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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位访客

“你……你就是顾半仙?”闯入者的声音,像一根被恐惧拉扯到极致的琴弦,绷紧,沙哑,带着即将断裂的颤音。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萨维尔街高级定制西装,此刻却布满了不体面的褶皱,领带也歪向了一边,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优雅。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复杂功能计时系列的铂金腕表,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而昂贵的光,与他那张憔悴、蜡黄、写满了惊惶的脸,形成了荒诞而刺眼的对比。

他闯进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向顾乡,而是先被这个诡异的空间震慑在了原地。他的目光快速地、神经质地扫过整个房间,从左边那排象征着绝对理性的心理学典籍,到右边那尊散发着迷离紫光的紫水晶洞,眼神里的情绪,像一锅被煮沸的浑水,混杂着疑虑、茫然、以及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孤注一掷。

顾乡没有立刻回答。她甚至没有因为这扇价值六位数的柚木门被如此粗暴地对待而流露出丝毫的不悦。她只是慢条斯理地,用一种近乎于表演的、充满仪式感的优雅,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缓缓合上。那“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只闻空调微风声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一个无声的指令,瞬间将男人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她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眸子,平静地落在男人身上。她的目光没有温度,像最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毫不留情地剖开他那层由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不堪一击的外壳,直视着他那颗正被恐惧和心虚死死攫住的、剧烈搏动的心脏。

“我姓顾,不是半仙。”她的声音清冷,像冬日山涧里流淌过光滑卵石的泉水,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天然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这里是心理诊所,按时收费,预约制。”她顿了顿,目光在男人那张极度熟悉的、经常出现在本市财经新闻头条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补充道,“刘总,您没有预约。”

被称作“刘总”的男人——锦城大名鼎鼎的地产寡头,振华集团的董事长刘振华,在听到顾乡如此轻易而准确地叫出他姓氏时,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惊异。但这份惊异,很快就被一股更加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慌所取代。

他再也无法维持那点可怜的镇定,几乎是踉跄着冲到顾乡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他双手死死地撑着光洁如镜的桌面,身体因为过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连带着桌上那颗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水晶球,都发出了轻微的共振声。

“顾小姐!不!顾大师!”他语无伦次,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的哭腔,完全没有了半点平日里在董事会上杀伐决断的枭雄模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太太!她……她中邪了!真的中邪了!我求求你了!”

顾乡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向上挑了一下。

“中邪?”她重复着这个充满了前现代色彩的词汇,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名词,“刘总,我这里是讲科学的地方。在《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次修订本》(ICD-11)和《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五版》(D**-5)里,都没有‘中邪’这个病种。”

她故意搬出这些普通人听起来云里雾里的专业术语,像是在自己和对方之间,迅速地砌起了一道由专业和权威构成的冰冷高墙。

“不!不是的!就是中邪!”刘振华被那串复杂的英文缩写搞得一愣,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激动地反驳起来,唾沫星子都快要喷到桌面上那副摊开的塔罗牌上,“那些医生,那些专家,我都找过了!他们都说我太太是精神压力太大,是臆想症!可他们解释不了!他们解释不了为什么我太太会突然变成我妈!我那个已经过世了快十年的妈!”

最后那句话,他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空气中划开一道难听的口子。

顾乡的身体,终于微微向前倾了倾。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丝被勾起兴趣的样子。她“看”到,随着刘振华这声歇斯底里的咆哮,那团原本只是包裹着他的灰色“惊恐”雾气,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颜色也变得愈发深重,几乎接近于纯黑。而在那片翻腾的黑雾之中,那些代表着“心虚”的黑色尘埃,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密集了。

“具体说说。”她说,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定心丸,精准地砸进了刘振华那片混乱的、即将崩溃的意识里。

刘振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甚至没有费心去擦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就一股脑地,将这半个多月来所经历的所有恐怖与诡异,全都倾倒了出来。

“大概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他努力地回忆着,眼神涣散,充满了创伤后的应激反应,“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我太太周雅,她本来好好的,可突然之间,就放下了筷子,然后……然后她的眼神就变了。”

“怎么个变法?”顾乡不动声色地追问,像一个最优秀的猎人,耐心地引导着猎物,一步步走向她设好的陷阱。

“变得……变得特别凌厉,特别陌生,带着一种刻薄的审视!”刘振华用力地挥舞着手臂,试图形容那种让他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栗的眼神,“那眼神,我太熟悉了!跟我妈生前一模一样!她活着的时候,就是那么看周雅的!充满了挑剔和不满!”

“然后,她就开始用我妈的口吻跟我说话,训我,骂我!”刘振华的声音再次带上了哭腔,“她指着桌上的红烧肉,骂保姆‘你想咸死我们是不是’,又指着我儿子,骂他‘就知道玩手机,毕设做完了吗’!这些话,都是我妈生前最常说的!周雅她平时性子那么软,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

“最恐怖的是,”他压低了声音,身体不自觉地向顾乡凑近了一些,仿佛这样能获取一些安全感,“她骂完别人,就开始骂我!说的还都是只有我跟我妈才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秘密!”

“比如?”顾乡的语气依然平静,但她的眼神,却变得专注起来。

“比如……比如我偷偷藏私房钱的事!”刘振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最隐秘的伤疤,“我结婚前,我妈怕周雅家境不好,以后会管着我,就偷偷给了我一张不记名的卡,让我留着应急。这事儿,天知地知,就我和我妈知道!我连周雅都没告诉过一个字!可前几天,她……那个‘东西’,就那么当着全家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说‘刘振华你个小瘪犊子,出息了啊!老娘当年给你的那五十万,你是不是又拿去给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花了’!一字不差!连金额都对得上!就是我妈当年骂我的原话!”

顾乡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 DID),也就是在民间被通俗地称为“多重人格”的心理疾病。通常,患者在经历无法承受的、长期的精神创伤或巨大压力时,主导人格为了逃避痛苦,会分裂出一个或多个“副人格”来代替自己承受和反抗。而这个副人格的形象、性格、甚至记忆,往往会呈现出患者在潜意识中最渴望成为、或最恐惧成为的那个人的样子。周雅的副人格,是她那个强势、刻薄、对她百般挑剔的婆婆。这太典型了,典型得就像教科书里的案例。

“还有呢?”她继续引导着,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耐心地询问着病人的每一个症状。

“还有她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我妈的翻版!”刘振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利,“我妈生前因为年轻时下地干活,伤了膝盖,所以有关节炎,走路有点跛。周雅‘犯病’的时候,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我妈是北方人,口味重,喜欢吃油炸的东西,周雅是南方人,平时为了保持身材,饮食清淡得很,碰都不碰那些。可那天她就指着保姆的鼻子骂,非要吃炸耦合!甚至……甚至她连我妈睡觉打呼噜的习惯都学得惟妙惟肖!”

说到这里,刘振华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身体猛地一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顾大师,我不是没想过她是装的。可有些事,根本装不出来!我……我甚至偷偷在她‘犯病’的时候,问了她一些只有我妈才知道的、关于我小时候的糗事,她……她全都答上来了!”

“顾大师,我真的没办法了!”他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哀嚎着,“我找过很多所谓的高人,有道士,有和尚,都没用!他们要么是骗钱的,要么就是念几句经,烧几张符,一点效果都没有!后来我在网上看到您的帖子,虽然您一直在‘辟谣’,说这些都是假的,但……但我有一种直觉,您才是真正懂行的人!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钱不是问题!多少钱都行!”

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烫金的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那架势,仿佛只要顾乡轻轻地点一下头,他就能立刻签下一个足以让普通人奋斗一生的数字。

顾乡的目光,在那本薄薄的支票簿上停留了零点一秒,随即又缓缓地移回到刘振华那张写满了恐惧与哀求的脸上。她的内心,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看,这就是人性。当他们春风得意、掌控一切的时候,他们信奉科学,信奉数据,信奉投资回报率,嘲笑一切无法被量化的鬼神之说。可一旦他们遇到了现代科学无法解释、金钱和权力也无能为力的困境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地、甚至更加虔诚地,跪倒在自己曾经鄙夷的“鬼神”面前,祈求最原始、最直接的庇护。

而她,顾乡,要做的,就是精准地、优雅地,利用这份源于未知的恐惧。

“刘总,”顾乡缓缓开口,她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与这个科学与理性空间格格不入的神秘感,“你太太这个情况,从‘玄学’的角度来看,确实……颇为棘手。”

听到“棘手”二字,刘振华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色号。

顾乡将他所有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心中那套早已演练过千百次的“剧本”,开始不疾不徐地上演。

“这不是普通的中邪,也不是简单的怨灵附体。”她慢悠悠地说,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精准地、有节奏地,砸在刘振华那根早已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寻常的游魂野鬼,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更没有这么清晰的执念,能影响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甚至调用其生前记忆到这种地步。你太太身上这个,恐怕是……怨念极深的‘地缚灵’。”

“地……地缚灵?”刘振华显然被这个充满了日式恐怖片风格的新鲜词汇给镇住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在打颤。

“对。”顾乡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随之变得幽深,仿佛能看透生与死的界限,“通常是指,生前有极大冤屈或执念未了的人,死后其灵魂的一部分能量,会因为强烈的意念而被束缚在生前居住时间最长、或执念最深的地方,无法进入轮回。它们会日复一日地重复生前的行为,并对闯入其‘领地’的、精神能量较弱的人,产生影响,甚至……鸠占巢穴。”

她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振华,一字一句地问道:“令堂……生前,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未了的心愿?”

刘振华被她问得浑身一僵,张了张嘴,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起来。他周身的灰色“惊恐”雾气中,那几缕代表着“心虚”的黑色尘埃,开始变得明显、活跃起来。

顾乡知道,鱼儿,已经死死地咬住了钩。她不急着收线,而是缓缓地站起身,走到那排挂着八卦镜和唐卡的墙边,背对着刘振华,只留给他一个穿着宽松棉麻长裙的、看起来有些单薄但又莫名高深莫测的背影。

“要解决这个问题,不能用寻常的驱鬼之法。强行驱赶,只会激发其更深的怨念,甚至可能对你太太的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她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带着一丝空灵的回响,“唯一的办法,是开坛做法,请神问卜,追根溯源,找到令堂的执念所在,化解其怨气,并超度其安心进入轮回。整个过程,极为复杂,耗时耗力,而且……对我本人的消耗也极大,风险极高。”

她再次停顿,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关乎自身安危的重大决定。几秒钟的沉默,对刘振华来说,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顾乡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仿佛下定决心要自我牺牲的表情:“也罢。看在你一片救妻心切的份上,这个案子,我接了。但是,我的规矩,想必你来之前,也应该从网上打听过。”

刘振华哪敢说没有,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知道,知道!顾大师您放心!规矩我都懂!”

顾乡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伸出了五根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个数。”

刘振华看着那五根在冷光灯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如同艺术品般的手指,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五……五万?”

顾乡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刘振华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他咬了咬牙,将价格提升了十倍:“五十万?”

顾乡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里,没有贪婪,没有**,只有一种纯粹的、洞察一切的平静。但正是这种平静,却给了刘振-华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压力。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他:你觉得你的妻子,你的家庭,你那些岌岌可危的、一旦曝光就会身败名裂的秘密,就只值这个可笑的价钱吗?

刘振华的冷汗,瞬间就从后颈冒了出来。他是个商人,最懂得权衡利弊,最会评估价值。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年轻得过分,但她身上那份从容不迫、洞察人心的强大气场,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仙风道骨的“大师”,都强了百倍、千倍。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直觉,只有她,也只有她,能救自己于水火。

他一咬牙,一跺脚,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投资决定。

“五百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变形,“只要您能治好我太太,五百万!我现在就付定金!”

顾乡的脸上,终于,在漫长的铺垫后,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很好,研究经费,这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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