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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守诺

闭上眼的那一刻,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活过来,接着谢衍之就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不断下坠,耳边风声飒飒,混杂着一道哀怨愤怒的人声。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我恨你!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谢衍之满心莫名的同时,心却被慢慢的愧疚占满。

“你不是说可以让我的父母活过来吗?你毁了我!毁了所有人!”

他想起来了!谢衍之猝然睁眼,青色帐顶映入眼帘,梦里那个满脸血污的男孩逐渐模糊。他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被人砸开一个豁口,再灌进不属于他的东西。

“公子?”阿锦推门进来,看到谢衍之冷汗涔涔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急道:“公子怎么了?”

谢衍之喘着粗气,眼睛遍布血丝,颇为疲惫,他道:“你关上门,出去。”

“公子……我去找大夫。”

谢衍之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直到听见小优的话,那段莫名消失的记忆突然开始复苏,他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做,他欠别人一个承诺。

他摆摆手,“不用,你出去。”

阿锦虽然担心但谢衍之的态度也很坚决,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屋子,而后偷偷叫来一个小女使,让她去寻大夫。

屋内,谢衍之捂着眼睛,他想起来了。

他幼时父母吵架,下雨打雷的晚上把他扔出了家门。

“什么叫我的孩子?你是个畜牲还是什么连爹都不敢当!天天拿钱去赌,啊?养个屁的孩子!一家人都得活活饿死!”年轻的妇人歇斯底里,将小谢衍之提在手里,咆哮声吵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默地听着,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烟很快燃尽,到最后烫到了男人粗粝的手。他这才像是回神一般,木讷地说:“养不活就送人。我还需要钱,把小衍送给厂里的老板,对他也好。”

妇人古怪地瞪着男人,“谢峰,你真是个疯子!你这是要把小衍卖了?”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把烟蒂扔了踩灭,阴鸷的眼睛里恨意涌动,妇人暗暗心惊,不自觉后退,直到撞上桌角,疼痛才止住了她的脚步。

那样的恨意似乎只是那一瞬间的事,男人又点了一支烟,含糊不清的说:“别叫我把你那破事儿给抖搂出来,就这样糊涂的过下去,免得哪天我清醒了……不认人,真成了畜牲。”男人的面孔在袅袅的烟雾显得模糊,小谢衍之想努力看看自己的父亲,却透过烟雾看见了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睛。

烟草味瞬间灌满鼻腔,油腻粗糙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他听见男人说:“爸再给你找个好爸爸。”

小谢衍之被扔掉了城郊的河里,正值海市的隆冬时节。

冰冷的河水无情地将谢衍之拖至死神的面前,意识溃散之际,他听见了一个人在哭,声音忽远忽近,而后彻底消失。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遇见萧琮。

“你是谁?”少年萧琮止住哭声,警惕地盯着从水里冒出来的谢衍之。

“这是哪儿?”谢衍之和他同时发问。

萧琮衣衫破旧单薄,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到谢衍之呆愣地泡在水里就道:“你也是来自杀的么?”

谢衍之一抖,终于想起来前因后果,在水里扑腾起来,“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诶!”眼看谢衍之就要沉下去,萧琮紧皱着脸,还是跳进了湖里。

上岸后的谢衍之冻得神智不清,木然地盯着萧琮努力点燃湿柴火的背影,然后打了个惊天动的喷嚏。

“对不起。”

萧琮升不起火,又怕谢衍之冻死,想了想把自己破烂的外衣脱下来扔给了他,“什么对不起。”

谢衍之感激地抱着衣服,歉疚道:“刚刚朝你打喷嚏了。”

“……”原来是个傻子。

“你叫什么名字?”

萧琮戳着地上的积雪,手冻得乌青,“萧琮,你呢?”

“你叫萧琮?!萧……琮?!”谢衍之不自觉拔高声音,不为别的,这名字他可太耳熟了,有段时间班上不知怎么开始流行看小说,每个班几乎都有人偷摸带着一两本。

谢衍之也看,但他爱看杂志上的那种小小说,几期就更完的那种,几乎不会断更,几乎不会意味着还是会断更,断更的那篇的主角就叫做萧琮。

萧琮看他这么惊讶,以为他认识自己,刚刚卸下的防备重新竖立起来,一把将衣服扯了回去。

谢衍之毫不在意,这时的他对穿越深信不疑,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急急追问道:“你你你……你被流放啦?!”

萧琮冻得发青的脸难看至极,当即起身要走。谢衍之则愣在当场,他这才注意到萧琮的衣服,头发……什么都和他不一样。

他真的是萧琮!

“你等等!等等!”谢衍之回过神,眼看萧琮逐渐走远,他直接吼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还能帮你改变这一切!”

萧琮止住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对这种毫无根由的不置可否。

但身后没了动静。

小谢衍之睁开眼,彻骨的寒冷已经褪去,但浑身依旧冰冷,身上盖着一条坚硬如铁的薄被。

“醒了。”

“啊!”谢衍之短促地惊叫一声,这才发觉萧琮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萧琮心乱如麻,一方面觉得自己愚蠢至极,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

谢衍之想起小说里萧琮的身世,面露不忍,“你别伤心哦……唔……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萧琮面露疑惑,他虽然注意到谢衍之言行举止穿着怪异,但没往深处想,“什么意思?”

“……关于你的一切都是别人写出来的,就像画话本子那样。”

“我怎么相信你。”萧琮其实根本不信,已经失去了问下去的**。

“证明的话……”谢衍之想了想,喃喃自语道:“你现在在这样的荒芜之地,说明已经被流放了,已经被流放了,刚刚你又在湖边……哦!我知道了!你刚刚是要自杀,因为你父母……”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萧琮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比寒冬的湖水还要冰冷。

“继续说,后来呢。”

谢衍之道:“没有后来了,作者后面不写了……我等了好久……诶你!”他倏然住嘴,萧琮拿着一柄小刀抵着他的脖子,“我父母……”

“诶你……”

萧琮放开谢衍之,低下了头一声不吭。谢衍之不知如何安慰,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一样。

狭小的屋子静默了很久,萧琮才站起来,“你饿了,我去找吃的。”

谢衍之不好意思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知道哪有吃的,你去了不方便。”

“哦。”

过了很久萧琮都没回来,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谢衍之凭着即将消失的脚印一路追寻,每一次都觉得自己要冻死在雪地里,每一次都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但每一次都没看见萧琮的身影。

“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谢衍之立马回头,萧琮竟在他后面。“你……”刚刚张嘴便被灌了一嘴的冷风,冻得人牙齿都要掉光,于是他就朝远处的小黑点一步步走去。

一步又一步,一直走,明明隔得很近,但怎么也到不了他的身边,天寒地冻,谢衍之觉得手脚都快不是他自己的了。就在他视线模糊,头昏脑胀之时,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在背后!

他慢吞吞地回头,眼睛里只看见半人长的大刀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劈下来。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脸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有血,有泪水。

血是萧琮的,泪是他的。

大地开始颤抖,人影开始闪动,四季飞快变幻,房屋倾倒又复原,雪花重有千斤,土地缓慢下陷,飞鸟虫鱼四处游荡,天空出现裂缝,日月齐聚头顶……这个世界即将毁灭。

不知是不是谢衍之的错觉,被长刀贯穿的萧琮嘴边似乎浮现着得逞的笑容,恍如昙花一现。

“我救了你两次……既然那人没写完,你去写完吧,就当报我的救命之恩。”

缘分就此定下。谢衍之闭上眼,意识进入到系统空间,虚空中的面板上浮现着两个数字。

离开按一,留在这里按二。

谢衍之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二。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缺失了那段记忆,还续写了那本小说的狗血结局,但既然他恢复了记忆,也就到了挽回过错的时候。

谢衍之走到镜子面前,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这张苍白的面庞,无声道:“抱歉,食言了。”

天色暗下来,屋子里点了几只蜡烛,微弱的光不时闪动,照着下首盘坐在地的女子的面庞。

穆槐依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凉凉道:“长公主命我留在府上的,即使是你,也没道理赶我走。”

谢衍之手里捧着阿锦端来的热茶,瓷白的指尖被茶水烫的微微发红。他神色淡定道:“我不赶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穆槐抬眼看他。谢衍之很好的继承了长公主的容貌,面如白玉,眉飞入鬓,眼如星子,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长睫低垂,美得摄魂夺魄。

“以后我若是死了,不许给我报仇。”

穆槐愣住,随即扯了扯嘴角:“公子真会说笑。”

“我是真心的。”

穆槐沉默了,随即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母亲只是……”谢衍之倏然住嘴,有人来了。

脚步声止于门口,来人轻叩屋门,道:“公子,宫里来人了,老爷叫你到前厅去。”

这么晚了,宫里怎么来人了?谢衍之记得没这一遭啊?

“知道了,下去吧。”谢衍之继而转向穆槐,道:“罢了,你下去吧。”

穆槐不动。谢衍之弯下腰平视着她问:“怎么?你还要进宫?我若是被皇帝杀了你就要去杀皇帝吗?”

说完以后,谢衍之潇洒离去,徒留穆槐一个人目瞪口呆。

“公主……铮儿他……疯了。”

谢衍之行至前厅,说话声逐渐消失,视线聚焦在来人身上。

坐在下首的灰衣公公站起身朝信昌候行了个礼,长声长气道:“既然令郎已经到了,那我等就不多耽搁,即刻进宫面圣吧。”而后转向谢衍之,“皇上有口谕,请昭华长公主之子谢铮进宫面圣,谢公子请随奴婢进宫吧?”

谢衍之躬身答道:“我还需更衣才是……”

公公笑着摇了摇头,摆手道:“陛下想念长姐,只为叙旧,不必为此耽搁了。”

信昌候听后,咳了两声,道:“还不快随公公进宫!”

谢衍之没鸟他,跟着灰衣天使缓步出了府门。

信昌侯府距离皇宫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已到了宫门口,身边的几位公公悄然退下,自侧边缓步上来另一位小公公,走在谢衍之侧前方,沉默地领路。

谢衍之也未说话,心里思索着如今出现的几处变化,猜测皇帝为什么突然召他进宫。

先帝逝后,谥号文德。长子谢璋继位,改革弊政,颇得民心。倒不曾听闻如何看重血脉亲情,谢铮自小长到现在,跟皇帝见面的次数恐怕不超过三次,这次召进宫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谢衍之掩藏在袖子下的手握紧又放开。罢了,反正剧情在他穿到谢铮身上之时就已经发生改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再说,总不至于把他这个占全书一半的男配给杀了。

谢衍之候在门边,前一刻有人进去通报,现在还没出来。此时已是夏末,吹来的风带着不易察觉的凉意,惹得他一直想打喷嚏,谢衍之憋了许久。见还不曾叫他进去,便想着解了这燃眉之急。刚刚张嘴,门开了。

两道一紫一红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谢衍之默默闭上嘴,低着头退守到一旁。

一双黑靴停在面前,再往上是紫色的袍摆。谢衍之抬头,萧琮那张近乎妖冶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谢衍之心里一跳,但面上仍不动声色,里面传来宣召声,他微微躬身,算是打个招呼,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殿。

门合上的一瞬间,萧琮眼里燃起的亮光霎时熄灭,抬脚便走,身后另一人追上来,问道:“那是哪家的公子,以往不曾见过。”

萧琮侧过头挑挑眉,显然不相信,道:“是么?他这样的京城里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说话的那人是萧琮的好友秦恶风,一同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

秦恶风砸砸嘴:“咱这才回来多久啊!屁股后面撵着一堆事儿,哪有空打听这些……你不是住过一段时间吗?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长得可真带劲!那身段气质……啧啧……”

萧琮扫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尽可打能进大殿的人的主意,哪天把自己玩儿死了才好。”说完也没等人跟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秦恶风望了眼紧闭的大门,叹息道:“……可惜了。”

“那还真是可惜……”皇帝搁下笔,垂眼看着地下跪得笔直的人,语气不辨喜怒。

谢衍之又磕了几个头,道:“我志不在此,请陛下三思。”

皇帝笑了两声,道:“朕不过是思念皇姐,又想到你还未议亲,便想着成就一桩好姻缘,让皇姐在地下也能安心,怎么你就如此抗拒呢?杨家小姐哪里不合你的眼?”

谢衍之默然片刻,眼里一片怅然,缓缓道:“杨家小姐自然是好的,但实在……不想耽搁人家……”

皇帝仍笑着,问:“哦?怎么说?”

谢衍之敛下眉,从上往下看,颇有当年昭华长公主的故姿,“自母亲逝后,我夜夜难以安眠,食不下咽,长此以来,不慎坏了根本,身体每况愈下,杨家小姐嫁于我只怕苦了她。”

皇帝笑容消散了一些,眼神冷下来,“你是要拒绝朕的好意了?”

谢衍之道:“不敢。陛下可曾记得母亲还在世时的样子?”

皇帝重新拿起笔,道:“自然记得。”

“母亲曾对我说起过您……”

“说什么了?”

“说您的不易。”谢衍之想起了这位皇帝的身世。

虽是皇帝长子,出身却算不得尊贵,乃是皇帝还是王爷时与一名宫女所生,宫女生下谢璋后就撒手人寰,孩子交给当时还是侧妃的荣贵妃抚养。

荣贵妃是尚书府嫡次女,地位尊贵,还颇受文德帝宠爱,嫁进来没多久就怀了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昭华长公主。荣侧妃虽然不喜谢璋,但仍尽职尽责地养着他,吃穿不亏。直到文德帝继位,荣贵妃薨逝。

昭华长公主和谢璋交由皇后抚养。皇后在王府时就不受宠,因此十分嫉恨荣贵妃,这两个孩子落到他手里,自然讨不着好,两个人吃了大苦头。昭华长公主比谢璋大两岁,但在照顾谢璋时却有着二三十岁的妇人般的细心。无论有了什么,能分的,多分些给谢璋,不能分的,全给谢璋,只有挨打时,她一点儿也不分给谢璋,瘦弱的身体牢牢护住弟弟,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怎么都祛不掉的疤痕。

皇帝眼角闪烁着泪花,似乎想起来多年前皇姐对他的好,下笔时,一滴墨滴下来,废了一副好好的字。

“我的不易?”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茫然问道。

谢衍之从宫里出来时,半点天光也不见,黑幕中只有寥寥几颗星子闪烁着。带他进来的公公提着一只精巧的灯笼走上前低声道:“公子随我来。”

谢衍之别的不行,记路的本事倒好,走了一段路后,道:“天色已晚,公公早些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了。”

“那怎么……”公公忙道,却被谢衍之打断,“不妨事。”

看谢衍之态度坚决,宫门离得也没有多远,公公便没再推辞,将灯笼给了谢衍之,道谢后就施施然离开了。

皇宫不管气势如何恢宏,到了夜晚,也是一只乖顺的猫儿,臣服在黑暗中。谢衍之走了一阵,方才在殿内的不快已散去许多,转眼就到了宫门。

宫门外直通长街。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驾车的位置坐着一位黑衣女郎,正是穆槐,此刻闭着眼,像是等得太久睡着了。

谢衍之眉头松开,正要走去,余光里瞥见一道黑影快速朝自己袭来,登时就地一滚,扑到马车边。

谢衍之三两下站起来爬到马车上,可无论怎么推穆槐,她也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谢衍之心道不好,对方有备而来,此时再看,身下的马车样式虽普通,可那木材,却并非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冷笑。那黑影一次不成,却不着急,猫抓老鼠一般静静看着谢衍之不断变幻的神色,享受着捕猎的乐趣。

谢衍之只觉一股热血上涌,当即骂爹,嘴里一刻不停,直指黑影的祖宗十八代。黑影身形一动,一阵疾风似的迎面而来,谢衍之扬起马鞭,跟那双无比熟悉的眼睛短暂交汇,那颗红痣即使在暗夜里也亮得惊心。

马车被拉着跑得飞快,黑影并没有追上来,谢衍之哼了一声,骂道:“蠢货!你家主人怎么养出这么个玩意儿?回去吃鞭子吧你!”

躁动受惊的马渐渐平静,马车速度缓下来。随便停在一处地方。谢衍之这才松开拉着穆槐衣裳的手,暂时喘口气。

然后起身,打算把穆槐弄到里面去,吹了这么大半天风,搞不好要受凉,古代的受凉搞不好要出人命,谢衍之不敢大意。

掀开马车帘,谢衍之脚下一空,魂吓得要出窍,一声惊叫卡在喉咙里,扭曲成奇怪的腔调。

“你好啊?谢……衍之?”萧琮端坐在正中,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欣赏谢衍之精彩纷呈的表情,“上次见面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萧琮,这是我的名字。”

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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