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分别都会亲，但许庭周从来不主动，都是顾凌寒忍不住。
许庭周也没有认真回忆过，一直以为谁先不重要，只要接过吻就行了。
原来顾凌寒希望他主动，许庭周有求于顾凌寒，为表赤心，站在他的腿间，双手撑住他的肩膀，虔诚地吻了他的额头。
像在进行某种仪式，准备闭眼默念阿门。
顾凌寒不笑了，必然是诚意还不够。许庭周双手合十，又吻了吻他的额头：“拜托你早点回来，我真的很想你。”
蜻蜓点水地贴一下就想结束，太过猖狂。顾凌寒一把摁住许庭周的后颈亲上去，唇舌缠绵。
等到餍足，顾凌寒放开他，指责：“我要这样的，不要拿老爷爷给小辈祝福那套做派糊弄我。”
许庭周弯得腰酸，累得喘气，抵住顾凌寒的胸膛站稳，却很乖顺地说：“好吧……我试试。”
拖鞋一蹬，许庭周跨坐在顾凌寒腿上，捧起顾凌寒的脸，还没亲上去就张开口，露出一点湿红的舌尖。
顾凌寒没忍住笑了，许庭周学习心正盛，摆正他的脸，很严肃地表示：“认真点。”
说完贴上顾凌寒的嘴唇，动作很慢很慢，一直歪着头。
顾凌寒也不知道他不停舔个什么劲，像小狗啃骨头一样，自我感觉良好，实则连入门都不及格。
许庭周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过去，顾凌寒悄然扶住他的脑袋换到另一边。
一接吻就失忆，许庭周根本想不起顾凌寒是怎么亲的，只知道顾凌寒的舌头总爱在他的虎牙上扫来扫去。
他也尝试着把舌尖扫来扫去，顶得上颚发痒，无端又想笑。
一个天旋地转，顾凌寒把他压在沙发上，抚摸他的眉心：“怎么笨成这样。”
总被无情嘲笑，许庭周不服：“好，等我偷偷练熟了让你刮目相看。”
许庭周上进，要强，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短板，什么都想争个优秀。
但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顾凌寒都能逐字分析成千万种意思。
顾凌寒狠狠咬他的唇，反复碾磨掠夺，粗暴侵略。许庭周向后仰着脖子，喉骨滚动，半晌顾凌寒才肯给他喘一口气。
眼眶潋滟一片水光，许庭周败下阵来，嘀咕：“我又没有说找别人练，除了你也没有人想教我这些。”
“你怎么知道别人不想教？万一他迫不及待，你是不是傻愣愣地凑上去给别人亲？”
“非得是别人亲我吗？”
“许庭周！”
许庭周吓一跳。
顾凌寒压低声音警告：“你敢不要我试试。”
不会又说笨，好学又不给。偶像剧里这么多接吻镜头，看多几遍不就会了？
顾凌寒莫名其妙凶得很，许庭周只好道：“不学了不学了。”
顾凌寒不止一次夸他各方面出类拔萃，赞许里多少有点羡慕吧，要是他连这都精通了，岂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虽然徒弟只会把学来的一切用到师傅身上。
话越说越偏，许庭周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答应我了吗？会早点回来吗？”
“答应了。”顾凌寒掐他的脸，“不想去了，怕你等我走了，转头就去外面找别人苦练吻技。”
“我都说不学了，你怎么还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凌寒果然很容易被他迷惑带偏：“我现在是哪儿做的不好，让你觉得有落差，不一样了？”
许庭周故作思考，其实这么多年顾凌寒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现在比以前对他更好。
许庭周从顾凌寒的喉结摸下去，十几岁的顾凌寒还是少年人模样，自从成年后完全褪去青涩，荷尔蒙气息变得浓厚，每一寸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腹肌。
“宝宝，有话可以直说，不用这么吓我。”
手指滑到上腹，顾凌寒截停，许庭周被他抱起来，人到卧室才反应过来这人想岔了。
但已经没有回寰余地，俩人将错就错滚了几个小时床单。
结束时在傍晚，蓝调时刻湖面静谧，玻璃窗外天色暗沉，许庭周疲惫不堪，哑着声音说：“我没力气送你下楼了，你自己走吧。”
顾凌寒揉捏着他的耳垂，低头靠近时一股清爽的沐浴露香味扑来，他咬了一口许庭周的脸颊：“明天中午再去。”
后天就是顾听雨的生日，十一个小时的航班，晚一天出发，意味着一下飞机就得赶往宴会现场，完全没有休息时间。
人和人的差距，不止关乎外物，也体现在生理承受能力。就像现在许庭周已经困得什么都看不清了，顾凌寒还能悠闲地处理工作信息。
许庭周枕着顾凌寒的掌心，不知不觉睡了七个钟，醒来时凌晨一点多。
电脑屏幕亮着微弱的蓝光，顾凌寒趴在书桌上，均匀呼吸着，睡颜安静。
许庭周掀开被子坐起来，给顾凌寒披了一张毯子，轻轻走出卧室，到厨房找些吃的。
每次白天事后许庭周都没有胃口，起初顾凌寒会逼他吃饭，但几乎食物一下肚他就想吐。顾凌寒就没有再强迫他，等过几个小时自然会好。
许庭周煮了一碗番茄汤，盯了老半天，喝不下，突然升起一股想吃泡面的**。
上学时大半夜肚子饿，泡面就是山珍海味。现在毕业挣了钱，他偶尔还会去超市买两包。
但家里不会有这么不健康的东西，顾凌寒明令禁止过。
快两年没做菜，厨艺自己都不敢恭维，许庭周艰难咽着汤，没吃两口，顾凌寒转下楼梯，抢走他的勺子尝了尝，笑话他：“勤俭节约好宝宝。”
“有这么难吃吗？”
“喂猪没问题。”
许庭周无奈。
顾凌寒打开冰箱门，回头问：“想吃什么，我重新做。”
那一冰箱食物许庭周都看过，没一样合胃口，番茄也是迫不得已选的。
许庭周搅了一圈汤，自言自语：“泡面。”
“要什么口味？”
没想到顾凌寒听见了，并且来到他身边坐下。许庭周：“你要自制吗？这得多麻烦。”
“等我做好你都要饿晕了。”
“家里有？”
顾凌寒摇头：“没有，我可以去买。”
附近超市早打烊了，许庭周当他开玩笑：“我已经快饱了。”
顾凌寒却有种一去不复返的架势，人早转出了门，打来电话：“想要哪些口味告诉我，你不说的话我都买了。”
离开大半个钟，顾凌寒提着一个购物袋回来，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不辣的泡面。他开火煮了一包日式豚骨的端上桌，许庭周被香得掉眼泪。
顾凌寒摸了摸他的头发：“里面有两个鸡蛋，水煮的你又不爱吃，这下有味道了，不能挑出来。”
许庭周夹了一筷子面咬断，热气呛得他说不出话。
顾凌寒抬起指背擦了一下他的眼尾：“因为这点小事感动成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办？”
这是许庭周吃得最久的一顿饭，顾凌寒在一旁安静看着他，偶尔抬头碰上视线，顾凌寒就会很浅地笑一下。
恍惚像梦里的画面，完全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惊醒，恢复漆黑一片。
没有人因为害怕徬晚分别他会难过，而推迟到最晴朗的大中午离开。
没有人因为他心血来潮随口一提，大半夜不嫌麻烦跑几公里吹冷风，给买他想吃的食物。
没有人因为无法时刻陪在他身边感到自责，担心他离开自己过得不好而歉疚。
但这些通通是一个人做的，还是这个人自认为最微不足道的。
随便给得起，也能轻而易举收回。顾凌寒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许庭周感天动地：“我不会辜负你的，更不会让你失望。”
“你别讨厌我远离我，我就谢天谢地了。”顾凌寒说，“许庭周你记着，别人对你的期待只要不是你想要的，你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做到，那就不叫让人失望，那叫负担。”
“我是你的负担吗？”
“是恩赐。”顾凌寒漫不经心地说，抽了张纸擦去他嘴角的油渍。
半夜正是精神分裂高发时段，顾凌寒又这样，许庭周面红耳赤：“谢谢。”
因为顾凌寒总事无巨细，惯得许庭周无法无天，越来越放肆，他觉得应该纠正这人的盲目行为：“我什么都没有，你一直无条件纵容我会得不偿失的。”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馈，你担心给我造成损失，那就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又不是你逼着我这么做，是我自己想，是我把一切强加在你身上，给你造成了困扰，错就在我。你不想接受觉得厌烦，可以提任何要求，我都改。”
还不够好啊，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许庭周都要被顾凌寒捧到天上去了。
顾凌寒摩挲着他的脸颊，漆黑的眼瞳里毫不掩饰乞求，怕是下一秒就要感慨：许庭周，没有你这个世界就不转了。
“不用改，我很满意。”
许庭周心里五味杂陈，端着碗坐他怀里，把筷子递过去：“喂我。”
只是心头一热，却不想顾凌寒真的没有底线地喂他，许庭周吃一口就受不了跑了。
顾凌寒拿着碗在后面追，把他逼到墙角。
许庭周笑得直不起腰，顾凌寒面不改色地哄：“宝宝，快吃，吃完了我们睡觉。”
都被对方拿捏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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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敢不要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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