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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最最好

程梨说完就后悔了,她只是看不惯江柚子成为别人play的一环,也看不惯她把莫可樱当成宝贝一样,被人抛弃后还想着替人挽尊。她没想中伤她,只希望她可以清醒一点。程梨撇撇嘴,眺望着天边的火烧云。

江柚子愣怔地张了张嘴,像是要反驳,可是又无从反驳,她认命般地看着小皮鞋的鞋尖:“嗯,我当然没有简方白重要,我有自知自明。”

【我只是想说,不是我傻,而是莫可樱跟我说简方白今天下午请假了,我才答应和她一起的,如果知道简方白会来,我宁愿从头到尾自已一个人也并不会去自找难堪。】

原来是这样……程梨还以为她要说莫可樱不是个恋爱脑,原来她是想说自己不是傻。

程梨无措地挠挠脸,跺脚道:“江柚子!你对我来说比简方白重要多了!”

她突然这样激动,活像一只大惊小怪,碰坏了玻璃杯还炸毛的猫。

江柚子缓缓抬眼,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程梨笑眼弯弯,谄媚地握住江柚子的双手:“莫可樱哪有我对你好,以后你和我最最好吧。”

“和你最最好?”江柚子一时错愕,重复呢喃。

“嗯嗯,”程梨扭动着腰肢施法,“以后你干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都要是我,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也会是你。”

江柚子天真地想:【去死也要拉上你一起吗?】

程梨:我谢谢你啊。

江柚子笑了笑,轻轻地挣脱了程梨的手,半阖着眼皮道:“可是你还没有开始补考。”

程梨:“……”

好严格,好固执的江柚子。

程梨的脸上出现了江柚子想要的那种生无可恋,一抹抓弄成功的笑意从她的眼底闪过,江柚子迈步往校门口走,丢下一句话给石化在原地的程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要好好了解我哦。”

-

翌日一早,程梨在她的椅子上看见了一层透明的液体,她从放在课桌上的抽纸里抽了一张纸巾,用来擦掉椅子上的液体,纸巾却被粘在了椅子上。

“是胶水。”江柚子背着书包走过,瞥着她的椅子。

程梨笑道:“早上好啊柚子!”

江柚子:“早,有人想要抓弄你。”

“是啊,”程梨若有所思,“会是谁呢?这么幼稚。”

其实她心中早有了答案,全班应该没有比陈星彤更讨厌她的人了。

“陈星彤。”江柚子绷着脸猜测。

说曹操曹操到,陈星彤背着书包,像刚来一样,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走来,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程梨的椅子,神色有点失望。

她卸下书包刚坐下,江柚子望着她问:“排骨精,是你干的吧?”

陈星彤:“?”

她吃惊地瞪着江柚子:“才不是我干的,你叫谁排骨精呢!”

江柚子废话不多说,拿起自己桌上的保温杯,里面还剩着昨天没喝完的半杯水,她拧开杯盖,冷眼泼了陈星彤一桌子水。

程梨都有些震惊了。

江柚子看向程梨时眼神软了一点,淡声说:“帮你出气了。”

【求夸夸。】

程梨侧过头去偷笑。

“你!你!”桌面上水滴落到陈星彤的制服上,她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江柚子,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愤愤道,“都说了不是我干的,你有病吧!”

“你误会了,”江柚子拧好杯盖解释,“我是替她出昨天的气,你昨天骂了她。”

陈星彤:“什么!?”

她上前一步,对着江柚子龇牙咧嘴:“你知不知道昨天她让我有多丢脸!”

江柚子眼尾都不带抬的,自顾自地说:“程梨的人品再差也没你差,必要的时候,我会是她的真心朋友。”

江柚子不想让自己再为昨天的事感到后悔,有些话根本无法藏匿在心里。

“谢谢你啊。”江柚子和程梨一起清理了椅子上的胶水,程梨看着她笑。

程梨笑起来跟朵花儿一样生动漂亮,江柚子忸怩地侧过脸不去看她:“不客气。”

程梨的心情格外愉悦,上了一节数学课后,有几个个女生找她一起去上厕所,程梨笑嘻嘻地一口答应了。

几个女生笑着调侃她:“你怎么这么亢奋,我们是去上厕所又不是去看帅哥。”

江柚子望着程梨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教室后门走出去,颓丧地垂下眼睫。她也有点想上厕所,本来想着一下课就主动找程梨一起去,以前都是程梨主动上厕所。

江柚子憋了一会儿尿,将课上没有解出来的数学题做完,才不紧不慢抽了张=张纸巾走出教室。

她走在走廊上,程梨和几个女生已经上完厕所出来了,她像个团宠一样被挤在最中间,小嘴不知道在阿巴阿巴说些什么,将身边的人逗得乐呵呵的。

江柚子和程梨的距离逐渐缩短,她假装看不见她。

程梨却听到了她的心声:【程梨这家伙,跟谁都有说有聊。】

程梨叫住了江柚子,江柚子问:“干什么?”

程梨踱到她面前:“你要去上厕所吗?”

“嗯。”江柚子淡淡地回应。

“我跟你去。”程梨挽着她的胳膊带着她走。

江柚子步伐僵硬,问:“你不是刚上完吗?”

程梨笑吟吟道:“是啊,但是我怎么能让我的天使狐自己去上厕所呢,我得陪着啊!”

【说得我跟三岁小孩一样。】

江柚子红着脸,被程梨亲密地挽着的那条胳膊瞬间变得紧绷绷的,跟打了石膏似的,她都不敢动,冰凉的手心也缓缓发热,程梨柔软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江柚子想提醒她保持距离,可是又有另一种意念强迫她噤声。

【这样会不会太亲密了,可是如果我拒绝她挽着我,她会不会以为我讨厌她呢?】

猝不及防的,程梨挽得更紧了。

江柚子不想消耗程梨对她的热情,热脸贴冷屁股并不好受,而且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对待自己,虽然她好像对谁都是这样热情开朗……江柚子渐渐放松了自己的胳膊,调整了有些凌乱的呼吸频率,面色如常地接受了程梨的亲密。

程梨亲自帮江柚子推开卫生间的门,做了个迎宾手势:“柚子同学,请~”

卫生间里的人朝她们投来了古怪的眼神,有些人在偷笑。

江柚子抽了抽嘴角:“程梨,你正常一点。”

“啪——”一声,江柚子关上门,把神经兮兮的程梨隔离在外。

上完厕所回教室,程梨被站在他们教室门外的周雅怡拦住了去路。

程梨莫名其妙看着她。江柚子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了一会儿,决定先进教室,却被程梨死死攥住胳膊,江柚子只好跟她一起站着。

周雅怡开口说:“我是来替陈星彤道歉的,昨天真是冒犯了。”

“你又不是她妈,用不着替她擦屁股。”程梨一脸无所谓说着,攥着江柚子往教室里走。

周雅怡:“我还没说完。”

程梨站定:“你还要说什么?”

“陈星彤她……人品是不是不太好?”周雅怡犹疑地问。

程梨好奇地歪了一下头:“你和她才是朋友,她人品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我和她其实不怎么熟。”周雅怡直言不讳道。

陈星彤在体育课上搭讪她时她给予了礼貌的回应,之后就被缠上了。

“昨天我看她对你的态度挺不友好的,”周雅怡看看程梨,又看看她一旁漠然的江柚子,“她是跟你有矛盾才对这样,还是脾气本身那么暴躁?”

程梨想了想说:“她跟我确实不对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跟她走太近没什么好处。”

周雅怡似懂非懂地沉吟一声,抢在程梨和江柚子进教室之前说了句:“那我以后不跟她接触了。”

“随便你。”程梨说。其实没要跟她汇报吧。

江柚子回到座位上,周雅怡还站在走廊上,她目光所及的方向就是程梨的方向,江柚子多疑地盯着她,直到她离开。

十月份的月考成绩在不久后公布,这次江柚子如愿以偿地考到了全班第一,程梨则是全班第二。景原原忽然注意到了一直以来坐在最后面的江柚子,她心想怎么能让成绩如此优异的学生坐在离黑板那么远的位置呢,立刻萌生出了要给她重新安排座位的想法,她询问江柚子:“江柚子同学,后排的位置会不会太影响学习了,我帮你调到第一排如何?”

江柚子第一次得到老师的青睐,虽然从前她一直都是考第一,但就是没有老师关注过她。这次竟会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名,她受宠若惊。

程梨暗道不妙,转会头跟江柚子说:“不要。”

她觉得现在的位置就很好,方便她们促进感情。要是江柚子被调到前面,那她们岂不是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生生世世都分离。这样她还怎么勾引江柚子。

【难得被老师关爱,拒绝的话会不会太不领情了,老师要是因此以后都不关心我了怎么办?】

江柚子万分纠结,既不想拒绝老师,又不想和程梨分开,她自己也很意外,心中居然会产生对程梨的不舍。

这时程梨蹭一下立起来:“老师,我可不可以跟江柚子当同桌?”

景原原:“哦?你想和她当同桌?我是没意见,你可以问问江柚子愿不愿意。”

程梨窃喜,朝江柚子投向目光。

景原原又说:“我差点忘了,江柚子说过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最好的朋友?!程梨眨了眨眼,她好像还没有通过补考吧,这话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江柚子在程梨惊愕的目光中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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