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的瞬间,谈雪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苍白。
他被秦明拽到床边,眼睁睁盯着不远处的房门被紧紧合上。又被秦明步步紧逼得跌坐在床上。
见到秦明靠近伸来的手,谈雪当即抬手阻拦。
忽地额头传来温热触感。
接着听到秦明松了口气的声音,“终于退烧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谈雪对上秦明担忧的目光,仅一瞬又别开视线。他淡漠地挥开额上停留的手起身,“我没事。”
伸手拦住谈雪的去路,秦明已然没了耐心。
凝视不肯正眼看自己的谈雪,秦明冷笑了声。“离开湘馆后,你过得如何?”
“不劳秦少爷费心。”
“好。”秦明应得干脆。
谈雪对自己越是冷漠,秦明越是不罢休。
他秦明究竟比秦禾差了什么?
自从得知谈雪赎身离开湘馆,秦明派人找遍了王城,才找到他的人。
只是没想到,秦禾让谈雪在那偏僻地过活。从前谈雪在湘馆锦衣玉食,如今却落得四处献艺为生。
“还请秦少爷让让路。”
秦明厌恶谈雪面对自己时,眼中那份冷漠。忍不住出手捏紧了谈雪下巴强要他正视自己。
“放开我!”谈雪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放手!”
“秦禾可知你为了谋生四处奔走卖艺之事?”秦明察觉谈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便明白了。
秦禾被谈雪蒙在鼓里。
眼见美人痛得都红了眼,秦明松了手。改为握住谈雪手腕,“怎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明你究竟想怎样!”谈雪厌倦了与之纠缠不清,他一日未回家,秦禾必定四处寻找担心着。
手上一用力,秦明硬将谈雪拉到身前。
不是他不疼惜人,是谈雪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哪里比秦禾差,为何你选他不选我?”秦明凑到谈雪耳边怒道:“为什么!”
“放开我!你发什么疯?”
话意刚落,谈雪惊呼着步步后退躲避秦明的靠近。
然而没等他退出几步,再次跌倒在床上。后背撞得生疼,他来不及起身秦明就压了上来。
谈雪胡乱地推搡秦明,“放开我!”
“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话一出口,身下的谈雪果然安分了。秦明趁机吻住谈雪微张的唇。
“唔—放—放开我!”嘴唇被含得生疼,谈雪硬是咬了秦明一口才得以脱身。
趁秦明因吃痛而分神,谈雪奋力推开他跑向房门。
可房门紧闭,背后的秦明又步步紧逼。谈雪无处逃,只得背靠房门迎上黑脸的秦明。
“在你想通之前,就留在这儿好好休息。”
秦明丝毫不给谈雪出门的机会只身离开。若不是唇上隐隐作痛,他根本不记得谈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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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秦明日日早归,秦父也不再说什么。秦母整日乐呵地张罗亲事。
倒是每日在家中与秦禾撞见时,秦明与之默契地视而不见。除去这点,秦家似乎回到了从前的安稳日子。
这日秦母命侍从送来喜帖,让秦明挑选,之后又要商议宾客名单。
秦家出了那档子事儿,来往的人比从前少了大半。
秦明不甚在意地推开手边的喜帖。
“你这是--”
“一切事宜母亲安排就是。”说完秦明起身要走。
“你--”
“夫人、二少爷,张小姐来访。”侍女前脚通报,后脚张小莉进入偏厅。目光落在桌面的喜帖上又惊又喜。
秦母虽不满张小莉的身份,可事到如今已无人可选。
即便不满,还是让秦明好生招待。
待偏厅中只剩秦明二人,张小莉殷勤地献上堆了衣物的托盘。“这是二少爷前些日子要的衣裳,我已经做好了。”
女子相貌不差,秦明只是一想到不日便与之成亲就憋闷。
只冷声道:“放下出去。”
“是。”
跨出门槛前,张小莉悄悄回头。见秦明起身便匆匆走开。
在秦家大门外等了片刻,果然有小厮捧着自己送来的衣裳出来。张小莉立即跟上。
若非亲眼所见,她不敢相信秦明竟真与男子纠缠不清!
她与几位绣娘忙活几日做的衣裳,就被秦明一眼不眨地送给湘馆的男子。
张小莉早知秦明风流,可她不能接受成亲后秦明还与旁人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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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苑看了谈雪回来的秦明,在秦家大门处遇上正要出门的秦禾。秦明难得心情好,似笑非笑地拦住长兄去路。
秦禾冷眼瞥向唯一的亲弟弟。
“大哥,忙什么?”
自秦明走来,秦禾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他好心提醒:“成亲之后就莫要再胡来,别伤了张姑娘的心。”
秦明听了嗤笑一声,冷眼扫过秦禾一本正经的脸进了大门。
他哪里不知秦禾派了无数人翻遍王城找谈雪,甚至派人跟踪自己。
只可惜,别苑远在王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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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回来了,老爷夫人在前厅等着二少爷商议--”
大好的心情顿时消散,秦明大步走向前厅。一进门便瞧见张家三口,也懒得坐下了,秦明直言:“何事?”
“你啊,坐下再说。”秦母催促他。
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张家想提高彩礼。
秦明笑看张家人做戏。什么老人病重、侄儿年幼、舅母再嫁,但凡要花银子的由头都被找了个遍。
秦家这边,二老都在等秦明的意思。
早知张家贪得无厌,秦明又怎会当冤大头。
恰好手边的矮桌上有落下的喜帖。
两家人就等着秦明表态,却没想到他竟然当中将喜帖撕得粉碎!
张小莉脸色铁青,忙说:“二少爷!”
秦明这才与张家人对视,不耐烦道:“既然对彩礼有所不满,那这门亲事就取消。”
不等张家人从震惊中回神,秦明已命人去烧光还未送出的喜帖。
“秦明!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息怒,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秦明难得有耐心应对家人。
只消一句,双亲便冷静了下来。
张家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连连道不是,向秦父秦母求情。
只是秦明态度已定,秦父秦母也不再多言。
“二少爷!你难道忘了秦家是什么处境吗?若不与我女儿成亲,你秦家这辈子都被人指着鼻子骂无耻!”
秦明闻言不怒反笑,端起冷茶抿了口便吩咐:“来人,送客。”
“好你个秦明!我女儿冰清玉洁绝不是你这等烂人能攀附的。我倒要看看,你秦家还能从哪儿找到女方遮盖秦明的丑事!”
叫骂声愈来愈远,秦父愁得咳嗽几声。“你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你忘了秦家--”
秦明换上担忧的神色上前搀扶秦父,“父亲不也明白张家是个无底洞,才没有阻止我取消亲事。”
说完秦母也帮腔,她本就不满意张家,“好了好了,再不济就从王城外找找合适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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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定好的婚期没剩两日,解决了这个大麻烦秦明心情大好。
整日晚出早归,早晚向双亲请安。
秦家仿佛真的拨云见日。
除了多日未露面的秦禾。
这晚秦明一家刚开饭,突来个小厮慌慌张张地撞上门槛摔了进来。
又忙不迭跑到秦明耳边低语。
“废物!”
“二少爷息怒!是--”
秦父秦母察觉出事情苗头,“你瞒了什么?”
被秦父的怒斥带回神,秦明牵强笑道:“是布庄的琐事,我去去就回。”
说罢秦明急匆匆地出门,边吩咐小厮去布庄圆谎。到马棚后一路骑马狂奔到王城外的别苑,见到他的众侍从纷纷跪地。
“谁把人带走的?说话!”
秦明震怒之下抓起就近的小厮追问,“是谁!”
“小的—小的也不知,那伙人穿着夜行衣蒙了面身手了得,小的们哪里拦得住啊?”
“都是废物!”秦明奋力松开小厮,立即下令:“还不去找!”
“是!”
慌乱的脚步声远去,秦明忽地想到一人。
身手了得。谈雪从前是结识一江湖男子不错,难道带走他的人不是秦禾?
秦明当即找去秦禾现在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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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面对秦明的再三询问,只说不知道,三日前秦禾就退租离开了。
说是离开王城了。
“不可能!不可能……”
秦明失魂落魄地在夜色中走在无人的长街上。
原以为和谈雪长久相处后,他总会对自己动心。会主动讨好、求自己。
谈雪的态度本就开始缓和了,难不成都是为了逃跑假装的?
昨夜据说布庄出了事儿,秦父秦母等传话的小厮回来说解决了才放心。
可想想又觉得不对,秦明怎么还未回来?
左等右等,等回来的人竟然是秦禾!
秦父身体大不如前,父子间不再剑拔弩张,前事皆不提。织染坊还是交回到秦禾手中,只要他时常回家。
次日清晨,一家人在饭厅听到小厮来报二少爷回来了。
“我去看看二弟,父亲母亲慢用。”
秦父秦母颇无奈地对视一眼便同意。
直直来到秦明的房间,秦禾上去便朝亲弟弟的脸上挥了重重一拳。
刚要抹掉唇角的血,秦明就被秦禾拽着衣领提起。他嗤笑着看出来,“人你到手了还找我闹什么?”
“混账东西!你凭什么那样对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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