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也上桌了，还没吃上几口，店外传来几声欢声笑语。
集训的饭菜难吃，很多学生都会选择晚上跑到外面打打牙祭。
沈亦偏头去看，看见一个熟人，是集训班的同学。
熟人也看见沈亦，他打着招呼：“沈亦，原来你也到这吃饭了啊。”
熟人叫何西，沈亦和他不是很熟，只知道他这个人喜欢四处交朋友。
“是的。”沈亦放下水杯回应着。
“难怪我路过你宿舍，没看见你人。”何西走进店里说着，看见几位脸生的人问：“这几位在集训没看见过，你朋友？”
沈亦有些冷着回：“嗯，我在一中的朋友。”
何西也知道沈亦的性子，看着温和但不太喜欢与人交谈，打了招呼就和自己身旁的人坐下点菜。
于明旭善结交，他把吃不完的蛋糕分给隔壁桌，这样一来，桌上点的菜也都能吃完。
路灿悄悄对他比了个赞。
饭吃到一半，路灿咬着筷子问沈亦：“你这集训还有几天结束啊。”
沈亦：“应该快了，最多不超过三天吧。”这段时间算是比较轻松，课程安排的不是很挤，带教老师也都管得不是很严。
路灿点着头，那他会有三天看不到沈亦。
一顿简单的饭吃完，他们几个站在路边等车。
有些无聊，他们撺掇着沈亦拆礼物。
几个蹲在路边看着沈亦拆礼物，第一个拆得是于明旭的礼物，他不知道送什么好，就买了个护手腕的，长期用笔手腕肯定疼。
第二个是陈晓宇，他送了个中式书签，书签上印着沈亦的名字。
第三个卓祺然，直男脑袋想不出什么，想了半天就送了陶瓷杯，定做那种。
接下来是宋文意他们送的礼物，一拆开就得到大家的羡慕和嫉妒。
“我去，欧米茄的手表。”于明旭话里止不住的羡慕：“路哥，你爸妈对沈学霸也太好了吧。”
路灿心里酸溜溜的，宋文意还说他买这么贵的东西，结果她自己到给沈亦买这么好的手表，他都没有！
陈晓宇：“这么看，我们的礼物到有点拿不出手啊。”
“礼轻情意重。”沈亦盖上盒子，能收到礼物就已经很感动了，不用在乎这么多。
“快看看路灿送的什么。”
路灿爸妈送这么好的东西，卓祺然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路灿送的是什么。
沈亦小心翼翼拆开路灿送给他的礼物，轻柔缓慢取下包装盒，露出里面的红围巾。
在路灿爸妈礼物的衬托下，这份礼物倒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卓祺然毫不掩饰贬低着：“有点土。”
路灿踢了一脚卓祺然骂着：“你懂个屁。”这个他选了很久才选到的。
“好看的。”沈亦替路灿说话，他看向和他面对面抱着盒子的路灿说。
三人明显不信。
沈亦看着路灿真诚的说：“真挺好看的。”
他不说假话，路灿选的礼物他很喜欢，看得路灿都有点不好意思偏过头去。
沈亦伸手将围巾从礼物盒拿出来，往脖子上绕着。
路灿看着沈亦和他一样不会系围巾，上手帮他整理。
沈亦低头看着路灿的手在他胸前整理着围巾：“我记得你以前也不会系围巾。”
“买围巾的时候，那个销售给我试戴了一下，我看一遍就会了。”路灿挑眉说着：“我聪明吧。”
“挺聪明的。”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路灿的手背上，烫的路灿收回手往口袋里藏着，暧昧气息在他们之间流转。
沈亦将自己半张脸隐藏在围巾里，遮挡着自己藏不住的笑意。
旁边三个人没有一点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车来了车来了。”
四个人上车朝沈亦说着再见。
沈亦站在路边对着他们挥手：“路上小心。”
捧着花拿着礼物回自己集训宿舍的沈亦，在楼梯间碰到几个认识的人，他们看着沈亦手中的东西。
“沈亦，又有人向你表白啊？”
他们不知道今天是沈亦的生日，也没有见过路灿他们，一群只知道学习的少年，觉得送鲜花就是表白的意思。
沈亦顿了顿步子，想起路灿捧着鲜花站在那，冲他笑着，看着倒像是要表白的样子。
眉眼染上笑意。
几个人来了兴致，集训有很多女生都喜欢沈亦，有大胆表白，也有羞涩只敢偷偷递情书的，但都被沈亦拒绝。
他们八卦着：“那你同意没有？”
沈亦没说话越过他们，脸埋进围巾里，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但这一幕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是害羞。
“鲜花都接了，肯定同意了啊。”
“那完了，集训的女同志就要伤心了。”
“沈亦，那个女生是谁啊。”
回应他们的只有宿舍的关门声。
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的路灿收到沈亦的消息。
【sy】：到家了嘛？
【小霸王】：还没呢。
集训的位置太偏了，打车只打了一辆，他们几个到了市区里，随意找了个好打车的地方下了车，各自打了一辆回家。
【sy】：别睡着了。
打到一半的哈欠停了，沈亦怎么知道他开始犯困了。
还没等他回沈亦消息，沈亦打来了一个电话，路灿眨巴了一下眼睛，反应很久才点了接通。
路灿带着睡意的嗓音：“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还真被我猜对了。”
笑声带着酥麻的电流传入神经，麻掉了路灿半边身子，他把手机拿远了些。
沈亦半天没等到路灿回复，还以为他真的困得睡着了，又说了句：“睡着了嘛？”
“没有。”路灿把手机拿近了些。
沈亦翻着卷子低头做起题来：“嗯，以免你睡着，等你到家再挂电话吧。”
山城的司机很有教养，你跟他说了地址，就算你在他车上睡着了，他到了地方会把你叫醒的，不用担心下不了车。
只是两个人没想那么多。
路灿听到有翻书声，他说：“沈亦，别卷了，年纪第一我不争了行不行。”
沈亦：“我不卷，你也争不过我啊，只要我在，你永远都是年纪第二。”
路灿：“……？”
沉默了一会，沈亦说：“围巾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审美不会出错的。”路灿看着眼熟的景色，他说：“我快到家了。”
他有些不想挂断电话，但沈亦知道他到家了，还是把电话挂断了。
路灿垂着头进屋睡觉。
……
元旦过后，没过几天就要到期末。
每到期末的时候，教室氛围里很紧张，体育课被取消，一周就两节的体育课也要被各科老师霸占着。
幸好学生会拿外面冷来掩饰自己失落的心情。
桌面的卷子堆了一套又一套，这个卷子还没做完，下一秒又来一套。
教室抱怨着，但这抱怨比去年少了不少，因为他们习惯了。
元旦拍的照片也洗好了，每位同学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笑容。
有时候路灿趴在桌子上，很怀念当学渣的时光。
卓祺然说：“你现在变成学渣还来得及。”
路灿撑着头对卓祺然说：“你就嫉妒吧。”
气得卓祺然拿卷子去打路灿，路灿躲着。
一班的人看着他们追逐着。
“卓祺然，我那份你帮我也打一下。”
都怪路灿这个家伙，这么拼命，害得他们也得这么拼命。
“没问题。”卓祺然举起卷子，对着底下的同学大喊着：“还有谁要打路灿，我帮他一起打了。”
底下齐齐举手：“我！”
“啊~”路灿哀嚎着，他居然这么招恨，他躲在刚进来的沈亦身后，控诉着：“沈亦，你看看他们一副嫉妒的模样。”
卓祺然挽了挽袖子，发现衣服太厚，挽不上去，遂放弃：“躲沈亦身后也得挨打。”
沈亦挡着，卓祺然打不到，遂放弃。
路灿得意洋洋回到位置上坐着，卓祺然给他背后来了一拳，穿得厚就像挠痒痒一样。
林海镇捧着茶杯站在教室外看着。
少年永远不是青春的代表词，而是他们本来就处于在青春的阶段。
考完期末考试，路灿他们算是彻底可以休息，但沈亦不能休息，考完试马不停蹄赶去集训。
路灿也不打算休息。
他拉着卓祺然他们继续学习。
“路灿，你是魔鬼嘛？”卓祺然刚做完寒假作业，就被拉出来到图书馆继续做题，他还以为是带他们出来放松，结果来到图书馆他就崩溃了。
他妈都没这么逼他学习过，虽然他的名次涨了十名，但也不至于这么拼命。
“比你优秀的人都在学习，你怎么能不学习呢？”路灿扔下一大套题库，教育他们说着。
卓祺然：“那也要让我们喘口气啊。”
他们才刚玩一天。
路灿指挥着他们：“张嘴。”
三人莫名其妙跟着他张嘴。
路灿：“吐气。”
三人吐气。
路灿满意看着他们的动作：“好了，你们现在喘了一口气了，我们抓紧学习吧。”
卓祺然、陈晓宇、于明旭：“……”
卓祺然低声骂着：“路灿，我去你大爷的。”
路灿不去理卓祺然的怒骂，他低头算着题。
于明旭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一班的班群里。
【芋头】：谁懂啊，刚写完寒假作业休息一天，就被叫来继续做题。
消息一发出，底下都是问号。
有人发着：“于明旭！你快让路灿停手！在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给他看。”
“别这样，快过年了，让我好好过个年。”
也有人自暴自弃：“这个世界总有人替我负重前行。”
不常冒泡的林海镇此时出来发了一句：“学习精神值得表扬，希望大家能像路灿同志学习。”
【老林，我也会死给你看的。】附赠一张上吊图。
肖孟付也出来发声：“做得什么，是物理嘛？”
陈晓宇回复肖孟付：“肖姐没错，我们在攻克物理。”
肖孟付发了个点赞的表情：“加油，希望下学期大家的物理能考到九十分以上。”说完她就消失了。
【肖姐，我也会死给你看的。】
群里接下来都是发着自己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照片。
【你们卷，我也卷。】
有了路灿的带动，高二一班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整体不错，平均分提高了不少。
大家也拥有一个好成绩回家开开心心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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