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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相聚

与华婶告了别,一切又重新踏上路程,又过五日,马车驶入了南冀的境界,来到鹿溪城。

看着鹿溪城中的百姓,沈卿落双眸微微一沉,侧身朝裴星瑨看去,询问:“这里的流民怎么这么多?”

“夺嫡之争中,殃及到了鹿溪。”裴星瑨的回答简洁干脆,他心中也不忍自己的子民受难,但这个地方主要是另一位皇子的封地。

裴星瑨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着墨色,如同暴雨过后的沁泉湖水,他叮嘱道:“你别乱走动,我去处理一些事务,马上就会回来。”

沈卿落颔首:“好。”

街道上有百姓在和野狗抢食,甚至有些为了吃食还愿意受富家子弟的凌辱,他们相互争夺,毫不顾忌,只为那一口饭。

暮霜挪了挪步子,示意道:“公主,咱们站远一些,这些人怕不好会扑上来。”

还未等沈卿落接话,两人身后便传来一道男音,“麻烦姑娘让一让!”

闻言望去,一位青年身上背着一袋粮食,额间冒有细汗,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衣服也是沾满污渍,沈卿落和暮霜让开道路。

当青年将粮食放在地上后,周遭的流民疯一般地一涌而上,青年被他们挤了出来,脸上还带有不知是被谁印的手印子。沈卿落走上前去,递给他一个薄饼,她想问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你是上面派来这里救济的吗?”

“不是,我可没那么善良。”青年接过那张薄饼,眉眼却不曾抬起。

沈卿落略一迟愣,她没有意料到这人竟会说这话,“鹿溪一直都是这样吗?”

青年看了她一眼,目光闪烁,嘴角似乎挂着笑,但又令人感觉他没有笑。

他叙道:“鹿溪处于南冀的边境,是贾商所频繁密集之地,市井繁荣,万商罗鄽闤。在五年前可算的是南冀数一数二的名城。”

“那为何现今竟如今落败,到处皆是流民?”沈卿落问道。

“二皇子在夺嫡中触犯了龙鳞,差点被皇帝赐死,太子念在兄弟的情义,劝说皇帝,这才将二皇子贬至富庶丰饶的鹿溪。”青年的脸庞被污渍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卿落知道皇家夺嫡之战的不测,但这哪有贬人还能被贬至富庶之地的?这和没被贬也应该没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

“公子看着挺好的,怎么会说自己没那么善良呢?”暮霜带着疑惑问他。

青年顿了顿,“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亲也。我曾在鹿溪当职,但当母亲死后,便开始一心只想手刃仇人,登上更高的位置,却忘记自己起初的身份,害百姓于水深火热。”

沈卿落听后一时讷讷,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轻启朱唇道:“你的爱中有恨,恨中亦有爱,这导致了你爱的不纯粹,恨的也不彻底。”

青年怔愣住,待再回过神时,发觉两位姑娘已经走远,青年微眯了双眼,仿佛无意,神色却深以为然,他自言自语说着:“爱的不纯粹,恨的不彻底,这样的人,终究与皇位无缘吗?”

……

进入南冀皇宫,钟声叮咚,每个大殿的柱上都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沈卿谙在书信中写到皇宫像迷城这一点,如今沈卿落现身宫中,倒真像是个迷城。

沈卿落是以温琳公主的身份,借以探望嘉柔公主为由留下的。沈卿谙在得知她要来时,老早地就站在宫殿门等她。

“阿姐?”沈卿谙看着逆着光而来的人,有些不太确定。

待认清那抹熟悉的人影后,心中的雀跃已按耐不住,她匆匆地松开裴宇宸的手,奔跑的背影对于愣在原地的裴宇宸,兀显得很是绝情,沈卿谙大喊着:“阿姐!阿姐阿姐,我好想你。”

“阿姐也很想卿谙。”沈卿落被她猛的抱住,差点两人一齐向跌后去。

裴星瑨在沈卿落的身后,他的手想触碰却又隐隐收回;裴宇宸在沈卿谙的身后,在两人想要跌倒时,他脸上的慌张之意尽显。

阳光透过竹林,形成了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幅生动的水墨画,温暖和喜悦之中也有阵阵的凉意。

“嗯,胖了不少,看来三皇子照料的不错。”沈卿落捏了捏她的小脸,比之前确实长了不少的肉,沈卿落左眉轻轻上挑,冲着裴宇宸点了点头。

裴宇宸嘴角微微上扬,这一笑带着几分骄傲和自豪,“那当然了阿姐,卿谙是我的妻子,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而且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阿姐放心吧!”

“你才胖呢!你全家都是个大胖子。”沈卿谙沉迷在与沈卿落的团圆中,听个话掐头去尾的,听到裴宇宸说她胖时,立刻不乐意起来。

沈卿谙想在他头上敲一下,但奈何裴宇宸个子比她高了一个头,她打不到,小脸气的鼓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好好好,卿谙一点也不胖,买根糖葫芦补偿你。”裴宇宸瞧见她这副样子,征愣地盯着她看,站在原地傻乐的不行,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脸。

“啧,别碰我。”沈卿谙打掉他的手,夫妻之间小打小闹的也正常,裴星瑨已经对此见惯不惊了,沈卿落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对了哥,父皇说找你有事,你等会儿得过去一趟。”裴宇宸抽出嘴对裴星瑨说道。

“好。”

裴星瑨看向某一处的眼光顿了顿,“你们等会儿准备去哪儿?”

“去寺里看看,卿谙和我打算去补个同心锁。”裴宇宸微微倾身,静静地注视着沈卿谙的眼眸。

同心锁寓意着永结同心、心心相印以及矢志不渝。沈卿谙在五年前的灵兴寺曾说过,她长大也要和相爱之人一起挂上同心锁。

“同心锁?!”沈卿谙听后眉眼微动,她的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五年前她随口说过的话语,竟被裴宇宸记了五年。

“好,玩的开心。”裴星瑨的眼神很不听话,他不由自主地会将目光落在那位紫衣少女身上。

同心锁的寓意他也是清楚的,他想知道沈卿落会挂同心锁吗?若会的话,那她会写大周那位的名字吗?他们两人之间有萌生情愫吗?

五年前的灵兴寺,是沈卿落、沈卿谙、裴宇宸三人一起,没想到五年后的这一幕竟也再次重现。还是这三个人,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一些,人的性格也早已发生改变。

踏步入寺庙,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之前在灵兴寺时的那棵姻缘树,树上一样的红绸轻舞,在风中飘曳,美行如花开满枝梢头。

“阿姐,你要哪个?”沈卿谙手中拿着两个锁,一个是寓意亲情的翡翠的同心锁,另一个则是寓意爱情的铜制的同心锁。

“这个吧,还和之前一样。”沈卿落接过翡翠的那个锁,手指轻轻摩擦着。

沈卿落还是打算刻沈宴恒、沈卿落、沈卿谙,他们三人的名字。

这里和之前在东黎的灵兴寺一样,除了有姻缘树之外,还有一殿佛堂。

佛祖头戴宝冠,身披战袍,手执金环,面容威严,足踏七彩祥云,端坐于莲花之上,左手按着如意,右手提一盏明灯。

五年前在灵兴寺那时,沈卿落许的愿望,一是愿家国万安;二是愿黎民万户安康;三是愿家人岁岁平安。

可是五年光景犹如昙花一现,喘息未定之间就又有新的三灾八难。

五年后上苍给沈卿落开了个玩笑,让她夕日在灵兴寺许的愿意一一落空。东黎覆亡,生灵涂炭,人民苦不堪言,她的家人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尽管如此,沈卿落身上仍体现着她身为公主的大爱,犹其听到鹿溪从富饶之地沦为破城的事件后,她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家国之心。

君子之风,在秉义家国。沈卿落面向佛祖,虔诚祈祷:“愿四时永昌,盛世恒常。”

……

另一边已经刻好的沈卿谙在呼乍着喊道:“宇宸这有个蝴蝶!快快,快过来看!”

沈卿谙跑得太急,重心不稳地想径直往地上倒去,好在裴宇宸眼疾手快地将她稳稳接住,低笑着:“小心点,差点卿谙就要脸贴地了。”

“不还有你的嘛。”沈卿谙扬起笑容,笑盈盈地看着他。

寺庙屋檐上坐着一位女子,她不羁又豪迈,打扮得极简单,一身武人中常见的利落衣裳,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根缎带束起。女子静静饮着手中的酒壶,平淡地看着红绸下的三人。

一颗飞石冲魏陌姝飞来,她轻而易举地接过,动作迅速、精准,举手投足间是雄姿英发之气,眉眼凌厉。

“又是这一招,老掉牙的把戏了,席扶淮你就不能换个花样吗?”魏陌姝的目光向那棵浓密的树后看去,满眼的不屑和无趣。

从树后走出一位少年,身穿黑色长袍,一脸的玩世不恭,席扶淮缓缓举起扇子,挡住了半张脸,悠悠说道:“魏大小姐坐这儿干吗?来寺庙不求姻缘吗?”

魏陌姝闻言轻笑一声,她的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一丝情绪,“你好像没有资格管我吧?”

“啧,每次魏大小姐都待在屋檐上,看着久久都不下来,席某以为魏大小姐不待见我。”席扶淮跳上屋檐,手中把玩着他的那把扇子。

“为什么这么想?我并不是不待见你,我仅仅是只待见人罢了。”魏陌姝微微仰起头颅,并不想过多去理会她这个欢喜冤家。

席扶淮:“……”

魏陌姝和席扶淮从小相识,两人没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反倒是水火不容,互看不惯。两家是世交,来往密切,长辈们之间关系很好,但他俩却是死对头。

“好了魏大小姐,别说我了,在这京城的一众女眷中,就你不把我当人。”席扶淮挑了挑眉,唇角的弧度渐深,他拖着腔调问:“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趣来寺庙?”

魏陌姝今日是为了给父亲祁福的,魏母死的早,恰逢这几日是魏母的祭日。魏父长年在边疆打战,她自小差不多被席母照顾的多一些,因此与席扶淮的见面次数也比较多。

她瞥见正在红绸下站着的沈卿落,勾唇笑了一下,说道:“我想来一睹温琳公主的面容,不可以吗?”

“不信。”席扶淮眉梢轻挑,神态慵懒,肩膀耸了耸,回道:“你什么样,难道我还不清楚吗?”

没等魏陌姝的回答,屋檐下传来沈卿谙的喊声:“魏姐姐!”

“走吧魏大小姐。”席扶淮伸出手,他想扶她起身。

“啧。”魏陌姝是将军之女,她没有一些女子的那般柔弱不能自理,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帮扶。

“怎么还嫌弃席某呢?”席扶淮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自己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多年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魏大小姐怎么能这样呢?”

“少说点话吧,这里没人把你当哑巴。”魏陌姝说完后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她含笑着嘲讽:“但会有人把你当王八。”

席扶淮:“……”

“三殿下,嘉柔公主。”魏陌姝侧身转向沈卿落,福了一礼,道:“温琳公主。”

沈卿谙小跑过来,掐着腰介绍道:“阿姐,这位是魏姐姐,我在信中经常向你提及的那位。”

“这位是席公子。”沈卿谙在看到席扶淮时,她有些惊讶,“席公子怎么在这儿?宇宸说你不是去茶楼见客了嘛?”

席扶淮想都没想,直接撒谎道:“没有,莫须有的事罢了,这是三皇子瞎说的,他并不知道我今日所做之事。”

裴宇宸:“?”

“怕是某人想见自己的佳人吧。”裴宇宸不着痕迹地掠了那边一眼,那边的三个女子正在互相交谈。

“咳咳,别瞎想那么多。”席扶淮嘴上是这么说的,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那边。

差不多这几日是魏母的祭日,席扶淮也知道这点,同时他也知晓魏陌姝会偷偷伤心,便想着在她身边多陪陪她。

他收回视线,将手搭放在裴宇宸的肩膀上,玩世不恭的神色兀得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口低语说:“二皇子五年被贬之期限已到,太子准备好如何应对了吗?”

裴宇宸抬眸看了看天际,天空上乍一看万里晴空,仔细再瞧,却发现有零零星星的乌云,“皇兄今日被父皇喊去议事,我有些担心是商量他与凌家的婚事。”

“凌家会同意吗?”席扶淮问道。

“居安思危,狡兔三窟,此事谁也说不准。”裴宇宸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神情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杯已到口,还会失手。想要在朝中立足,要懂得见风使舵,懂得攀附皇亲国戚,凌家若有此心,便会同意将其女儿嫁入东宫,但皇兄他一定会不愿娶的。”

“裴言礼可不止是裴家人,他身上还流淌着凌家的血液。”席扶淮打开折扇,眉头微皱,远处的竹林无风自动,天边的云彩也看不清晰。

“裴言礼……”,提到这个名字时,裴宇宸的神情不禁立刻紧张起来,他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过往五年前的一切好像都浮现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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