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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棋局初启

出了慈宁宫,段止荣立刻迈向那“偏殿”,心中挂念玄门来使。傅寒与小冉相随,柳兰则在外等候指令。一路上,宫道寂静,晨曦洒在地面,照得飞檐古木投下斑驳光影,偶有风过,带起几片秋叶。

抵达偏殿时,外头已有禁军侍卫把守,里外皆不许擅闯。段止荣报上名号,侍卫们敬畏地退让,他这才进到殿内。殿中光线微暗,一位年轻男子背对门口而立,身形高瘦,穿着淡青色道袍,一看便是玄门弟子打扮。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神色清俊的脸。

“见过二殿下。”他行礼时,语气透着恭敬,又隐含几分疏离。

段止荣微微颔首,也不拐弯抹角:“你是掌门派来?”

那弟子递上一个竹筒,上面有玄门独有的封印符文,“掌门命我将此密函交予殿下,另有几句话吩咐。”

段止荣伸手接过,见竹筒确是玄门所用,上面的符印亦未损坏,心中略宽。毕竟宫中局势微妙,若有人假冒玄门弟子,他也须提防。

“掌门可有何交代?”段止荣不急拆开竹筒,先问道。

那弟子低声道:“掌门说,殿下若能平安立足朝堂,便不必随意动用‘窥心之术’。若事有危急,需慎用其威力;一旦受反噬,则请殿下速回玄门,不可拖延。”

他说得郑重,显然掌门对段止荣的处境十分挂心。段止荣默默点头,将竹筒交给傅寒保管,打算待回寝宫再细看内容。

“多谢掌门关怀。”段止荣言辞简练,心里却生出一丝温暖——毕竟,在这深宫内外,他真正能信任的,也只有玄门。

那弟子见使命已达成,拱手道:“若殿下无他事,弟子告退,稍后自行回山门复命。”

段止荣沉吟片刻,忽又开口:“你在玄门时,可曾听过‘慕清歌’这个名字?”

那弟子愣了愣,随即摇头:“弟子入门不过五年,于此人并无所知。”说罢,见段止荣面色凝重,也不好多问,径自转身离去。

傅寒随即关上殿门,陪同段止荣往外走。路上,小冉好奇地问:“殿下刚刚问‘慕清歌’,难道她曾去过玄门?”

段止荣摇头:“不曾。只是如今要找的人音讯难寻,我想碰碰运气。”

傅寒与小冉都默然。柳兰见他们神情肃穆,也不敢插嘴,只恭敬地跟在后面。行至殿外时,禁军侍卫依旧严阵以待,可见宫中对玄门来人的出现相当在意。有人看向段止荣的目光里带着猜疑,仿佛随时准备上报异动。

一路回到寝宫,段止荣让侍从们都退下,只留下傅寒。他自袖中取出竹筒,仔细撕开符印,抽出一卷薄纸。上面字迹凌厉,正是掌门笔走龙蛇般的风格:

“天珩,见字如面。

此番归宫,你需记住,窥心之术与心诀相辅相成,互生互克,非万不得已,莫轻用之。十载修行虽为你打下根基,可皇宫险恶,你一人之力难以独撑。若遇危局,可速归山门;若心神失控,当自断念头,以免被反噬蚀心。此乃为师最后之戒。

——掌门肖玄子”

字句虽短,却带着沉重的嘱托。段止荣看罢,将信笺置于烛火上燃尽,灰烬随风散落。那一瞬间,他仿佛还能看见掌门在玄门石阶上目送他的背影。想当年,他被父皇流放,玄门也不过是权宜之地,可掌门却将他视为真正弟子,悉心教诲,这份恩情他从未忘记。

傅寒见他神色凝重,便低声问:“掌门可提到更具体的指引?”

段止荣摇头:“只叫我切勿滥用窥心之术。其他倒没说什么……想来也是担心我在朝堂争斗中陷得太深。”

傅寒目光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小冉匆忙敲门:“殿下,柳兰姑娘在外说,御膳房送来赏赐,贵妃娘娘还传了口谕,请您晚间去贵妃宫中小聚。”

“贵妃?”段止荣眉心一拧。自他回宫以来,贵妃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不曾表露任何特别态度,如今却突然邀他去她的宫中,究竟何意?是试图示好,还是想趁机试探?

傅寒也觉诧异:“贵妃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如今她却主动示好,怕是暗中有文章。殿下若去了,需提高警惕。”

段止荣沉思片刻,嘴角浮出一丝冷然的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是她开口相邀,总不能不去。”

他似已做好决定,将掌门来信的事暂且搁在心中,转身吩咐小冉:“去告诉柳兰,我会按时前去拜见贵妃。”

小冉应声退下。傅寒见段止荣神情坚毅,心里也已默默认同——既然要在这皇宫中立足,避免不了与各方势力周旋。贵妃地位显赫,背后更有皇帝与大皇子的支持,若与之交恶,对段止荣并无益处。再者,或许还能探知一些宫中隐秘。

夜幕渐沉,华灯初上,宫苑深处一派金碧辉煌。贵妃所居的宫殿巍峨华丽,殿外层层绣帘与琉璃灯饰,流光溢彩。段止荣乘马车而至,远远便看见几个内侍与宫女恭敬相迎。柳兰也在队列之中,眼神复杂地望向他,随后垂下眸子,跟随大队人马将他引入正殿。

正殿内,灯火灼灼,檀香氤氲。貂裘软垫摆在席间,贵妃端坐于一张紫檀圆桌边,着一袭金丝鸾凤华服,眉眼含笑。她见段止荣进来,笑容盈盈地示意:“二皇子,请坐。”

段止荣向她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目光扫过他,柔声道:“好孩子,宫中多礼,你也不必拘谨。如今夜色可人,本宫特意唤你来小酌几杯,聊叙一番。”

话语虽和煦,却难掩她眼底那丝审视之色。段止荣神色如常,在侍女的指引下于旁席坐下。他稍一环顾,发觉这正殿虽奢华,却并无太多侍卫,只有几名近身宫女与内侍,一切看来都显得私密。

贵妃抬手示意,立刻有宫女捧上佳酿与精致小菜。她亲自斟了半杯酒,递向段止荣:“这是北域进贡的冰泉清酿,尝尝?”

段止荣轻轻接过,举杯示意,浅尝一口。酒味清冽微甜,入口回甘。他将杯盏放下,心中暗道:这贵妃明显花了番心思,让他难以拒绝。但越是如此,越需谨慎。

贵妃见他神态稳重,轻笑一声:“你自幼离宫,我虽见过你几次,却无深交。今日得闲,不如你与我说说,玄门中修行的趣事,可好?”

她的话表面无害,却隐隐带着试探。段止荣岂能不懂,便含蓄作答:“玄门清修,清苦无趣,也没有什么可说。每日不过诵经习法,采气炼神。”

贵妃似漫不经心地抚着腕上镶宝玉镯,笑意悠然:“那这十年里,你可曾想过再回宫?或者说,在玄门里想念过谁?”

段止荣闻言,心头一动,立刻察觉她话中暗示——这是要探寻他在宫中可有牵挂之人,也可能是在意大皇子的地位是否受威胁。他唇角轻扬,故作淡漠:“宫中之人多了,想必也未必记得我这个‘不祥之子’。我倒是无牵无挂,只跟随掌门学了几手道法。若非父皇旨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他说得平静,却不露破绽。贵妃凝视他半晌,忽而放低声调:“皇上如此安排,未必没有深意。你皇兄终究身体羸弱,倘若——”她话到此处便停顿,略作试探地看着他。

段止荣依旧面不改色:“倘若皇兄真的需要帮衬,身为皇子,自当竭力相助。”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处处暗藏机锋,却又不失礼节。殿内灯火映照下,贵妃的笑容若有似无,宛如罩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她又与段止荣闲聊几句,问他读书进度如何,是否能适应宫中规矩,皆被段止荣一一应付过去。

这般对酌半晌,贵妃似也累了,便温声遣散宫女只留一名贴身侍候。她眸光微敛,忽然换了话题:“我听说,殿下童年时曾与那慕太医的女儿交好,名唤清歌?后来慕太医陡然去世,她也在宫里销声匿迹。你可曾听过她的消息?”

此言如同惊雷掷地!段止荣原本波澜不惊的心,顿时起了涟漪。他藏在袍袖下的指尖轻轻攥紧,却不动声色:“贵妃娘娘为何提起她?”

贵妃微微一笑:“只因年少时曾见她随父出入太医院,清秀可人,又颇有灵性。可惜后来不知所终。本宫偶尔也会想,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若还活着,如今也该出落成妙龄。你既回宫,不曾想过找她?”

一字一句,都像在拿慕清歌试探他的心机。段止荣知道,自己若表现得过于在意,势必暴露弱点;可若全然否认,恐怕此后再难在宫中探寻她的下落。

于是他只淡然笑笑:“小时候不懂事,谁还能记得什么?再者,我十年没在宫中,许多旧人旧事也都淡了。若娘娘对她感兴趣,倒可让人去寻访。”

贵妃盯着他,似笑非笑:“这宫里,有些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段止荣,你既已归来,就别再故作疏离。将来,本宫或许能帮你一把,只要你——”

说到这里,她却忽然敛住话头,只伸手轻抚自己的额角,仿佛有些乏力。接着,她唤来宫女送上几只锦盒,含笑道:“本宫今夜与你共叙,甚是欢喜。里面是些珍稀药材,对你修行或有补益,你带回去吧。”

段止荣看着那几只锦盒,知道她并非真要示好,而是用礼物进一步套牢他。他面上不显异样,恭敬谢恩:“多谢贵妃娘娘。”

随后,贵妃唤内侍送他出宫门。他走到殿外,回身见那华丽帘幕轻垂,贵妃的身影隐约可见,却让人感到一阵寒意:这位深得圣宠、位极人臣的贵妃,绝非善茬。她既提起慕清歌,恐怕早已知晓二皇子与慕清歌的过往。若她日后再用此事牵制自己,该如何应对?

夜风拂来,灯火摇曳。段止荣收敛心神,提起锦盒转身离去。灯笼光影下,他的身影瘦削,却流露出一股难言的坚韧。十年玄门修行,并非只赋予他道法,更教他学会在风起云涌中保持冷静。

只是,一想到贵妃对“慕清歌”的提问,他心底那根弦依旧紧绷不已。她究竟想暗示什么?是否早已掌握关于清歌的蛛丝马迹?倘若清歌当真还在宫中,那她又是以何种身份活着?抑或她早已不在人世,只剩一段往事被人翻来覆去地利用?

种种疑团压在心头,令段止荣喘不过气。他回想贵妃最后那一句话——“只要你……”对方未说完,却仿佛藏着无穷暗示。或许,她想拉拢他,对付日渐虚弱的大皇子;又或许,她另有所谋,只等着他一步步陷入。

是夜月华如水,深宫重重门扉紧锁。段止荣回到寝宫后,拆开锦盒查看,只见里头皆是难得的灵草与秘药,果真价格不菲,绝非敷衍。他心情复杂地将其收起,对傅寒道:“有所得必有所失。这礼,我收下了,那就必然要还一份人情。”

傅寒颇为忧心:“贵妃对您示好,未必是真的要帮您。她若打算借您之力逼迫大皇子退让,怕是要将您当作一枚可随时舍弃的棋子。”

段止荣轻轻点头:“我自然明白。她今夜提起慕清歌,不外乎想试探我的软肋,也许还想用此牵制。接下来,她还有什么动作,我们拭目以待。”

灯光晃动,将他眉眼的阴影投在墙上,拉得修长而狭冷。外面,夜风似刀,吹过不见底的宫墙深巷。

这场以皇权为棋盘、以人心为子线的对局才刚开局,棋手却已暗自比拼心计。段止荣轻抚那枚玄门护符,抬眸凝望夜空,心念如潮。若再无意外,他不得不一步步深陷这场风波,唯有在刀尖上跳舞,方能找寻自己想要的真相。

一念至此,段止荣忽觉精神倦怠,回想贵妃方才的笑容,只觉每一寸寒意都在提醒他:朝堂风云虽危险,后宫的暗流亦叫人寸步难行。

而最令他牵挂的——慕清歌的去向,似乎也即将在这重重迷雾中浮现出端倪。

是夜,无人见到,皇宫某处的一间偏院小窗内,有一束微弱的烛光闪烁。暗影里,一个清瘦的女子正执笔在信笺上写下几行小字。那纸张折好,放进一只旧匣里,匣面上隐约刻着一个“清”字。女子用指尖轻抚,神情复杂,似悲似喜。

风声掠过,烛火摇晃,那女子将信笺收起,旋即吹灭了烛火,任漆黑的夜色笼罩一切。她站在窗边,隔着厚重帘幕,凝望皇宫深处。那里繁灯如昼,歌舞升平,可她的眸中却泛起淡淡雾气,像是在思念什么,也像是在酝酿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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