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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乞丐与新娘

烈日炎炎,一身玄色金纹蟒袍的九方月躲在檐下沿长街巡视,远远地瞧见前边茶水铺子的凉棚下坐着一熟人。

九方月笑笑,走过去给人背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那人转过头来见是九方月,叹了口气后又转回头去。

“你休沐结束了?怎不回骁骑营去?躲这儿偷闲?”九方月在他身旁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凉茶。

“正好你在。”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红色的喜帖递给九方月。

九方月接来一看,挑眉道:“哟!阿春这小子不错嘛,虽是落榜离了京都,但这么快就将媳妇儿讨到手了,他怕是咱们几个里最早成家的。”

九方月说着又拍拍那人的肩膀问道:“你在禹州瞧见阿春的媳妇儿没?好看不?”

那人神情恹恹地睐了九方月一眼:“没呢,人大着肚子在家里养胎,我一外人怎么去看?”

九方月瞥见他衣襟叠缝中露出的一点红——那是他怀里揣着的一叠喜帖。

九方月催促他道:“你快回骁骑营去,把喜帖散给他们,定是羡煞那帮小子。”

那人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看着九方月。

九方月皱着眉道:“怎的?回趟禹州给你累垮了?”

那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敢回去。”

九方月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那人抬首一脸郁闷地看向九方月,沉吟良久后,还是开口说道:“江月姊姊……要嫁人了。”

九方月的脸一下就沉了,忙问道:“不是阿春成亲么?怎的他阿姊也要嫁人?嫁给谁?”

“唉哟此事……”那人抓耳挠腮,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就是,阿春他丈人要的聘金太高,他家别无他法,只得把他阿姊嫁了。”

“嫁的谁?”

“你应该知道,城西那位司徒乡绅。”

九方月也沉默了,脸色变得和那人一样阴郁。

那人一脸为难地看着九方月道:“我回去怎么和阿烈交代?阿烈还托我给江月姊姊送信来着。”

“你就如实和他说吧。”

“我怎么说?阿春给我喜帖的时候特地叮嘱我,他阿姊的婚事断不能向阿烈透露半个字,就是这喜帖,也要临近他的婚期时再给阿烈。”

九方月斜眼看向那人:“所以你准备在他眼皮子底下瞒着他?”

“我……我就是想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啊。你倒好,你在御林卫……要不你去趟骁骑营跟他说,省的阿春知道了怪罪我。”

九方月道:“他若知道定是会去禹州搅了江月姊姊的婚事。”

闻言,那人瞪着九方月道:“你既知他会如此还让我告诉他。”

九方月将那张喜帖在手上来回翻着,视线在那喜帖上盯了良久,而后转到腰间。

九方月从腰间掏出枚铜钱搁在茶杯旁,起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人见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蹙眉朝地上啐了一口后,嘀咕道:“什么弟兄啊,让我看着办……”

.

与长风烈在中军营时同兵舍的,一齐进入骁骑营有两位弟兄。其中一位前些日子休沐回家,今日才返回骁骑营报道。

长风烈听说他今日返营,上午操练完后连饭也没吃,直接跑去他兵舍找他。

“勋哥儿,回家好玩不?”长风烈门都还未进便张口问他。

那人听见长风烈的声音后也不看他,也只坐在自己的铺边收拾包袱:“好玩儿,回家当然好玩了。”

“我托你送的东西你送去没?”

那人知道长风烈过来找他就是为这个,于是答道:“送了送了,我一到禹州就去送去江月家了。”

长风烈坐在他对铺问道:“见到江月姊姊了么?”

“没有,开门的是个婆子,我跟她说了拿给花江月姊姊。”

长风烈又问:“那……江月姊姊可否托你给我回信?”

那人像是被长风烈问得有些不耐烦了,摆着手道:“没有没有,我这趟回去未曾见到过江月姊姊,也没见他江月家的托我带什么东西。”

长风烈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烦躁,心想他是不是回家遇到了什么事情,心情不爽利。

长风烈不便再问,起身走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只要一在骁骑营碰面,长风烈就会问勋哥儿有关江月家的事情,像是阿春的事怎么样了?是如何解决的?他有没有说他阿姊什么时候回京都等等等等。

他想问的太多,一次理不清,只能平时记下,见到勋哥儿就问。

而这勋哥儿,从禹州休沐回来后也变得怪怪的,长风烈不知是自己惹了他还是别人惹了他,致使他说话十分不耐烦,往往问两句他就烦了,答得也敷衍。

长风烈见勋哥儿那儿也问不出什么了,开始继续托信使送信,同时隔三差五地问他有没有禹州寄过来的回信。

也不知是怎么了,自阿姊走后,长风烈寄到禹州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丁点回音。

终于在一日晌午,长风烈托信使带了信和东西。将信使送走后,他准备去伙房吃饭,却见勋哥儿在兵舍门口看着他。

长风烈抬手招呼他道:“勋哥儿,吃了没?一起去?”

那人犹豫片刻,还是向长风烈走来:“阿烈,其实……”

“你已经吃了么?”

那人的脸色看起来比平时更丧了。他神情拧巴,摇了摇头后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

长风烈见他似乎是心里有难事,于是将手搭在了他肩上。

“其实……江月姊姊……要嫁人了……”

长风烈一瞬间愣在原地,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月家已经将她许了别人……婚期……就在三日后。”

.

“阿姊,我知这镯子远不够作为聘礼,可你收了我的信物就一定得嫁与我……不能退!”

“我自然不会咒阿姊,也不会让阿姊成为背信弃义之人,所以……我一定会娶阿姊。”

“阿姊,你一定要等我。我已经攒了好多钱,等我通过武试留在京中,每个月俸禄能有五石米呢,我很快就能攒够钱去你家提亲。”

“阿姊,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待我授了官攒了钱,很快就去你家提亲。”

……

暴雨如倾,浇湿天地间的一切,让每一个冉冉升起的希望都沉重落地。

一人一马驰骋而过,泥浆在马蹄下炸开,随即被千万条雨线缝合。

这已经是他自京都赶来换的第三匹马了,可还是不够快。

长风烈伏在马背上,长发和眼睫早已被雨水打湿,湿得透透的。雨水经他脸上流过,在他颌角聚集滑落。

本就粗糙的一双手手掌被缰绳磨得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攥住那根浸透雨水的麻绳。

山路蜿蜒如同僵死的蛇。暴雨在一旁的岩壁上撞得粉碎,冲刷着落石滚下,若是被哪个倒霉鬼撞上,可就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会有人在这样的天赶路呢。

蓦地,一道紫电向四方裂开,在灰蒙至极的天空中显现了一瞬,接着雷声咆哮而至。

“吉时到——”

“上轿——”

傧相话音刚落,迎亲队伍里响起了喜乐声和鞭炮声。

喜婆扶着花江月出阁。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在这样阴沉蒙灰的天中煞是鲜艳显眼。

唇红似血,面白如纸,一张芙蓉面不喜不悲,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前面。

钟离夫人手绢掩涕,拉着她的金缕红袖哭成了泪人。

一旁的江月老爷和春江月也暗暗抹泪。

此情此景,花江月本有些触动,可眼眶正当红时,却又想起前日里他们是如何劝嫁的,花江月的心一下又木了起来。

明明作为江月家的女儿,于江月夫妇膝下承恩这么多年,花江月现下却觉着,这世上她唯一辜负的,只有一名唤长风烈的男子。

花江月想起她离开京都时,长风烈蹲在她膝边拉着她手时,那满脸的期待。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阿姊,你一定要等我。我已攒了好多钱,等我通过武试留在京中,每个月俸禄能有五石米呢。我很快就能攒够钱去你家提亲……”

花江月本欲将他这番话当作是玩笑话,可他坚定赤诚的目光很难不教花江月认真起来。

如今,这番话还真就成为彻彻底底的笑话了。

他定是会恨自己入骨吧。

花江月的红唇牵出一丝苦笑。

钟离氏给她盖上盖头,又红着眼睛替她仔细理了理。

唉……罢了罢了,恨就恨罢。这世上本就是你恨我我恨他,你负我我负他的。

阿烈还这么年轻,会遇到同他年纪相仿的好女子的,对他来说,未必不是桩好事。

“新娘子……快些上轿罢。”喜婆打着伞催促着花江月向前。

众目睽睽下,一袭红衣的花江月迈着小步,出了江月宅的大门,进入喜轿。

“起轿——”

傧相声音高扬,却很快被迎亲队伍吹奏的喜乐盖过。

天色晦暝。

这支迎亲队伍,虽说不上十里红妆,好歹也是让司徒觉人提前添置了许多嫁妆,浩浩荡荡地穿行在禹州城内十分气派。

只是天公不作美。

择的明明是个良辰吉日,结果今儿一瞧,竟是个雷雨天。

好在现下雨势小了很多,并不影响路两旁围观人群的热情。

道两旁的屋檐下,油纸伞次第绽开。一身绣金喜服的司徒觉人端坐于马背上,淡淡扫了眼道路两旁密集的伞团,而后将视线收了回来。

前方长街一边的部分伞团开始不安分地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伞下急急穿行,引得了人们的抱怨声。

这番动静一直传至最外边。接着人群被拨开,一个浑身被雨浇透,形容狼狈的少年挤了出来。

刺耳的唢呐声逼近,然后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走过,再然后,就是一顶大红花轿。

就在此时,一道青白的电光划破苍穹,在少年的褐瞳中闪过,天色彻亮了一瞬。

很快,闷雷声滚过鳞次栉比的灰瓦屋顶,由远及近而来。

长风湿润咆哮,袭向迎亲队伍。

双喜绣幌被风掀开,露出了里头鸳鸯戏水,垂着金丝流苏的红盖头。

之后,不论这风如何歇斯底里地打胡乱吹,都再掀不动这红盖头,只能浅浅撩起红绸一角,露出莹白的下巴及摄人心魂的朱唇。

雨终于又落了下来,很快便密如撒豆,砸在油纸伞上发出密集的闷响。

少年呆呆地站在雨中,四肢无力像丢了魂儿,无神的双目与一张阴丧的脸在这迎亲队伍后面着实显得有些晦气。

“阿姊——”

少年突然朝喜轿冲去,然而迎亲队伍后面跟着的家丁像是早有防备似的,齐齐扑过来将他摁住。

花江月心下一惊,忙掀了盖头要去看,手刚碰到轿帏时却被人挡了回来。

是司徒府的管事。

“夫人勿怕,不知从哪儿钻了个乞丐出来,已让人撵去了。”管事的声音在轿帷外响起。

“停轿,我下去看看。”

花江月执意要拉开轿帷,轿帷却被外面的人死死攥住。

“夫人,人已经撵走了,当心误了时辰。”

轿不停,轿帷不肯松开,外头也没再传来声音,花江月只得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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