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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归零档案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刺鼻,混合着金属器械的冰冷气息,钻进肖鹤云的每一个毛孔。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泼洒下来,将他僵立在手术室门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截随时会断裂的枯枝。耳边还残留着电话里李诗情最后的尖叫和刺耳的撞击声,一遍遍在颅腔内回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肖鹤云!” 邢克垒的声音像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肖鹤云猛地一颤,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邢克垒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整个视线。他手里拿着两张单据,塞进肖鹤云冰冷僵硬的手里。“拿着!去三楼缴费窗口!快!”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眼神如同淬火的钢钉,死死钉在肖鹤云失焦的瞳孔上,“诗情需要手术!钱不能等!明白吗?”

“手…手术…” 肖鹤云机械地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那两张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纸片。缴费窗口?三楼?信息碎片在混乱的大脑里艰难地拼凑。

“对!三楼!” 邢克垒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一下,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却奇异地带来一丝真实感。“电梯在那边!别跑楼梯浪费时间!快去!这里我看着!” 他猛地推了肖鹤云一把。

肖鹤云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偶,踉跄着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冲去。视野边缘,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亮着,像一只淌血的眼睛,无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冲进电梯,金属门合拢的瞬间,隔绝了邢克垒的身影,也隔绝了手术室那令人窒息的等待。电梯上升的轻微失重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搅,他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仿佛那是唯一的救赎。

缴费窗口前排着不长不短的队。肖鹤云站在那里,像一尊被抽离了灵魂的雕塑,周遭的交谈、抱怨、婴儿的啼哭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他只觉得冷,刺骨的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李诗情被撞飞的画面,救护车上她苍白如纸的脸,手术室的红灯……无数破碎的片段在眼前疯狂闪回,与循环中那些爆炸的烈焰、碎裂的玻璃、绝望的尖叫重叠、交织,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之网,将他牢牢困住。

“下一位!” 窗口里传来不耐烦的催促。

肖鹤云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把单据和银行卡塞进去。手指抖得厉害,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他狼狈地捡起来,塞过去。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面无表情地报出一个数字。那串数字像冰冷的子弹,射穿了肖鹤云最后一丝勉强维持的镇定。他输入密码,指尖僵硬得几乎不听使唤。打印凭条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他攥着缴费凭证,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回手术室门口。红灯依然亮着,邢克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双臂环抱在胸前,头微微低垂,额发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走廊里惨白的光线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像一尊沉默的礁石,周身散发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低气压,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肖鹤云停在几步开外,不敢靠近,也不敢出声。他从未见过邢克垒这个样子。即使在循环里,面对即将爆炸的炸弹和必死的结局,这个男人也永远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锐利、冷静、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可此刻,那种强大的、仿佛能劈开一切的力量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凝固的疲惫和无形的愤怒。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肖鹤云靠着另一侧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双臂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焦灼。李诗情会不会有事?那辆黑色轿车是谁?是巧合还是蓄意?如果诗情……他不敢想下去。循环结束了,可死亡却如影随形,换了一种更卑劣的方式追猎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口罩拉在下巴上,脸上带着浓重的疲惫。

邢克垒几乎是瞬间就站直了身体,像一张瞬间绷紧的弓。肖鹤云也猛地抬起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谁是家属?” 医生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是她朋友。” 邢克垒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紧绷,“她怎么样?”

“病人李诗情,” 医生翻看着手里的记录板,“左小腿胫骨骨折,两根肋骨骨裂,中度脑震荡,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万幸没有严重的内脏损伤和颅内出血。手术很顺利,打了钢钉固定,现在送去观察室了。麻药还没过,暂时醒不了。”

“脑震荡…严重吗?” 肖鹤云哑着嗓子问,喉咙干涩得发疼。

“需要密切观察24小时,警惕迟发性颅内出血的可能。” 医生语气严肃,“另外,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精神状况很不稳定,醒来后可能会有强烈的应激反应,需要心理疏导。你们先去办住院手续,等她醒了,探视时间再通知你们。”

医生说完,点点头离开了。留下两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但那片红光仿佛还烙印在视网膜上。

邢克垒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蜷缩在墙角的肖鹤云身上。

肖鹤云还保持着抱膝的姿势,身体微微发抖。医生的话像冰冷的雨水砸在他心上——骨折、骨裂、脑震荡、惊吓……这些词汇砸碎了最后一丝侥幸。他感到一种巨大的、灭顶的无力感和后怕。如果不是邢克垒反应快,如果不是那辆面包车挡了一下……他不敢想象后果。

“起来。” 邢克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平静。

肖鹤云茫然地抬起头。邢克垒朝他伸出手。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旧伤痕。肖鹤云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放进那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里。邢克垒用力一拉,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拽了起来。

“她活着。” 邢克垒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手术顺利。这就够了。”

肖鹤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哽咽般的抽气。恐惧、担忧、自责……所有情绪堵在喉咙口,让他呼吸困难。

邢克垒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松开。“去办住院。然后,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背影依旧挺拔,但脚步似乎比平时沉重了几分。

凌晨四点的嘉林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空旷的街道和昏黄的路灯。空气微凉,带着露水的湿润气息。两人沉默地走出医院大门,像两个从战场上溃退下来的伤兵。

街角,一个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刚刚支起来。昏黄的灯泡下,头发花白的老摊主正手脚麻利地摆放着蒸笼和油锅。诱人的食物香气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烟火气息。

邢克垒径直走过去,在一张油腻腻的小方桌前坐下。塑料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肖鹤云迟疑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他毫无胃口,胃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石头。

“两碗豆浆,一笼包子。” 邢克垒对摊主说,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和一笼白胖的包子端了上来。豆浆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豆皮,散发着纯朴的豆香。邢克垒拿起勺子,沉默地开始吃。他的动作机械而迅速,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必需的任务。

肖鹤云看着眼前升腾的热气,只觉得那温暖离自己无比遥远。他拿起勺子,舀起一点豆浆,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李诗情躺在病床上缠满绷带的画面,那辆黑色轿车狰狞的车头,还有邢克垒在手术室外沉默如山的背影……所有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旋转。

“吃。” 邢克垒头也没抬,简短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肖鹤云的手指一颤,勺子里的豆浆差点洒出来。他艰难地强迫自己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却无法驱散心底的冰寒。他放下勺子,双手撑在油腻的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学校……我该想到媒体会盯上我们……我该……”

“不是你的错。” 邢克垒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刺向肖鹤云充满自责的眼睛,“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肖鹤云痛苦地闭上眼:“那辆黑车……不是意外,对不对?他们想灭口?因为那份行车记录仪?”

邢克垒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桌上的醋瓶,往装包子的碟子里倒了一点醋。深褐色的液体在碟底蔓延开,像一小滩凝固的血。

“盯梢安全屋的是灰色面包车,撞诗情的是黑色轿车。” 邢克垒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像在分析案情,“手法太糙,不像专业灭口,更像警告,或者……试探。” 他夹起一个包子,沾了点醋,却没有吃,“看我们手里到底有什么,看我们会有什么反应。”

“试探……” 肖鹤云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那诗情她……”

“她暂时安全了。在医院,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敢再动手。” 邢克垒放下筷子,目光投向远处医院大楼零星亮着的灯火,“但那份记录仪影像,是颗真正的炸弹。他们感觉到了。”

肖鹤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觉得那座冰冷的建筑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吞噬了他的朋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

“等。” 邢克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肖鹤云。他的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深邃,“等诗情醒来,或许她能提供那辆黑车的线索。等张成那边的进展。等对方……再次露出马脚。”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决绝,“只要他们动,就有痕迹。”

摊主端来一碟刚炸好的油条,金黄油亮,散发着诱人的焦香。邢克垒拿起一根,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不由分说地塞到肖鹤云手里。指尖相触的瞬间,肖鹤云感受到对方手上传来的、一种钢铁般的温热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吃下去。” 邢克垒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安慰,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和命令,“然后,去我车里睡两个小时。天亮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

肖鹤云看着手里那半根温热的油条,又看看对面男人冷峻却坚毅的脸。豆浆碗里升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在这个绝望的、混乱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清晨,这碗廉价的豆浆和半根油条,以及对面这个男人无声却强大的存在,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真实的依靠。

他低下头,咬了一口油条。酥脆的外壳在齿间碎裂,温热的食物滑入冰冷的胃袋。他端起豆浆碗,滚烫的碗壁熨帖着冰冷的掌心。他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液体带着豆香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焦糊味,顺着食道流下去,终于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邢克垒看着他艰难吞咽的样子,没有催促,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自己那碗豆浆,慢慢地喝着。惨白的路灯灯光穿过早点摊顶棚的缝隙,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望着医院的方向,沉静得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深海。

豆浆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升腾,模糊了彼此的轮廓,也暂时驱散了死亡迫近的阴冷。在这个破晓将至的绝望清晨,这份沉默的陪伴和微温的食物,成了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的、最原始也最坚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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