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沈砚辞和苏烬分头行动。沈砚辞留在督察院,查阅三年前沈明远案的卷宗,试图找到当年贪腐集团的线索;苏烬则回到苏记工坊,召集工匠们回忆寒星盏监造过程中的细节,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同时利用百工的人脉,打听那个送纸条的高大男人的下落。
这日午后,沈砚辞正在督察院的档案室里翻阅卷宗。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味,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面前堆着厚厚的卷宗,大多是三年前的奏疏和供词,其中有一份是父亲当年弹劾魏忠贤的奏疏,上面详细列举了魏忠贤贪墨营造银的证据,还有一些工匠的证词。可这些证词在后来的审判中,却被说成是伪造的,工匠们也都不知所踪。
“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有旨,命您即刻进宫见驾。” 属官林墨匆匆跑进来,脸色有些紧张。
沈砚辞心中疑惑,陛下平日里很少在午后召见大臣,而且这次没有提前通知,直接派人来传旨,显然事情不简单。她整理了一下官袍,将父亲的奏疏小心翼翼地放回卷宗里,对林墨说:“知道了,我即刻随他们进宫。你帮我看好这些卷宗,尤其是沈明远案的卷宗,不要让任何人动。” 林墨点头应下。
来到皇宫,沈砚辞被带到了御书房。御书房内气氛凝重,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旁边站着宦官总管李德全,还有几位朝中重臣,其中就有户部尚书王怀安,他是当年弹劾沈明远的主要官员之一,也是魏忠贤的亲信。
“沈砚辞,你可知罪?” 皇帝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沈砚辞心中一凛,连忙跪下:“臣不知。臣近日一直在查江南织造局礼器案,不知何处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明示。”
“不知?” 皇帝将一封书信扔到沈砚辞面前,书信掉在地上,散开的信纸露出上面的字迹,“你自己看看!这是从苏烬的工坊里搜出来的,上面写着要联合你推翻朝廷,为你父亲沈明远报仇!你还敢说不知?”
沈砚辞捡起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模仿的是自己和苏烬的笔迹,内容竟然是谋反的言论,说要联合百工和督察院的官员,在冬至祭天那天发动政变,推翻皇帝,拥立新君。她心中冷笑,这显然是有人伪造的书信,目的就是陷害自己和苏烬,阻止他们查案。“陛下,这封信是伪造的!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苏掌事也是良民,一生致力于百工技艺的传承,更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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