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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芳魂悄然逝

三个时辰前,花街后面隐蔽的院落里,

“春娘,这次收到一个好货,”龟公谄媚的拉起李意的头发,好让老鸨看清她的脸,

“呦,山窝里出了个金凤凰,山村野地,竟有这么标志的美人,”老鸨心情大好,

“送到楼里,好好调教几日,老身给她安排个好去处,”李意被杂役扛在肩上送走,

身后的萍萍,见二人要分开,被堵住的嘴巴急的直哼哼,

老鸨扶起她的脸一看,啧了一声,

“今日这事算你们办的圆满,五十两就收到了那等姿容的小娘子,这个便赏给你们了,”春娘一摆手,登时几个凶神恶煞的杂役便将萍萍拉了下去。

“哎,别玩坏了,到时做个奴婢也得用,”春娘话毕,施施然上了楼,身后众人嬉笑着应声。

被带走前,李意和萍萍的视线交汇,双方眼中都充斥着担忧和害怕,谁都不曾想到这一眼竟是此生诀别。

俩人分开后,李意被带到了阁楼上,

“这小丫头长得可真俊,咱哥俩要不先享享用享用?”这杂役滑腻腻的眼神在李意身上游走,

“不要命啦,这等好货色,肯定要留给那些官人们的,我可惜命,况且下面不还有一个嘛。”另外一个杂役不敢应承,

“快走,春娘子来了。”

李意缩在床头,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有个婆子过来送了点吃食,李意一口也不敢动,两只杏眼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门口,生怕有什么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天好像亮了,几个婆子来到房间,有人为她换衣服,有人为她梳妆,李意挣扎着反抗,领头的妈妈甩了她两个耳刮子,

“臭丫头,别不知好歹,不然把你也扔下楼去,让那些脏汉子们享用。”

闻言,李意不敢再有动作,想到萍萍的处境,眼泪默默落下来,也不敢有一丝声音。

不知被她们摆弄了多久,李意忽听的楼下声音嘈杂起来,乱糟糟的。

“咚咚咚,”好似有一队人马上了阁楼,

“意姑娘,终于找到你了!”来人是护卫如风,

护卫们三下两下把那些杂役、婆子打翻在地,李意被护拥着下了楼。

“如风大哥,还有萍萍,快去救救她。”

过了一会儿,李意听到护卫们在后院大喊“找到啦!”

忙跟了过去,掀开门帘叫着“萍萍!”

房间里的萍萍衣服破破烂烂的,她的身子斜摆着,青白的小腿在榻边搭着。

李意冲过去摸萍萍的脸,悄无声息。

李家庄内,陈母早已哭晕过去几次,把她安置妥当后,李意便来唐爷这儿拜谢。

进入院中,见护卫们都在收拾行囊,

“意姑娘,你来得正好,公子正要去寻你呢,请进,”如风将人引进了屋内,

“意丫头,不害怕了,安全了,”意娘跪坐在塌前,唐爷轻轻抚摸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贺行川:“意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我的身世你已知晓,我今夜便要返京,外祖需劳烦你照料,我把贴身护卫留下,保护你二人,”

“你今日遭此大祸,本不应再麻烦你,但事出有因,来日某必有所报答。”

李意:"何谈报答,唐爷本对我有救命之恩,况且今日要不是公子,我恐不能活着回来,二位的恩德我必铭记于肺腑,"话毕,李意起身朝祖孙二人深深行了一礼。

“既如此,我们之间无需赘言,我待会儿便要上路,那两个歹人押在柴房,任你处置,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可来寻如风。”贺行川回了一礼,

在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几骑轻骑在月辉的映照下踏尘而去,贺行川归京了。

送走了所有人,李意回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才觉得有片刻安稳。

这两日发生的事太过惊心动魄,李意的神思激荡,哪怕闭上双眼也久久不能平复。

萍萍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心中闪回,昨日还与自己手牵手的好友,今日却芳魂消逝,

想到她们赚到第一文钱后,萍萍吃到糖葫芦时,笑的那样开心,夏季山林湿热难耐,萍萍从不唉声抱怨,她总是像个小妹妹一样跟在自己身后,每次回头,总能看到她乐呵呵的笑,李意失声痛哭,双手不断蜷缩又伸展开,将床褥拽出一个又一个褶皱。

李河、陈五、史氏、李大,还有那娼馆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必要他们血债血偿,李意眼睛泛出了血丝,屋外的蝉鸣停歇,夜似更深了。

“娘,我知错了,您帮我求求情,”李河在柴房的小窗前呼喊李氏,

他和陈五已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此时饿的两眼昏花,李氏悄摸塞给他一块玉米饼子,瞥见如风过来,忙进了主屋。

李氏清楚,昨日那位公子是个大人物,他既插手此事,那必然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还得问过意娘,总不会要了河哥的小命吧。

“娘给你熬了红糖水,多喝点最安神了,”李氏端给女儿,觑着她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开口,紧张的直抠袖口。

李意:“娘,您有话不妨直说,”

李氏:“我本不该为那畜生求情,可他和你一样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呀,该如何处置啊,”

李氏一方面恨李河对待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如此狠毒,一方面为人母的爱子之心又实在不忍他送了性命,两相权衡,这才艰难开口。

李意:“大庆律法,略卖良人与人为妻妾及娼优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流放之地,不是偏远苦寒之所,便是荒芜蛮夷之地,真去了那里,你二哥还有命活?”李氏捂着胸口,面容痛楚。

“娘亲,若昨日被人奸杀在娼馆的是我呢,”李意放下汤碗,行至门前,貌似随意的反问,

“不...不!娘不是那个意思,”李氏只觉女儿看向她的眼神让她遍体生凉,

李意并未再应声,

娘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娘,李意不怪她,

可想起萍萍的惨死,想到那些杂役下流的目光,想到老鸨抚摸脸颊时那种冰凉的触感,她待价而沽的眼神简直令自己作呕。

李意站在院中,“如风大哥,劳烦你同我一起将这二人捆了送去衙门。”

清水镇,官署内。李家人、陈家人都在堂下。

镇监:“台下何人,所为何事?”

李意:“民女李意状告李河、陈五...花街妓院的老鸨春娘等人,逼良为娼,草菅人命。”

李意呈上状词,

“将嫌犯带上堂来!”

待一干人等到齐,听完各方陈述,镇监已对本案有大致了解。

此案事实清楚,很快有了决断。

陈五、李河拐带良人,杖一百,流三千里;

李大坚决不认参与其中,买卖良人的罪名由史氏认了下来,考虑到其年老,又为苦主亲长,判赎银两百贯抵徙一年;

妓院老鸨春娘监管经营不力,罚银五十两,另赔付苦主白银二十两;当事杂役为首者判绞刑,其余参与人等皆杖五十。

李意没想到此事解决的如此迅速,镇监大人办事雷厉风行,张弛有度,萍萍可泉下有知了。

事了。

陈萍一未出阁的女子,又非陈家血脉,陈氏族老坚决不许她进陈家的祖坟。

李意无奈为她另寻安息之地,埋在了她们二人常去的山坳中,是一处风景秀美之所。

丧仪结束后,众人都回了庄内,

李意站在墓前,驻足良久,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支糖葫芦放在碑前。

相伴垂髫时,绕床弄青梅,

世事无所常,余恨凭栏望。

官署内,师爷为镇监奉上春娘所献银两,

“大人,这是含春阁送来的孝敬,”

“此事算她倒霉,正撞贵人枪口上,我也不敢徇私,”镇监瞥了一眼,

“是呀,买卖两个平民女子,放在平日里,也不是什么大罪,”师爷应声附和,

“罢了,收下吧,以后本监会多关照的。”镇监抚了抚长须。

那公主府的贵人是怎么和李家庄那山沟沟里的人有关系的,镇监真觉纳闷。

两日后,京城公主府,贺行川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公子,您可算回来啦!”长史忙把人迎进府,

“父亲可还安好?”贺行川一路去往贺柏松的卧房,

贺父的脸色青白,相较于贺行川离京前,两颊愈发下陷,嘴唇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

“川儿回来了,可有找到岳丈大人?”贺柏松连握儿子的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轻轻的搭在上面,

“父亲,我已寻到外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贺行川微微垂下头颅,并不直视父亲的眼睛,这一路飞驰回京,本有满腔的愤怒、不解、困惑,可在看到这个行将就木的身躯以后,贺行川沉默了。

“我知道吾儿定有许多疑问在心中,为父恐不久于人世,有些话我定要交待清楚,”贺柏松颤颤巍巍的坐起,

伴着卧房苦涩的药味,贺柏松的讲述将这个尘封多年的往事补全了。

当年的贺柏松少年英才,金榜题名,皇帝钦点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以探花之名入职翰林院,前途一片光明。

在一家人定居京城以后,贺柏松也慢慢在官场中历练出来,对朝堂局势有了几分了解。

当今陛下,圣躬不豫已久,皇后殿下宠信优渥,在陛下的默认及允许下,形成了二圣临朝的局面,皇后代为行使皇权,秉笔批红。

天子子嗣稀少,唯一子一女,长女为皇后膝下独女,庆阳长公主是也,年十七,二皇子康王殿下刚满十岁,为已故贵人徐氏所生,生产时遭遇难产,康王殿下一出生,她便撒手人寰了。

是以两位皇嗣,都在中宫膝下长大。

时间的流淌,叠加了上位者对权利的渴望,皇后距离宝座仅仅一步之遥,可女主临朝是亘古未有。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康王年幼无力处理朝政,二圣临朝的局面逐渐演变成一家独大,但说到底是皇帝给予了机会。

皇帝可以容许赵氏的江山在自己死后,由爱妻代掌,后再交到儿子手中,

哪怕皇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也无惧,她早无生育能力,母家更无任何后代,无法被继承的皇权不过是无根之萍,

甚至自己很乐意看到她走出那一步,爱人在自己刻意的纵容下滋生出的野心,想象亲手豢养的雌鹰振臂飞翔的那一刻,多么令人期待!

可他绝无法容忍公主继位,若庆阳继位,以后再生下不知何人的血脉,那这赵氏的江山真的要改主易姓了。

如今,庆阳年岁渐长,是时候为她指一门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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