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认为人有宿命,生命只是无意义的产物。
对于在我生命中发生的所有事,我都坦然接受,就像它们本该发生一样。
我不信神,也不相信类似穿越这样的事,我大抵只是做了一场梦,可这场梦太漫长,漫长到我已经醒不过来了。
庄周梦蝶,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在谁的梦中,兴许,这只是个幻术,你看,我都认为这世上真的存在幻术了。
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是真实的?
我不相信神明,但我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了这个世上存在着天意,超越了一切物质的形而上的宇宙意志,不然,我要如何才能解释爱。
“你骗我,我怎么能住进你心里”,我还是有些哽咽。
他将五指并拢,指尖抵着胸口,刺开薄薄的一层肌肉,鲜血浸透了衣服,“我把心脏给你挖开,你看见了就会知道”,他脸上是惨淡的笑容。
我一边流泪一边点头,我眼中刺进他胸膛的手也穿透了我的胸膛,我也好疼,甚至无法呼吸。
我透过猩红的血肉,看见了那跳动的心脏。
我要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我仍然不知道要如何住进他的心里,可我明白,刺破了这颗跳动的心脏,我就再也没有地方去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调动着那点我并不熟悉的医疗查克拉,止住了血。
我觉得他已经疯了,可抬起头看见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那是我疯了吗?
“你总是这样”,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息,我恐惧地望着他,担心他离我而去,可他还是抱着我,越来越紧,我们的躯体紧紧揉在一起,仿佛骨血都要穿透,像两支分叉的伴生莲。
我要成为你的骨中骨,肉中肉,与我同生的你,肯定是真的吧?
忽然之间,我的脑袋似乎又清醒了点,我攀着他的肩膀推开他,“你还管我做什么?”
他说,为什么我总想着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已经弄丢了很多东西了,已经没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了,如果他所珍视的东西都一个接着一个离他而去,那他也不再是他,只是一架空荡荡的躯壳,哪怕就被别的东西填满了,也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他说,让我不要再推开他了,今日的我们是在交缠的昨日上生长出来的,早已注定无法切割。
“不要再逃避了,雏田”,他也这样对我说,那双温柔的灰色眼睛望着我,一点不肯退缩。
“别那么残忍,求你了”,他说,那双哀伤的灰色眼睛望着我,一点不肯退缩。
我抬起头,望着天,天不是蓝色的,灰蒙蒙的一片,也没有云,只是压抑着,也不见雨,只是安静着,也没有风。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张开嘴喃喃自语,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多想懂他的心,我恨不得把他剖开好好地看看他在想什么,我多想让他快乐,可我不明白,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好难受,真的,心里像是有一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神,万能的神,告诉我,他在想什么。
“看着我,好吗?”,这是神的指示吗,我低下头紧紧盯着他不断张合的嘴,“一直,一直,都要看着我,我,一直,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我看见了他的浅薄的嘴唇,看见了他苍白的脸颊,看见了他的眼睛,看见了他的额头,看见了他乌黑顺滑的长发。
可宁次他去哪儿了?他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他?我要怎么才能看见他?
一张温热的手掌捂住了我的眼睛,“在你的心里,雏田,我一直都在你的心里,你看见了吗?”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不断的回忆涌上心头。
拽着日差叔叔衣角的宁次,害羞地躲在日差叔叔身后的宁次,朝我伸出手的宁次,对我笑的宁次,站在灵堂前的悲伤的宁次,中忍考试时愤懑的宁次,屈服于现实的宁次,平和柔顺的宁次,还有现在,可靠地陪在我身边的宁次。
他说得对,我们对于彼此并不是那么不可或缺,也并非是多么重要的人,可那些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离去的人,都成为了将我们联结在一起的无法逃离的锁链。
我不懂他在想什么,他也不懂我的心,可这不重要,如果往日成为了我们的血肉,那我们共享这躯壳的一部分。
神啊,神啊,这世上是有神的,不然我的物质的躯壳为什么会痛苦,明明它还这么年轻。
我是谁?我是往日铸成的我啊。已不存在纯粹的我,我只是旧日的遗骸,在旧日的遗骸上长出的新的遗骸。
我高高地仰起了头,眼泪消失于微笑的嘴角。
“人是为未来而活的”,我说。
“人是凭着过往而存在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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