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盯着自己一脸错愣的样子,忍不住敲了敲点单屏幕。
“发什么呆呢?”
蓝桉猛地反应过来,脸刷一下红透了。
他这身装扮,还意外显得他有点……可爱。
这是陆释槐发自内心的评价。
四处寻找同事无果,蓝桉只能独自硬着头皮上,“先、先生,请问您要、要什么?”
陆释槐垂眸盯着他的发顶,没说话。
蓝桉都快把头低到胸口上了,直到听见某人开口:“怎么点单呢,嗯?”
很温柔的嗓音,像一个耐心教导的老师。
呼吸一烫,连着耳朵尖都红透了。
陆释槐见逗得差不多,忍不住轻笑出声。
“卡布奇诺,热,无糖。”
说完,终于舍得转头。
蓝桉松了口气,身体都软了。
好不容易将一杯咖啡做完,同事在内部给客人做三明治,所以还是得他亲自送过去。
陆释槐位置靠边,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胡乱敲击着不知道在干嘛。
室内暖气很足,他脱了大衣挂在身旁的椅子上,普通的内搭衬衫却穿出与常人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清冷的,干净而舒爽,他肩膀很宽,腿也长,衬衫纽扣规规矩矩连在一起,黑色领带十分夺目,比平日中增添了几分性感。
蓝桉心里送了他两个成语: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挪着堪比龟速攀爬的速度到他跟前,缓慢将咖啡端落桌面,随着动作间隙,缠着纱布的手腕露出来一节。
陆释槐唇角微仰,极力抑制住抓弄的心思。
蓝桉看他洋洋得意的模样,恨不得将手上的托盘呼他脸上。
可惜了这张脸,长错了地方。
不过人家是客人,他得忍着。
拿着托盘刚想转身,手腕却让人抓住了。
蓝桉一个生气回头——??
陆释槐往桌上放了两张红钞,缓缓开口逗他:“小费。”
蓝桉:“!”
谁稀罕你小费——
话可不能这么说,蓝桉想也不想一把夺过踹兜里,转身前还不屑地哼了声,头顶上的发箍更是直接给他一个飞机耳。
很可爱。
陆释槐笑出了声。
他的安安还是那么好哄。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人也慢慢多了起来,两位服务生忙上忙下,这边咖啡还没做好,那边又有客人买猫粮。
蓝桉此刻还在做咖啡,同事忽然挨过来,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那个……蓝蓝……”
蓝桉抬头,疑惑嗯了声。
“我被猥.亵了……”男生说。
蓝桉猛地瞪大了眼睛,“谁?怎么猥.亵”?
男生回头,朝外边昂了昂下巴,轻声道:“就白衬衫后面那桌那个男人。”
“他刚刚把手,伸进我腰里了……”
蓝桉低眸。
男生没系腰带,估计是系了太紧。
他没有近视,不过还是眯起眼睛看了会。
陆释槐后面那桌。
“怎么办,我等会还要给他送咖啡……”
虽说是东北人,不过再怎么东北他也是个omega,体力值天生就不如alpha,更别说如果那人莫名其妙释放信息素压制……
接过他手上的托盘,蓝桉压低声音同他商量:“我给你送,你一会拿手机录屏,记得一定到录清楚了!”
男生有些担心,正想开口却被截止了——“放心,前面那个alpha是我朋友,还是位律师,他会保护我的。”
男生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点开摄像头录屏。
蓝桉比男生要矮上许多,身形也差了不少,还是个南方人,说话没本地口音。
他面容白净,眼睛天生带了些水汽,像不得断情的神仙,病弱美人。
“先生,您的冰美式。”
蓝桉调子清晰,也许有些紧张,不敢大声,动作也轻柔。
陆释槐敲键盘的动作一顿。
和别人就那么好声好气,跟自己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正想回头,抬眼时却望见同样穿着男仆装,一脸担忧和着急,正举着手机的同事。
同事在视频中见他看了过来,连忙给他打手语。
陆释槐看不懂,但能理解个几分。
果不其然,一回头正好看见自家小朋友手腕被拉住。
男人邪恶的手臂搂上他的腰,又掐又捏,使了劲想将他拉入自己怀中,也许是被握疼了,蓝桉眼眶有些红,满脸拒绝。
“先生、您别这样……”
声音也因紧张而软了下来。
“别啊,穿得那么骚,多少钱?叔叔买你一晚。”
陆释槐:“……”
一股怒意掀翻了他的理智,大片属于alpha的信息素翻涌而出。
蓝桉感觉自己胸膛一重,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往后拖。
是陆释槐。
alpha互掐的信息素引动了在场所有人,猫咪们警惕地呼喊着,同样在喝咖啡的人也坐不住了,往这边投来看戏的眼神。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以暴力、胁迫或者其它强制猥亵他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众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犯前款罪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话毕,全场沸腾。
男人正想反驳,前台服务生快速举起手机,大喊道:“别想反驳!他没污蔑!我拍到了,这里就是证据!”
在场所有人同事抬眼,小块的手机屏幕中,正是放大版的不良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拍得很清晰。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陆释槐问。
“我、我……”男人开始慌张,扑通一声朝两人跪下。
“大、大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就放了我吧……”
蓝桉一懵,轻颤着往陆释槐旁边缩。
他还没见过这种场景。
陆释槐面无表情。
蓝桉能感受得到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男人还在不断磕头,场内的人还是看笑话的多。
“这种人,放他出社会也是祸害!”
“就是就是!赶紧送进去关他个三五年才对!”
“说得对!”
男人听着,哭得更惨了,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上蓝桉的裙子。
后者诶了一声,抱上了陆释槐手臂。
“大大大大叔你别这样啊我恶心啊啊啊!”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上有老下有小还出去猥亵别人呢,你可真够牛逼的!”
不知道谁说了句,一阵见血。
陆释槐始终没说话,半响才肯扭头看向蓝桉,“怎么样,要放了吗?”
蓝桉想了想,扭头看同事。
男同事叹了口气,“交给我吧,反正也是因为我引起的。”
同事将证据存了两份,迈着步伐朝两人走去,丝毫没给地上那男生一个眼神,“今天谢谢你们啊,蓝蓝你先跟你男朋友回去吧,我等会跟老板说一下,再把这傻逼扣了。”
没等蓝桉开口,陆释槐点点头。
同事又进门将蓝桉的衣服袋子拿了出来,陆释槐伸手接过。
蓝桉全程都是懵的,直到被人拎猫似的捏着后颈,陆释槐说:“走吧男朋友。”
蓝桉没敢反驳,默认了。
因为陆释槐明显是压着怒火的。
直到出来咖啡厅,那股压抑的氛围也还没散去。
今日天气不算好,,昨晚下的雪还没消融,天空灰蒙蒙的,行人也少。
蓝桉还穿着男仆装,虽说是长袖,但很薄,室外没有暖气,冷得他一颤一颤的。
陆释槐始终没有任何表示,就让他吹着风。
“阿湫——”
听声音,那人终于冷冷瞥了他一眼。
蓝桉正想开口道歉,谁不知眼前人忽然一个停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陆释槐整个人扛肩上了。
蓝桉想挣扎,却被冷冷警告:“别动。”
他不敢动了。
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为什么要听话?
不听话!
扭捏了一下想下来,谁知陆释槐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原地。
“再动把你扔垃圾桶里。”
蓝桉:“!你&#%?……(省略一万字)”
回到出租屋后,陆释槐开了指纹锁,一进房间就将人甩床上,动作堪称暴力。
蓝桉被摔疼了,揉着腰,还没来得及睁眼那人又压了上来。
“你要……做什么?”
手绕到他腰后将蝴蝶结扯散,蓝桉身上衣服顿时一松,外搭的那块白衣被剥离。
蓝桉懵了。
“你要做什么!”他开始挣扎后退。
陆释槐还是没说话,捏着他的脚裸狠狠往下一扯,蓝桉被迫回到原地。
衣领纽扣被解开,腰带也被“唰”声抽离,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蓝桉惊呼一声:“不要!”
陆释槐动作一顿,蓝桉趁机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算是将他打醒了。
“你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蓝桉哭诉着睁开还解着腰间衣服的手。
“你这是性骚扰,是强.奸!是犯罪!”
陆释槐依旧沉默。
空阔的房间里,只剩蓝桉独自一人的泣音。
男人凑到他耳旁,灼热的呼吸落在上方,痒到他浑身发麻无力。
他喃喃说了句什么,蓝桉却愣了。
你起诉我,我当你的辩护律师好不好?
“我不要……不要……”
其实陆释槐就是想吓吓他,好让他吃些教训,毕竟总不能知法犯法,若是某天真有男人对他这样还不敢挣扎,自己还不懂法,那就真完蛋了。
心软将人捞起来,陆释槐让他软趴在自己胸膛上,轻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蓝桉还在呜呜咽咽。
你推开他啊……
为什么不推开……
陆释槐……
一股眩晕劲儿涌上大脑,蓝桉闷哼了声抓紧他的袖子。
陆释槐察觉到不对。
“怎么了?”他着急。
蓝桉急促呼吸着,话都要说不清了:“抑……制剂……”
“什么?你说什么?”
“好痛……”
“那里痛?”陆释槐将他扶起来。
蓝桉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像在极力抵制什么,面容很痛苦,身体极度颤抖。
再抬眼时,眼神已经变了。
“陆释槐……”
“我在,我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蓝桉盯了他半响,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
“滚啊!”
陆释槐被他推得后退两步,差点就摔地上了。
他有些错愣。
“我明明已经躲得远远的,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陆释槐不知情况,缓缓上前。
“你滚开!”蓝桉大喊。
陆释槐没敢动了,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声音很轻,怕吓着他:“怎么了?”
一把将袖子拉起,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体如针刺般再次映入视线。
他哽咽着声音,身体极度颤抖,“128次,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吗?”
蓝桉说完,背过身去不看他,哆嗦的指尖将衣服纽扣颗颗解开,没了支撑,脊背包裹一松,黑色的布料沿着雪白的肌肤往下滑落。
陆释槐瞳孔猛缩。
那一片曾经干净如玉的肌肤上,此刻伤痕累累,布满整个脊背,像抽出来的,又像是被什么划开的。
还有一些块状伤疤,深深印在上面,从脊背到肩膀,蓝桉微微侧身,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腰间胸膛也无一幸免。
“五年前和你决裂后我爸打了我一顿,因为手机被砸坏我没办法保留证据,我妈将我电脑扣了,后来官司打输了。一年后我得了抑郁,医院里割了三次腕没能死成,他们个个都认为我是精神病,我爸更是直接背着我妈将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被打,被鞭子抽,被电击,我哭了,没人理,他们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睡觉,整天把我关在一个小黑房里,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
“可是你在哪?”蓝桉大吼:“你在和她约会!你要和她结婚!”
“我每天每夜缩在床底下,我盼望着你来救我,哪怕你不救我,哪怕只是来看一眼,或者叫他们不要打我……”
滚烫的泪水落到床单上,晕开。
“可是你没来……你说不关你事!你和黎池哥说不关你的事!你不理我,不要我!”
陆释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到底还欠你什么啊……”
蓝桉哭得有些喘不过气,咽了口唾沫,继续抽咽:
“我从来不敢去公共澡堂,不敢去泡温泉,不敢穿短袖……”
“我还要忌口,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我被折磨到免疫功能失调,过敏原增多,随便走到某个大树底下站一会儿都要进医院,还敏感,还得了应激症……谁跟我说话大声点我都会下意识地颤抖,害怕,躲避。”
“他们说我装,说我一个男生整天凝神凝鬼娇滴滴的,还说我夏天穿长袖肯定是因为有见不得人的病,都不敢和我做朋友……”
蓝桉哆嗦着曲起腿,将脸也埋进去,声音闷着,哭腔浓重。
“我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你,每天晚上刷题到凌晨,早上六点起来背书,考你读过的省重点,考你读过的大学,我很乖也很听你话,哪怕你只将我当成一个小屁孩看……”
“我用了五年时间才走出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陆释槐……我好疼啊……”
是尊嘟快完结了。
不是法学生,法律那些要么问律师要么上度娘搜的,作者不是不懂装懂,作者是真的不懂!!!别喷我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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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仆装猫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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