑梓笑了:“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组钢三呗?”
宫决柔声道:“那有什么问题?”
桑梓听着他宠溺的语调,有点受宠若惊:“宝贝儿,你今天怎么了?”
宫决想了一会儿:“我今天干活赚了笔大的,心里高兴。”
桑梓笑了:“那我以后一定要赚大钱,让你一直高兴。”
宫决听着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哥。”
“嗯?”
“你给我唱歌吧。”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宫决没少提过同样的要求。
桑梓噗嗤一笑:“怎么还听上瘾了?”
“是有一点儿。”宫决道。
桑梓柔声道:“看来我瞒着你偷偷去找声乐老师继续学,是学对了。”
宫决捏着被角:“快唱吧,哪里这么多废话?”
桑梓温柔的歌声很快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宫决一边听着,一边把头深深埋进枕头里。
一曲末,桑梓跟宫决道了晚安,又亲了一下才挂了电话。
宫决捏着手机,在床上胡乱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精疲力竭地对着天花板吐出一句心里话。
“哥。我好想你啊。”
为了不让想念继续疯长,宫决第二天一早又开始投入了紧张的练琴和干活的日程。
宫决干活的那几天里,郭佩佩几乎时时刻刻都跟他在一块儿,等到宫决要去参加省赛那天,多愁善感的郭佩佩又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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