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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斗艳盛会

章台沿街所有树上悬挂华灯,天色向晚,华灯初燃,整条街火焰错落舞动,丝竹管弦靡靡,昂贵的冬日花束扎至肩高,如山如瀑,空气中弥漫着醉人浓香,各家女闾皆有女乐立在青石路两旁引客往举办此次斗艳的媚香楼去。

媚香楼坐落于章台街最外围,作为此次斗艳盛会的东道女闾,楼前花束聚如花海,粉黛妆浓的女乐于楼前不停唱喏:“绿柬客一人,前厅请。”

“红柬客二人,引路。”

楼中走出引领的女乐,交领大敞微露肩乳,满面堆笑引两位手持红柬的客人入内。

“琼花阁行首义孊至,迎!”

义孊薄施脂粉,一袭黑色深衣衣摆处绣洁白琼花,肩上搭着白狐裘,长擿绾发玉珥琳琅,端庄宛如高门贵妇。身后两列琼花女乐相随,皆幂蓠覆面深衣翘履,长身玉立高贵脱俗。

最引人瞩目的是末尾一辆香车,细马拉着绘有赤豹文狸的辛夷车,由一名戴帷帽的男装女乐按辔徐行,车檐悬玉铃,车后结桂旗,帷幔四垂,一路叮铃轻响白纱翻飞,瑰丽宛如幻梦。

媚香楼行首亲自出迎,与义孊携手叙谈,目光一直盯着辛夷香车:“车里便是‘雪牡丹’?义孊将人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露露面了。”

“斗艳盛会尚未正式开始。”义孊微笑拒绝:“还请行首让辛夷车直接入内。”

“琼花阁捂得这样严,倒叫人越发好奇。”媚香楼行首一笑,满是嘲讽意味:“今夜斗艳各家女闾手段尽出,也不知最终花落谁家。前期声势越浩大,只怕后面越是出乖露丑。”

行首挥手,媚香楼大门洞开,琼花阁香车在众人引颈观望中直驶入内,未得一窥。

六幺走到义孊身边,冷哼道:“义妹绝色,从西京到新京、两条章台街自古至今所有女乐加起来都不如她美,摘定了今晚花魁。义孊何必受媚香行首之气?”

“若无斗艳盛会,义妹自然是艳绝章台,能令琼花阁重回巅峰。”义孊嘀咕道:“有了斗艳盛会,花魁可就说不好落在谁头上,媚香行首并未说错。”

“义孊在说什么胡话?”六幺道:“大家都有眼睛,休说章台花魁,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义妹也当得起。”

“花魁与‘天下第一美人’倒有些像,一个要看谁的手段高,一个要看谁的身分高,美貌反倒最不值一提。”义孊轻叹,随即昂首道:“但我琼花阁为章台四大女闾之首,论手段又怕过谁!”

辛夷车停在为琼花阁准备的小楼下,义孊对车内人道:“第一项才艺比试在前厅进行,我去为众姊妹压压场子,义妹且在此楼中安心等候——最早露脸的这批女乐纵然色艺双绝,却因太早露脸失之神秘,让贵客没有期待,算不得绝佳。”

“第二项女闾互投最是凶险意外,但义妹放心,我已打点好一切,琼花阁必然能拿到一个候选名额。届时前三女闾所处小楼会燃灯,将藏起来的女乐倩影映在窗纱上,或歌或舞或琴,引那些真正贵客雾里看花——义妹不必和她人一样歌舞献艺,与贵客隔空应答更能引动意趣。”

“至于第三项千金买笑,”义孊压下心中暗藏的不安,笑道:“琼花阁经营多年,相邀的几位豪客今夜俱已至此,就算不比别家砸的钱多,为了颜面也不会比别家少太多。义妹绝色无双,只要露面便能引发轰动,加上散客砸的钱,必成花魁,且放宽心莫要慌促。”

车内美人轻轻应道:“义姊也放宽心。琼花阁必能拿下此次斗艳之冠,我亦会成为花魁。”

听到车内美人轻松笃定的声音,义孊舒心地笑了:“有义妹在,我自宽心。”

一直牵马的男装女乐踏前一步掀开帷幔,香车门自内推开,洁白纤长的无暇手指自深衣宽袍下伸出,搭在男装女乐手腕上,由男装女乐引向小楼。

与其他人垂至肩下的幂蓠不同,车内美人的幂蓠层层叠叠垂至脚踝,行动间飘然若举翻飞若绽,遮得风丝不透却令人一望而知乃是位绝代佳人。

望着芳华绝代的身影没入漆黑小楼,义孊对今夜斗艳更添几分信心。

“皇长子殿下的车已经往章台来了!”扮作男装女乐的陶七姑扶着少女登上楼梯,告诉她最新消息:“‘傻牡丹’是真的傻。先听‘雪牡丹’压过‘金牡丹’时,还傻笑着往车外撒金豆子,可把我的人急坏了,商量好久又编了一首歌谣,让他知道‘金牡丹’就是他,可别以为是哪个女乐,这才慢悠悠驶车往章台来。”

“要是他不想来章台,听得懂也会装傻。”少女松开搭在陶七姑腕上的手,双手拨开幂蓠,提起深衣下摆跑上楼梯:“你的人干得漂亮,不管皇长子殿下真傻还是假傻,反正被逼得来章台了。”

“我的人都是我教出来的,当然聪明能干。”陶七姑跟着少女飞奔上楼,甚是得意:“这次好悬好悬,万一皇长子听了歌谣也不来章台怎么办?”

少女奔到楼上,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那就把除了章台之外的路都挖了,让他的车只能来章台——他若下车步行,夫君就可以像当初对待我和六幺义姊一样,把皇长子殿下打晕带过来。”

“不愧是夫人,阴险狡诈。”陶七姑一边手忙脚乱地解衣,一边啧啧有声:“听了那么多话本,原以为世上不会有新鲜事,为夫必能操控全局,不想遇到夫人,聪明不可貌相,为夫竟成了夫人的打手。”

“多谢夫君夸奖,可能以前吃过不少亏,才有如今‘阴险狡诈’……聪明不可貌相?我看上去很蠢吗?”少女取出靴子、鞋垫,把鞋垫塞入其中一只靴子,套上靴子原地蹦了蹦,问陶七姑:“穿上一高一低的厚底靴,能不能遮掩跛足?”

“黑夜中看不清楚,能遮掩。”陶七姑将脱下来的男装递给少女,看她蹦来蹦去:“皇长子就要来了,你打算怎么对他?”

少女套上陶七姑脱下来的男装,把自己脱下的深衣递给陶七姑:“义姊让我在楼中与贵人隔空应答,我早已收集皇长子殿下赠给章台女乐的情诗,到时和他诗歌吟唱,吹一吹他那些不知所云的情诗,哄他开心。”

“万一‘傻牡丹’开心过头,从此纠缠不清怎么办?”陶七姑换上少女的深衣,叮嘱道:“你千万早些回来,我在这楼中替你燃灯照影可以,与皇长子隔空应答那是万万不能。”

“放心,我一定带着卖身契按时回来!”少女飞速挽发戴上帷帽,往手脸涂满黄黑粉末,在黑暗中扶着墙壁奔下楼梯,遥遥传来最后的声音:“要是皇长子纠缠不清,我就和七姑私奔!我知道有位清贵常去一间质肆,走之前把婚书留给那人,让他去找皇长子麻烦!”

“阴险狡诈。”陶七姑戴上幂蓠坐到窗边:“皇长子可真是冤大头。”

媚香楼此次东道,出手极豪。

前厅内彩屏画几巨烛煌煌,庭院里彩绸扎树火把照耀,池塘放入花型水灯随波流泛,临池搭建起女乐献艺比试的高台,台下乐人吹弹奏乐笙歌不休。厅内巨烛、庭院火把、池上水灯交相辉映,整座媚香楼五光十色宛如仙宫。

买了绿柬的客人于厅内观看女乐献艺,吟诗送酒,热闹非凡。

持红柬、紫柬的豪客则由女乐挑灯引路,送入庭院中最高的观景楼。

仙人居高楼,观景楼足有五层之高,与厅中客一样,可将高台上的献艺尽收眼底;又与供几大女闾休憩的小楼离得极近,待献艺结束小楼燃灯时,除了欣赏藏在小楼中的女乐倩影,豪客尽可与之酬应,却是厅中客无法企及。

媚香楼行首与几家女闾行首一同,在观景楼中上上下下招待豪客,瞥眼见到待客女乐满面焦急向她招手。媚香楼行首寻空离开,走到待客女乐身前皱眉道:“何事?”

“楼外来了一辆华贵安车,车上人不肯露面,也没买斗艳请柬,只说临时起意来赴斗艳盛会,要媚香楼洞开大门让安车入内。”待客女乐急道:“架子大的很,大家不敢得罪也不敢放他进来,行首快去瞧瞧吧!”

媚香楼行首脸色一沉:“斗艳盛会传扬四海,请柬明码标价,想来的早就买了请柬;若真是大贵人倒也不用买,章台女闾巴巴送到府上,这是哪块鎏金铜,没请柬还敢充贵人闹事?打出去。”

待客女乐嗫嚅道:“车周围有金戈武士护卫,看着不像假的,像是真贵人。”

媚香楼行首一愣,回头顺着楼梯向上看了看,转过头冷笑道:“再贵也没顶楼那位贵,今夜有那位在,谁来闹事都不怕。走,去看看。”

□□之靠在车内,打个哈欠吩咐车外护卫:“再不让进就往里闯,看哪个女乐跛足,直接带走。”本殿如此尽心竭力,林太傅再不感动就太不是人了。

“喏。”侍卫横过金戈,唯长殿下之命是从。

“新京贵人今夜尽在斗艳盛会,这位贵人切莫大动干戈。”媚香楼行首快步而来,一眼断定车内乃是真贵人真纨绔,立马斥责周围待客女乐:“瞎了你们的眼,还不大开门户恭迎贵人!”又面向安车堆笑道:“敢问贵人,当如何唱喏?”

“这座媚香楼是新起的?以前没来过。”车内人懒洋洋道:“不用唱喏,直接去那座最高的楼。”

不等行首开口,金戈侍卫已当先开道,安车直往观景楼驶去。

媚香楼行首顾不得仪态,一路小跑跟在安车后,口中不停道:“贵客驾临,恭请上楼!”

今夜来此的大贵人大都自恃身份,由女乐引至小路前往观景楼,不与厅中寻常客人相遇。

此时灯火辉煌,斗艳正要开始,一辆豪华安车长驱直入,媚香楼行首追在车后欲盖弥彰地恭请,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不止厅中客人,侯在高台下的女乐、观景楼上的贵客都在探头张望,纷纷猜测这胆大包天的纨绔是哪一位?

安车停在观景楼下,众目睽睽中下来位华美贵公子,镶珠嵌宝的金冠束在发顶,绯红深衣镶绣金丝流云纹,腰间扎犀角金丝带,缀一组金镶白玉佩,披着绯色绣金大氅,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在风中颤颤。

金灿灿、华丽丽,宛如一朵艳丽无比的金牡丹。

“本殿要在顶层。”一片哗然中,好久未在章台露面的新京第一美男子扬起下巴,佻达道:“把现在那人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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