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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日近

雪化得很快,但天气仍是很冷,快到春天的时候我手上生了几个冻疮,平子看到后竟然笑我,不开心。怎么可以笑我!

我娘见了也惊奇,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我可没碰什么冷水,我爹知道就更是笑我了,说:“倒像是请了尊神佛,那能受一点儿苦啊。”

我娘听了也觉着他说得有些不得理,忙拍他的背,惹得我爹连连咳嗽。

我心里闷得慌,想着要让冻疮早点消,于是挠着痒要去找顾二娘……二娘那备着些冻疮膏药,据说很好用,希望能如愿。

初春日子里地里的草先冒起了芽,但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烦,想到到时候还要被我爹强迫着下地,更是开心不起来。

阿娟半道找到我,看我走的这方向问我去找顾二娘作甚。

我老老实实回了她,她挑眉,问我:“怎么不去找李二叔?”

说到李二叔,我心里一阵纠结,李二叔很久没回家了,现在回了又忙着柳先生和钱十二的病——对了,钱十二就是那个外乡人——我不怎么想因为一些小事麻烦李二叔,再说,我可不想被他笑话。

我支支吾吾怎么也没回答阿娟的话,她打抵是猜到了,就说:“李二叔那弄了个药膳,你去去试试,昨天李二叔可是叫我去的。”

说到吃……还挺有吸引力的。

“二娘现在应该在做针线活,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了。”阿娟推着我向着李二叔家的方向走。

到了李二叔家,我发现有着许多人在,我爷爷,一些大伯,还有王二叔,王铁匠,柳先生,钱十二,甚至我还看到了顾二娘。

我悄声问阿娟怎么回事,阿娟答我:“他们这是开大会呢。我们尽管吃就好。”

“那怎么没见爹娘?”我问。

“这个啊,”阿娟不怎么在意地说,“爹娘他们不想来就叫我来了,不过他们不是有两个人嘛,李二叔本来准备了很多,就想来叫你的,本来还叫平子,但他不喜欢药膳,所以就没来了。”

“他那是不喜欢开会吧?”我嘀咕,要是起先知道是开会,我也不来。

“蛮子,你在那说什么呢?”王二叔问我。

没待我回他,阿娟就先帮我挡掉了他的话:“叔,今天应该不是你下的厨吧?”

人群哄哄大笑,王铁匠开口:“是我和你李二叔。”

啊,那这顿饭应该还好吧?

“没别人了吗……”

“蛮儿,”顾二娘温柔的嗓音响起,她走了过来接话道:“你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这顿饭有我还有你几个伯母监工呢?也不少人觉得还不错,你要是吃得不开心回去我给你开个小灶。”

“二娘,还有我!还有我!”阿娟跟道。

“好好好。”顾二娘应声,拉我上前给爷爷问好,阿娟问好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看着爷爷觉得他好像老了很多,我说了一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说着常规的寿词,但是我总觉得今天不是平常的一天。

柳先生在和吴秀才说话,于是我没有去找他,顾二娘走到李二叔面前,问他有没有冻疮膏,我听到后看了一下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严重。

顾二娘把我带到里屋,拿了一个小罐子,叫我伸出手来。

“二娘……”我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听阿娟说你原本要来找我的,手感觉怎么样?”二娘问我,然后拉过我的手,小心地擦起药来了,轻声细语地问我:“前几天手还好好的,说,到哪儿混了。之前也忘了和你说我今天会过来这,得亏阿娟叫了你过来,不然你得扑个空。”

我脑子有些乱乱的,因为手在发热,还有点痒痒的,我想去挠它,但被二娘制止住,我便不去挠。

突然想起二娘虽然人看着很娇弱,但是却是有很大的手劲,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了,就听到二娘说了一句:“待会儿你记得不要胡闹哦。”

我还没发应过来,二娘就被人叫走了,我慢悠悠地继续涂着膏药,思考是不是多涂点就会快点好?

这顿饭菜还挺好吃的,但吃得很无聊,他们总在谈论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有时还会问我和阿娟什么想法,我当他们是在逗我,就反问:“那么厉害怎么回落入这番地步?”

他们想必在撒谎。

他们听了我的话都笑了起来,好像我说的话是什么很重要都在意起来了,那个钱十二也在笑,但笑得很难看。不一会儿,他们将话题转到春耕上去了,没有再说什么关于老旧门派的事,也是,相比一些传说,我更想多吃点东西,顾二娘的手艺很好,我娘的手艺也很好,李二叔和王二叔还是练少了。

那个钱十二喝了点甜酒,脸上已是绯红,但想必是酿的酒很合胃口,他还在喝。我见了,扭头和阿娟笑话他:“他不会是醉了吧?”

阿娟夹了口菜,吃着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说:“应该吧,酒量差的多了。”说着,又补上一句:“要是酒品也差,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忽然想到几个笑话,就笑出来声。之前有个人喝多了就走错了屋,跑到他家牛棚里去睡觉了;还有一个谁来着喝多了酒晚上跑去湖里游水,说他是水里的一条鱼,最后又自顾自地游上来说他是天地间化的精怪,幸好被人发现了。

总之,还是少喝点不好的东西,我觉得。

想着这事,那个钱十二就起身把酒碗摔了——发起酒疯来了,在座的人有几个看向他,神色各异。

我的一个伯伯开口骂他耍什么酒疯,而后几个人起身劝他们,钱十二被拉下去休息了,然后就没有什么争端了。

我中途去找了下柳先生想问问怎么回事,柳先生当时就坐在邻桌,他肯定知道,而且还有他们说的什么门派那些云里雾里的事。

柳先生先给我夹了一些菜,然后问我是真的想知道吗?

我点头,有些好奇那些大人弯弯绕绕的话里都有些什么秘密。

柳先生看着我,语气平淡地说:“左右也是被他们讲腻了的事情,这世上有些地方呢会兴起一些门派,有诞生便也会有消亡,他们讲的就是已经消亡的门派。”

“就是传说吗?”我问。

“也不至于这么久远,”柳先生笑道,“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事吧,他们说的那些门派相继灭亡。”

“机关,武术和医术吗?”

“还有两个——占卜和幻术。”他说着,然后想了想接着说,“这五个还挺厉害的,世人合称他们为一家。”

“叫什么?我还以为就三个呢!”

“颂声。”柳先生答道,“据说他们本来没有名字,这个还是为了方便称呼人们想出来的。”

颂声,歌颂赞美之声。我问:“他们很受人喜欢吗?”

“不知道,”柳先生摇摇头,“人们对他们看法不一,或许曾经喜欢过吧。”

总之,颂声这个门派最后不在了,想到这,我就不怎么开心,事物的消亡或许无可避免,但面对时我心中无法产生坦然。

“那他们应该很厉害的对吧?可是为什么会消失呢?他们会不会在某天忽然出现呢?”我问了许多,早已被这个叫“颂声”的门派吸引。

“阿满,你不用太在意的。”柳先生对我说,“你不必像钱十二那样陷进去,这个早已经结束了。”

“……”我沉默,有开口道,“那如果真的可以这么想,那为什么钱十二还那么郁郁寡欢。他不是钱府的十二公子吗?他都还那么有钱,还来这儿发酒疯。”

“秦满,你要知道,这和钱并没什么直接关系,钱十二要的是权。”柳先生看向我,又回到开始的问题,不过并未作答:“至于钱十二为什么发酒疯你自己可以去问他,他会回答你的,我也不方便议论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想法缘由。”

他又补充道:“其实那些门派的话大家都知道,只是你不想在意罢了,问你阿娘或二娘都可以,阿娟、平子也差不多知道些。”

我应声,道了谢后端着碗回到座位,阿娟还在吃饭,我想问问她关于“颂声”的事,但觉得还是让她先吃完再说。

我的手又在发热的,我抓了几下,看着手变得越来越红就停下了。

平子来找我们玩时,我们先去看了一下那个钱十二怎么样了。去找他的时候见到李二叔,我俩问他在干嘛,怎么不继续和爷爷他们说话。李二叔指了指手上端的碗答道,给那个钱十二弄了点醒酒的汤。

“我俩送过去吧!”我说。

李二叔说:“不用了,他现在睡了,你们叫醒他他会有起床气的,到时候你们应付不过来。”

“那二叔你一个人就行吗?”阿娟问。

“他哪敢对我撒气。”李二叔说。

“那我们也去看看。万一那个人不识趣我们也可以帮你。”阿娟这样对李二叔说。

“好,听你的。”于是我们跟着李二叔进了屋。

钱十二还躺在床上睡觉,只不过因为醉了睡相不太好,脸色还是有些绯红看着醉意没消,醒酒汤十分必要。李二叔把碗放下,上前去叫醒他,他皱着眉头想推开李二叔,但李二叔握住他的手他没能成功,等他恼火极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李二叔,然后他就歇气了。

嗯……我看出了钱十二一开始看到李二叔想骂人,但可能是因为李二叔是大夫,所以他就没开口。想起钱十二刚刚在吃饭的时候那气势,就觉得有李二叔现在在这儿挺好的。

“你伤刚好怎么就喝酒了,小命还要不要了。”李二叔对钱十二说。

其实当时李二叔在场,要是不能喝,李二叔早阻止了,也就是看到他和人闹脾气冲撞了其他大人不开心罢了。钱十二年夜饭还因为不想喝药带伤和李二叔儿子打架呢,也没见他和钱十二闹起来。说起来我李大哥才是真的惨,自家爹心向着外人。反正我看着钱十二的药越来愈苦我还挺开心的。

阿娟端着醒酒汤过来,李二叔道了声谢接过把汤递给钱十二,对钱十二开口道:“把醒酒汤喝了,酒量那么差还敢喝那么起劲。你想让你明天起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浆糊吗?”

钱十二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觉得不喜欢就要放下不喝,但被李二叔一个眼神扫过来手顿在空中,然后又继续喝了起来。

等钱十二喝完,我问了一直想问的:“你为什么对他们说颂声这么生气?”

“……”他没答我。

他不开心,我感觉得到。

李二叔开口了她,他说:“他喝酒喝昏了头。”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不争气。”

我有些好奇,问:“什么不争气?颂声不都消失了吗?那么多事早都成定局了。”

“他们说那些难道就很公正,很争气?难道就要眼睁睁地咽下那口气吗?就要一昧地对流言不加阻拦吗?”钱十二不答反问,他的语气里压抑着强烈的情绪,好像与故事里的人融为一体。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阿娟问,“你是颂声的一员吗?”

李二叔插口道:“倒都是孩子心性,何必争论呢?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事情,这些事即便他人不理解也没什么问题。”

“我的确是……”钱十二忽然咳嗽起来,李二叔忙去给他顺气。

“他旧伤复发了,你们去端一下药。”李二叔吩咐。

面对这样突发的情况,我们赶紧去端药炉上煎的药,走时听到半句李二叔对他说的话:“你不应该……”

想来是喝酒引发的症状,我还记得钱十二当初伤得要死的状态,不过那时他性子不是很好,也不喜欢吃药,王二叔就把他交给李二叔专门照顾了。

听说钱十二是钱家老爷与人私通才生下来的。他年纪算他们那辈最小的,在家很受宠,人人都惯着他的性子,这造就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他家里几个哥哥都管不住他,得亏他意外受伤后在这而有人能压着他性子。他还挺害怕我爷爷的,和绝大多数人一样。

说实在,我觉得我爷爷挺好的,对谁都不生气,我之前打碎他好几个瓷器他也没说什么,就和我说这只是这世间的一些定数。

他知道的很多,或许问爷爷就可以把事情理清了。

这样,我在看着钱十二喝药时想清楚了,就是不知道爷爷愿不愿意回答我。

“阿娟,我们去找爷爷好不好?”我问阿娟,然后同李二叔告别拉着阿娟出了门。

“找爷爷做什么?他老人家还不一定理我们的话呢?”阿娟说,其实她这话不是针对爷爷,只是想说,我们想探讨的问题都是一些无聊的问题。

很多问题阿娟自己知道答案但是却不和我们说,于是我问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嘛?”

阿娟摇摇头:“不告诉你。”

“又不是不能告诉我!”

“就是不能告诉你。”

我们争论了许多,阿娟先停下,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她走到我面前,偏头看我。

“……我有一种感觉。”

“哟!”她感慨,然后说:“那这样我们就过去找吧。”

爷爷回去了。我嘀咕怎么这么快,阿娟笑着和我和我说:“想来是要避着你。”

我不答她,拉着她去找爷爷,我总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奇怪,好像只有我不知道那些事。柳先生说平子都知道,怎么都不明明白白地和我说。

爷爷在家里围着火取暖,他头上的白发在发光,他已经很老了。大伯见了我问:“阿娟、蛮子,有什么事吗?刚刚我可没在口袋里装糖啊。”

“大伯好啊,我们来看爷爷。刚刚还没怎么和爷爷呆一块呢。”阿娟说。

“好啊,爹在那烤火,要我拿几个地瓜吗?”大伯问道。

“谢谢大伯,不用了,我们刚吃好饭。”她回答道。

我们走向爷爷,我感觉他愈加苍老,脸上的纹路十分深沉。

“你们过来烤个火吧。”爷爷招呼我们。

我凑过去,用手贴着热源。我看着我肿起来的手,那些冻疮红得很明显,在热源的影响下发热、痒意滋生。

炉子底下用灰遮盖的炭火发持续地发热,温暖着我们,这是很幸福的事,但是我控制不住去挠我的手,因为我的手感知到了温度的升高。

大伯拿了两个毯子给我,很柔软。我把手放在毯子里,它又冷得发抖。

“爷爷,蛮子想知道关于颂声的事情。您可以和他说吗?”阿娟说话了。

爷爷看向我,问:“你为什么要追究呢?”

因为……

“爷爷,是你们在席上说了的。”阿娟对爷爷说。

“阿娟,”爷爷叫她,然后阿娟就不说话了。

“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知道。”我回答。

“那好,”爷爷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颂声有五个领域了。”

“嗯,而且在五十年前他们都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屠杀。”爷爷平静地说道。他真的很老了,像是一潭湖水,现在冬天已经结冰了。

我的心有些按耐不住的情绪,我知道那些不应该爆发,于是我一个个算颂声的布局,问:“机关、武术、医术、占卜、幻术这些这么厉害,颂声怎么会被杀掉?”

我不忍让那两个字从我口中说出,好像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你还想知道吗?”爷爷问我。

我看向他苍老的眼睛,那是多少混沌都无法吞噬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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