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君拔高了音量,不悦道:“解愁眉之清明兮,随流光而寂无;尊……”
“这是在说创世一问与创世一答的故事?相传混沌初开,踏光而来的生灵面面相觑的问道:‘吾从何而来?’,天帝亚父解愁眉道:‘吾等踏光而来,随虚空而去。’”漓江再次插话。
“是。尊六道以和乐兮,情款款难却忘。”神君索性顿住,待漓江自行注解后,再继续。
默了良久,却听漓江催促道:“你倒是继续呀!”
神君镇了镇想将漓江抽筋拆骨的心魔,继续道:“叹有茬之消陨兮,涕零若雨而难已。神众灵……”
“神众灵之止戈兮,陨夜幽得安所;修福源之相宜兮,燃杜衡已结殇?”漓江挑眉,面若桃花色的望向面前的神君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
“显圣,六道是否和乐,吾不知。但无论是找茬还是有茬,他的殒命只是命途使然。冥界司生灵轮转,却并不掌神灵的命盘。不过……如若司水神君伤心欲绝,难以看开,吾倒是可以拔刀断命,助他一助。至于止戈的事宜……”
漓江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热茶,放下茶盏,冷了面色道:“夜幽大帝尸骨未寒,何以安所?即便那有茬又从轮回井里诈尸跳出,再死个上万次,也寒不了夜幽大帝的尊躯及冥界上下千万阴魂的心!显圣神君,你们神界的诚意吾看不见;你们神界的锦帛写的太过复杂,吾也听不懂。下次若再来议和,告诉你们的天君,还是以吾冥界的喜好来吧。”
“你什么意思?”显圣神君三眼如炬,死盯着漓江,怒火中烧地质问道。
“字面的意思。”漓江则淡然答道。
她抬眸,对上显圣问责目光的时候,眼底竟散出了一抹迫人的杀意。
有那么一瞬,显圣觉得,自己仿佛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一定是错觉!
他心有余悸的后退了几步,嘴硬嘲讽道:“锦书字字句句,你分明都读懂了,却又在这里拿架子。你以为神界不敢再战吗?一个差点就被灭亡的灵族……”
“一个差点就被灭亡的灵族不费吹灰,竟能灭尽你们神界神兵铁骑七十万?显圣,要么吾惺惺作态勉为其难将你送出去,要么吾图穷匕见扒光了将你丢出去。”
与此同时,显圣的腰带也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恰合时宜地断做两截,哐当落地。
他的脸彻底的黑了……
他背手,强装镇定挽尊道,“一个腰带而已,你要留便留下吧。”
说完,也不腾云,也不驾雾,索性一个飞身诀直接就遁地离去了。
……
屏风后头看戏正看的入迷的几个小鬼们,见议和的神君走了,才推推攘攘的簇拥到漓江的跟前。
马面忍不住,最先开了口,“女帝,他们一点诚意都没有。你看,派来议和的神君,眼睛都长到脑门上了!简直是目中无鬼!”
“脑门上!脑门上!”阿傍附议。
“诚意是没有的,不过讨厌归讨厌,怎么能够升级到人身攻击呢?什么叫做眼睛都长到脑门上?这是人家显圣神君天生的隐疾。马面,阿傍,你们过分了!”漓江则是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大度模样,一本正经的批评道。
“隐疾!隐疾!”阿傍附议。
“女帝,现下六界都在如火如荼的畅谈着你的风流韵事。虽说名声是有些……大胆与……露骨,但四舍五入下来,也还算褒义。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设个空壳组织,私自接下神界这桩抹黑咱们冥界的生意呢?”
杨判一手捧着账本,一手提着墨笔,不解地问道。
“子民与族人还是不同的。如今的世道,鬼有鬼族,神有神族,人食五谷,妖纳月华,灵居于日精所及之处……再怎么得民心,他们修惯了自己的道法,也不可能上杆子乔迁入冥来讨生活。况且,我又不要这天下,要那劳什子水中月一般的民心做什么?”
漓江一面回答,一面接过账本。她粗略地翻看了几页,托腮又道:“玄色的笔迹是支出……赤色的笔迹是进账?我瞅着这账本玄色集聚,赤色却只有几处。大战之后,生计怎变得这般艰难?”
“啊?这……”
杨判难以置信的看了漓江好几眼,心下怪道:原来咱们这骁勇善战的新君,她竟不识数术?!
他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虽进账只有几处,但几乎平了咱们冥司大战往后的六七成开支了。这样的账面,放眼从前,都算是相当可观的。”
“这账竟是这样看的?”漓江不禁唏嘘,羡红了眼,“那……神界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流油!流油!”阿傍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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