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发情期韩兆都是靠着服用抑制药挺过去的,然而今天的大量抑制药貌似起到了反作用。
韩兆一时找不到办法,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找到赫其野。
车身左撞右晃地冲进巷子,两侧杂乱的货物与晾衣竿将视线遮了大半。
韩兆凭借感觉,踩着油门挤了出去。豁然开朗的一瞬,油门“轰”了一声,一脚就撞上了拦在巷子口的石墩。
来不及闪躲,方向盘紧急往左转了半圈,配合着刹车又将石墩撞上了墙壁。
“嘭”一声,这下彻底熄了火。
挡风玻璃碎掉那一瞬,额头传来一阵痛感。
不过韩兆并不关心,他下车在四周寻了一圈。
刚巧不巧,这时赫其野刚好出来扔垃圾。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抛垃圾的动作被打断,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辆车在黑夜中冒着白烟。
赫其野本能地往前走了几步,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家拿手机报警的时候,有人从主驾驶下来了。
“喂——”
赫其野出声想要叫住他,然而随门打开的不只是眼前清冷淡漠的身影,还要撞入鼻腔的信息素。
他下意识用小臂捂住口鼻,顶着瞬间绯红的脸嘀咕了句,“这个信息素……”
这句话还没嘀咕完,他就看到那人摇摇晃晃地转身,一边解着领带,一边朝他这边走。
这里的路灯早就坏了,也就单元楼门口有一盏苟延残喘的暖灯。
那人从阴影中脚步不稳地走来,欲要开口时,赫其野看清了走入光亮的人。
微弱的黄色灯光映射在韩兆绯红的脸上,精致的西装与四周凹凸不平的墙皮格格不入。
“你怎么在唔——”
疑惑没被解答,韩兆的手就伸到了他的脑后,随即踮脚吻了上去。
经验匮乏的动作只能是简单粗暴的,再加上赫其野总想推开他,后面几乎是抓着他的头发又啃又咬。
像是为了在沙漠中交换一口水而疯狂释放信息素。
赫其野睁着眼,看着额头的血流到眼下,想去关心,但一开口韩兆就像个亡命徒一样啃咬上来。
此时的韩兆已经没有理智了。
嘴唇碰上对方的那刻,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愈发不受控制,连对方急促的呼吸都让人变得贪恋。
“等等,”
赫其野抓住韩兆肩膀,费力将人推远一些,还在努力阻止。
听见声音的韩兆抬眼,目光渐深看向他。
视线和陡然相撞的瞬间,赫其野心脏一颤。喉结滚动着,忽然不知说些什么。
韩兆的手顺着袖口伸进去。
温热的手在触到皮肤的那瞬间,赫其野闷哼了一声。
赫其野紧闭起一只眼,暗骂了一声。
这人的信息素似乎是有魔力的,被包裹的时间越长,他的头脑就越难以保持清醒。
双手虽然是紧紧抓着韩兆,与自己分着距离,可对于韩兆的抚摸和触碰全都不落地感受到了。
越是心慌意乱,越是无法松开他的肩膀。
像是完全丧失了拒绝的能力。
“喂,等一下。你现在...不清醒。”
“赫其野,我等不了。”
韩兆的音色很冷,即使在发情期也不会改变,只是冷淡的尾音中与平时多了迷离喑哑的语调。
听到他叫到自己的名字时,赫其野理智的弦彻底松动了。
下一秒,他一咬牙,捧起韩兆的脸吻了上去。
*
楼道的灯是坏的,只有二楼半开的房门流露出一点光亮。
两人“撞墙”纠缠,双脚又绊着台阶踉跄上了二楼。
赫其野用脚勾开门,进到屋内玄关时又随手反锁。
这里的小区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墙壁总是掉些灰。
褪下西装外套时,赫其野才发现韩兆昂贵的衣服上沾染了许多灰白色的粉末。
赫其野侧头吻过下巴,脖颈,喉结最后抵着他的额头停在嘴角,“我会赔给你的。”
韩兆垂着眼,眸中有隐约的雾气,耳边早已听不清他的声音,满脑子想到的只有得到他的信息素。
他瞧见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之后,又仰头吻了过去。
两人呼吸交错,从玄关到沙发,从站立到紧贴着坐下,身上所有的部位仿佛都变成了秋天轻舞的落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其发生奇妙的声音。
春末夏初晚,敏感的落叶飘进了赫其野家中。
然而尽管是在最脆弱的时期,落叶的潜意识依旧反感着对方的主动,于是他抬手推开肩膀,变成了跨坐。
仿佛俯视的姿态能给他带来掌控感。
赫其野识趣配合着这片敏感的落叶,一手环住腰,一手摁压在腿根,仰着身轻喘。他半阖着眼,晦暗不明的神情流转在韩兆右边眼尾处的疤痕。
上次在医院他就注意到这个大概3厘米长的疤痕了。
大脑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在餐厅他父亲对他说的话。
‘韩兆,如果你作为一个Omega连最基本的用途都没有,那你对于韩家真是一无是处。’
‘这点,不需要我提醒你。’
赫其野心想。
一无是处?那是什么意思。
韩兆没有注意赫其野的走神,直到有双带有薄茧粗糙的手覆上他的脸时,韩兆才分了个眼神给他。
赫其野轻轻抚摸眼尾那道崎岖不平的疤痕,什么也没说。
韩兆没有理睬他的行为,抓住他的手腕更加用力。
赫其野紧咬牙关,闭起眼,最后的感觉像是被一片又一片的落叶埋没,直到最后被人一步踩碎,发出阵阵回声……
等待一次又一次地结束后。韩兆渐渐找回了意识,他环绕这套小房子,飘然不清的目光所及之处满是信息素的味道,或浅或淡都是赫其野生活过的痕迹。
韩兆深吸一口,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稳。
次日,韩兆醒来,后背正被赫其野紧贴着,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怀抱的姿势坐起来。
韩兆随意打量着房间。
转头看了眼只在腰间盖了条毯子的赫其野,抬手又捏捏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
身上的疼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床太硬还是昨天做得太厉害。
骨骼像是被人拆解又组装一样。
韩兆低头往床下看了眼,衣服皱皱巴巴地扔在地面,已经穿不了了。
思索再三,只好捡起赫其野的卫衣和裤子将就一下。
穿好后,脚刚踩到地面,就传来一阵疼。韩兆倒吸一口气,扶着墙壁站稳这才低头看了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右脚脚腕裹着纱布,动一下都疼。
韩兆扭头看了眼熟睡的赫其野。
他帮我处理了伤口?
韩兆一瘸一拐地往卧室外面走。
房子比他想象的小太多,昨晚月黑风高他没注意,这会儿太阳光从厨房窗口打进来韩兆才仔细打量了下。
厨房和沙发紧挨着连个隔板都没有,墙角里七七八八地垒起高高的书堆,拥挤又凌乱。
不过上面竟然没有落灰,看起来是经常打扫。
韩兆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抿下一口,余光便透过反光的玻璃看到自己额头上的纱布。
韩兆淡定地扫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昨天的车祸好像很严重。
脑海里刚冒出这一句,手中的杯子就忽然被人抽走。
“这是我的杯子。”赫其野惺忪着双眼,迷迷糊糊地递到自己嘴巴喝了一口,“不想和我见面的有钱人。”
刚刚睡醒的声音慵懒缓慢,还带着淡淡的调戏,“我以为这次一睁眼还会看到10w现金。”
赫其野裸着上半身,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是常年锻炼的结果,细窄的腰,挺拔的背,紧实而有线条感,每一块肌肉都能清晰地看到。
“看见你没在床边的时候,有一瞬间挺生气的。”
“我想,你再敢放下10w,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韩兆若无其事地打量他的身体。
微微抬眸地瞬间,他看着赫其野贴在自己喝过的位置,将水一饮而尽。
水杯空掉时,赫其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粉色兔子的杯子,然后重新给他倒上温水说,“新的。”
赫其野见人不说话,便转身走到了沙发上,他摩挲着医药箱,随口问他,“你感觉怎么样,给你重新换下药?还是去医院?”
“你自己一个人住?”韩兆答非所问,坦然地拿起兔子水杯,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仿佛早就忘记上次分别时是怎么厌恶他的。
“嗯。”赫其野拿出两根棉签,沾满药水朝他递去,“自己来?”
韩兆拒绝地干脆利落,“不用,死不了。你把手机借我。”
赫其野气笑。
这令人不舒服的语气。
他无奈叹了口气,随手解锁,听话地递了上去。
拿到手机的韩兆一瘸一拐离开了沙发,停在厨房的餐桌旁拨了一通电话。
“尹绪,是我。”
病号不以为意,反倒是外人看着某人裹着纱布的脚腕,烦躁地“啧”了声。
犹豫半秒,秉持着‘不能让人死在家里的’准则,起身拎着医药箱停在韩兆面前。
正通电话的韩兆:“?”
赫其野没看他,双手揽住他的腰就把人抬到了餐桌上。
随即单膝跪地,抓住他的小腿不太爽地呵斥一声,“别动。”
韩兆没想动。
他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拿身衣服,顺便再把车处理一下。”
“修就算了,扔了吧。”
“这几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蹭破的皮肤紧黏着纱布,拆开的那一瞬间,韩兆短促地“嘶”了声。
他蹙眉低头,恰好赫其野抬头看他。
两人目光猝不及防地对上。
“很疼?”
“我休息两天。”韩兆皱眉和电话那头人说。
“那我轻点。”
“你联系那些人,随便把消息放出去。”
“我重新上药,忍着。”
赫其野自顾自地低下头,指尖轻柔,小心往伤口处轻吹,然后拿起沾满药水的棉签,在伤口周围轻蹭一圈。
韩兆盯着他还未打理稍显凌乱的发丝,眉头皱得更紧了。
冰凉的触感使他下意识往后躲,酒精浸透伤口的瞬间,韩兆防不胜防地缩了下身体,手下意识地抓向赫其野的头发往后推,试图阻止。
韩兆哑声命令道:“轻点。”
赫其野任由他抓着头发,倒也不急,“轻不了,你得忍。”
“小韩总,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将思绪拉回。韩兆转眼又继续对那头说,“没什么。两天时间应该够你做这件事了。”
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韩兆松开他的头发,将手机放到一旁。看着熟练换药缠纱布,貌似很会照顾人的赫其野,思索片刻,“赫其野。”
“嗯?”
他问了句,“你想和我结婚吗?”
赫其野内心OS:该死,照顾人成习惯了
韩兆内心OS:贤惠,人和信息素都是
——
兆:结婚?
赫:不是不是想见到我
韩兆的人设并不是口嫌体正直。(虽然这里却是打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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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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