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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梦· 初晓

实验室寂静无声。

直至厉九渊眯着眼朝那两个警卫招手:“你们先……”

房间内的电梯门却在此时打开了。屋内四人不禁整齐地望向电梯口,门口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尽管职业杀手见多识广,也无法因对方那双阴鸷的眼眸所游移。

可那个人就是在用那双阴冷的眼睛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由于他身材高挑、肩膀宽厚,室内地面的光线反射出高大的身影,无形中又平添了几分压迫感。而从那件镶嵌着金色丝边的黑色西服可以看出此人非凡的地位。

楚辞留意到其中一个警卫浑身僵硬,站得笔直,身体甚至紧绷到战栗的地步。这种情况令楚辞不禁越发小心,心脏狂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大脑,沉闷的撞击着耳膜。

“听说A区有一个居民恢复了较高的自我意识,我过来看看。”来人夹着手臂,背着双手,用不小的声音说道。

“这仅仅是个意外,Mr.Miller①”厉九渊闻声欲迎过去。

Jack朝他摇摇手,示意□□头目不必如此,自己径自走到刚刚处理过居民的仪器旁。

可能是由于过于紧张的缘故,楚辞发现距离她较近的警卫竟后退了半步。

她将厉九渊与警卫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迅速判断出高大男人在这里的地位必然比厉九渊要高。

比厉九渊还要高……,那就说明如果按照厉九渊之前给她的情报,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木法沙的直系手下。

男人凑近测验仪伸出手来把手贴在机器上。透明罩壁闪烁了一下,很快重新显示出“put to death”的画面。

“自主意识97%,关联度17%”

“都处理完毕了。”厉九渊不知何时走到此人身边。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你是怎么处理那个居民的,我在意的是他突然恢复了自主意识。”

“这只是个例……”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

厉九渊止住话语。

Jack摇摇那根手指,显然不赞同厉九渊的看法:“那么在任何情况下所有被洗脑者都有可能恢复自主意识。”

“我会和木法沙说的,按照我的想法,目前阶段还是实行定期洗脑比较保险,你提出的将药物注入人工降雨中,还是有所疏漏。”

厉九渊听道表情微变。但那种神情只是一闪而过,让楚辞无法确认。

而Jack的表情却浮现出一丝轻蔑来:“关联度17%,可真是低得可笑。”

“是啊。”厉九渊冷冷地回答道。

楚辞心头一痛。

Jack却突然来了兴致:“那么你的阿楚呢?楚辞。”

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楚辞有些紧张,她垂着头不免认真去听厉九渊的回复。她依旧震惊于对方刚刚对那个无辜居民的处理,理智却告诉她此时此刻厉九渊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但压在理智下的情感却让她试图通过观察对方的神态、语气语调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厉九渊的表情却是异常高傲的,语气中更透出一丝高高在上的不屑来:“你觉得呢?”

他这样说道,撇头看了Jack一眼。

他分明是在对Jack说,话语的刀锋却直直地扎进楚辞的心脏。

Jack像是被他无形中的亲近取悦了,他开口,寒意直透人的心底:“这么说我倒是要同情一下你的阿楚,毕竟她看上去是真的一往情深。”

“自己傻怪的着谁?而且我这些年也待她不薄。”厉九渊的语气中带着某种轻蔑。

“那之前她和你在摩天轮是怎么回事?”Jack忽然问,“另外刚刚由于那个居民的原因,我随手把A区所有的数据调出来查看,你的妻子的坐标并没有在屏幕中。”

“什么?”

楚辞猛地转身,握紧了拳头,胸膛内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

厉九渊在短暂的紧张过后很快恢复了状态,“放心吧,她近来认为我对她有所轻视,正在努力的当个好妻子,不会跑到哪里去的。”

“既然你对她不怎么在意,那就拿她当定期洗脑的一号试验品吧。明天中午之前我需要看到她躺在实验室的诊疗台上。”

厉九渊惊愕半秒,很快便下了决定:“好的。”

对话到此告一段落,Jack像是对厉九渊的态度很满意。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关系融洽的上下级,Jack虽有试探,但更多的是亲厚与器重。出去之前,他还拍了拍厉九渊的肩膀,表达了木法沙对他给予的厚望。

实验室的电梯门很快合上,屋内仅剩下三个人以及一直蹲在窗外的楚辞。

“你们两个先出去吧。”厉九渊扶着头,示意让两个警卫先离开。

在警卫离开后,楚辞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此刻,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厉九渊,明日上诊疗台的讯息催逼着职业杀手的内心。

质疑与愤怒如熊熊的大火烧进了大脑,楚辞剧烈地喘息。身份的隐瞒,亲眼目睹厉九渊冷血地处决居民,再加上经历了刚刚的对话,从前建立的信任以及冷静训练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的怒火几乎和震惊同时爆发。

她猛窜过去,一把夺下厉九渊腰间的枪支。

她没有任何话语,但指向厉九渊的枪口已经说明一切。

在看清是她的瞬间,厉九渊脸色惨白。

震惊与慌乱同时浮现在男人的脸上,而在楚辞转过身之前,他已单手撑住桌面飞身而过,像是要去够实验室里的什么东西,又像是要离开这里。

这种慌忙的姿态让职业杀手抠动扳机。

厉九渊却也顾不上,面对Jack都异常冷静的男人此刻却狼狈不堪。子弹打中实验室的办公桌发出的“乒乓”的声响让厉九渊的脸色更加苍白。但厉九渊的目的明确,即使冒着被击中的危险他也要爬起来。

楚辞眯了眯眼,对方的慌张让她不屑。但厉九渊的动作同时也在提醒楚辞面前这种地面容易形成跳弹反伤自己。职业杀手眉头紧皱没有再开枪。

□□头目抢在此时冲出掩体,猛地伸手盖住另一张桌面上的某样东西。

**

这天晚餐时司钰城回家,他从怀中抱着的一个箱子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女佣,女佣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车厘子。

这种水果在旧世界并不罕见,但在新世界就完全是奢侈品了,由于气候变暖、温室效应等多种全球问题,“伊甸”严格控制种植品种和种植面积,车厘子这种水果并不能大规模的种植,所以即使是在高级长官家中,出现车厘子也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大家都惊喜地笑了,司钰城让大家分了吃,便自己上楼去了。

顾轻柠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看那本《史蒂夫·乔布斯传》,这是她整日无所事事中唯一的消遣。她通常不与女佣们一起吃饭,而是等她们吃完后再下楼。所以当司钰城来敲门时,她还以为是女佣们叫她去吃饭,便很快跳下床去开门,却没想到是一天未见的分部长官,她的脸上顿时有些惊愕,表情也凝固了。

“想吃车厘子吗?”司钰城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来,顾轻柠低头便能看到纸袋中满满当当的车厘子,她有些困惑地看向司钰城,没有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我昨天去纽约开会,这是其他国家带来的,就带回来给你们尝尝。”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把纸袋塞进顾轻柠的的怀里,“你拿着吃吧。”

顾轻柠木讷地拿着那个纸袋,之前在旧世界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车厘子,虽然那个时候车厘子的价格比较贵也不常见,但却和如今大不相同,现在久违地看到,她更加珍惜。当然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是司钰城知道自己喜欢车厘子,但是这种巧合却让她心生出感激之情。

“我不知道她们洗过没有,你记得洗了再吃。”司钰城吩咐道,他说完欲要离开,但却在走之前又转过那半张变幻莫测的脸来,“对了,晚一点十点的时候到我的书房来。”

尽管顾轻柠觉得司钰城的这个要求很奇怪,但还是顺从地在十点钟准时打开了二楼司钰城书房的门。

“我很抱歉你身上发生的事。”一进门她就听到司钰城这样说道。

顾轻柠的瞳孔猛然收缩,这是她第一次听司钰城这样诚恳的道歉,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天来她无论多么的痛苦,那双宝石般的眼睛却迟迟不肯留下泪珠。

顾轻柠茫然摇头,“您不用这样。”

司钰城却在她疑惑的眼神中顿了顿,又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不,我应该向你道歉。”

顾轻柠从来没想过司钰城会做这样的事,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最后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沉淀了,惊异维持了极短的一瞬间,她随即又觉得可笑。

“您在为谁道歉?为这个世界?为国家?为自己?还是为我,为无数无辜的少女?”

她一连问了五个问句,司钰城的表情阴郁,却不回答。

“您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两人面对面沉默了片刻,寂静中响起了顾轻柠无比冷漠的声音。

司钰城也不反驳,他听完顾轻柠的话既不生气也不惊讶,“你可以恨我,但是你无法改变这一切。”

司钰城静默地看着青年学生,忽然觉得自己距离这个孩子是如此的遥远。

**

黎明时分

那天准备离开的清晨,易褚萱收拾背包的时候负责人顾泉进来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极不认同的表情,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说道:“你一定要走吗,为什么不相信我,这么做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这么做很危险,”易褚萱头也不抬,转而又去那另一张桌子上的布鞋,受伤之后的她做任何事情都很艰难,但动作间却又非常从容,“但我必须试一试。”

“你出不去的,”顾泉摇头,语气很认真地说,“殖民地的所有关卡都是单向开放的,这里面所有的人都只进不出,就算死了也只能留在这里,即便矿洞连通‘隧道’也没用。”

说完这句话易褚萱这才抬起头来,她望着顾泉那张脸似乎是在确认她有没有撒谎。

“真的吗?连武装者也不行?”她略带惊讶地问。

“是的,”顾泉点头,她绕到对面的桌子旁坐下,因为是负责人她的待遇稍微好些,从她洁白的鞋子便可以体现出来,“在殖民地哪怕是武装者也没有通行证,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跟奴隶没有什么区别,”她摊开手,露出受伤的伤口,手上的老茧却十分明显,“我从没听说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负责人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但我还是想去试一试。”易褚萱坚定地说道,她朝顾泉笑了笑,随后拿上背包。

“我知道你们反抗军的首领是你的丈夫,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你就安心在这里躲几天,大概下个月我们这批人要换到其他矿区,到时候你跟我走,我到那边联系负责的人把你编进武装队伍里任职。”顾泉仍然不放弃劝说他,冲她眨了眨眼睛,“我很欣赏你的自信与勇气,你可以加入我们,与我一起。”

易褚萱不说话,她摸了摸自己垂在耳边的黑发,突然伸出手将自己藏好的匕首拔了出来。

顾泉下意识想要跳起来阻止她,却只见易褚萱将匕首在自己手心灵活翻转,然后反手将自己及肩夹在肩头的头发毫不犹豫地从中割断。

“我要去找他,”她把掉落在桌面上的头发扔进脚下的垃圾桶里,眼里满是坚决,“在殖民地无论生死都没有意义,但只要他活着,我就一定会去找他与他汇合。”

“不可能,”顾泉望着易褚萱剪短头发之后露出来的耳廓,眼睛里流下了泪水,她擦了擦眼睛,有些犹豫最终却还是说道,“这里守卫森严,每两个小时才轮一次岗,你连三百米都不可能逃出去。”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眼前作为反抗军战士的易褚萱沉默了片刻,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的匕首仍然紧紧攥着。

突然,她反手将匕首插入了坚硬的桌面,枪声遮挡了匕首插入的声响,如雷霆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窜入了顾泉的耳朵。明亮的眼睛望着眼前表情僵硬的负责人,她在这样一个灰暗肮脏的室内竟然能够露出这样一个让人觉得愈发明媚的笑容,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试试看。”

负责人终于意识到反抗军战士心中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无论是活下去的信仰还是必将赢得自由与人权的信仰,都将成为在灰暗夜色中闪闪发亮、指引迷途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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