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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挂下电话,游云开把自己洗涮干净,躺进冰凉的被窝,手机时间显示11点59分。

今天是跨年夜,按照计划,此时此刻相伴身边的应该是关忻,而不是寂寞。游云开辗转反侧,想给关忻发个“新年快乐”,但他俩目前都跟“快乐”搭不上界,点开关忻的微信和空无一物的朋友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郁郁寡欢地锁了屏。

一夜孤枕难眠。

直到天蒙蒙亮,游云开终于扛不住困意,稀里糊涂睡了过去,睡得不太安生,一会儿是关忻在熊熊大火中痴痴地看着他,飘忽如影,他怎么往前跑、伸手去抓,也碰不到;一会儿是去捞水里的月亮,月亮没捞上来,他掉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坠落感猛然惊醒他。游云开一身冷汗,抬眼间天已大亮,摸过手机看时间,刚九点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神思憔悴,但再睡不着,翻身点开软件刷刷当日新闻,看见学校官方转发了火警发布,称教学楼年久失修,造成电线短路,引发火灾,明火在火起一小时后全部扑灭,无人员伤亡。

紧接着下一条,学校转发了路轲的声明,称展演的Star Catcher不幸葬身火海,正在联络后续赔偿事宜。还假惺惺地补充一句“抱歉占用公共资源”。

游云开霍地坐起!语句虽短,但没一个笔画在推责。他都做好了路轲缩进龟壳,把罪名都扣在他头上的准备,没想到这个老混蛋竟然还有仗义的一面——越想越不对,游云开转转眼睛,回过味儿来,定然是经历了私底下的一番博弈——能向着他和关忻、还能让路轲吃瘪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他立刻截了图给白姨发过去。

白姨快到中午才回他:只要不死,都是擦伤。

游云开发个大拇指,然后问:“白姨,方便电话吗?”

白姨立刻打过来。游云开亲口谢了一通。白姨说:“谢啥,他是你老师,他不出来顶锅,还想不想混了。不过,他是不会赔钱了。”

白姨语气懊丧,游云开说:“我明白,您是怕我和关忻的关系暴露,才不惜跟路轲撕破脸,逼他顶缸的,一句谢谢太轻了,哪里够呢。”

“你这张嘴呀,”白姨苦中作乐,笑了起来,安慰他说,“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撕路轲,忻忻是默认的,说明他心里还是惦记你。”

游云开苦笑一下,不想扫兴添堵,转而说:“白姨,你能不能把连霄的电话给我?”

“你要他电话干什么?”

“关忻有事儿瞒着我,他不肯说,但连霄知道。”

白姨说:“他不肯说,就是希望你不知道,你这么刨根问底,不好吧?”

游云开怅然:“昨天我们正式分手了……”听到白姨诧异的吸气声,游云开继续说,“如果他不爱我了,我绝不纠缠,但他还提醒我,要我防着一个朋友……白姨,想保护对方的不仅仅是他,我也是啊。”

白姨沉默片刻,说:“我不能擅自把艺人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但我可以给你他助理的电话。”

“谢谢白姨!”游云开略带歉意,“又给您添麻烦了。”

“你要自己去见连霄?”

游云开坚定说:“我必须去。”

“连霄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跟他压根儿不在一个段位,”白姨说,“教你一招,不一定能赢,但至少你不能被他套进去。”

游云开正襟危坐,屏住呼吸。

“不管他说什么,你只管想着,关忻会希望你怎么做。”

游云开心头轻轻一颤,郑重点头:“我记住了。”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去新加坡?”

“今天下午洛伦佐助理会跟我确认行程时间,估计后天吧。”

游云开说:“订完票把起飞时间告诉我。”

“怎么?”

“关忻要瞒着我,那我联系连霄,连霄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关忻,”游云开狡黠地说,“于是乎我打算你们登机之后再联系他,让他鞭长莫及。”

白姨哑然失笑:“行啊小子,学会举一反三了。”

………………………………………………

关忻两天一夜没休息,身体透支到了崩溃的边缘,强迫自己睡一会儿,但心神不宁,更长梦短。手机上的日期跳到了新的一年,环顾空冷的房间,他抱过游云开的枕头,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仍是无果。

辗转反侧,起身,去到客厅,铁盒正放在空相框的旁边。

抬手,又收回,几次三番,不敢打开盖子,直面惨状。他套上羽绒服,下楼去便利店买了满满一大袋子各种品牌的啤酒。

他必须想办法睡觉,昏过去也行,醉过去也行。这一刻他无比想念游云开,游云开的怀抱比安眠药好使,但睡觉不能总是依赖安眠药。

如同完成一道程序指令,他枯坐沙发,机械地往胃里灌啤酒,窗外灯火隐约连绵,脑子轻飘浮云,双眼逐渐迷离,迟钝地转过视线,五斗橱上的盒子变成了两个——两个铁盒,会不会有一个,逃过了湖水?

他握着酒,摇摇晃晃地走过去,麻痹了迟疑,竟发现可以同时拿起两只盒子。

——放了回去。

如梦似幻。人醉愁未醉。

肚子里不仅是酒,还有满腹的思念,可是他的童年,彻底上了锁。

他仿佛变小了,变回了那个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宝宝,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那个雨夜,吃着零食,听着故事,和妈妈在一起,听她说会一直一直陪着他。

她食言了,但他从未怨她,因为他知道,无论多么坏,她永远爱他。

“妈妈……”

不可自控地,他在手机上拨通号码。

接通了。

他说:“妈妈……我好想你……”

对面噼里啪啦崩爆米花:“卧槽哥们儿,你贞子她哥啊,电视被占了就来爬电话?大冒险没这么玩儿的啊,真吓出个好歹,我不把握机会发家致富,都对不起你大半夜来这出儿!”

关忻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灌的酒全白玩儿,窘迫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却舍不得挂电话:“这个号码以前是我母亲的……以后不会打扰了。”

对面哑然,半晌嘀咕一句:“算了算了,不讹你了,节哀啊。”

关忻挂断电话,窗外的浓黑兑了水,化作一大团蓝墨,自天际晕染到窗前。

他还是没睡着。

为了克制繁杂思绪,关忻一个上午把家里彻底做了个大扫除。游云开的痕迹空气似的漫山遍野,给张牙舞爪的思绪之火滴上几滴油,燎得关忻焦躁不安,却又舍不得清除,很是矛盾。收拾到五斗橱,看到下方还放着华堇送的SB全套专辑,关忻烦乱地丢下抹布,回书房去看新一期的论文周刊,半天翻不动一页。

正在这时,手机收到航班短信,然后是白姨的微信,让他抓紧收拾行李,记得带上洛伦佐的合同。

航班在后天,关忻退出界面,忽然发现有个闪送的通知,一个小时前的,那时他在擦厨房的地砖,完全没听见提示音。

关忻莫名其妙,他家的住址就那么几个人知道,也没有流落他乡的物件,实在猜不透是什么的闪送。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拎出行李箱,又开始翻春夏的衣服,刚把必需品填进箱子,闪送到了。

关忻开门,报了取件码,收到一只轻飘飘的小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只未开封的英转插头。

包装背后贴着张便签:别墅储物间里找到的,都积灰了,你去新加坡能用上。

关忻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一只插头,还没闪送费贵,他晚上在京东买一个,第二天就能到,犯不上……

关忻回到行李箱旁,最上层躺着证件袋,护照和身份证卡包散落周边,还没装进去;打开卡包检查身份证,里面夹着游云开写给他的纸条:Guess how much i love you?I love you right up to the moon——and back.

字迹明快飞扬,一如当时游云开压不下的嘴角;而这张新便签,朴素日常,字迹工整,稳重得判若两人。

两张留言,都在说爱他。还在爱着,就给了“犯不上”一块免死金牌,令它柔顺地袒露命门。

关忻把两张便签都夹回了卡包,然后给插头拍张照片,公事公办地回了微信:收到了,谢谢。

这一次,游云开没蹬鼻子上脸地回复他。

关忻有着微小的失落,更多的是轻松。他想到被停职的那段日子,游云开挖空心思哄他开心,他感动温暖幸福,但也得强打起精神给予反馈,多多少少有些被束缚的累。而今,不可否认,游云开的陪伴润物无声,恰到好处,让他全身心的舒服。

用力攥紧沙子,沙子流失越多;松松握着,一粒也不会洒落。只希望这份经验,以后是自己的专享。

整理好行李箱,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关忻啃了个面包当晚饭,饭后,他把铁盒锁进了书房的书柜最底层,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至少眼不见,心不乱。

洗去满身疲惫,告诫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两个小时后,他睁开了眼睛,瞪着天花板,无言以对。

正考虑着明天用不用去医院开两片安眠药,突然手机电话响了——不是微信,是电话。关忻看了眼闹钟,将近半夜十一点,心想昨天打扰了别人,今天就迎来了现世报,拿过电话一看,呼吸猛地窒住!

——妈妈的手机号码。

全然顾不得心跳紊乱,纵然知晓可能是对方的小小报复,但这个号码,不论对方是谁,他都无法拒绝。

“喂。”

对方吓了一跳,好像没想到他真接似的,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那个……你……你哪儿人啊?”

关忻说:“有什么事吗?”

对方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看你号码是北京的,你在北京吗?出来喝点儿啊?”

“……”

对方也觉得离谱,传来敲脑壳的声音:“妈的,猪撞树上了我特么撞猪上了,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昨天听你好像心情不好,正好我也不咋地,想找个人一起消消愁,翻遍通讯录,一个合适的都没有,啧,算了,不说了,挂了啊。”

“等等!”

“啊?”

“找个折中的地儿吧。”

订了地点,挂下电话,关忻起床换衣服,直到坐进车里,仍觉匪夷所思,他大概是疯了,大半夜跑去跟一个陌生人喝酒,但他也想见见承接了母亲号码的人——也许冥冥之中是妈妈的指引也说不定,让他认识一些新朋友,破除连霄对他的盘点。

听对方那清朗又痞气的语调,眼前浮现出一张没心没肺的人物画像,这样的人都愁得需要酒精,关忻一下子释然,觉得糟踏自己完全值得原谅。

他们约在了后海的一家慢摇吧,关忻找停车位找了快半个小时,进了酒吧,灯光暧昧暗淡,辨不出人脸,关忻干脆退回门口,给对方打电话,让他出来接自己进去。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圆脸杏眼,皮肤白到发光,大冷天羽绒服敞着怀,里面只穿一件白T,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像刚从工厂里逃难出来的,灰头土脸,皱皱巴巴。

二人对视,仿佛通了暗号,来人扬手打了个招呼,讯速地打量他一眼,忽然吃惊地说:“卧槽,你不是那谁吗——那谁——”

关忻下意识要隐瞒身份,但对方手握妈妈的号码,他一撒谎,就好像不认母亲似的,于是说:“嗯。”

对方掏出手机:“我号码是你妈的,那不就是——”

“……嗯。”

“你不是要买回这个号码吧?”对方先是警惕,而后轻咳一声,板起脸严肃地,“我可是从N多个号码里头千挑万选,最后加价才买到的,跟了我好几年了,感情相当深厚,但是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毕竟是你妈,这样儿,你先让我看看你对你妈的感情有多深?”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关忻说:“不是要喝酒吗,走吧。”

说完率先进去。坐到位置上,心有余悸地略过酒单上的龙舌兰,随便点了一杯威士忌;对方点了杯马提尼,等服务生走后,主动说:“我叫陆飞鸢,久仰大名啊,幸会幸会。”

关忻眉眼一簇,这个名字说不出的熟悉:“陆飞鸢……陆飞鸢……怎么感觉在哪儿听过?我们以前认识吗?”

陆飞鸢玩世不恭地晃着骰子,说:“我认识你,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小时候也拍过两年戏。”

经他一提醒,关忻恍然大悟,当年风头正劲的童星里,正有一位叫“陆飞鸢”,后来关忻出事退圈,陆飞鸢接手了不少他的项目:“原来是你,你没比我小几岁啊,看上去还像个大学生。”

陆飞鸢哈哈大笑:“你直接说我土得了呗。”

“真是太巧了,”类似的经历无形中拉进了两人,关忻放开了一些,“你现在还拍戏吗?”

“早不拍了,不过还一直在这行混呢,当制片,也签了几个小孩儿,”两杯酒上来,陆飞鸢举杯,与关忻相碰,“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你呢,真不打算拍戏了?就你这外形这条件,演技又好,真的哥哥,救救内娱吧!”

“你还说我,你条件更好,三十跟二十似的,怎么不见你继续拍戏啊?”

“我信了,你是真退圈了,退得太彻底了,一点儿八卦不看啊,”陆飞鸢打个哈哈,“想当年我在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俊后生,后来得场大病,打了好多激素,胖成个球,还拍啥戏啊,病好了钱特么也没了,别的行业赚钱的我不会干,会干的不赚钱,就只能在这行里混呗。”

两人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地胡侃一通,陆飞鸢表面吊儿郎当,但一句也没提起连霄,也没提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Star Catcher,关忻在心里给他的情商打了个满分,同时也很有眼色,未过问对方心事;聊到后半夜,两人都意犹未尽,酒杯见底,陆飞鸢撺掇说:“哥,相见恨晚,你要是不累,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关忻说:“什么地方?”

陆飞鸢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别装了,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传闻也有真的。”

关忻一下子蒙住了,反应过来说:“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就不去了。”

“你放心啦,都是咱这圈儿里志同道合的人去的。”

关忻扬起一道眉毛:“是不是……”说了连霄带他去的茶室。

“哥,你三十一,又不是八十一,怎么会去那种老头子才去的地方?而且那是会所,又不是gay bar!走啦走啦,一起去玩儿嘛!”

关忻想象着把风度翩翩的连霄跟老头子划上等号,憋不住想笑,嘴上说:“我真的不去了。”

陆飞鸢八卦兮兮:“家里有人了?”

关忻刚要应一声,忽然记起他和游云开已经分手,不免语塞。陆飞鸢瞧他这个样子,明白了七七八八,说:“收心了啊,那算了,下次带出来一起玩儿啊。”

关忻没搭茬,问:“你怎么回去?”

“谁说我要回家,我家又没人等我,我去gay bar,一会儿叫个车。”

关忻查了去gay bar的路线,恰好顺路,说:“我叫代驾,先送你,然后我再回家。”

陆飞鸢乐得占点儿无伤大雅的小便宜,上了关忻的车。路上俩人互加了微信,约好没事儿出来玩。

这是关忻十五年来主动结交的第一个狐朋狗友,“没事儿出来玩”让他感到久违的新奇,到了gay bar门口,陆飞鸢懒洋洋地告个别,下车。才开个车门,却听酒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关忻透过车窗看过去,一群条亮盘顺的年轻人聚在一起抽烟骂街,中间一对作风奔放,当街激吻的同时,左边高大的男人把手伸进了右边男生的衣服里。

关忻有些傻眼,虽说娱乐圈一如既往的糜烂,但新生代这么不加避讳,着实叫他大开眼界;社会再开放,他们作为具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总得提防狗仔的镜头、顾虑观众的舆论,居然这么无所敬畏,是不担心糊,还是糊了也无所谓?

关忻摇摇头,跟他又没关系,刚开口让司机赶紧走,收眼的功夫,激吻的情侣终于露出了正脸,看到右边男生的面容,关忻瞳孔放大,猛地叫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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