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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八十五)

“程奉御,东宫的人来了。”

其时带着那个始终未得解惑的问题,目光盯在身下呆滞思虑的程又直,闻声方自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那声觉得很有些陌生久远的称呼是称呼他的,倒没想到他们只在他洗浴的这一会儿功夫就忽地改换了称呼,不难想到是与这东宫来人相关,一时也不觉有几分好笑。

“你们先招待着,我这就出来。”

程又直也不敢让东宫的人多余等待哪怕一点时刻,一边扬声说着,一边胡乱擦拭着身躯,从浴桶中迈了出来,只就擦了个大干,就即忙忙穿了袜靴,再将那身青色春袍穿了,戴上乌纱帽,系上角带,一边挂着牙牌,一边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牙牌也正挂好,就即拉开门,走出去时,便见一个与他同样服饰的小宦者面色着急地直是连连来回踱步,那小火者神色为难地与他道,“贵人不肯进去等待,我们——”。

程又直说声,“无事,你们不必管了,我来招待就是。”。

那小宦者看见了程又直,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跟前急急道,“还招待什么?太子殿下的事要紧,快跟我去东宫罢——”说罢,扯了程又直的袖子就往外走。

程又直不明所以地被拉扯着快步走出几步,才得以出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怎这样紧急?”。

那小宦者总算停下步子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知道。只知太子殿下自从养心殿回来后,就即闹起了脾气,将里边的所有东西砸了一遍,又将一众太监宫女都赶了出来,又说是让叫你过来侍候——”脸色愁苦地皱了皱,又道,“我们也没什么方法,就只能过来叫你了。”。

程又直听了,直是莫名所以,一头雾水。

此时一边被扯着走,一边莫名地问,“唐侍读呢?如何不去找唐侍读?”。

太子最为亲厚者,不就是侍读唐敖了?就算一时找不见唐敖,东宫中也多的是亲近的内监侍臣,宫女乳嬷,如何都犯不上找他才是?若使仔细算来,今天都不是他正经去当差的日子,明日才是——

这小宦者叹了口气,说是,“太子回来时未有几刻,唐侍读便入宫觐见,可太子不愿让他进去,就只在寝宫门口等着——”。

“……”程又直听言不觉一愕,心中冒出几些不好的念头来,皱眉再问,“那我师弟陆景宏呢?”。

那小宦者已是不耐烦跟他再讲,“你快跟我走罢,到了你就知道了。若是再晚一些,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扯了他几乎奔跑起来。

程又直也没办法,与同他急步赶趋至东宫太子所在寝宫门口时,便见到了捧着一只红肿的手掌,梗着脖子站在殿外的陆景宏,一脸愤然闷怒之色的唐敖,以及一众莫知所措的太监宫女。

其他人,程又直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寄希望于陆景宏,过去将才低声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就听里边说是,“是程又直来了么?来了就快与孤进来。”。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这声音里还带着难掩的哭腔,思量之间,又是一句,“陆景宏也一并进来”。

也来不及再问话,就即伸手拉了师弟,一同走了进去。

身后唐敖也跟了进来,三人俱都走到明间中庭之时,方见小太子抱膝蹲坐在宝座底下底台的两层台阶上,回头看见了唐敖,便道,“唐敖出去!”。

唐敖看了眼程又直与陆景宏,脸上不觉红了一红,口中带着愤怨与不解地叫,“殿下——”。

“出去!”小太子仍只这两个字。

唐敖也再无法,只得施礼告退,“臣告退”。

唐敖出去后,程又直便就拉了陆景宏,一并跪下施礼,而后才问,“殿下传小臣过来,是——”却是为小太子的哀哀哭泣音色打断了话语,心下正在有意踌躇之际,便听陆景宏低声嘀咕着,“挨打的是我,他倒哭什么——”。

程又直转眼轻睨陆景宏一眼,又轻声问,“是如何回事?”。

在陆景宏声色不轻不重的讲述之中,程又直才是了解了大概。

其实,此事情节极为简单。

不过是圣上考校小太子功课,小太子应对支吾吞吐,圣上便以小太子读书全不尽心为由,叫内官罚其二十板子。小太子年纪幼弱,又是千金之躯,自然不能施以鞭杖,这二十板子便叫其内宦陆景宏代为挨受。小太子虽未挨痛受疼,可满心直觉屈辱委屈不已,一回寝宫,便就大肆发泄了一通——

但若论及此事其中背景原由,却不止如此简单。

小太子于唐敖生气之原由,也就在这其中——

自待圣上三子福王出生以后,小太子本就很受冷落,每回去养心殿时,都只见父皇弟弟居寝食饮作一处,于他几是不曾理会。

后来甚至就连必要的晨昏定省,都由每日早晚改作三五日一回。如此小太子失恩失宠之事,几乎尽人皆知。

而近来,圣上更也不知如何想的,竟让还在襁褓之中的三子福王,与小太子一同于勤学殿听太傅讲书——

弱子自无可能真的进学听讲,不止没法进学听讲,还且呜哇大哭,其声响彻宫殿。

如此一来,不论是讲书的太傅,还是听讲的小太子与唐敖,都也全然无法专注讲书听学了。

这样过去了半月后,小太子终是无法忍耐地进宫觐见圣上,让将乳嬷将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福王带走,不若他都无法读书了,皇帝听言冷笑着反问,“是么?”随即使人传进了太傅唐亟,亦即首辅唐竞之弟,侍读唐敖之叔父,问起太子读书进度,进学可否黾勉勤谨,以及福王是否搅乱授课听学秩序之类话语。

小太子想着,凭着他和唐敖的交情,太傅肯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此回定是能赶走那令他十足讨厌的福王了。可却如何未曾想到唐亟例行回禀了进度,又言福王并未搅乱课讲秩序,再说起他进学情况态度之时,却是面色犹疑半吐半露,最后跪倒答道,“俱是臣教导劝诫有失——”。

一句之后,还在懵懂震愕之中的小太子,面对皇帝随口而来几带刻意为难的考校,唯以支吾吞吐应对,皇帝因之冷笑言道,“你的书念成这样,也都是因为浅儿?”。

浅儿,便就是他那弟弟姓名,朱由浅,与他的‘深’相对应。小太子于此心中虽很不情愿,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便是此时也只能摇头说,“不是,是、是儿臣未曾尽心勤学——”。

“既知不曾尽心勤学,烟茗,罚跟他那内宦二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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