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剧情完成度是负数，怎么，我按到作者的删除键了吗？这会要是有个别的系统在就好了，就可以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是一个孤独的打工仔，只能自己默默地点开系统手册，翻翻看有没有说明。
终于，我在那个几百年没点开的页面——《系统就职培训讲义（补充说明）》的附件里找到了这样一句话——
【若通关数据（关键角色好感度、洗白度、剧情完成度等）为负，则代表宿主当前任务走向背离任务世界设定，请规劝宿主尽快调整，否则会导致世界崩溃。】
我看着描述里的“宿主”二字苦笑一声，我倒是想规劝一下宿主，奈何我现在是只系统奋战。
但现在没工夫抱怨这些了，系统界面上大大的赤字还在提醒我，现在已经一只脚迈进世界崩溃的路线里了。
所以，这意思是我没得选，非得加入魔教不成？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我还得重新思量。
我得细细复盘楚珩之说的话，毕竟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唯一获得的外界情报。
他说我，也就是谢忱生，是在参加了九灵的集会后决议叛逃的，这其中有何缘由，很值得推敲。
难道真如外界流言所传，谢忱生被九灵策反了？不对，要是被九灵策反，那一准是要加入九灵啊，岂有被九灵策反，却转投去魔教的道理？
亦或者是谢忱生在九灵有所闻有所见，让他得知了什么？
可惜关于此事，我脑海中连一丝一毫的记忆也无。
至于那玄之又玄的仙魔平衡，若真如楚珩之所言，仅由独照峰授意，他推测，这世间仅有他二人知晓，那此事的真实程度只怕是要大打折扣。
我若是不回到玄剑宗找师傅求证，便只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横竖我现在被他关在这，不依着他又能如何？
我如果回去，他二人极易串供不说，我这一回去，怕是再难出玄剑宗的门了，对于逆徒叛党如何处置，我还是知道的。
我算是明白了，楚珩之就是吃透了我会为所谓魔界反扑为害黎民所动容，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我这些，知道我放心不下，好把我架在这左右为难。
好个楚珩之，我还真当他是心性纯良的小修士呢，结果我已是掉入他的阳谋里了。
再想想我被那眼神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想要相信他，害的自己任务完成度变负，0712啊0712，你真是好一个蠢字得了。
这洞中略无天光，我丝毫不知现在是几时几刻，距他嘴里的明日亥时又有多远。我可是答应了他，等他回来就跟他回宗门、坦白一切的。
但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坦白，更别提那系统界面上扎眼的赤字还吊着这个世界的稳定线，只是想想回去就-5%了，真回去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还有那该死的话本子，我怎么会想着扯这样的谎？
一刻也不能耽搁了，我得离开这。
那化水诀我掐不得，就直接劈开这，闹他个九灵上下不宁，我好混进楚珩之说的阅红楼，也洗一洗我被九灵策反的冤屈。
我跳起身来，拔剑出鞘，步光的剑身流动着星辰般的点点明亮，又在光线的折射下宛若无形。
我轻声唤它：“步光。”
这柄剑仿佛与我气息相连，在听到呼唤后，那锋利的剑刃铮铮作响，像是在回应我的愤怒。好，就用它把这片石洞砍将开来。
只是可惜了这一片的天灵异宝，治那楚小兄弟留下的伤还挺好使，要是能带走就好了。
诶，对了，我不是有乾坤袋吗，狠狠装上他一袋子不就好了？
说干就干，我收回步光，摘下乾坤袋，跳入灵草中央，小心翼翼地连根挖起一株又一株，统统塞进袋子里。
就算日后用不上，去黑市里也能卖个好价钱，好凑凑我这不肖门生的盘缠。传说中的乾坤袋内可容纳天地，但我这一只仅仅是师傅用空间妙法写了符咒而制，储物空间虽大却总是有限。
要不把这里面原来那点垃圾也扔了？还能多装点。毕竟有这些灵草，何愁没有止血丹和低阶灵石呢对不对。
说干就干*2，我将那点东西掏出来随手扔了，不料一颗止血丹一路骨碌碌的跌进了水里，其外包裹着的黄纸很快就被浸湿，竟倏忽间显露出几行红字。
我快走几步来到水畔，伸手将那本不起眼的药丸捞起，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薄纸剥下，只见那纸一侧有不规则的撕扯痕迹，这黄纸看来本是哪本书上的书页，我连忙在潭水里洗去手上的泥土，又在草丛中捡起另外两颗丹药，同样剥下包装的黄纸，浸入水中。
果不其然，这两张纸也浮现了红色的字迹，我将三张书页叠放摆在一起，几番调整，字迹重叠间，赫然呈现出一张笔触古朴的阵法。
这是眼前的阵法的样式乃至技法从未见过，难道和楚珩之说的什么大燕什么什么的有关系？只怕是若我欲知有何效用，得要亲自将这阵运作起来才能知道。
可是，没想到这小小的几粒止血丹中还藏着如此玄妙，难怪谢忱生要把这些不值钱玩意儿带在身上。他将这些书页撕下来，还以如此隐秘的方式带在身上，定是这阵法里藏了天大的秘密。
玄剑宗虽精于剑术，并不常用阵法，但是敛神入阵乃是修士的基本功必修课，将眼前的这阵法运行起来的能力，我想我还是有的。
好，此阵如何，就叫我试上一试。
我跳回石台，这是算得上是这片洞府里灵力流通最顺畅的地方了，在这里行术，最是合适。我拔出步光，依着图纸将阵法刻在石上。
我依着阵法的记载调整呼吸运转灵力，我只觉得气息畅通，很快，地上的刻痕隐隐发亮。
如此这般，这阵法便算成了。
我轻轻合眼，进入内景探索阵法之中的玄妙。
进入内境后，我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普通的修士的内景应该是一片祥和，毕竟无凡尘之欲，只朝着成仙修炼的修士心中往往只剩平静。
但此刻，我的内景里，一个个结成星团的夙愿，游走不惜，宛若阴阳轮转，昼夜不息。
原来如此，此阵，不是教人练习功法，而是要向外传递信息。
如此神秘，难怪其指使与我记忆中的阵法的制法大相径庭。
我看到亮点们的流转方向转为一致，起初气势昂扬，像是要呈一番大景象，但是好景不长，反向的暗点突然反扑，似是要将亮点们吞噬殆尽。
但流年运作不停，没有哪一方能永远的昌盛。
只见那亮点中，稍大的一只混入暗点，披了一层暗色的皮，将暗处的力量凝结吞噬，简直变成了一个黑洞。却在与亮点进行下一轮碰撞之前以身入局，炸开在这天地间。
紧接着暗点的力量被大为削弱，阴阳重回均衡的运转。
而我也从内景中回到现实。
我怔怔地站在石台中央，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这个阵法中记载的故事和楚珩之讲述的平衡之论不谋而合，尤其是那最后混入暗点的亮点，莫不是在与我加入魔教暗合？
我突然间茅塞顿开，这或许才是谢陈生选择加入魔教的真正原因，这几页书页怕也是来自九灵的**，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我想我更应该离开了。
无论是为了任务，还是为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要离开此处，首先要毁掉我留下的阵法，我取出步光，运气凝神，两指做划将它悬在石台中央之上，旋即，干净利落的向下一划，而步光也随着我的动作，从空中蓄势而下，用剑气将整片石台劈的粉碎。
我去取来乾坤袋，将黄纸包回丹药放回袋中，而后又狠狠往里抓了几把不认识的灵草，然后才舍得合上袋口，紧紧系回腰间。
小草啊小草，你们莫要怪我，若是不带你们走，你们被活活压在这石壁之下，多可惜呀。我这是让你们死得其所。
做完这些，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了。
步光啊步光，能不能成就全看你了——
“裂空星风斩！”
我使出了一记斩击，步光那看似纤细的剑身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剑光如虹。
这洞府四周结了隐蔽气息的阵法，难怪连日来未被发现，只是现在处理起来棘手些。
我挽手做花，为这剑锋注入如丝如缕的灵力，将那阵法细数破开。
终于，随着一声轰鸣，剑气撕裂了石壁，岩石崩裂，灰尘四起。我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天空。
只是可惜了这片宝地了，就当是对楚珩之的阳谋的回答吧，我想。
虽说逃出来了，但我的任务才刚刚开始。首先是要隐藏好自己，没了那洞府的保护，我对玄剑宗来说就像雪地里的一条黑犬，扎眼的紧。
我从九灵消失，又在九灵出现，暂时倒显得合理，既然如此，按照我的原计划先把这里闹个乌烟瘴气再走也不迟。
我默念神行术，从这密林向着九灵正殿出发。
本想着去阅红楼折腾，但九灵**中有多少秘密，我难以预料，真去把那糟蹋了，怕才真是要成千古罪人。
就去正殿那烧烧那些弟子们的食堂吧，伤害低，仇恨大，我很满意。
眼看到了正殿，我施了个真火咒，直冲着食堂去，随后便飞身脱迹，隐去气息，远远的躲在九灵外的一处树林中，欣赏这出闹剧。
我倚在树上，远远地眺着救火的九灵弟子们，盘算着：再回玄剑宗一趟吧，独照峰长老那里，我还有一事相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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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把这给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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