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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女如意

这一夜夏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晴。六月夏至正是一年中昼日最长的时节,不到寅未天其实已经亮了,盛夏之初的晨风还带着残春的凉意。投宋已近半年的何庆此刻和宋军大营中一干偏将副将一样,早早用完了早饭,结束着盔甲腰带鞋袜绑腿预备先往营西校场。

大概是走的快了些,何庆刚出了营门正要转弯时,恰和一人撞个满怀,定睛看时,竟是九妹!

“九姑娘。。。”何庆不自然的笑了笑,话尚未开口,脸倒是先红了。

“何将军,”九妹倒是大大方方地对何庆拱了拱手,笑道:“这些日子在宋营里可住的习惯?”

“习惯,习惯!我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习惯就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九妹莞尔一笑,又道,“如果何将军帐中缺了什么,只管找我八姐。这些日子营中的军务一大堆,又赶上了宝懿长公主来凑热闹,下面的人难免有些松懈,将军在这儿还是不要见外的好。”

“嗯!”何庆低低的嗓子答应了一声,见九妹转身要走,忙又叫住了九妹,他抬头看了九妹一眼,脸又是一红道:“九姑娘,有件事情我想烦劳你。今天是家母的忌日,我想给家母烧些火烛纸钱之类的东西,但是不知何处。。。”

“军营中不许烧纸钱。不过何将军可以和我六哥告个假,离这里十里之外有个白云观,何将军可以去那里设酒祭奠何夫人。”

“白云观?”何庆挠了挠头,有点为难地说道:“我对这里不熟,这白云观。。。”

“要不这样吧!”九妹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与何夫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我对这里路熟,不如我和将军一同去拜祭。”说完,九妹头一低,转身快步去了。

望着九妹的背影,何庆只觉有如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的一个偏帐傍站立着的一人。

“长公主,天气虽转热,这里却还风大了些,您回帐歇息吧。”一个侍女小心翼翼的走到此人身后,轻声说道。

“好吧。回去就回去吧!”原来一直冷眼旁观之人正是重阳。她是长公主,身份尊贵,再加上杨家众媳早年或多或少的知道她与六郎的往事,故也不肯与她刻意亲近。原本兰英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这几天偏偏天天忙得发昏,硬使得这位金枝玉叶没人说话闷得无聊,她本想营中随意走动走动,确不料遇到了九妹和何庆,看着着这对小儿女顾盼之间流露出的缕缕柔情,不知怎的,她忽然泛上一股妒意,心里满不是滋味。

“有两天没有去看看我皇姐了,不如去叨扰叨扰她!”重阳思量着,一转身便朝郡主的行院走去。自从重阳来到三关以后,凡是提到郡主她总是张口‘皇姐’,闭口‘皇姐’,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姐妹交情甚好,故不等通报便进了大门,因见侍女竹儿在二门口伺立,便问道:“我皇姐在吗?”

“回长公主,”竹儿大大方方的蹲了一个福,道,“郡主在里面,不过元帅也在,现在只怕正在里头说话呢!”

“哦?杨元帅也在?”重阳笑笑:“杨元帅军务缠身,我难得见你家元帅一面,那我更要打扰打扰了。”说完抬脚便走了进去,刚刚走到门口,重阳便听到屋内似有人小声解释着什么,还隐隐夹着细微的哭声。

重阳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屏住呼吸,再细细听去,只听觉得郡主嗓音哽咽暗哑, “那个叫如意的女孩子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十几年的夫妻,你居然一直在瞒我?”

“珺儿,我并非要刻意瞒你,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和我是什么关系,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黄琼的女儿?”

“黄琼?”重阳心里一惊,“这个贱婢不是早就死了吗?哪里又来了一个女儿?”她竖起耳朵屏息静听,好容易才弄清的事情的缘由。原来自雁门关那时黄琼暗中服用了诈死之药,竟然瞒天过海,后来又两次机缘偶遇六郎。就在今日拂晓之时,一个十五六岁,衣衫褴褛的女孩子手持一枚玉佩,说自己的母亲名叫黄琼。母亲已于一年前离世,离世之时将这枚玉佩交给了她,并吩咐她前往汴梁的天波府,找一个叫‘杨延昭’的人,说看上昔日的情面上,此人定会收留她。结果她历经周折到了杨府后,却被告知杨家阖府的人都在三关,于是她又一路乞讨辗转来到雁门关,其中的辛苦自然不言而喻。

“难道这孩子是黄琼和六郎的?”重阳心中一动,又听到里面郡主说道:“六郎,你以为我是在拈酸吃醋?我早就说过,她的境遇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对她有什么愧疚?而且黄琼是个什么身份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不怕误你自身,也不怕连累我们的孩子吗?”说到这儿郡主顿了顿,她放缓了声气,语调里带着无奈的伤感,“你我少年夫妻,一路风风雨雨到今日,我本以为你我夫妻情分与别人不同,却没有想到。。。六郎你瞒我瞒我真好。。。”

“这柴珺平昔日在王府里倒极灵动极有心思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年纪越大反而越退了回去,这事儿有什么好哭的?”重阳不屑地撇了撇嘴,暗想:“如果是我话,让那贱婢只管送女儿过来,只怕我让她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不过。。。”重阳转了转眼珠,吊起嘴角,诡谲的笑了笑,她轻脚轻手的退了出来,直奔兰英的大帐。

兰英这几日确实很忙,自从那日在六郎那儿碰了一个不冷不热的钉子后,她便恨不得将自己累的七荤八素,只要这样她才能无暇去想自己的委屈和怨望之心,也只要这样,她才能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事怪不得郡主,不能对郡主心生怨恨,若不是郡主,只怕自己今生都无缘和六郎相认。

眼下,她正在自己帐房内沙盘前皱眉冥思攻打次安城的布置,忽有侍女来报说是重阳长公主来访,兰英忙整了整装束,迎了出去。

“王将军,你还有心在这里啊?”依然是那么满面春风,快人快语,重阳一进门便神色夸张的说道:“王将军,这事也只能你去劝劝才叫合适。”

“劝劝?劝谁?”重阳的话让兰英听来只觉得一头雾水。

“当然是我皇姐和杨元帅。今天我本来想去找我皇姐聊聊天,结果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两人在吵架。好像是今天早上一个叫如意的女孩子来找杨元帅,我皇姐也不知是受了哪个长嘴妇人的蛊惑挑唆,硬说这个女孩子是杨元帅的外室之女,眼下这夫妻二人是闹得不可开交,这事可不是只有王将军你才能劝得住吗?”

“如意?外室?长公主,你把我说糊涂了。”

“唉,其实吧,这事说来如果杨元帅有三分的不对,我皇姐倒是有七分的不对了。”重阳叹了一口气,似乎不胜感慨,“其实这个女孩子的母亲说起来还和我有些缘分。她当日是我的贴身侍女,后来我父皇曾将她指给杨元帅为妾。。。”

“长公主,”兰英忽然有些疑惑,“兰英能问句不该问的话吗?为什么您的贴身侍女昔日会指给六郎为妾?”

“因为昔日父皇原本是要将我许配六郎的。”

尽管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兰英听后依然大吃一惊,她愕然望着重阳,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旧事了,王将军千万不要放到心里去。”重阳瞟了兰英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当日父皇有心将我许给六郎,虽然没有发明昭,但是言语之间已隐约透露。后来西夏送公主来我大宋和亲,希望我大宋能下嫁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的皇姐。无奈皇姐从小备受娇宠和溺爱,宁愿不要这个郡主之位,也不愿远嫁那蛮荒之地,西夏人以为我大宋要违约,屯兵十万于边界,当时我大宋和北辽战事正紧,为了不使大军背腹受敌,我金殿请旨自愿远嫁西夏。至于后来皇姐又如何嫁给的六郎,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重阳这番真真假假虚有有实的话,只听得兰英心里一阵肃然起敬,重阳见她一脸肃容之色,心里偷笑一声,表面却依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我故意在皇姐背后说三道四,实在是我替黄琼那丫头不值啊。记得多年前皇姐得了眼疾,还是这个丫头冒险和六郎一起去北辽为她猎得熊胆,如今她只剩了这么一女孩儿,就算是留在杨府无非将来多了一幅嫁妆,皇姐又何苦容不下她呢?再说了,仅仅凭着一枚玉佩就说她是外室之女,那未免也太唐突了些―――我们这些人,那年不赏赐人几十几百的物什,难不成那些下人的孩子将来都拿着来认亲?照我看那姑娘既然来找,索性认了一个恩亲也就算对得起黄琼那丫头昔日对皇姐的情分了。”

重阳说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身前的小茶杯把玩着,眼角却瞟了一眼兰英。只见兰英皱起了眉头,像似在思量着什么,于是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懒洋洋地说道:“王将军,我今天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放眼整个军营,能规劝皇姐和杨元帅的也只有你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再叨扰将军,告辞。”说完她也不等兰英回话,便抽身翩翩而去。等重阳回到自己的别院中后,她挥手将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然后紧闭了房门,突然神经质般爆发出一阵大笑,‘柴珺平呀,柴珺平,前几天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家六郎不纳妾,你那不纳妾的好相公却平白和那贱婢多了一个野种。。。’她笑得是那么肆无忌惮,直到眼泪夺眶而出,将身前的衣襟打湿了一大片。

重阳的这番歇斯底里的狂笑,似乎没有影响到表面平静如常的宋营。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兰英终于写完了最后一笔有关攻打次安城的布置,她揉了揉酸困的手腕,胡乱吃了几口饭,便起身前往六郎的大帐。此刻明月高悬,淡淡如水,那银灰的光芒均匀地洒向大地,兰英抬头看去,只见窗纸上映着六郎一杯茶、一枝笔、一动不动地伏在案上的身影。

“元帅,我能进来吗?”

稍停片刻,只听见听帐内传来六郎疲惫的声音:“是王将军吗?请进来吧!”

兰英忙应一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细看时,只见六郎面带倦容,正出神想着什么,他一手悬腕执笔,大概是那笔在空中悬得太久,一滴大大的墨汁儿落在折本上。

“元帅,这是末将攻打次安城的布置,请元帅过目。”兰英轻声的走向前,将手中的文书递了过去,小声说道。

“哦,”听到兰英的声音,六郎才回过神来,他扭过头,勉强笑道,“王将军,你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先把这份文书起草完了再细看。”

看着六郎面色憔悴,脸色青黯苍白得令人不忍逼视,兰英忽然一阵心疼,她脱口而出:“六郎,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你想吃些什么吗?我叫人去准备?”

“不必了,我现在不饿。”六郎指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兰英就座,道,“我正在想今冬的军粮,现在虽是盛夏,未雨绸缪总非是坏事。眼下每天军需三千石,实际粮道上运来便来耗去一些,再加上前敌兵马至少要有两个月的储备,应尽早的提醒兵部和户部早作准备才好,不然今冬一旦大雪封路,我便无法出兵了。”

“元帅,不但是军粮,就是牛皮帐,蔬菜医药,就连花生核桃这些也要兵部列单作军需供应,要定成常例,才可使我有备无患。”

六郎赞许的点了点,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兰英脸一红,似乎欲言又止,于是问道:“兰英,你今天怎么了,有话要说?”

“六郎,”兰英犹豫了半天,终开口说道:“今天早上有个叫如意的女孩子?她是来认亲的吗?”

“你也听说这事儿了?”六郎看了一眼兰英,脸上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也难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是我的私生女儿。”

“不是的。”兰英急忙解释道:“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没事儿,”六郎无奈的一笑,叹了一口气道:“我和郡主十多年的夫妻,她还信不过我,又何况你呢?其实如意她不是来认亲的,不过是来找条活路。那孩子的母亲原是。。。”说到这儿,六郎忽然打住了口,真要从头说起吗?说自己和黄琼是如何相识,她又是如何被煞用心机的安排到自己身边,陈家谷后自己如何失忆?还是算了,此时情景实不宜再饶舌解释,再加上此事又牵涉了重阳,更不能说重阳处事长短,于是他顿了一下方道:“她母亲原是重阳长公主的侍女,早年对我有过大恩,后来便下落不明。十四年前,我途径青龙寨,遇到了她们母女,可怜她们穷困潦倒便给了她一些碎银度日,因为当时身上确实银两不多,临行之前我又给她一枚玉佩,让她拿去换钱也好解一时之忧。我原想不时的接济她们一下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没有想到那黄姑娘身子却弱,性子确实要强,后来我又派人找了她们几次却再也没有她们的行踪,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黄姑娘于一年前得病而亡。临终前她见自己家中已经穷得不能举炊,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给女儿一个活路,这才让她女儿投奔与我。”

“原来是这样。”兰英低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既是这样,六郎你打算如何安置这姑娘呢?郡主的意思是。。。”

“郡主?”不知怎的提起郡主六郎心中竟是一痛,他站直身子,慢慢地踱步到门口,望了望天上皎洁的明月,良久才长叹一声。其实今天的郡主并没有大哭大闹,在这次二人片刻的争执之后,她只是一声不响地倚在门边,静静的流泪,她的声音变得暗哑,淡淡无味中却透着一份彻骨的凉意:“六郎,你说,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我还能相信你什么?”

自二人成亲以来,六郎还从未听到如此心寒透骨的语气。平日,无论在府里还是在营中,郡主双眸总是净如秋水,六郎最爱看她婉静温柔地一笑,那笑容总象春阳般倾洒在他身上。可是六郎从未承受过郡主这种怀疑的冷冰冰的目光,从那目光中,六郎忽然觉得二人这十多年的默契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世上的一切事务对于郡主而言仿佛都是都是虚无的,都是不值得留恋和信任。

半晌,六郎才神色黯然地说:“郡主大概还在生我的气,等她的气消了,我再和她商量吧。”

“要不这样吧,”兰英想了想道:“就让如意姑娘跟着我。一来郡主的宗保宗勉年纪也是不大不小的,放着郡主身边想来也不太方便。二来收留这孩子也算是对那黄姑娘感恩念情,对外就说是我的一个远亲好了。如今战事甚紧,六郎你不必为了这些事情烦心,你看呢?”

“你愿意留下那孩子?”六郎似乎对兰英的建议有些吃惊,他从未想到平日看似大大咧咧的兰英竟也会解忧草一般体贴人意。

“这。。。”六郎犹豫了一下,还未等他说话,只见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接着便见八姐不等报名就闯了进来,她跑得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六哥,不好了。九妹她不知为何晕过去了,何庆不见了,九妹看管的降龙木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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